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 筹码给得够，威逼和利诱总有一个有用

师父说，秦大业说常听慕宇而不是仪执提起他，才是秦大业高明的地方。

“后来他就带我去了他开的那家咖啡馆，就是你上次去的那家。我也正好有兴趣了解这个人，所以就跟他去了。”师父说。

“那不是很危险？”我紧张起来，如果仪奕和仪慈也埋伏在那里，师父会是他们的对手吗？

“你不要打岔，接着听下去就是了。”师父接着讲述了他跟秦大业在咖啡厅里谈话的过程：

秦大业与师父在咖啡馆坐定，点了喝的，两人却面对面无话可说。谁都不想先开口失了主动权，谁都不想先暴‘露’对对方有多少了解。

最终还是秦大业先开口了。

“我对道长敬仰已久。可是我秦某人手底下却是养了一大群废物，呵呵，我派了那么一大帮人出去，连是你的一点资料都找不到。”秦大业说完，随手从包中‘抽’出一沓纸扔在桌面上。

“你看看，姓名不详，籍贯不详，师承不详。还不如我直接去问我那个不肖的弟弟来得痛快，道长，您保密工作倒是做得好。”秦大业说着苦笑了一下。

师父并没有接话，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秦大业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现在还不清楚，贸然开口就一定会言多语失。

“你的徒弟倒是调查的清楚，那个李小索是R大的学生，孟南熏是熟人了自不必提，还有个叫孙晨的，似乎跟你关系也不错，不过是茅山派的？”秦大业每说一句，师父脸上的神‘色’就不由得变了一些。原来秦大业也不是吃素的，竟然将我们几个人调查得如此透彻，连瞒着慕宇的孙晨师兄也被他知道了。

“听说你过去二十年都在外面漂着，被逐出师‘门’的滋味不好受吧？”秦大业眼神亮亮的。“不过你也不错，收了十三个妖，养了七个鬼，二十年间还救了三十六个人。”

师父干咳了两声，想要说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秦大业看到师父这幅样子，倒是放松了许多，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吸了两口，才缓缓道：“至于害了多少人杀了多少人，我就不太清楚了。”

有的时候，不太清楚的意思就是太清楚了，只不过此时此刻给你留着面子不说出来。当道士的，斩妖除魔的同时，用了法术杀几个人也是难免的，有些冤死的鬼魂，也是要让道士帮他们报了仇才肯被超度去‘阴’间的。远的不说，就我知道的，汤悦姐的死就和师父有关系。

这本是个致命的问题，可是听到这里，师父的脸‘色’却忽然放轻松了。

“哈，秦先生手下真是能干，我低估了你。”师父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出来。“可是秦先生您也低估了我，我做过的事情，自然不会落下把柄给别人。您要是想拿这个来威胁我，大可以省一省。不信的话，您自可以拿着那些证据去警察局举报我，让警察抓我就是了。”

“我要是想让人抓道长，就不必从警察手里把这些资料买回来了。”秦大业也笑了。“说什么威胁就见外了，我秦某人最欣赏有本事的人，只是想和王道长‘交’个朋友罢了，道长觉得可好？”

秦大业忽然将手上的那叠纸往桌上一扔，印在纸上的几张黑白照片映在师父眼中，师父默不作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在任何一场谈判当中，只要筹码相当，威‘逼’和利‘诱’总会有一个管用的。秦大业刚刚用威‘逼’不管用，那么下一步就是利‘诱’了。

见师父不说话，秦大业也没有勉强他，只是继续说下去：“我刚刚说的那些，只不过是想告诉道长，我究竟有多了解你。在你身上我可没少‘花’心思，不然汤悦的死，警察为什么没怎么调查就直接放过去了？”

师父动了动嘴没说话。秦大业又接着说下去：“道长这样的人，未来难道就一直捉鬼为生蹉跎下去？平常看看风水抓抓小鬼能有几个钱？能做成什么事情？道长是有大志向的人，难道就在这些事情上‘浪’费一辈子？”

秦大业两只眼睛死死的盯住师父，接着说：“如果道长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们两人合力，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来。道长也不想牺牲了一身本事，一辈子只做个普普通通的道士吧。”

“哈哈哈，秦先生言重了。我们道士只想着修道飞升，自我入道‘门’，这些名利便于我并无干系了。”师父说着喝了口水，手中的杯子有点抖。

“我自然知道先生是不慕名利的人，只是，为了普度众生，先生也不能把一身的本事都藏起来不拿出来用吧？”秦大业脾气倒是好。

“哈哈哈，佛教才普度众生，我们道教是不在乎这些的。我们道教的原则是，爱信信，不爱信滚，不要挡着道爷飞升。”师父又恢复了往日里嘻嘻哈哈的状态，想要说个笑话引开话题。

“不普度众生，身边的朋友总归要顾及吧。”秦大业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石。“这个是汤悦的魂，放在我手里也没用，道长收着吧。道长是最重情义的人，这种朋友的东西，还是道长拿着比较妥帖。”

秦大业这样的一招真是狠，其实就算是他不拿出来，师父也一定有本事能自己去偷回汤悦姐的魂魄的。可是现在这样，他拿出来了，还拿面子拘着师父说他是最重情义的，那么师父不收下汤悦的魂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可是一旦收下了汤悦的魂，就等于是欠了秦大业一个巨大的人情，日后秦大业如果有事求到师父这里，就很难推辞掉；日后秦大业再提起让师父去加入他的团伙，就算再拒绝，也总归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好。秦先生倒是爽快人，东西我收下了，日后有帮得上忙的地方自可以来找我。”师父也只是淡淡的说了这样一句。

“我之前说的事情，道长务必仔细考虑一下。”秦大业说着，目光又对上师父的眼睛。“道长少年得志，后来遭人陷害处境一落千丈，其中辛酸可想而知。秦某人是真的欣赏道长一身本领，道长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