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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朝堂初显露锋芒

  • 作者:沐禾
  • 类型:综合其他
  • 更新时间:2021-07-02 15:38:33
  • 章节字数:10664字

朝堂之上,萦绕着一股燥动不安的感觉。

前一日的奏折引起了一阵狂风,刮得一群人是人心惶惶,忐忑不安。

“朕真是养了一群饭桶,你们这脑中想得都是些什么?”空旷的大殿内,只有青帝如雷般的怒吼声在头顶炸开,将一干大臣吓得如缩头乌龟一般不敢吱个声。“这每月给你们的俸禄还不如给了那些难民,还能解决他们暂时的温饱。唉——”

末了,他喘着粗气,悠悠的长叹了口气。

我偷瞄着他的怒颜,奇怪了,照理我的方法可以一试。看来这年龄果然是有代沟,更何况一差便是八百多年。

只是,我很好奇奚彦想得是何法子,连他的也入不了这青帝的眼吗?皇帝老头果然难对付。

“太尉。”青帝突然开口。

“臣在。”奚彦向上一步,跨出队列。

“你这子到是可行,只是不够细致。”事情突然峰回路转,众人亦松了口气。

他想的是什么点子,比我的还厉害,如此一来,我的好奇心更甚。

“细节还得容臣多想几日。”他弯身垂头,恭谦的请求着。

“不必了,龙少卿的法子比你详细,与你想的也是相去不远。”

我闻言一惊,真是出人意料,我这现代的法子,他这古人也想到了,厉害。

“龙少卿。”www.oaksh.cn 热血小说网

“微臣在。”被突然点到名,我在众人的繁杂的眼神之中迈出人群,有看戏的,有愤恨的,总之都是巴不得我出个莫名的状况的。

“将你的法子说给他们听听,也让他们瞧瞧自己的无能,哼。”

“是。”我扬声,整个大殿之上便只有我的声音,“皇上,各位大人,这墚都是京都,人口流动必定频繁,更不必说天灾之时难民的大量涌入,若是替他们建房拨银拨粮,就如皇上所言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再者墚都人多地少,根本不能人人以农为本。所以,微臣在想,朝廷是否可以出银办置商铺,招那些流民为工,让他们凭已之力自力更生。”

话还未说完,底下的消声细语便已冒尖,这种法子对这时代的确是个很大的冲击。

“那开何种商铺为好?”青帝又抛出问题,“你们也都给朕好好想想,什么事都没个主意,朕养你们群大臣作甚。”

“皇上,”我微抬首,“臣想过,这一年来,海寇被朝廷驱逐,其势力已有收敛,而他国海事运输商贸趋于繁华,自然要有人与他们往来,朝廷大可办置一个以供买卖交易的场所,由朝廷掌管,也好减少不必要的纷争。”

我早便想过了,再加上昨日从穆龙那得到的各种讯息,越想越觉着这个主意不错,想必他们也是绝想不到的。

“嗯,这个法子不错,这事就交由你和太尉去办吧。”

“是。”

我噙着笑,冷眼看着这堂内之人低声私语。

我这小小太常少卿,此番必是让他们心中不安了吧,日后这争夺也会更加激烈。

早朝散去,我慢悠悠的走在人群之后,被人虚情假意奉承的直犯恶心,再如此下去连午膳的好胃口也要被毁了。

“龙少卿,日后可要经常见面了。”

不知何时,奚彦出现在我身侧,可我明明记得他走得比我早了好些时间。

“这日日上朝,不都是天天见吗。”

我知他话中之意,只是这嘴就是忍不住想和他抬杠。

“也是,只是日后要时常叨扰少卿了。”

“这也正是龙某要说的。”

与他一道相携慢步踱出戒备森严的宫门,我便想与他道别。

“今儿个天气还不错,我与你一道走走吧。”

我抬头瞧瞧这天气,是不错,只是地上厚厚的积雪还未化去,他这是哪门子的兴致来了,居然要步行,真是有福不会享,但这不是我该过问之事。

“你在朝堂之上所说的,办置以供交易的场所,这到是新鲜。”

“其实这种交易市场就好比我们的市集一般,只是这地方要挑得适宜,然后每种货物要详细分类。”这如菜场一样,蔬菜、禽肉都要分门别类,便能一目了然。

“嗯,这地儿我先挑几个,到时再叫上你一道去看。”

“大人决定便成了。”最好是别烦我。

“这怎成,好歹这也是少卿你的主意,自是只有你才更知该如何才最为妥当。”

我陪笑了两声,实在不愿与他多作交流,不知为何,我宁愿与那左右二相周旋,也不愿与他多有接触,总觉他身上有令我害怕的事物。

“龙少卿,龙少卿。”

恍然间,我又走了神。

“大人有何吩咐?”

“你何必如此拘礼,”他抖抖披风,将从树上吹落到他肩头的雪片抖落,而我任由其在身上消融。

“是,大人。”话意才落,脚下一滑,身子便倾了,我忙伸手扶住正在身侧的树杆,而他亦出手相助。

“小心些。”

我站稳身子,避开他的手,却发现自个儿的掌心被粗糙的树干刮破了皮,渗出了血丝。

“怎如此大意。”

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方丝帕,抓住我的手,轻柔的拭去伤痕上面覆着的脏物,动作温柔如擦拭着易太碎品一般,多像那个温柔的男子。

撇开头,我制止自己从他身上找寻玉诩的影子,或许他们的感觉太相像了,我才会怕他,怕自己哪天昏了头将他视作了心中的那个人。

“还是去我府里上些药吧。”他又言道,我一惊,忙推辞。

“不麻烦大人了,我回去再上。”

“回去上?何人替你包扎,你的那些下人有谁将你视作主子了,这几日下如此大的雪,我却从未见过何人来接你。”

“我……”张口欲辩解,却又如何反驳他呢,他所说的句句属实,可那些下人也是被我贯得,以至于一屋子的人都有些没大没小的,说来也有我的责任。

“走,去我府里。”

他挥手招来轿子,欲拉我上去。

“大人,这不妥,快松手。”

推攘间,我被塞进了轿子,他也钻了进来。

轿子很大,即便是坐了两个人仍不显拥挤,果然等级不同,待遇明显升级。

坐在轿中,我挣开手,气氛忽然有些莫名的尴尬起来。

适才我们在街上拉拉扯扯的,也不知被多少人看了去,也不知会不会传出什么话来。

一路无言的晃悠到太尉府,我再次被热情接待。

只一些小小的擦伤,结果手却结结实实的被缠成了个粽子,我有些哭笑不得,只怕一踏出大门,我便会忍不住将纱布带子扯下来吧。

“留下吃了午膳再走吧。”

他坐在一旁,由着我独自查看着自己的手。

“虽说我没个主子样,但他们还不至于虐待我不给饭吃。”我轻笑,抬首看着他而言,只怕在他心中,我定是个被下人欺负的无用主子,虽然是有些如此。

他欲言又止,不知在犹豫些什么,只是我却毫不多想,“既是如此,那我便打扰了。”

“你,”他吐了一个字,却又收了口,吊起我了的好奇之心。

“大人想说什么大可直言,玉宸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来吃饭只是个幌子,他是想说些什么,瞧那吞吞吐吐的样子,想必不会是一个令人觉得轻松的话题。

“你,离开王府后的日子是怎么渡过的?”

我身形一震,他还真会在人的伤口上撒盐,是怕我忘不了那痛吗。

我要如何回答他,说了,便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不认哪又如何,他太熟悉曾在王府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人。

“我以为穆龙他们已告诉你了。”磨着厚实的纱布,我缓缓而道。

“我想听你亲口说。”他颇为坚持,只是我却不解这有何区别。

“离开王府,我去了莞南,利用和龙帝有些交情的情况下,让他给了我银子和一个身份,然后就是回到这里。”轻描淡写的将一年来的辛酸统统掩盖了。

“就如此这般?那龙帝怎肯给你银子和新的身份?”

我嗤笑,这一点只有燕铃和龙帝知晓,连穆龙他们也不知。没错,那些权势之人又怎肯做吃亏的买卖。

“他给了我所想要的,事成之后我自会给他他所想要的,就如此简单。”

他霍得起身,双眸如鹰似魔般的牢牢纠结着我。

“你拿什么与他交换?”他的双拳紧握,似在努力压制怒气。

“那不重要,不管是什么,我都会答应他,也不可能反悔回头,所以没有人能阻挡我。”

我亦注视着他,坚定不移。

许久,他倏得叹了口气,后退了几步,颓然的坐倒在椅上。

“我不会阻拦你,若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得到,只盼你别再卷入这混乱之中,我知你想为他复仇,这个仇我来帮你报。”

“不需要。”我生硬的拒绝,“我要亲自动手,那样,心中的恨才会有所消退。”

他不语,我们只是隔着数步之远,执着的僵持着,希望其中有一方退让。

我不知他为何会想帮我,也不知他从中会得到多少好处。或许有他的协助我要的会尽早实现,只知我要做什么亲自会做,不需借用他人之手。

“我知道了,玉宸,若有何需要相助的,只需向我开口。”他最终选择退让,“你可以信任我。”

“谢大人成全。”且不论他是否真的值得信任,但他应应该可以从敌人一栏中排除了。

“叫我奚彦吧,从今往后我们可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我只笑不语,再说吧,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还未到值得我全然信任的地步。

“我想当务之急,便是完成皇上交待的事,如此对我们才会更有利。”他并未多言,只一语便道出了我心中所想。

当下,他便开始在自个儿的脑海中搜寻起适合办置交易市场的地方,反到是我,轻松自在仿若置身于事外,毫不相干。

凡事皆得循序进,急也无用,只是他的兴头上来,拦都拦不住。

吃了午膳便拖着我四处走访,一下午便定下了地方。而他的眼光精准,直接选在了离新建港口不远处的一块空地。

在空地附近的人家,我也主张将他们迁移,腾出地儿来建一个可以停马车的地方。

而一切我皆以现代人的办事作风来处理,听得他连连称好。什么拆迁补偿,过渡期补贴,那几家人也心甘情愿,高高兴兴的准备举家迁移。

不想,这些新新人类的词,他到是学得快,理解的也快,到了后来都可举一反三了。

一下午的相处,令我不得不庆幸他不是我的敌人,否则只一个他就足以令我弃械投降了。

从港而回的马车上,我轻捶着腿。

这身子是越来越不济事了,只一年的光景,病痛便多了许多,看来我绝不是长寿之人。

“木匠工人我会安排,明日便开工,只是这屋舍可有何特别之处要注意的?”

身侧之处,奚彦问着。

我换了条腿敲,想了一下,轻摇了摇头。

“你许是累了,回去吃了晚膳早些歇息吧。”

我依然不语,只是点了下头,今日说得够多了,都有些口干舌燥了。

马车的摇晃停止了,我撩起窗帘一角,原来是到我家门口了。

这头,车夫已帮着掀起了车帘子。

“多谢大人相送,玉宸先告辞了。”

我起身,才跳下马车,就被他唤住了。

“大人还有何吩咐?”

“我这马车与车夫便留于你用吧。”

“不,不必了,”我忙推辞,“我府里有马车,再者,我这府院较小,没地方停,也没房让那车夫住了。”

开玩笑,要养一家子的人,可不是件玩笑之事,再多一人一马,想累死我啊。

“如此,那我让他每日来接你。”

“不……”推辞还未出口,便被他止了。

“不准再推了,我看你这身子已大不如前了,不易辛劳,再说,日后还有得你忙的,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

愣愣的看着他爽快的转身坐进马车,这话我听着有些不顺心。

什么叫我身子大不如前了,虽说是如此,但总觉得他口中的我活像是七老八十的老人一般无用。

罢了,他说怎样便怎样吧,反正吃亏的也不算是我。

旋身,我轻扣门环。

身后,亦传来车夫赶马的声音。

我微侧过头来,看着马车渐渐远去。

不知我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遇到的人似乎总是体贴和善,以至于我差点便要忘了这世界的残酷了。

若事事都能如此美妙,那何来这种隐忍之痛。

陈全开了门,我仍是若有所思,也没理会他。

一路走去,丫头仆人都没理睬,也不想吃什么晚膳,便直接回房关上了门。

坐在床侧,我长长的松了口气。

好累,而这种累将永无止境。

在头上替我遮风挡雨的大树失去后,凡事都要我自己去面对,这时才真正体会到那种艰辛与无奈。

我可以毫无犹豫的恨那些人,而他,却总是在爱与恨之间徘徊不定。

伸手捂着面容,心底的酸涩是如何都抹不去,那个能将我从中拉扯出来的人已不在了。

“爷,爷,”门外,有人轻扣着门扉,“是我,画儿。”

我缓缓入下双手,侧过头看着映显在门扉上的阴影,许久,才开口。

“何事?”

“爷,该吃晚膳了。”

“不吃了,你走吧。”

“是不是爷您不舒服,要不要替您请个大夫。”画儿却不屈不挠,非要搅了我的安宁。

“我很好,走吧,别烦我,让我安静会。”我大声的吼着,只觉得整个人便困在烦燥感之中无力自拔。

门外安静了,身影也消失了,而我亦有些后悔。

我不想如此大声的与画儿说话,虽说她将我视着主子,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自个儿是个下人,但我却将她当作可以共患难的姐妹,我并不想将这莫名的怒火发泄在她的身上。

无力的将后背靠在床柱上,我眯着眼,大力的呼吸着。

从不曾想,竟有一天将自己逼到这般境地,或许瑾之他们说得不错,我根本无力去承担这些,却偏偏硬是不肯放过自己。

唉,房内只余自己悠悠的叹气声。

浓重的夜幕渐渐垂落,似那天地皆是暗沉无光,而我的明天又会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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