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新年

大年三十，顾府举办了个盛大的宴会，而宴会的主角自然是顾满庭及四姨娘母女，而其他的人都成为了陪衬。

不是喜爱的顾亦唐和顾青禾则是连陪衬都算不上，他们坐在角落里聊着自己的天，宴会上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就连顾府的传统才艺展示他们也没有参加，顾满庭已然把他们当做了弃子，所以对他们也是不闻不问，自然也就不追究了。

兄妹两早早地从宴会上退了下来，一同到了兰苑，喝着雁回楼按照顾青禾提供的蒸馏工艺酿造的烈酒，吃着小菜，乐得逍遥。

这酒还未上市，所以顾亦唐不曾喝过，当他喝了几杯之后竟是有些微醺。

当人醉的时候，心灵最是敏感脆弱的时候，所以顾亦唐这几杯酒下肚，竟是有些感伤起来。

“青禾，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们会这样潇洒地在兰苑喝着小酒，如果娘在就好了。”顾亦唐眼眶泛红。

顾亦唐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酒醉之时思恋母亲，无可厚非。

顾青禾受了顾亦唐的感染，她的记忆中有很多关于萧若兰的部分。

记忆里的萧若兰，有着美丽的容貌，有着柔和的声音，还有温暖的手。萧若兰的一切都是那般美好而温暖，让原本的顾青禾念念不忘。

“娘一直在。”顾青禾安慰道，“在我们心里。”

顾亦唐苦笑：“你说得对。娘，一直在我们心里。”

大年三十这一晚，顾亦唐醉的不省人事，还是他的手下小厮把他给抬回房间的。

顾青禾送走了顾亦唐，她独自一人在兰苑的枯树下站了许久，直到红豆实在忍不住叫她才从遥远的思绪中回神过来。

红豆有些担忧顾青禾，便问：“小姐，你可是在想什么人？”

顾青禾但笑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第二天，随着满城的鞭炮声响起，新的一年终于迎来了第一缕晨光。

顾青禾在红豆的念叨下穿上了喜庆的衣服，还梳着两个可爱的发髻，整个人看上去少了许多清冷锐利，很有几分女孩子的可爱来。

红豆看着刚被自己给好生打扮过的顾青禾，一双眼睛简直瞪得不能再大：“小姐，你真，真好看。”

红豆没读过什么书，能形容一个人的容貌，用得最多的就是好看二字。

顾青禾这副打扮，可谓是破天荒，以往她只穿素色的衣裳，而今天的这一身装扮，难得的添了些艳丽的红。

与顾亦唐在兰苑回合，顾亦唐也很诧异，不过眼中的欣赏更为多一些。

顾亦唐笑道：“女孩子就应该这样穿，红豆，我应该赏你。”

顾青禾对于旁人的惊诧丝毫不在意，反而是自傲地道：“本姑娘什么样的衣服不能驾驭？”

顾青禾说这话时，还特意把下巴高扬，语气也是一口的欠揍，顿时引得顾亦唐和红豆哈哈大笑。

主仆三人一番玩笑，这才起身出了顾府。

他们先是去了清闲茶楼给苏长卿拜年，去的时候，苏长卿正在后院看着下人们清点十里香。

这十里香正是按照顾青禾提供的蒸馏技术蒸馏后的烈酒，因为香气浓厚，飘香十里，所以取名十里香。

苏长卿站在房檐下，安静而专注地看着下人们静静出出，呼吸间在空气中带起一缕白雾，将他的脸添了几分虚幻的美。

苏长卿听得脚步声，侧首看来，见是顾青禾一行人，脸上顿时展开一个温和儒雅的微笑，可谓是倾国倾城。

“这么早就过来了？”苏长卿将手中的记账本递给向左，自己则迎了过来，“你要的十里香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取。”

“麻烦你了。”顾青禾答谢道，并送上自己准备的新年礼，“这是给你的拜年礼，祝你在新的一年身体安康生意红火。”

苏长卿笑容加深，接过礼物：“谢谢，不过我还真是好奇你会送我什么礼物。”

顾亦唐在旁耸肩道：“反正我是看不懂。”

苏长卿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一叠画稿。

顾青禾解释道：“不过是些生活中会用到的小玩意，这次就当我是友情提供的好了。”

这些东西，对顾青禾而言，不过是一对废纸，而苏长卿或者说是对雁回楼而言，就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苏长卿合上盒子：“多谢。”

顾青禾一行三人在清闲茶楼又坐了盏茶时间，等着下人将十里香搬上了马车，他们就起身告辞了。

这个大年初一，是要去四合院跟团员们过的，而这四十坛十里香，就是新年礼物了。

到四合院的时候，秦风眠已经带领着大伙儿把四合院装扮好了，一群人拿着剪子在院中剪福字，似乎在比较谁剪得最好，所以整个四合院热热闹闹地，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论着，如市集般热闹。

顾青禾赶到的时候，风百万也正好从赶来，两人站在门口看着院中的情景。

“风前辈，加入赤影，你可曾后悔？”青禾问。

风百万呵呵笑着：“我风百万活了半辈子，这还是我做得最正确的决定之一。青禾，不是我矫情，自从我的妻女被仇人杀害之后，直到加入了赤影才又有了家的感受。”

顾青禾心中微暖，她要的不正是这样的兵团么。

私下，兵团就是家，没有上下之分，在外，兵团就是战无不克的利器。

顾青禾三人在四合院呆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才回的顾府。

顾亦唐已经和兵团的人很熟悉了，走的时候都有些舍不得，还想接着喝，可是跟在了太子身边这几年，学得最好的还是自律。

何况他也不放心顾青禾红豆两人独自回去。

关心一个人就是，哪怕她比自己厉害百倍，哪怕她是天下无敌，他也会担心她的安慰。

顾青禾回到兰苑，走在灯光昏暗的小道间，突然从假山下探出一只手抓向顾青禾的胳膊。

顾青禾原本有些迷糊的神经顿时清醒了过来，侧身躲开的同时一把扣住了那只手的手腕，紧接着向上一翻将手腕扭错骨，再一把将来人拖出来，一个扫堂腿将他打倒在地，她则一腿跪在对方的后背反扣着对方的手。

顾青禾冷声质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