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奈何水滔滔

步陌汐也不客气纤手略抬，香唇欲动，只听到一首《奈何水滔滔》如从九霄之外传来，时而悠扬时而暗淡，字字句句里，含着无限的伤感与凄凉。箫声先起，吹完前奏，笛声紧跟而来与箫声融为一体，相互牵引，互相配合。玉箫轻弄，萧笛相合，似一哭一诉，如一唱一答。

余音回绕，久久不散，一曲毕，南宫墨风意犹未尽的得说道：“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感谢姑娘的慷慨”。南宫墨风没想到步陌汐在音律上面的造诣与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本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传说中的玉萧仙子能和他一比，除此之外是天下再无知音，怎奈世人愚昧。硬是把眼前的珍珠弃之如敝屣，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比此女更优秀的女子了。

“公子客气了，你我二人也算有缘”说着步陌汐收起手上的玉箫，南宫墨风却在步陌汐收起玉箫的瞬间看见了步陌汐手上所带的之物，心中一阵释然，也有一丝震撼和讶然，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传说中软弱无能，琴棋书画不精的步家大小姐充满了好奇。

“时间不早了，小女子告辞”来不及等南宫墨风问什么，步陌汐便飞身离开了树林。潜意识里步陌汐在南宫墨风面前没有隐藏自己，至于原因步陌汐自己也想不明白。

看着就这样离开的女子，南宫墨风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这些年很少有人能够引起他的注意力，但是步陌汐却很成功的吸引了他。玉萧仙子！步家大小姐！也许他发现了一个震惊世人的秘密。

“咚！----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

“鸣锣通知，关好门窗，小心火烛！”

静谧的夜里，除了梆子和更夫的声音便再无别的动静，月色下，两个黑衣人不着声色的飞身潜进了将军府。

书房里，一灯如豆，二人悄无声息的向书房飞去，小心的落在房顶上，取下房顶的瓦片向屋内看去。步崇明此刻正坐在书房里，单手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很是入神，观其神色，似乎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他。

再说步崇明内心早已激起轩然大波，那是关于一个他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若不是今夜汐儿的琴音与歌声勾起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说不定这个秘密就会被他长埋于心，百年之后带到地下。

这些年，将军府的众人对步陌汐更是极尽宠爱，而他在潜意识里和钟离月一样把汐儿当成月儿的孩子，然而如今汐儿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还有她今天表现出来的，那琴音，那歌声像极了当年的那个女子。那个他痴念一生的女子。

步崇明仔细的看着被他压在胳膊下面的那幅画，嘴里叫了一个名字“婉柔”。要是步陌汐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因为画上的女子几乎和她长的一模一样，就连那气质和神韵都那么相似。

叹息一声，步崇明起身收起手中的画卷，就在那一瞬间，躲在房顶上的人看清楚了画卷上的女子，心中一阵惊讶。

“谁？”陌东离不曾想步崇明这般敏锐，一声喘息声就让他发现了他们，当即也不停留，立即分开逃走，出了将军府，步崇明追出来时只见两道背影淹没在了夜色之中。

海棠惭愧的跪在步崇明面前请罪道：“属下无能，没有追上贼人，请将军责罚”。

作为步崇明身边的贴身侍卫，对于海棠的能力步崇明还是了解的，来人想必是早有准备，步崇明并无责怪之意。

“起来吧，这件事情，不许声张，派人增强将军府的防卫”。

“是”海棠起身准备离去。

“等一下”

“找几个功夫好的，机灵的人暗中保护大小姐”。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下去吧”。

再说陌东离二人离开将军府后，约定在陌王府外三十里的山神庙回合，陌东离到达山神庙时，周枫已经等在那里了，陌东离扯下面巾，脱下一身黑衣，将夜行衣扔到周枫面前的火堆里。学着周枫大大咧咧的坐在递上，月的天气，夜晚难免有些寒冷。

周枫开口道：“没想到今晚会有这样的收获，也算没有白来一遭”。

“你说那画上的女子是谁？步陌汐吗？”

“不知道，看起来年纪比步陌汐稍大一些”。陌东离回忆着画像说道。

“难道是步陌汐的娘？”

“胡说，她娘不是钟离月吗？”

“也是，可画中之人到底是谁呢”？

“枫少，你暗中让人调查一下二十年前和将军府有关的事情”。陌东离说道。

“好”。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日里各国使臣便会到达，少不了你我的事情”。

“那我回去了”周枫慵懒的说，“困死了都，看来半夜爬墙的事情还是少干得好，这样熬夜会损坏本公子细腻能白的肌肤的”。周枫一边打哈欠，一边说道。

“行了你，跟个女人似得”陌东离说完运起轻功离去。

“哎？就这样走了？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周枫嘟囔了一句，紧跟着离开。

随着太后生辰的日子越来越接近，各国使者纷纷前往紫萱。陌东离作为紫萱唯一的王爷接待使臣的任务自然是落在了他肩上，而步枫羽和周枫作为朝廷两大要员之子，自是奉命从旁协助。

步陌汐一夜好眠，次日早早的便醒了过来，被告知愉悦翎羽派人来接自个的两个宝贝去驿站，命人收拾一番，将步歆魂兄妹送上马车。便带着锦儿和怡儿前往快活楼。

步陌汐坐在快活楼的大厅里吃着美味的菜肴，听着众人议论最近发生的事，打探消息除了青楼便是酒楼了，茶余饭后人们总是想着找一些事情说说，打发时间。

“哎，你听说了吗？”某甲说道。

“什么事啊？我也有一个大消息要告诉你”。某乙说道。

“你听到昨晚将军府的琴声和歌声了吗”？某甲小声的说道。

“听到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二小姐弹的，以前怎么没听到这么好听的歌曲，与揽月阁的染颜姑娘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某乙津津有味地说道，脸上一副沉醉的样子。

某丙插话道：“什么二小姐，听我在将军府当差的二舅的表弟的三哥的侄子的朋友的女儿说那曲子是大小姐弹的”某丙得意洋洋的说。

某甲：“什么？大小姐”？

某乙：“不会吧”？

某丁：“怎么可能，大小姐不是不通文墨，不善琴棋书画吗”？

“怎么不会，不擅长又不是不会，而且昨晚你也听见了。大家都听过二小姐弹琴，也不怎么样啊，这可是我二舅的表弟的三哥的侄子的朋友的女儿亲眼所见能假得了吗”？某丙不服气的说。

“也许是真是大小姐弹的，二小姐虽然是紫萱第二才女，可也弹不出昨晚那样的曲子”某甲认同的说。

“嗯嗯，说得对”

“没想到步家大小姐这般有才情，明珠蒙尘啊”某丙说道。

“是啊，这么多年真是委屈大小姐了”，大家纷纷同情起步陌汐起来。

步陌汐听到这些很是无语没想到自己随意弹奏的一曲竟然让自己这么快就火起来了，看着步陌汐无奈的表情，锦儿和怡儿相视一笑说道：“小姐，你现在都成红人了，嘻嘻”。

“是啊，你看咱们小姐，可不比紫萱的三大才女差呢”怡儿也说道。

“你们两个，就知道取笑你家小姐我，小心我改天找两个人把你们嫁了，省的留在身边欺负我”。步陌汐故作严肃的说道。

“哎呀，小姐你好坏啦”锦儿捂着脸娇嗔地说道，锦儿相对于怡儿来说要活泼一点对步陌汐更是像亲人一样，怡儿就比较稳重看着锦儿俏皮的样子说道：“你呀，都让小姐给惯坏了”。

“哪有？”锦儿不承认的说。

“好了，别说锦儿了，她这样子挺好的”见怡儿一副不说清楚不算完的样子，步陌汐制止道，锦儿向步陌汐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步陌汐挑了挑眉。

这时步陌汐注意到从楼梯走上来的人，便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见步陌汐恢复了清冷的面容，锦儿也收起打闹的心思，顺着步陌汐的目光看去，只见来人身着蓝色长衫，眉宇间流荡着温雅的神采，俊逸出尘，飘逸若定，浑身散发着高贵清雅，气宇不凡的气度。举手投足，难掩风流之姿锦儿看得都呆，步陌汐心道：好一个俊美的公子。

秦歌感觉到步陌汐的目光，对上步陌汐回之一笑，步陌汐冲他点点头。魅惑众生的笑容，硬是把锦儿迷得晕头转向的。怡儿实在看不下去了，这简直太丢人了，悄悄的扯了一下锦儿的衣服，却见锦儿没有丝毫反应，怡儿恨铁不成钢的在锦儿头上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