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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第 60 章

  • 作者:兮苇
  • 类型:综合其他
  • 更新时间:2024-03-13 03:22:43
  • 章节字数:5628字

越悠在回去之前,还是拐去了花店。

她按捺住雀跃的心情,选了一束清新的剑兰。

剑兰的花语是“坚强”。

历经千辛万苦后依然屹立不倒。

是不是很像陆衔星?

两个室友先后被害退役,他和始作俑者朝夕相对,又面临着“喜欢的人”成为下一个受害目标。

陆衔星已经处理得很好了。

他也没有做错任何事情,除了对他自己太残忍。

越悠抱着花,飞快地回到酒店。

希望他训练时看着花能够得快乐一些。

睹物思人嘛。

嘻嘻。

陆衔星开门时看见是她,一点都不意外。

“去哪里了。”

“嗯?”她看着陆衔星坚毅的脸,不自觉地闪了一下眼神。

她不想告诉他,刚刚去跟李存璋battle了。

眼珠子转了一圈,她吸了吸鼻子,歪着头笑着说:“没有哇,出去逛了一下。”

“看!新买的花儿!”

点点水珠坠在花瓣上,显得尤为动人。

探头一看,Jeff和靖君都在,她也不好意思直接扑上去抱抱。

只能委托这束花,想他的时候就动一动。

待会儿就放在靠近露台的地方,那里风大,像多动症一样没完没了地摆就最好了。

陆衔星没有动作,就定定地看着她的脸。

她眨了眨眼,又将花往前递。

“不好看么……”

他象征性撇了一眼,回过头进屋了。

“我对剑兰过敏。”

“啊……”她马上把花藏到背后,挡得严严实实。

思来想去,还是跨出房间。

“对不起。”

她竟然不知道他会过敏,可恶!

一定要记在小本本上!

“要进来就关门。”

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着秒表倒计时的滴滴声。

越悠:“算了,我再出去一趟吧。”

她轻轻地关上了门。

在外面晃了又晃,最终她又捧回来了一束山茶花。

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法国代表花除了香根鸢尾,不就是山茶花了么!

想想小仲马,想想香奈儿!

山茶花还是雌雄同体的,不存在授粉过程中让人过敏的事情。

就说这选得妙不妙吧!

越悠的晚餐只随便对付了点,重头戏还在晚上。

她买花的同时买了一袋葱香面包切片,再拎上气泡水和香槟,掐着晚上十一点,再去找陆衔星一次。

夜深人静,她想跟他促膝长谈。

谈谈那些年他们错过的大雨。

敲门敲了一会儿,门便开了。

她脚尖点地,鼓起勇气抬头。

靖君顶着鸡窝头,眼镜在脸上戴得歪歪扭扭。

越悠:?

“你怎么在这儿。”

靖君:“陆哥说他晚上睡不着,叫我陪陪他。”

越悠“哦”地点点头。

也是,后天就比赛了,陆衔星可能紧张了吧。

要不,促膝长谈这个活动还是延后吧。

反正来日方长。

想到这,越悠便将手中的花束递给靖君,让他拿进去。

“山茶花,不会过敏的。”

没过半分钟,靖君又折返。

“陆哥说不要,让你拿回去。”

越悠蓦地有些生气,这都拒绝第几次了?

“你叫他出来。”

稍等了片刻,陆衔星出现了。

“你……”她抬头看一眼来人,嗔怒的话语马上止住。

为什么又穿着整套的运动服睡觉?

他是不是又焦虑了?

她放柔了声音问道:“是不是睡不着?我们去散散步?”

陆衔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的脸看。

沉重的眼神让她的骤然放慢了语速:“刚好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不了。”他无动于衷。

“那还是让靖君回去吧,他太烦人了。”越悠想进门把靖君拉走,被他拦住了。

射灯从两人的头顶倾斜下来,打在陆衔星脸上,形成了一片阴影。

“不会,他有什么话都直说,这点就挺好的。”

越悠怔住。

他是在生气?

气她没有说实话?

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李存璋见过她了?

但是她并不想让陆衔星知道。

如果这是李存璋能拿出来威胁他的东西,就证明了他很在意。

她还是……

不能说。

马上要决赛了,不能让任何一丝因素,影响到他的心态。

但是她可以说点别的心里话啊!也是实话实说的那种!

她捏着手上的纸袋子,迟疑地开口。

“陆衔星,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

“靖君陪我就行了。”

陆衔星的嘴角带着毫无感情的笑意,眼底有着零星的破碎。

他还是拒绝了。

“那行,你状态不好,今晚早点睡吧。”

越悠用了十二万分的努力才让嘴唇颤得不那么明显。

她想将袋子递给他,却在最后一刻选择了放在门边。

“我先回去了。”

圆滚滚的牛皮纸袋,孤零零地靠在墙边。

越悠没有理会它是否会被拿进房间,只独自捧着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她看见了自己的脸清晰地倒映在电梯门上。

泪汪汪的,像红眼兔子。

现在正是压力最大的时候,陆衔星都还撑得住,自己有什么好哭的。

比赛完了什么都可以说开了。

再熬几天就好了。

但这几天实在太难熬了。

陆衔星越发地沉默,只会按时训练,按时睡觉。

其余时间根本不向任何人交待自己的行踪。

越悠重复提醒自己不要过度关注,不要给他造成无形的压力,不要好心做坏事。

陆衔星又不是小女孩,他说不要就是不要,别强加一些臆想到他头上。

他是成熟的男人,有自己的思绪和顾虑,当然也有自己排解的方法。

可她越说服自己要平常心,她就越焦躁。

尤其是坐到了和李存璋对峙的那一张桌子上。

吃早餐将牛奶当作黄油擦在面包上;吃午饭时把吐出来的骨头又夹回嘴里。

要不是陆衔星及时阻止,她还能把骨头嚼吧嚼吧直接吞了。

李存璋的恶意她恐怕只接收到了百分之十,已经如此地坐立难安,陆衔星还要跟他打比赛呢,岂不是更煎熬?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让慌乱的自己再成为一个干扰因素了。

越悠有意识地控制自己跟陆衔星独处的频率。

而陆衔星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完全不像从前总爱把她堵在角落。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们都好像普中之普的同事一样,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

到决赛那天,越悠的不安到达了顶峰。

进场时一切正常,场面是从双方运动员握手开始变得诡异。

李存璋带着千年不变的翩翩笑容,不知道用这招骗过了多少人。

而越悠只能从里面看出来阴险。

第一局比赛进行得很顺利,就跟唐暨研究的一样,李存璋的球风很熟悉。

陆衔星跟他对打,简直像是在跟另一个自己比赛。

但奇怪的是,李存璋也像是故意放水一样,完全暴露出自己的缺陷,拱手送出了第一局。

比赛结束后,陆衔星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两人交换场地时,李存璋突然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陷入了长达两分钟的神游。

赛间休息时间就两分钟,唐暨在说战术的时候,他像是离魂一样,眼神都被抽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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