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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 14 章

  • 作者:六渡
  • 类型:穿越重生
  • 更新时间:2024-05-04 00:36:49
  • 章节字数:533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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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因子虚抹走了权持季指腹上的那一点血,抹匀于自己的指腹,对着另一只手上薄如蝉翼的纸戳了上去。

纸上出现了一个鲜红圆润又清晰的指头印,甚是标准好看。

权持季沉眉,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原来,自己是被因子虚当成了印泥。

因子虚轻车熟路地将纸折成了特别的样子,卷起来塞回竹筒,挂到了鸽子脚上。

下一秒,白鸽展翅,晃晃悠悠地追逐着远方刚要升起的红日。

权持季见鸽子远飞,伸手猛地向前一探,抓着因子虚的脖子,用了点力,因老板那白嫩脖子上顿时被挫出了两道清晰的红痕。

既然粮食已经到手,知道许沉今消息的又是喻白川,那因子虚当然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因子虚不适地皱眉,细得可怜的手攀着权持季的肩,挂到了权持季身上,扭了扭脖子,迷惑了叫了一声:“先生,菌子卡喉咙了。”

他脑子还迟钝,现在只要不舒服了就是菌子惹的祸。

权持季犹豫了一会,最后哑言:“……”

只是把手收了回来,在因子虚身上嫌弃地擦了擦,又“呵”了一声。

世上的草芥那么多,再多一个也无足轻重。

权持季又把身子往后靠了靠,抬起因子虚还挂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想离因子虚远一点。

因子虚睡得不知不觉,待醒来时已经被打包到自己的骡子旁边。

得亏阳长大夫妙手回春,喻白川现在很清醒很精神,不像因子虚那样只会抱着骡。

庄琔琔昨夜睡得安稳,捧着权持季塞他怀里的饼迷迷瞪瞪地啃,一出门看见了抱着骡子呼呼大睡的因子虚,他“呀”了一声,扭头向阳长问:“是要发赈灾粮吗。”

阳长笑得灵性:“呵~”

喻白川不忍直视,干笑:“哈哈哈。”

因子虚睡得太香,不知梦见什么,笑得猥琐:“嘿嘿嘿……”

原来因子虚的打扮就脏乱潦草,折腾成一个晚上更是看不出半点人样,庄琔琔认不出。

因子虚被吵醒了,迷迷瞪瞪,眼还没睁开,身子先挺立,急问:“什么粮?哪里有粮?”

权持季出来摸了摸庄琔琔的头,对着因子虚“呵~”了一声,低声教导庄琔琔:“成大事者不可视财如命,你看看他,可笑至极。”

因子虚自认别的优点没有,偏就是个顺风耳,听到了权持季的话也不恼,反而讨好地向权持季招了招手,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骡子身上大红大绿的鞍子磨得有些薄了,因子虚抱得并不是很舒坦,挣扎两下直起身。

权持季瞧着他:“凉都遥远,因老板可用收拾收拾行裹?”

因子虚的头发胡子和衣服乱得太突出,权持季实在是不忍直视。

因子虚自觉他就是用来衬托别人光鲜亮丽的绿叶,他不用收拾。

奉安城城门天亮就开,得亏了权持季,因子虚这个落了奴藉的没查户口就被放了出去。

奉安城城门天亮就开,这个破败的地方阳长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奉安城虽荒僻,却实在是大,两日的脚程才能到城门,权持季自己的东西没多带,马儿拖的都是庄琔琔的家当。

因子虚这个身子是真的弱,净天呆在他那头倒霉骡子身上,没办法下来走上哪怕半步。

庄琔琔对着他扮了个鬼脸。

他是真的瞧不上因子虚那副德行。

连喻白川那样的都可以下来走两步,因子虚凭什么不可以,因子虚一定就是权持季声讨的所谓“懒蛋”,自己定不能和他同流合污,寒了将军的心!

因子虚就不缺的就是别人的白眼,庄琔琔烦他,他却好奇:“小东西,你是被权家收留了,可为什么你姓庄,不姓权?”

庄琔琔见权持季的目光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这才凑过来小声道:“我也问过先生,先生不说,他叫我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因子虚就好奇别人不想说的东西,贼兮兮地靠了过去:“那你为什么也不叫他爹啊?”

就因子虚所见,权持季确实是把庄琔琔视若己出,但是对于庄琔琔,权持季的态度实在是蹊跷,他把庄琔琔当儿子却好像并不奢望庄琔琔能把他当作父亲。

庄琔琔自己也不知道,他对着因子虚的耳朵道:“小时候,我叫过先生父亲,但他好像呆住了,等到了第二天就命令我叫他先生,不准叫父亲。”

因子虚:“……”

他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庄琔琔对权持季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还没来得及再问多一句,权持季的声音突然就从前方传来了,他呵斥庄琔琔:“离那家伙远一点,那家伙脏。”

还邪乎。

昨日权持季派人跟着因子虚那只鸽子,但是那鸽子却凭空消失,权持季了然:因子虚训练了一批用来传密函的鸽子,且这批鸽子还与别的不同,这伙鸽子学会了把自己藏起来,学会了夜行日伏。

庄琔琔应了权持季一声,忙不迭的勒马缰,一溜烟跟上了前面的权持季。

权持季道:“快到城里了。”

奉安城虽然偏僻,地域却广大,流放到这里的官员数不胜数,还有满地的痞子骗子聋子……明明是这么鱼龙混杂的地方,城主却是个女子,叫皇甫七落。

要出城就要拜访拜访皇甫七落。

权持季来时已经见过那位优雅但是狠辣的女人,此时正和她谈笑风生。

因子虚不适地靠着墙,站没个站样。

皇浦七落长着一张娇滴滴小女娘的脸,略施粉黛就明艳无双,笑盈盈地捧着茶杯,对着权持季笑道:“不知道权将军在我这里找到许沉今了没有。”

权持季老实道:“没有,怕是叫许沉今跑到别的地方了。”

皇甫七落却笑:“将军总没找到许沉今,却也得了销金寨,不是吗?”

权持季早有预料,黑七那个蠢货张扬,早把销金寨的老底都泄了个干净,要说皇甫七落什么都不知道,权持季是不信的。

原来还在打着盹的因子虚精神了,抻了抻老腰,汲着长拖拖的袖子捂住嘴,打了个响亮的哈欠。

七落的目光立刻落在了因子虚身上,挑了挑眉,手上还在不紧不慢地烹着茶: “权将军这是?带了什么蠢物?”

庄琔琔没拉住因子虚,反而被因子虚挣开。

因子虚弯腰,恭敬道:“城主大人也想要销金寨吗?”

权持季撇他,就想看看因子虚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结果,因子虚脱口而出:“我支持你。”

权持季:“……”

他刚要示意手下把因子虚拖下去,却只见因子虚一下子跨坐到皇甫七落的桌子上,不客气地用指勾走了她的杯,一饮而下润润唇道:“城主要了销金寨能干什么?销金寨里边的大多是没脑子的蠢货,您要是缺这两个打下手,不如捡一捡官道沿路的小乞丐养着。”

“城主是贪上了销金寨的黑粮,还是要为了道义铲平销金寨?”因子虚一笑:“一来,销金寨的黑粮一半靠抢一半靠坑,要是城主想要黑粮生意,估计要废些时间和良心。二来,奉安城有多不太平您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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