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给铁罐刷治疗的第六天

哥谭是一座堕落的城市，也是超级反派最多的城市。

有人说哥谭诞生于黑暗，是地狱在人间的显化。

乔林曾数次掠过哥谭高空，哪怕他只在白天的时候路过，那种从下方直冲而来的绝望疯狂总令他毛骨悚然，仿佛底下藏着危险的怪兽：比如能喷黑暗之力的毁灭魔龙？

大概是有绝对防御壮胆，乔林发现自己的随机落点是哥谭时，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拐弯绕开，而是冲破了层层阴云，停在昏暗热闹的街道上空。

森冷阴寒带着腥臭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袭来，浓郁的黑暗绝望让乔林翅膀炸毛，周身的圣光都亮了几个度。

晚上的哥谭果然比白天更恐怖。

乔林扫视一圈，整条街内竟然没几个人的灵魂之光能达到让他治疗的亮度，倒是发现一起闯金店、两起街头抢劫，三起已经见血的枪战，其中两起还是多人混战。

我掉进□□大本营了吗？

乔林疑惑，正要给被劫色的套个蛋壳，就看到被拖进小巷的受害者暴起把劫匪打晕摸走了对方钱包手表皮带，还踹对方裆部骂穷鬼！

“滋……滋滋……”

刺耳的电流声在城市上空响起，街头巨大的电子显示屏闪了几下，突然播放灯火通明的宴会现场直播。画面里往日光鲜亮丽的大人物们眼下满面惊惶花容失色，一头凌乱的绿发突然遮住整个屏幕，紧接着后退露出涂着油彩的小丑脸。

“小丑！”

“小丑又逃出来了！蝙蝠侠在哪？！”

惊叫咒骂声汇成一片，街道很快变得安静，只有夹着不稳定电流滋滋声的直播在继续。

“哦嘻嘻嘻哈哈……有聚会为什么不请你们的小丑叔叔，热闹的地方都需要我给你们带来欢笑！让我想想，先来个魔术戏法怎么样？”

小丑扛着枪像摩西分海般在宴会厅走动，说话疯疯癫癫，踩住一个被推倒在他跟前的贵妇，枪口顶着对方脑袋。

“轻轻地，砰，人就……等等，瞧我发现了谁？”

小丑没开枪，把吓晕了的女士丢开，枪口移向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某个人。

“一个斯塔克~~~哦嘻嘻……”

纽约首富，天才斯塔克没在他的实验室改进钢铁盔甲，竟然来到危险的哥谭。

斯塔克没看小丑，而是抬头看宴会厅穹顶。

“不不不，先生，直视别人是种礼貌，看我，看我……你在看什么？”小丑抬手开了一枪，打碎吊灯引起一阵尖叫，他却笑得更欢，“我想起来了，首富先生有位看不见的闪亮亮朋友，他在这里？”

乔林确实在现场。

斯塔克的身影在直播画面中一闪而过，圣光即时反馈乔林对方的具体位置。灯火通明的宴会场让乔林很好的隐匿其中，只是会场里大多数人灵魂之光像在臭水沟里泡了几年的朽木，乔林不想给他们刷治疗。

少数几个例外。

比如斯塔克，比如离开人群快速跑上楼换制服的蝙蝠侠。

“我们来做个小测试。”小丑突然朝斯塔克连开几枪。

“砰砰砰！”

斯塔克飞扑躲避，但距离太近根本躲不过，更何况小丑枪枪都对准他要害。

有人闭眼不敢看，也有人忍不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

血花四溅的场景没出现。

斯塔克身上冒出蛋壳一般的发光保护罩，子弹打在上面像掉进高温熔炉直接气化。

“wellwell，我们闪亮亮的朋友果然在现场。”小丑兴奋得扭动身体。

“没人是你的朋友！谁会看上一个满脑袋绿毛的发疯鹦鹉，哦，你还不如鹦鹉，连笑话都说不好。啧啧，你用的什么劣质化妆品，笑起来还掉粉，哥谭的反派都这么穷酸吗？”

斯塔克抡拳打飞小丑的枪，嘴炮和手炮一起用，跟小丑打成一团。

说实话，论近身搏击，斯塔克如果不是有蛋壳保护，撑不过三招就会被小丑ko，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来有往，似乎势均力敌。

重要的是他的嘴炮厉害得小丑都不想笑了。

周围戴小丑面罩的罪犯试图帮自己老大，但开枪没打伤斯塔克，反而打中小丑的腿。小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转而镇压那些感觉有救了开始小动作不断的人，直接几枪下去，现场更乱了。

“噢，我受伤了，我要死了~~我需要治疗！天使！天使在哪里？！”小丑喊着喊着几乎唱起来。

“你不配被治疗，下地狱去吧。”斯塔克捡起枪对准小丑。

“开枪吧，对准这里。”小丑指指自己心脏，“然后整顿大楼就会‘轰’的变成烟花。”

斯塔克迟疑。

“砰！”

窗户突然爆裂，一个黑黢黢的身影跳进来，中央的大吊灯熄灭，室内变得昏暗。

唰唰唰！

砰砰砰！

啪啦啦……

“蝙蝠侠！”“哎呦！”“啊！“救命！”“小蝙蝠……”

一阵混乱过后。

灯光再次亮起，众人看见小丑帮的人被捆起来堆成堆，刚刚还一幅快要死了求治疗样子的小丑正跟蝙蝠侠打起来，手里还多了根撬棍。

“不管你想做什么，你都不会成功。”蝙蝠侠的声音像得了喉癌。

小丑活蹦乱跳。

“嗨，小蝙蝠我今天可不是为了找你！好吧，原来是，但我改注意了，我要把小游戏留给闪亮亮的朋友。这一拳真重，你是嫉妒了吗？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我本来在哥谭三个地方给你准备了惊喜，零点钟声响起，就能看见漂亮烟花。只要这位看不见的朋友出来让我看一眼，我就把地址告诉你……噢！你真想打死我吗？”

乔林在小丑说大楼会变成烟花时就离开了，走前给斯塔克多叠了几层蛋壳，给吊着钢索荡下来的蝙蝠侠也套了几个，寻找炸弹时遇到坐车飞奔而来的罗宾，顺便也丢了个圣光术再叠几层蛋壳。

乔林在巷子里切换【游客】账号，展开【江山社稷图】搜索炸弹。

找炸弹不难。

问题是哥谭的炸弹有点多，密密麻麻的红点快让人犯密集恐惧症。乔林拍了张照，在搜索词上增加【定时/爆/炸/物】，红点顿时少了许多。

……

酒店宴会厅里。

警察已经到了楼下，罗宾疏散了群众，正催斯塔克走。

“听着，小丑是个疯子，谁也不知道这顿楼里是不是还有炸弹。你，我们身上的蛋壳能挡枪不一定挡得住爆炸……”罗宾是个暴躁小伙，几乎想把斯塔克抗走。

蝙蝠侠打断了小丑四肢捆起来，从他身上摸出一个控制器，一边敲打蝙蝠电脑，通过联络器低声下命令。

乔林从窗洞飘进来。

斯塔克眼睛一亮，打断罗宾的话，挥挥手。

“我朋友到了，等下就走，记得提醒布鲁斯·韦恩把配方发给我。”

乔林疑惑地看了斯塔克一眼，然后绕过斯塔克停在蝙蝠侠旁边，从背包里倒出大堆炸弹。

真的是很大一堆。

有成箱的弹/药，也有散装的手/雷，还有大大小小不同风格的自制/炸/弹，其中一个滚到蝙蝠侠脚旁，定时器显示倒数十秒，静止不动。

“噢，你来啦~小玩具都被找到了啊，你可真棒。”小丑扭着脖子抬头，“为什么不给我治疗？天使不是都喜欢拯救恶魔，也许我还能被拯救呢……”

蝙蝠侠正在检查炸/弹，发现不是炸/弹的定时器被拆除，而是有神秘力量让零件凝滞起来，他毫不犹豫一拳把小丑锤晕。

小丑的灵魂之光像工厂排出的浓烟，乌黑污浊且刺鼻，头顶【混沌邪恶】的粗字流淌白雾不时还闪过绿光。

乔林看着小丑的状态出神，慢慢举起圣光权杖。

“圣光，你不会真想治疗他吧？”斯塔克想要抓住乔林的手，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圣光术。

圣光落下，【混沌邪恶】的状态消失了一刹那，下一瞬，更大更粗的【混沌邪恶（固化）】字体出现，并且颜色变得纯黑。

【施法记录：您试图用圣光祛除灵魂的邪恶，恶魔却想拥抱圣光沉入黑暗。它无法被拯救，建议您送它一个神圣净化，或者审判之剑。本源+100】

小丑爆发狂笑，都笑出了眼泪：“嘻嘻哈哈哈哈……天使天使，你想救我，你太可爱了，我的天使宝贝~”

斯塔克开枪，一颗子弹洞穿小丑的脸，强行让他闭嘴，下一枪对准小丑心脏。

蝙蝠侠踢了下小丑，子弹没有洞穿小丑心脏而是卡在了肩胛骨。

“这种人不值得救。”斯塔克说。

乔林看着本源+100，默默回答：其实挺值。

不过，小丑哭哭笑笑的样子有些恶心，不想再给他刷圣光。

蝙蝠侠什么也没说，下手更重地锤了小丑三分钟，直到圣光术失效，再次把小丑锤晕。罗宾上前用碎玻璃都没抖干净的桌布把小丑的脑袋缠起来，只露出鼻孔。

“出来。”蝙蝠侠朝乔林所在位置露出不赞同的眼神。

眼神跟声音都好恐怖。

乔林抖了下翅膀，抿着唇，想想自己的【游客】号，从光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