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赌一赌？官署里以后谁说了算！

官署内的御史们何尝不想把这些律令全部换成纸写的？

想归想，现实中总有多般难处！

丝絮纸由残絮做成，因为残絮有限，产量也不多，因此价格昂贵。

当然，若只是价格贵，那也不是问题。

这个官署是隶属在御史大夫门下的，御史大夫身为九卿之一。

御史大夫有检察和弹劾之权，朝中百官都会给几分面子的。

有这样权力的部门，根本不可能缺钱买丝絮纸，其实原因在于纸本身有问题！

丝絮纸不仅贵，还不中用，极其容易腐坏，不能长期存放！

也因为这，官署内的大多律令都是写在书简上，尽管书简上能写的内容不多。

就比如律令之一的《金布律》，全部内容就要几十个书简。

若是写在纸张上的话，只需要小小的一本书就够了。

但在纸张方便和书简耐用的取舍上，官署内的众人们还是选择耐用的书简。

至于李夜说要把律令都换成纸写的？

众人只以为李夜财大气粗，准备花钱买大量丝絮纸，想以此在官署内立下威信。

老御史自然也是这样想着，在将《田律》藏起来后，老御史笑着说道：

“我劝上官还是莫废心思。”

“上官既然是靠公主上位的，就不要想太多，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官署里混着。”

“我们不会麻烦上官，上官也不要麻烦我们，我们谁也不招惹谁。”

将《田律》藏起来后，老御史极其轻松。

老御史这个年纪的人，本身除了那点书籍外也别无求，也不想着升官。

不像冯劫那样有别的念头。

老御史无欲则刚！

因此李夜官职即便是比他大，他也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奉承李夜。

李夜苦笑。

他多少也猜出老御史的心思，像这种年纪的老御史，整辈子都钻进书里。

别的没有，就烂命一条。

李夜之前对付纨绔胡亥，就是比他更狠，对付嬴政，就用玄学。

至于对付老御史，狠辣和玄学显然是没有用的，得在某些范围内折服他们。

权力是自下而上的，虽说在御史大夫不在时，李夜名义上是官署的老大。

可老御史这个刺头不解决的话，那李夜在官署里说的话今后会被当成个屁。

想到这，李夜环视周围一圈。

官署内几个正在看戏的人见状低头，继续干着手上的活。

其他原本就在低头工作的人并非事不关己，众人竖起的耳朵出卖了他们。

他们也在关注李夜和老御史的辩论。

见此，李夜心中大概有了主意。

“老先生这话我不同意。”

李夜微笑道。

老御史眉头一皱，但并没有说话。

李夜继续说道：

“首先，老先生所说的互相麻烦我觉得不对。”

“我们在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为了大秦。”

老御史不由得撇了撇嘴。

这场面话说的漂亮，但毫无意义。

接着李夜又道：

“其次，老先生所说的混着也不对，我来官署，是要干一番大事的。”

听着李夜这车轱辘话反复说，老御史不由得看轻了几分。

“上官不如直接说吧，你到底要干嘛？”老御史摊牌道。

见老御史主动点破。

李夜自然也就不会再绕圈，坦然道：

“这样吧，我和老先生打个赌。”

“给我十天时间，我将会把这些律令全部写在新鲜的纸张上。”

听到这，老御史刚想说些什么时，李夜又道：“不是丝絮纸，是更好的纸张！”

一听这话，老御史瞪大眼睛。

“你要造纸？！”

片刻后，老御史面色稍缓。

丝絮纸价格昂贵，但需要纸张的人又多，其中就有暴利。

民间自然少不了人想要谋取这份利益，各式各样的纸张都有出现。

但民间造纸，基本因各种问题失败。

要么成不了纸，要么比丝絮纸糊的更快，要么上面甚至就不能写字！

“你还是说你改进了造纸术？”

老御史兴趣被勾起，走到李夜身边，直勾勾的看着李夜问道。

面对老御史身上陡然发生的变化，李夜只是笑了笑道：“你猜。”

我猜？

原本满怀期待的老御史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那上官要赌什么？”稍一思索后，老御史情绪平复，认真问道。

“十天后我能拿出更好的纸张，那今后在官署里，我说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李夜笑吟吟的说道，根据和老御史的这段时间交流，他觉得老御史不会拒绝。

果然。

如同李夜所想的那样，老御史同意。

“可以，我接受。”

说到这里，老御史顿了顿，又道：

“再加点彩头吧，我全部积蓄有二十三金，如果上官赢了，这些钱都是你的。”

“上官输了的话...”

老御史的话说到这里。

直接被李夜打断：“如果我输了，我反你五倍。”

“为何？”老御史一愣。

“这事我胜率高，免得以后有人说我欺负老人。”李夜擒着笑意道。

原本李夜是不想和钱扯上关系的，并非是李夜不缺钱。

只是老御史年纪大了，赢他的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再这二十来金实在太少了。

但老御史既然主动提了，李夜也不好拒绝，盛情难却嘛。

也就在李夜说输了给五倍时。

官署内的御史们纷纷眼睛放光。

其中有位老者站出来说道：“上官既然打了这个赌，不知道我能不能参一手？”

“可以。”李夜先是一愣，旋即点头。

“那我也有五倍？”那老者又问道。

“自然是有，其他人想来试试的也都有五倍。”李夜笑着道。

话语一落。

接着，又有不少御史站了出来。

“上官，我压六十金！”

“我压四十金！”

“我压五十金！”

...

见原本安静的官署内，此刻一幅菜市场的模样。

李夜面色古怪。

好家伙，这次是要把大秦御史一网打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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