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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作者:蜜悦
  • 类型:综合其他
  • 更新时间:2021-07-02 12:35:50
  • 章节字数:16694字

最近走在京城街道上,随便拦个赶路书生或是卖菜的老太太,问问他们大齐国近几个月来有什麽新鲜事儿,想必无论那十六七岁的年轻书生,还是六七十岁的老太太,都会万般肯定的说,是「西南军大捷」!

大齐国立国至今三百余年,也不知是国都位置选得好,还是历代先皇庇佑、皇陵风水极佳,总之从开国至今虽非不曾历经波折,但大体上说来仍算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内虽偶有小忧,外却从无大患。

一直到十多年前突然崛起的西南蛮子,开始侵袭大齐国边境。

要知大齐安逸多年,军队里的兵爷儿们早个个养尊处优惯了,岂是那些人高马壮的蛮子的对手?於是西南大军顿时被打得节节败退,甚至被夺走了数座城池。

消息传至京城,举国譁然。

谁也未曾想到那些他们从未放在眼中的「化外之民」如此胆大,竟敢进犯大齐国。

偏偏西南大军又不争气,居然连小小的蛮子都收拾不了。

皇帝心急如焚,接连派了几员大将过去,还从全国各地徵调了青壮年男子从军,可西南的战况却越来越恶劣,而那些被派去的大将,也再没回来过。

一年前,当皇帝派出的将军再次战死沙场,十万大军仅存数千人,将士们尽数为国捐躯,西南最後一道防线亦岌岌可危,大齐国陷入开国以来最大的危机。

就在此时,一名叫徐延英的小兵挺身而出,迅速成了这支无主军队的头儿。当时他果断的弃守城池,带领剩余的军队连夜彻出驻守的颖城。

西南蛮子以为大齐军怯了,不禁大喜,立刻冲进空无一人的城中大肆劫掠,完全忽略城中隐隐飘散的不寻常气味。

就在他们正在城中捧着搜刮来的金银欢呼时,一支支火箭自城外飞了进来,落在地上、屋檐上,迅速蔓延成一道道火龙。

这时蛮子们才发现奸恶阴险的大齐军竟在城中各处泼满了油,油遇火即燃,一下便将整座城吞噬。

一些比较机灵的蛮子立刻掉头朝城外跑去,却在出城门的瞬间,被密密麻麻从天而降的箭扎成了刺蝟。

原来竟是徐延英派人堵住四座城门口,一见蛮子逃出城便杀。

当日的颖城成了炼狱,五万蛮子尽被生生屠杀於城中。

颖城这一仗,彻底振奋了大齐军的士气,之後徐延英领着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袭先前被攻破的城池。

这些年西南蛮子在大齐军身上嚐尽甜头,早已无十多年前的悍勇,徐延英率领被激发血性的西南大军,势如破竹的将被夺的城池一一收复。

当最後一座城池被收复的消息自西南传来,举国欢腾。

从军的男人们终於可以归家了,百姓们喜得恨不得替徐延英立长生祠;朝中百官也为不用去西南送死或是丢官,而大大松了口气。

不过最高兴的还是非皇帝莫属,因他终於保住了江山,没有愧对先祖。

皇帝御笔一挥,竟直接封这原无官无职的徐延英为忠勇侯、护国大将军。

就在此时,兵部侍郎却跳出来大呼不可,道那徐延英乃罪臣之後,先皇曾下令徐家世代不得入朝为官,更遑论封侯。

还沉浸在狂喜中的皇帝哪里管得了那麽多,甚至连「那是当年先皇胡涂了」的话都说出口,不但不愿收回成命,还急召徐延英回京,一心想见见此役的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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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京城中格外热闹,除那条特意空出来的街道尚称宽敞外,两旁早挤满了引颈期盼的百姓。

马蹄声响起,一队身着轻甲、仅十余名的骑兵,肃穆而整齐的穿过街道,四周百姓才刚看清他们的模样,队伍便已远去,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为此百姓们纷纷捶胸顿足表示惋惜,可某些知情的官员见状,却是暗暗称奇。

大齐国的将军无令不得带兵马入京城,即便是带着大军凯旋归来,也必须将军队安置於城外,只能领极少数的士兵跟随。

但先前皇帝一心急着想见人,压根没想到要提醒他的新任护国大将军此事。而皇帝既未开口,其他官员自然也不会多事去告知徐延英此事。

没想到徐延英虽乃小兵出身,竟还知此规矩,只带了刚好的十五名士兵入城,不犯半点差错。

皇帝立刻高兴的接见了徐延英,并赐下丰厚的赏赐,在经过这麽多年的战争後,他已深深明白拥有一名厉害将领的重要性,必要好好拢络住。

他大大褒奖了徐延英一番,又兴致盎然的问了几个问题,後者不卑不亢的态度令他越看越是满意。

再观这徐延英年方二十五,英气勃勃、智勇双全,第一次面圣便应对得宜,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皇帝一时兴起,忍不住脱口道:「爱卿还未婚配吧?朕将和韵公主下嫁与你可好?」

徐延英闻言一愣,终於露出今日第一个错愕的表情。

不过他的失态反倒把皇帝给逗乐了,抚掌大笑:「怎麽,爱卿可是惊喜得呆了?」

徐延英慢慢垂首,眼中闪过隐晦不明的流光,隔了好一会儿後,才开口道:「谢皇上厚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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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姚萱萱觉得全身无处不热。

是谁带着厚茧的大掌,抚过她的肌肤,试探着她最脆弱敏感的那一点。

起初那动作还有些生疏,後来却慢慢熟练起来,在她身上挑起了丝丝情慾。

她想抗拒,又迷惑於那陌生却奇特的快感,她很想看清男人的长相,然而不知是汗水还泪水的雾气蒙住了眼,令她望去一片白茫。

她急促的喘息,哽咽般的气音自喉间逸出,分不清究竟是恐惧还是欢愉。

最後,被逼到极致的快感征服了她,她只能轻声啜泣,再提不起丁点力气。

过去不是没有看过那些直白描述男女情事的文字,可没有一段文字,能够确切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浑身战栗着,感受那属於男人的一部分,缓慢而坚定的破开她脆弱的防备……

「不要!」她终於惊喊出声,猛地自床上坐起。

只是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象後,却不由得愣住。

整张大床上只有她一个,哪来的男人?

又隔了一会儿後,她才终於反应过来。

「啊,怎麽又是春梦!」姚萱萱哀号。

而且还是逼真到让她有了生理反应的春梦!

姚萱萱用力咬住唇,她甚至还能感觉到私密处隐隐传来的温热感……

可恶,这已经是这一年多来不知道第几次春梦了,她非常有想撞枕头自杀的冲动──噢,千万别质疑她的决心,这年头的枕头真的硬到可以砸昏人的。

「姚萱萱,你给我清醒点!」她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再这样下去,她都怀疑自己严重慾求不满了!

她沮丧的低头将脸埋进手中,想尽快平复过快的心跳。

打从一年多前醒来,莫名其妙发现自己换了个身体和生存年代後,她的人生就变成黑白的了。

各种零零碎碎,诸如没卫生纸没自来水没网路没电视的不便,害她患上重度「穿越不适症候群」就算了,从独立自主的现代女性变成了地位低下丫鬟之事她也不再想计较。

可天知道她一个活到二十五岁没交过男友的人,为什麽会在穿越之後,夜夜做起逼真得吓死人的春梦?

呃,好吧,其实她也不是完全不清楚原因的……

姚萱萱勉强抑下纷乱的思绪,心情颇为复杂的起身去喂儿子。

是的,那是货真价实、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

走到小床旁,抱起那正舞动着小胖手哇哇大哭的小娃儿,姚萱萱先是检查了一下,确定尿布是乾的之後,便认命的解开衣衫,让那饿得慌的娃儿一头扎进她胸前「吃早饭」。

姚萱萱一面熟练的抱着儿子喂奶,一面心不在焉的想着心事。

想当初她穿越过来时,正是这身子原主人历经**的隔天,害她都还没搞清状况就疼了整整两天才缓过气来,至於对象嘛,当然是她儿子那未曾谋面的亲爹了。

喔,除此之外,那男人显然也是她这一年多来春梦的男主角。

可惜她没有原来身体主人、也就是这被唤作「萱草」的女孩的记忆,无从得知那无数次在梦中和她欢爱的男人长相。

她曾不止一次怨叹自己的命苦,人家穿越一般都嘛穿成清纯的小萝莉,为何她这黄花大闺女却穿成了孕妇?

而且要是穿成哪家怀孕的少夫人或少奶奶也就算了,偏偏萱草却只是个通房丫鬟。

更惨的是,她家「主子」在和她上床後隔天就被徵召到西南去送死了,因此她至今仍未见过那男人,也不知现在究竟还活着没有。

每每想到自己往後很可能得为那不曾谋面的男人守一辈子寡,她就非常郁闷。

据说那男人之所以上战场的前一天还收通房,完全是因年迈的寡母哭着求身为独子的他替徐家留後。

本来老太太是要男人成亲的,可男人自知此去生还机会渺茫,说什麽也不愿害了好人家的女孩,於是最後就只好祸害她了。

徐家并不富裕,原本只请了对老夫妇帮忙煮饭洒扫,萱草是老太太买回来专门给儿子留後,因此当初特地挑了个看起来好生养的。

事实证明老人家眼光的确很准,萱草不但一次就幸运中奖,还生下了个健壮的小胖子,让老太太高兴得合不拢嘴。

姚萱萱垂头看着怀里粉嫩的胖娃娃,心底慢慢变得柔软。

虽然她没见过孩子的爹,可打从怀孕直至生下孩子、到後来照顾他的,全都是她姚萱萱,因此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了。

其实她根本不在乎孩子的爹是什麽样的人、还能不能回来,在她心中,这世上只有这孩子是真正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因此无论如何,她都会好好将他养育成才。

徐家小少爷终於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开始对他娘的衣服充满兴趣,紧紧揪着说什麽也不肯放手。

姚萱萱又陪儿子玩了一会儿,算算时间老太太该醒了,便准备带儿子去和老祖宗请安。

她整理好衣服,抱着儿子朝老太太住的小院走去,却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

姚萱萱向来不是好奇的人,因此虽感到有些奇怪,却没打算理会。

然而喧闹声却越来越近,最後竟似停在了宅子门口。更奇怪的是,居然还放起鞭炮来。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这徐宅坐落的位置虽还称不上贫民窟,但也不是什麽好地点,怎麽会在这儿办热闹?

她顿住脚步,考虑要不要去大门一探究竟。

「萱草,原来你在这儿,那正好,快过来!」便在此时,替徐家守门的梁伯红光满面的朝她跑来,整个人竟像年轻了十岁似的。

「怎麽了吗?」她不解的问道。

「哎,是老爷回来了啊,你还不快出来迎接!」梁伯嚷道。

耶?她孩子的爹居然没战死,还回家了?

姚萱萱一时间不知该遗憾往後逍遥的日子没了,还是该庆幸自己不用守寡。

「喂,你该不是欢喜得傻了吧?」

她这才回过神,忙道:「来了来了。」并赶紧随着梁伯朝大门走去。

不管那麽多了,先过了这关再说吧!

只希望她这主子能看在自己替他生了个儿子的份上,别太虐待她才好。

尽管她早预料到她家孩子的爹这回多半是衣锦还乡,才闹出那麽大动静,可当她见到那大阵仗後,还是不免吓了一大跳。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率先大步走来,身後还簇拥着一大群一看便觉来头不小的人,再更後面还有十几个得四人合力挑着、光看便觉得沉的大箱子。

姚萱萱非常好奇里面装了些什麽,不过现在不是关心的时候,她的视线很快又回到最前头的男人身上。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她一看便确定这必然是她儿子的亲爹无误。

虽说孩子小时还看不大出像谁,可这对父子那双色泽较常人略淡的眸子分明一模一样,就是想赖也赖不掉。

而除了那双和她儿子相同的淡眸外,她对这男人长相的第一个想法是……非常阳刚。

还记得前世时,时下流行的是奶油小生型,凡是当红的男艺人,无一不多少带着阴柔气质,即使有少数男星脱下衣服能秀出健壮的六块肌,但长相还是脱离不了白净、斯文之类的形容词。

眼前这男人却是绝对的阳刚。

他并没有像健身教练、健美先生那样的大块肌肉,可举手投足间的武人架势,却不会让人怀疑他的身手。

他身上有股冷肃气息,那是不曾在绝境中挣扎过的人,绝不可能练出来的。

他的五官称不上英俊,然而对於十几年来早看腻了奶油小生的姚萱萱而言,却格外觉得清新有特色……

好吧,她承认他的外型完全是自己的菜!

只是现在这闹哄哄的场面,显然无法令她继续欣赏下去。

旁的不说,当男人在见到她怀中的娃儿时,表情顿时变得古怪。

姚萱萱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呃……」她张口,原想向他介绍「这是你儿子」,可一时间却又犹豫该怎麽称呼他。

没想到她还没说话,男人倒是先一步走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

「娘子。」他低声唤道,可声音却又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听见。

咦,她什麽时候变成他的娘子了?

姚萱萱眨眨眼,一度怀疑自己幻听。

但男人却不给她发问的机会,反而望向她怀里的娃娃,问道:「这是……我们的孩子?」

他的语气虽经压抑,却仍难掩激动。

「是。」姚萱萱虽对眼前的情形感到困惑,却仍乖乖应道。

「取名字了没有?」男人的语气温和得不似从他嘴中说出。

「没有。」她摇头,「老太太说,要等您回来替孩子取名。」

「我知道了。」男人低叹,忽地张臂将还状况外的她和孩子一起揽入怀中,「这一年多来真是辛苦你了。」

喂喂,等一下,谁来告诉她这是怎麽回事?

被他胸前冰凉盔甲冷到的姚萱萱完全傻眼了。

说好的主子和通房丫鬟呢?为什麽她和孩子爹的初次见面会变成久别夫妻重逢的深情戏码?

难道先前有谁骗了她?

可当她偷偷抬头瞄了眼那抱着自己的男人时,又再度怔住了。

尽管男人的言语和举止处处表现出对她的在乎,她却不会错认此刻他眼中的淡漠。

若是那懵懂无知的乡下丫鬟萱草,或许还不会发现异样,但她可是活了二十五岁、当年自高中时便开始到处打工赚取学费的姚萱萱,如何看不出这男人分明心口不一。

他对她……喔,或者该说对萱草,根本没有感情!

那麽这出夫妻情深的戏究竟是要给谁看?她眼角余光扫过男人身後那大票人,脑筋飞快的转动着。

此刻她一点也没有从通房丫鬟升级为少奶奶的兴奋感,只担心自己不知被这男人卷入什麽阴谋当中。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她知道他有阴谋又能如何?若不照他的意思做,恐怕她会死得更快。

但她也不清楚他的意图,不敢乱接话,只好道:「咳,那个……您好不容易归家,不先去见见老太太?」

男人淡淡的道:「老太太身子不好,受不得吵,待我接待完宫里来的贵客,再去向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身子不好?姚萱萱眉一挑,却聪明的没反驳主子的话,仅点头道:「那您先忙,我下去准备茶水待客。」

开玩笑,她才不想陪他在这演戏给「宫里来的贵客」看,一个弄不好可是欺君之罪。

反正她是小户人家出身,不懂和贵人应对的规矩,也是很正常的事嘛!

将她细微的表情看在眼底,男人目光中微微掠过一抹兴味和赞赏。

「嗯,你去吧。」他隔了一会儿才开口。

姚萱萱立刻如获大赦的开溜。

既然已晓得男人和她的「夫妻情深」是演给宫里看的,她决定在「宫里的贵客」走前,都不要再跑出来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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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度过兵荒马乱的一整天後,姚萱萱终於搞清楚目前状况了。

原来她孩子的爹,出去打了一场仗回来後,就从原本「永不得为官的罪人之後」变成忠勇侯、镇国大将军,外加赏赐无数。

而她这临时买来留後用的通房丫鬟竟也莫名其妙开始被称作忠勇侯夫人……这到底是什麽神展开?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本来以为自己穿越到中国古代,结果突然跳出一堆印第安人和她打招呼一样。

徐家过去曾是大家族,虽然後来因犯了事而全族丢官没落,可徐老太太毕竟是世家小姐出身,所以即使後来搬到这以平民为主的地区,仍维持着女子便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想法。

要知道古代可没电视网路看新闻的,於是当家里唯一的男主人离开後,徐老太太和姚萱萱便从此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完全不问世事。

先前不是没有从梁伯口中听到西南大捷的消息,但由於徐延英的名字在京城附近并不响亮,因此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从没将那退敌的大功臣与自家男人联想在一起。

徐老太太……喔,现在徐延英既成了忠勇侯,也该改唤老夫人了,总之她在听到儿子立了大功後,喜极而泣,把徐家五代内的所有祖宗都好好感谢了一番。

但姚萱萱可没老夫人这麽乐观。

虽然眼下看起来徐延英圣眷正隆,可她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别的不提,就拿徐延英认她为妻来说好了。

她并不觉得徐延英喜欢自己,更不认为他会为了感谢她替他生了个儿子,就偷偷以妾为妻。须知大齐国阶级森严,让一个小妾或通房丫鬟出身的女人当忠勇侯夫人,绝对是欺君大罪!

然而他还是这麽做了。她实在不懂,究竟有什麽重要理由,让他宁愿欺君也要令她这无足轻重的女人成为他的妻子。

可惜她现在想下船也太晚了,如今他们已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只希望能快点找机会和他对对口供,以免穿帮。

徐延英自己死就算了,千万别拖累她和孩子,他们之间感情可没好到让她愿意陪他一起赴死。

「啊、啊!」稚嫩的童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姚萱萱低下头,看着在大床上正笨拙翻身的儿子,忍不住笑出声,将乱七八糟的心事抛在脑後。

唉,也罢,看在儿子的份上,她就再多费点心思和徐延英打交道吧。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姚萱萱好不容易将儿子哄睡,自己也累得够呛,打算早点休息。

徐延英带了这麽多人回来,想来也不缺她一个伺候。

她小心翼翼将儿子放回小床,又不舍的看了好一会儿,才准备熄灯睡觉。

然而便在这时,她的房门却突然被人自外打开。

「谁?」她吓了一跳。

不过其实不用想也知道,这家里还有哪个人会这麽没礼貌?

「是我。」男人的声音平静的响起。

「你……」她暗暗提醒自己忍住气,勉强挤出微笑,「这麽晚了,不知侯爷有什麽事?」

徐延英唇一勾,迈步朝她走来,「萱萱,你还在气我一年多前刚成亲就丢下你从军之事?」

姚萱萱一抖,被他那声亲昵的「萱萱」喊得寒毛直竖,差点跳起来。

讨厌,喊什麽萱萱啊,他们很熟吗?为什麽不和别人一样叫她萱草?

要知道被一个长得很合自己口味、又是孩子的爹的男人这麽亲昵的喊,会让她对他的抵抗力急速下降好吗?

姚萱萱很有种想抓狂的冲动。

见她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男人的心情居然反而变好了,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他走至她身旁,微微倾身靠近她。

她咬咬牙,「侯爷,您……」到底想怎样啊?

「外面有人。」他在她耳边轻道。

啊?姚萱萱瞪大了眼,立刻明白了他没头没脑的话。

敢情他溜到她屋子里装出这副情深意重的样子,又是为了演戏?

不过她立刻发现还有另外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等等,你该不会今晚要睡在这里吧?」

徐延英偏头觑了她好一会儿,唇角弯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不然呢?」

很好,他真的打算睡这里。姚萱萱急得满头大汗,忙想找藉口赶人。

可男人却不再理会她了,反而将目光移至一旁的小床。

小床里的娃娃嘟着小嘴,睡得正香甜。

或许真是血缘天性吧?他本对孩子的母亲毫无感情可言,虽曾圆过房,但其实在今天之前,他压根没想过自己真留下了个儿子。

然而此刻当他望着小床中的孩子,却油然升起一股浓烈的喜悦,觉得那肉呼呼的娃儿怎麽看怎麽可爱。

「你说他还没取名字?」徐延英伸手想碰碰孩子,却又在即将触到孩子的脸颊时停住了。

他害怕自己太过粗糙的手会伤了孩子娇嫩的肌肤。

「您是孩子的爹,自是要等您回来取名了。」见到儿子,姚萱萱的火气也瞬间小了许多。

「嗯。」他顿了顿,「就叫知勤吧。希望这孩子日後能知勤知俭。」

徐知勤?姚萱萱默念了几遍,发现这名字挺不错的。

没想到这男人肚子里竟也有点墨水啊。她有点意外。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没大脑的将领怎麽可能打得出那麽漂亮的以少胜多、反败为胜的仗?

「先前委屈你了。」他温言道:「过几天我让人选个黄道吉日,将你们母子记入族谱。」

不会吧,真的要演这麽大?姚萱萱苦了脸。

虽说从通房丫鬟摇身变成主母简直称得上一步登天,但她深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得到多少,便得付出多少。

比如说,只要宫里的人不走,她很可能就一直得「陪睡」下去。

「时间晚了,咱们早点歇息吧。」徐延英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往床边。

吼,她不想和不认识的男人睡啊,就算他是小知勤的爹也不行!

眼看自己转眼就被放倒在床上,而男人也已大方的躺了上来,虽明知希望渺茫,姚萱萱犹想做最後挣扎。

「等等,那个灯……」没熄啊。

男人大掌一挥,桌上的灯瞬间便熄灭了。

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内力?

姚萱萱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却发现自己竟已落入男人结实的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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