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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尘埃落定还是结局

  • 作者:亦弈变
  • 类型:综合其他
  • 更新时间:2021-07-03 03:13:46
  • 章节字数:47946字

第三卷 惊天阴谋 www.youxs.org,还是?(结局)

曲欣怡的眸光灼热透亮,闪着诱人的“火苗”。那渴望的目光叫杜邦呼吸急促,胸肌不由自主地一起一伏。没有再多的言语,杜邦抬起手臂,微凉的指尖轻触上曲欣怡光滑的脸颊。

真是不可思异,指尖的触碰,就叫她心旷神怡。酥麻的感觉袭遍全身,曲欣怡露齿一笑,“嗯……我喜欢温柔的……”

“嘘……”杜邦用食指按住曲欣怡的娇唇,他庆幸,数年以来的第一次“解禁”,就遇到了曲欣怡,这个叫他身心都有“反应”的女人。

他要将这一刻变成永恒。

杜邦的手指仿佛沾染著魔力,可能是他的手指长年侵泡在药与毒之中的原故,仅仅是在她的脖颈、耳垂上研磨,就烙下了燃烧不息的火种,让人无力自拔的美妙感受牵引着曲欣怡。

这样反复摩挲了几分钟,曲欣怡不由自主地朱唇微启,灼热的气息呵向杜邦的脖颈,整个身子情不自禁地漆上杜邦灼热的身体。

女人的热情险些叫他把持不住,杜邦身子一颤,索性将曲欣怡抵到洞壁上,沙哑道:“冷不冷?”

“我不是……一直从你身上吸取力量吗?”曲欣怡媚笑,纤细的手指在杜邦结实的后背上划起圈圈……

杜邦眸光如矩,一只手将曲欣怡一把带入怀中,让他们的上身紧闭得连空气都钻不进去……

“嗯……”曲欣怡娇嗔出声。

女人不能出声!她的每一次呢喃,都会叫他崩溃!杜邦意识到这一点,薄唇猛地封住女人的唇片,舌尖逐一滑过曲欣怡的贝齿。

这种温柔杀手,叫曲欣怡渐渐失去了玩味儿的意识,主动配合起杜邦,吻得昏天暗地。

“可以吗?”杜邦沙哑地问道。

曲欣怡早已无法言语,只能用行动代替回答,将男人的身体带向自己。

伴随着一声低吼,杜邦抱起曲欣怡……

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在这树丛环绕的山洞里,两个人如野兽般地痴狂着。

……

直至筋疲力尽,曲欣怡才瘫软在男人身上!

身下快失去知觉的状况让曲欣怡清醒,刚刚与杜邦是如何地纵欲。

在获得快乐的同时,疯狂地耗尽所有精力的话,对死的不安就会消失。曲欣怡没来由地想到这句话,也许正是近来与死神的频繁过招,才叫她如此颠狂!

活着的感觉是如些地真切。

欢爱过后的余韵叫曲欣怡周身的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身上的每个部位也更加敏感,所以,当杜邦灼热的手掌抚摩着她圆润的肩头时,她心中又荡漾起阵阵涟漪,脸色瞬间绯红。“别这样……”曲欣怡努力忽略掉体内的异样,现在真的不是时候!她不能再放纵自己了。

杜邦沉默片刻,像哄小孩儿一样,“离开这里……我们就不能再……”

“杜邦,只要摆脱了眼前的困境,我们……来日方长。”曲欣怡态度鲜明,刻意挪动了一下身子,与杜邦保持距离。

“来日方长?”杜邦冷哼,一颗心被嫉妒占满,“我这人……活着……就注定跟死了一样,就连跟你在一起……也要偷偷摸摸!”

“你别这样轻践自己。”曲欣怡正色道:“从前的日子……你无法选择,可今后的路……你是可以改变的。”

杜邦摇头,“我没有改变的动力!”

曲欣怡眼见着篝火熄灭,不勉想到:人真的是这样,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活着也是无趣。

“对了,你还没问我第三个问题呢?”杜邦不想见曲欣怡为他伤脑筋,便转移了话题。

曲欣怡浅笑了一下,“根本没有第三个问题。”

“不可能!”杜邦不信。“我怎么觉得……你的前两个问题,都是在为第三个问题做铺垫?”

“嗯……好吧,”曲欣怡无奈,“其实……第三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恐怕……你也没有能力回答。”

“到底是什么?”杜邦被吊起了胃口。

“我是想问……雷迪还能不能被解救过来?”曲欣怡柔声问道。

杜邦无语,他确实回答不了这个问题。眼下,关于“粟诱”的一切,都掌控在鬼佬手里。“那……前两个问题,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呢?”

“我现在还未想通两者的联系,只是直觉告诉我,鬼佬口中的‘粟诱’绝非你我想象中的那样简单。”曲欣怡凝眉。

“这一点……是肯定的!”杜邦当即表示赞同,“那份从美国盗回来的核文件里,有关于‘放射性’物质的说明。”

“你的意思是……鬼佬是想大批量地投毒?”曲欣怡美眸圆瞪:“天哪!试想一下,如果所有人都按鬼佬的意思去做事,那……这个世界将会有多么可怕!”

“至少……鬼佬不会伤害你。”杜邦的眼中透着一丝忧伤,曲欣怡受到了霍剑,可保护她的人,却不是他。

“这个可说不准!”鬼佬的疯狂,曲欣怡可是心有余悸,她试着再次劝说杜邦:“杜邦,你为什么不离开鬼佬呢?凭你的本领,干嘛非要替鬼佬卖命?”

杜邦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哪里……我都是个没有灵魂的人。在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我妹妹,鬼佬代我把‘她’照顾得很好,所以,我只能守在他身边,就如同守在‘刺’身边一样。”

“可是……鬼佬他是在……”

“原来,你们在这里!”

曲欣怡的反问被低沉的男声淹没,杜邦跟曲欣怡同时扭头。

木栅栏应声倒地,霍剑面如死灰地站在洞口,见到衣着单薄的曲欣怡跟杜邦并肩围坐在一起,看上去还很亲昵的样子,他不禁阴阳怪气道:“还真会选地方啊!”

……

“霍剑……”曲欣怡站起身,本想对霍剑解释些什么,可又怕伤了杜邦的自尊,只得匆匆跑过去,横在两个男人之间。

“我跟你说过,你若不想呆在这里,我随时都可以陪你离开。”霍剑边说边一把拽过曲欣怡,“可你……怎么可以趁我离开,偷偷跟这个男人……”

“你干什么!”杜邦忽然出现在曲欣怡身旁,握住她的手腕拉向自己,“曲欣怡有她的人身自由,她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

霍剑闻言,浓眉倒立,“松开她的手!”

“呵……”杜邦浅笑,“你没有命令我的权利!”

“行了行了!”曲欣怡用力甩开两个人的手,喝道,“你们想怎样,都等我走了再说!”

说罢,曲欣怡大踏步朝洞外走去。

一直以来的优越感,叫霍剑难以接受曲欣怡的态度,他在她身后大叫:“曲欣怡!你跟谁都行,就是不能跟这个家伙在一起!”

“我怎么了?”本想息事宁人的杜邦,火气再次蹿上来。

自从霍剑知道了杜邦的真实身份,就一直耿耿于怀,他无论如何也容忍不了杜邦如此嚣张!没有任何预兆,霍剑飞起一脚踢在杜邦的脸上,杜邦猝不及防,仰面倒下,险些扑到火堆上。

杜邦捂着下腹,头冲下脚朝上肩膀歪扭,姿势怪异地躺在那里。

霍剑小心翼翼地走到杜邦跟前,用脚踢了踢杜邦,见杜邦没有任何反应,便蹲下身子察看。

就是现在!说时迟那是快,杜邦一个翻身,左右开弓击中霍剑的脸部。

霍剑立即反击,两人扭作一团,在洞里展开了搏斗。

渐渐,霍剑占了上峰。他压在了杜邦身上,双手卡住了杜邦的脖子。

这两个男人是在为她决斗吗?曲欣怡站在洞口,气得浑身颤栗!若在平时,她肯定选择一走了之,眼不见心不烦。可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两个都不能有事!

“都给我住手!”曲欣怡大叫,却丝毫没有效果。

相反,杜邦听到曲欣怡的喊声,来了劲头儿,猛地将两臂插入霍剑的双肘之间,双拳连击,霍剑松开了手。杜邦立即抓住机会,一头撞过去,鲜血从霍剑的鼻子流了出来。

两人都站起身,防备对方下一步的攻击。

曲欣怡激了!

她猛地拽下内衣里的钮扣炸弹,启动开关,“砰”地一声,在洞外炸开,山洞也跟着摇晃起来。

两个男人终于肯停下手,吃惊地望向女人。

“都肯停下来了?”曲欣怡美眸圆瞪,一只手掐腰,另一手指点着两个男人:“你、还有你!为了一个女人争锋吃醋,我都瞧不起你们!你们的父亲——鬼佬,现在正在制造毁灭这个世界的巨毒,可你们……不但不去阻止他,反而在这里胡闹,你们……还算不算男人?”

“‘粟诱’只是操控,并不能毁灭人类。”霍剑更正道:“我也并不是因为你,才跟他打。”

“彼此彼此!”杜邦不甘示弱。

曲欣怡本想再教训他们两句,可洞口却赶来了一群警卫。

“少主,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警卫惊惶失措。

有外人在场,三个人都克制着,霍剑摆了摆手,命令道:“送他们回房间。”

“是!”

“等等!”霍剑突然改变了主意,“曲小姐,由我亲自护送。”

这句话,引来了杜邦的怒视,但忽然瞥见曲欣怡眼中的警示,杜邦勉强忍下了“火拼”的冲动,先行随警卫离开了。

……

刚一回到房间,霍剑便钳住女人,往浴室里拖。

“你干什么?”曲欣怡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从实验区出来,必须得彻底清洗。”霍剑咬牙切齿。

“我自己会洗。”曲欣怡反驳。

霍剑也不言语,一把将曲欣怡推进浴缸,拧开水龙头抓在手里,兀自地冲洗着曲欣怡。

曲欣怡明显感到霍剑身上的怒气,好女不吃眼前亏,她也没必要逃避“服务”不是?思及此,她也不再反抗,反而配合起霍剑,将身上的衣物丢弃。

原本想好好教训教训女人,却在看到她曼妙的T体那一刻,火气消了大半。

见男人眸光闪亮,曲欣怡清楚,霍剑终于平静了下来。

曲欣怡幽幽地开口:“你取回来的‘干发’,对鬼佬研制解药有帮助吗?”

还记得他出生入死去取解药?霍剑冷哼道:“不知道。”

曲欣怡抓住霍剑的一只大手,引导着他在她身上摩挲,“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呲……”霍剑轻哼了声,注意力集中在“擦拭”上。

“但你只能救我一时,却不能救我一世!”曲欣怡忽然地伤感起来。

“除非你离开我,不然,我保你平安无事。”霍剑笃定地盯着曲欣怡的眼眸。

“听你这话的意思,我若得罪了你,你岂不是要叫我成为‘宿主’了?”曲欣怡撅嘴。

曲欣怡话里的撒娇,霍剑很受用,“真不该救你!不然……”

“不然,现在就没人跟你顶嘴了!”曲欣怡接下话茬,逗得霍剑笑出了声。

曲欣怡深知时间有限,她必须抓住一切机会说服鬼佬身边的人,阻止“粟诱”的实施。见霍剑心情好转,她伸手抚过霍剑棱角分明的脸颊,试探着问道:“你……能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霍剑清楚曲欣怡这“一切”指的是什么,他微眯着双眼,感受着曲欣怡的抚弄,低声道:“谁也不能阻止鬼佬,你要清楚这一点。”

“你可以!”曲欣怡语气肯定。

霍剑顿了一下,将目光督向别处,“我不会阻止。”

“为什么?”

“‘鬼影团’是鬼佬一生的心血,‘粟诱’则是他一生的梦想。”

“那是罪孽!”

“只要你平安就好,其他人……我无暇顾及。”

曲欣怡腾地甩开霍剑替她擦拭的手,低吼道:“我早看出来了,你跟你父亲一样,都是疯子!”

霍剑不会给女人离开的机会!他等了她这么久,不会再让她从他身边溜走!

“也许……我真的疯了!”他一下子扑进浴缸里,封上了曲欣怡狡辩的嘴。

……

布莱特越境了!

J跟埃及指挥官相视一笑。

正所谓“无间道”,其实,布莱特的逃离正是J给鬼佬布的一步棋,接下来,就要看鬼佬如何接招了。

布莱特很快甩掉了“尾巴”,辗转潜回小岛。

正在实验室里做最后合成的鬼佬,见到风尘仆仆的布莱特,吃了一惊。不过,这吃惊很快被叫人无法理解的诡异的眼神所取代,鬼佬露出“欣慰”的笑容:“噢,布莱特,我正要组织人马去营救你呢,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逃回来了!真不愧是我的心腹干将!”

布莱特跟了鬼佬这么些年,了解鬼佬疑心重,没有怪罪并不是好的兆头,他急忙解释道:“鬼佬,你还记得比利。杨这个人吗?就是我那个同门师弟。上次执行凯撒的任务,我留了他一个活口,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跟了J。这次,正是比利帮了我,我才能逃回来。”

“比利。杨?噢,我想起来了。看来,有时候……真的不能赶尽杀绝呀。”鬼佬边意味深长地说着,边聚精会神地调剂着手中的药剂,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入大罩炉中。

大罩炉是布莱特亲手制造的,他自然清楚它的功能,眼中不禁流露出兴奋的光茫:“所有成分都聚齐了?现在就能合成了吗?”

鬼佬灰黑的眸子扫了布莱特一眼,在操作台上输入指令,随口问道:“你没带回什么消息?”

“噢,我差点儿忘了。”布莱特正色道:“鬼佬,J好像已经知道‘粟诱’计划的存在了。”

“什么?”鬼佬侧目,“J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布莱特凝眉。

“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鬼佬自言自语。

这话虽然没冲着他说,可布莱特心里还是一抖。他本该一走了之,再不回来的,可他舍弃不了“粟诱”,更准确地说,舍弃不了在“粟诱”上投入的精力。他自觉“身正不怕影歪”,应该分享“粟诱”的成功。

“布莱特……”鬼佬忽然拍了拍布莱特的肩头,“既然回来了,就别多想了。‘粟诱’还需要你。”

这一瞬间,布莱特心生感动。他跟了鬼佬这么多年,果然比其他人重要,鬼佬是肯为他破例的。

只觉一阵恍惚,一股沁人的幽香叫布莱特沉醉。

提示音响起,大罩炉的阀门开启,一小瓶淡蓝色的针剂被传了出来。

鬼佬的手不自觉地抖动着,费了好半天,他才拿起针剂,嘴唇都在颤抖,“布……布莱特,这就是……真正的……‘粟诱’!它终于诞生了!”

真正的“粟诱”?不是解药?那为什么将干发放了进去?布莱特满脸疑惑。

鬼佬推动了一下针剂,从针头流出了些许**,“布莱特,你愿意继续为我效力吗?”

瞥见鬼佬扭曲的表情,布莱特有种不祥的预兆!他本能地想往后退,身体却……不能动弹。

鬼佬一步步逼近布莱特,幽幽说道:“别白费力气了,你已经中了我的毒。”

是刚才那股香气?布莱特惊惶失措,“鬼佬,看在我忠心耿耿的份上,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

鬼佬叹了口气,“你应该清楚我的规矩,被逮住就等于死了!这一点,对谁都不能破例!所以……别怪我!”

布莱特虽精通机械,可他并不懂得毒术,而鬼佬却是毒界中的至尊。布莱特只能眼见着鬼佬将一管**注入他的胳膊!

“它多迷人哪!你很幸运,成为‘粟诱’的第一位宿主!”鬼佬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你不会死,只是……需要重新开始!”

……

“战场”从浴室一直延续到床上!

粗重的喘息,是达到临界点的讯号,霍剑猛地将她的身子提起……随后,两个人一起瘫软在床上……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两个人都再没力气动弹分毫,彼此脸贴脸,四肢交错着叠加在一起。

天色已亮,可倦意却渐渐袭来……

突然,曲欣怡身子一紧。霍剑第一时间感应到,在瞥见她惊恐的眸光的同时,抱住女人,两人一起滚到了床下。

躲开了迎头一击,两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霍剑用身体挡住曲欣怡,抓过地上的衣物塞给曲欣怡,待他看清来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布莱特!霍剑既惊又喜,喜的是布莱特竟然平安回来了,惊的是,布莱特双眼鲜红,在晨光中散发着红光,而且……布莱特刚刚险些要了曲欣怡的性命!

没错!布莱特是要袭击曲欣怡,此刻,布莱特的眸子正紧盯着曲欣怡,手举机械锤,喉咙里发出类似动物才会有的呜咽,面目狰狞得叫人不寒而栗。

“布莱特?你回来了?”霍剑试着轻唤。

可布莱特却像没听见一样,直愣愣地盯着他的“猎物”!

此时,曲欣怡已将霍剑的外套罩在了身上,听到霍剑口中喊着布莱特的名字,她也大吃一惊。可当她的目光与布莱特的相遇,不禁打了个冷战。那目光何时变得跟鬼佬一样叫人心惊肉跳!

直觉告诉她,布莱特……变了!

布莱特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可出于人类的本能,他分析着挡在女人前面的男人,到底能不能阻碍他的进攻。

“他已经不认识你了。”曲欣怡提醒霍剑,“如果我分析得没错,布莱特……中毒了!”

什么毒,能叫人失忆?霍剑心下一凉,莫非……

“对!就是‘粟诱’!”曲欣怡替霍剑说了出来。

“不可能!”霍剑绝不相信,父亲会将“粟诱”用在布莱特身上。

“等我们先对付了眼前的布莱特,再去向你父亲问个明白吧。”曲欣怡低吼,一个前滚翻,躲开布莱特从机械锤里射出的利爪。

霍剑趁机麻利地套上裤子,根本没把布莱特放在心上。

可布莱特的机械锤却一下子折叠成了冲锋枪,下一秒,消音子弹从冲锋枪中射出,扫射向了曲欣怡。

“不!”霍剑利用速移冲向布莱特,飞起一脚踢中了布莱特的胸部。

可……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布莱特的身子连晃都没晃一下,而霍剑却“嗷”地一声,抱着脚单腿原地蹦起来。

布莱特的身体怎么跟钢板一样?霍剑没时间思考,见布莱特根本没理他,继续向曲欣怡躲击,霍剑忍着巨痛,操起旁边的椅子,猛地向布莱特的颈部砸去!

可是……椅子折了!

布莱特继续向曲欣怡射击,房间里的物品无一幸免,到处都留下了弹孔!

幸亏曲欣怡学了些“速移”,不然,早死上一百次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豁出去了!霍剑迅速从床下取出配枪,瞄准布莱特的小腿,就是一枪。

打中了!霍剑呼了一口气,还好,布莱特的身体不是铜墙铁壁。

可是,霍剑高兴得太早了。

子弹虽然射入了布莱特的小腿,可布莱特却丝毫不受其影响,照样健步如飞。只是,这次进攻的目标终于变成了霍剑。

布莱特脸上现出凶狠恐怖,扔掉子弹打光的冲锋枪,异常愤怒地抓住霍剑踢过来的那只脚,猛烈地扭动,几乎使脚踝折断。

霍剑一声低吼,挣扎着一个腾空起身,双手紧紧掐住布莱特的咽喉。

与此同时,布莱特的手也掐上了霍剑的脖子。

布莱特跟霍剑的力道已经不能同日而语。布莱特的大拇指往下按去,按入了霍剑的颈动脉,并把全身的体得都压到了霍剑身上。

霍剑不停地喘着气,脸色慢慢变成褐色,他的手死死地钳住布莱特的脖颈,可却于事无补。头晕目眩,眼睛开始向上翻,难道这就是死亡前的感觉?

就在霍剑以为他就要死去的时候,布莱特如钢板坚硬的身躯突然压到了他身上,而布莱特如铁钳般的手指也慢慢松开,落了下去。

“你怎么样了?”杜邦跟曲欣怡合作,一起推开昏死过去的布莱特。

霍剑大口地倒着气,慢慢地逐一松开那些缰硬的手指。曲欣怡及时将他坐起来,霍剑才惊觉,曲欣怡的左肩中弹了。

“要不是杜邦及时赶到,我们就全玩完了!”语气中带着对霍剑的责备,曲欣怡“呲”了一下牙,忍着疼痛叫杜邦替她包扎伤口。

“你是……怎么制服布莱特的?”霍剑避开曲欣怡的话题。

“麻醉剂!”杜邦表情平淡,“我特制的。”

“谢谢。”

“别客气,我只是不想多一个‘宿主’。”

“哎!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霍剑双膝跪着,然后再慢慢地站起来,打量着双眼紧闭的布莱特,还是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布莱特的疯狂是他们始料未及的。霍剑不禁开始正视这个问题,如果布莱特果真成了“宿主”,那……“粟诱”的威力,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一旦失控,这个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需要跟鬼佬谈谈!哪怕等到有了解药再尝试也不迟?”曲欣怡趁机劝道。

“我们一起去。”杜邦是毒术专家,从他严肃的表情,霍剑倒能猜出这毒性的厉害。

……

霍剑、杜邦、曲欣怡一行,一起前往鬼佬的实验室。

彼时,鬼佬已完成了雷迪。肖的“粟诱”注射。见三人同时前来,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杜邦,心想:看来,是到了除掉这个逆子的时候了。

“爸!”霍剑第一个开口说道:“‘粟诱’已经研制成功了,对不对?”

鬼佬从容不迫地清洗了双手,索性摊牌:“不错!‘粟诱’是史上最强的控制人大脑中枢的毒素。它能叫人拥有强健的体魄,并且……传播起来非常简便。”

霍剑不可思异地摇着头,“难道……布莱特真的已经……”

“不错!”鬼佬督了眼曲欣怡缠着绷带的肩头,冷笑道:“想毕,你已经见识过‘粟诱’的厉害了。”

“爸!你怎么能拿布莱特做实验!为了掩护我,布莱特宁肯牺牲他自己!”霍剑咆哮道,一时间,眼前站着的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慈父,而是颠狂的鬼佬!

“怎么?你现在跟这丫头站在同一战壕里了?”鬼佬银眉倒竖,对曲欣怡的忍耐到了极限!他早清楚这个小丫头会兴风作浪,只是没想到她竟有这么大的本事,叫他两个儿子都跟他作对。

“我……”

“别说了!”鬼佬制止了霍剑的“狡辩”,一反常态地盯着曲欣怡笑道:“曲小姐,看着我们父子对立,你是什么感受?”

“霍剑是对的!”曲欣怡一直立场坚定。

“哈……”鬼佬仰面大笑:“是啊,你一直都自觉站在正义的立场上!好!我就给你一个发挥正义的机会。只要你肯在我面前自杀,我就立即停止‘粟诱’的研究!”

“什么!”霍剑跟杜邦都大惊失色。

曲欣怡却淡然一笑,她清楚,像鬼佬这种人,是不会讲什么信用的,但她仍然决定将计就计,“如果我肯自杀,你会亲手毁了这里吗?”

“当然!”鬼佬不假思索地回答,眼下,他只想尽快除掉绊脚石,“有霍剑跟杜邦作证,你还怕我不认帐吗?”

“好!”曲欣怡一把抓过实验台上的一个玻璃器皿,“砰”地一声敲碎,抵向自己的脖颈,“鬼佬,你要说话算话。”

“不!”霍剑一个瓶子扔过去,打掉了曲欣怡手中的器皿,顺势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能死!”

曲欣怡在与霍剑“争执”的过程中,用眼角的余光快速扫射过实验室里间的观察室,透明的玻璃里面,雷迪。肖正安祥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若不是雷迪时起时落的胸膛,曲欣怡还以为他死了!

鬼佬一拍桌案,“行了!别在我面前演戏!曲小姐,既然你死不成,我倒有另一个提议?”

“什么提议?”曲欣怡追问。

“这样,我们来打个赌,如果你赌赢了,你不但可以安全地离开,我还保证推辞‘粟诱’的传播,直至解药研制成功那一天。怎么样?敢赌吗?”鬼佬盯着曲欣怡的双眼。

真是个玩命的赌徒!曲欣怡逢赌必赢,她相信,这次也一样。“我赌!”

“好!”鬼佬狞笑,伸手指着观察室里雷迪。肖,说道:“那家伙已经注入了‘粟诱’,不过,现在应该还没发作。这样,只要你进去,在里面呆足半个钟头,到时候如果仍然安然无恙,我就兑现我的承诺。”

“一言为定!”没等霍剑跟杜邦反对,曲欣怡就一口应下,“鬼佬,你的儿子可都在看着你,我希望你能信守诺言。”

“不行!欣怡!”霍剑拦住曲欣怡,冲鬼佬肯求道:“爸,你不能拿欣怡的生命当赌注。”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赌博,没必要经得你的同意。”鬼佬是下狠心要除掉曲欣怡了。

见曲欣怡心意已决,而这又是个和平解决眼前问题的最佳方案,杜邦思索了一下,走上前,拢了拢曲欣怡的头发,叮嘱道:“小心!”

曲欣怡露齿一笑,“没事儿的,我运气一向不错!”

鬼佬瞪了眼霍剑,一把推开他,手指轻点着操作台,观察室的门缓缓打开,曲欣怡换上隔离服,进入到隔离舱,外面的门关闭,里面的门开启,曲欣怡深吸了一口气,步入观察室。

……

雷迪。肖的感观很灵敏,在督见曲欣怡进来的一刹那,他腾地睁开双眼,却随即皱了皱眉,甚至侧过身去,躲得老远。

怎么回事?曲欣怡忽闪着大眼睛,不会是她吉人自有天相吧。

原来,杜邦在替曲欣怡拢头发的时候,暗自往她身上喷了些药水。由于杜邦了解“粟诱”的特性,这些药水足以叫雷迪。肖对曲欣怡排斥。

鬼佬见状,扫了眼杜邦,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冷哼了一下,在操控台上点击了几下,室内的排风打开,很快吹走了异味。

霍剑紧张地盯着观察室内的情况,一点儿都没注意到鬼佬跟杜邦的暗中过招。

手心出了一层细汗,杜邦清楚他的招数被鬼佬破解了!眼下,就只有看曲欣怡的命数了。

力大无穷的雷迪。肖缓缓活动着几下脖子,又摆动起了四肢。

关节发出的“嘎巴”声叫曲欣怡毛骨悚然,别说雷迪。肖现在失去了理智,就算他是清醒的,也会因她出卖了他而要了她的命。

雷迪。肖腾地瞪大双眼,鲜红的眸子同布莱特的如出一辙。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嗅到了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脸上充满陶醉。

缓缓站起身,雷迪。肖不紧不慢地靠近曲欣怡。咦?奇怪!之前的“猎物”都是乖乖地叫他“享受”,这个……怎么躲着他?

连日来的折腾,叫雷迪。肖的智商退化到了低级物种!他被“猎物”逗弄得心里痒痒,大吼一声,扑了上去。

幸亏曲欣怡学过“速移”!她联想起杜邦曾经用“速移”消耗了雷迪。肖的体力,眼下,她也只有这招可用了。于是,她按着杜邦的招式移动,虽然她没有杜邦的体力,但坚持半个钟头应该没有问题。

鬼佬眯起双眼,这丫头从哪里学的这招?看来,他先前的防备还是有必要的。

“时间到了!”霍剑大叫,可隔离门却没有半点儿打开的迹象。

糟糕!杜邦突然意识到,鬼佬把时间设长了!

就在这时,雷迪。肖一把撕扯开曲欣怡后背的隔离服,脚下一勾,将她拌倒在地。

“小心!”两个男人心下一揪,同时扑到隔离门前。

“怎么还不开门?”霍剑问鬼佬。

“噢,我年纪大了,忘了一点,”鬼佬不紧不慢地解释:“这个自定义时间嘛……最短也需要设一个小时。”

“不!”霍剑扑到操控台上,试着控制隔离门,却听到鬼佬得意的声音:“自动开启装置一旦设定,连我都取消不了。”

“什么?”霍剑低吼,要是布莱特在就好了,这点儿机械,对布莱特来说是小CASE,可他又忽然意识到,如今,连布莱特也自身难保。

……

鬼佬将曲欣怡关进观察室,是想一箭双雕。其一,他必须除掉曲欣怡;其二,他要邦霍了断这情缘!当然,最好是曲欣怡成为“女宿主”,这样,他就可以控制一批世界顶尖级人物。

鬼佬期待的一刻终于来临。

雷迪。肖扳过曲欣怡的身子,紧紧压在身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一寸寸在缩短。

霍剑见状,大叫一声“不好”,抓起一旁的椅子就往隔离门上砸去,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鬼佬怒吼:“你这个逆子!”他万没料到,霍剑陷得这么深,时至今日,鬼佬只能狠下心肠,除掉这个罪魁祸首的女人,否则,别说他的儿子,就连“粟诱”计划的实施也会受到威胁。

鬼佬出手了!

他飞起一脚踢中霍剑的腹部,力道之重叫措手不及的霍剑应声倒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杜邦大惊,鬼佬真的是丧心病狂了!

“你给我起来!”鬼佬冲霍剑大吼道:“你的沉着冷静哪里去了?你的心狠绝情哪里去了?竟然为一个女人,跟自己的亲生父亲反目?”

霍剑又喷出一口血,胸前的衣衫染上一片,忽然就清醒了一般,通亮的眸子迎上鬼佬凶神恶煞的目光:“是!你为了‘粟诱’,宁肯杀了我,是不是?”

“好小子!学会狡辩了?都是那个女人教你的是不是?”鬼佬怒火攻心,冲上前去,抬腿便踢。

霍剑就地翻滚,闪躲着鬼佬。

不行!当务之急,必须救出曲欣怡!站在一旁的杜邦如大梦初醒,迅速从“父子火拼”的情节中摆脱出来,盯着操作台,一顿乱按。

一团雾气喷了进来,曲欣怡心一沉,莫非……她要跟神志不清的雷迪。肖死在一起?

雷迪。肖的脸贴近曲欣怡的,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什么也没做。

外面的杜邦见到这番情景,不禁愣住,停止了手中的操作。

“我怎么了?”雷迪。肖浓眉紧蹙,督见曲欣怡惊恐的眼神。

男人的眼神,看起来是这样的熟悉,惊得曲欣怡语无轮次:“你……你……醒……过来了?”

曲欣怡搞不懂,在这种关键时刻,雷迪。肖怎么就清醒了?佛主耶稣老天爷各路神仙真是显灵了!

回忆一片模糊。

雷迪。肖环视着周围,他想搞清楚这是哪里。

杜邦张大嘴巴,不敢相信“粟诱”竟然失效了。

鬼佬忽然察觉到杜邦的异样,停止了教训霍剑,腾地冲到隔离门,不可思异地大叫:“发生了什么事?”

目前为止,任何人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不管雷迪。肖是因为什么恢复了意识,曲欣怡都心喜若狂,这说明“粟诱”有不足之处,他们还有制止它的可能性。

“告诉我……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雷迪。肖很快察觉出身体的异样。

“你……你没事儿!”曲欣怡能告诉雷迪什么呢?她什么也不能说!

忽然,曲欣怡督见了窗外诧异的鬼佬!鬼佬若是知道“粟诱”失了效,一定会再度研制的,所以……

曲欣怡打定主意,露出痛苦的表情,“雷迪,你体内的毒素与日俱增……杜邦想给你医治……可……”

“我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雷迪突然打断曲欣怡,经她提醒,他想起了一切,想起了鬼影团在他身上所做的实验,想起了鬼影团使诈让凯撒受害,想起了曲欣怡的背叛……

“你也不再相信我了,对吗?”曲欣怡弱弱地问道。

“对!”雷迪。肖斩钉截铁,“如果我死了,你必须陪葬!”

理智的恢复,不代表原谅。雷迪。肖一把撕扯掉曲欣怡胸前的衣衫……

……

杜邦大惊,又胡乱摆弄起操作台上的按扭,可却依然无效。

鬼佬大叫,“快住手!”

杜邦才不理睬,任由霍剑拖住鬼佬的大腿,他索性操起椅子,将操作台面砸了个稀巴烂。

警报响起,实验室马上就要爆炸了!

鬼佬气得脸色铁青,使出全身力气踢向霍剑的面门,霍剑应声倒地,再无力阻拦。

就在鬼佬想对杜邦下手的一刹那,隔离门居然弹开了!

雷迪。肖第一个冲了出来!

雷迪。肖身上可存着病源体!鬼佬不能接受他一生的成果,就这样毁于一旦,他随即追了出去。

杜邦顾不得管雷迪,疯了似地冲进观察室,扶起惊魂未定的曲欣怡便往外冲。

霍剑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所有的感观似乎一下子都消失了,只觉天旋地转。

“救救霍剑!”曲欣怡被杜邦放置在安全地带,却肯求杜邦救人。

浓浓的烟雾直冲天际。

杜邦犹豫了一下,若没有刚刚两人的默契配合,曲欣怡也不会得救。思及此,他撕下衣衫的一角围住口鼻,重又折回,拖扶着霍剑往外冲。

“这里马上……就要爆炸了!别管我了!”霍剑推开杜邦,“欣怡……就交给你了!”

“砰”地一声,实验区爆炸了!

曲欣怡勉强撑起身子望向火光冲天的实验区,却不见霍剑跟杜邦的身影。

“不……”她撕心裂肺地哭喊出声。

一切都毁于一旦,这不正是她期待的吗?可为什么……她会痛彻心扉?

眼泪无声地流淌,直至被风吹干了泪痕,曲欣怡久久坐在地上,第一次,她感到迷茫,生活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忽然,细微的“沙沙”声,穿透清晨的烟雾,直抵她的耳窝。

有人!不远处的沙坑里,有人在蠕动!

曲欣怡顾不得形象,连滚带爬地冲到沙丘,用手指做耙子,一把把地将土扒开,终于,她看到了霍剑的脸,“霍剑……”

既然霍剑都出来了,杜邦……一定在下面!

曲欣怡咬牙切齿地使出吃奶的劲儿,终于将两人扎了出来!

可两个人都面如死灰,一动不动!

“霍剑……杜邦……”曲欣怡不厌其烦地轻唤着两人,反复按压着他们的胸口,“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谁都不准死!不然,到了阴曹地府,也不得消停!”

“咳……”霍剑忽然喷出一口细沙,嘟嚷道:“哪个……女人,这么唠叨!”

“嗯……”杜邦紧跟着醒来,轻声回应:“是啊……小心……没人要!”

“你们……”曲欣怡喜急而泣,一人一粉拳,击在他们二人的心窝上,“嫁不出去,就赖定你们啦!”

“这女人还真是倔强啊!”杜邦浅笑。

“同感!”霍剑哼笑出声。

……

鬼佬追上了雷迪。肖,虽然雷迪。肖的身体因毒素发作而强大了好几倍,但鬼佬费了一番心思,还是将他擒住,“哈……雷迪,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实验品!”

“放开他。”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鬼佬一惊,这声音……他猛地回头,机械腿第一时间映入他的眼帘。

“凯撒!”

“难得你还记得我!”凯撒再一次成功越狱!死在吊头台上的,是他卖通的一个死囚。

“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鬼佬边说边向雷迪。肖体内注射了一管儿麻醉剂。

“你费尽心思想要我死,我怎么也得关注关注你吧。”凯撒狞笑,“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最近搞出的这些名堂,若没有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我还真是找不到你。”

迷昏了雷迪,鬼佬不动声色地细数着身上应手的家伙,每多出一样儿,他就比凯撒多一分活下来的希望。他清楚凯撒前来,就是为找他报仇的,他们两个的决斗迫在眉睫。

“没想到……我们的生死对决,竟然延迟到了今天。”凯撒活动着机械腿,他必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趁四大杀手都不在鬼佬身边,除掉这个死对头。

“是啊,老了老了,还要分出个你死我活!”鬼佬无奈地摇着头,却在下一秒,首先发动了攻击。

其实,凯撒早有准备。他对鬼佬的人品了如指掌,鬼佬在凯撒眼里,就是个整日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从来不敢光明正大示人的家伙!

一开始,鬼佬的“速移”占了上峰。

凯撒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不过,机器腿终归比人腿“不辞辛苦”,经过凯撒改装的机械腿,功能远大于从前。

凯撒很快扭转了败势。在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凯撒的机械腿能应对“速移”!

鬼佬跟凯撒不但拼腿法、拼体力,还拼智慧、拼武器!他们各有各的招术,各自使出看家的本领,杀成一片!

直打得天昏地暗,天崩地裂!

鬼佬一个猝不及防,凯撒变化了的机械腿的尖端扎进了鬼佬的大腿根部,随着尖端的拔出,鬼佬的血肉都被带了出来!鬼佬一个踉跄,身子倒了下去。

凯撒“双腿”齐发,直穿鬼佬的前心,只听得“扑哧”一声,鬼佬竟被穿了个透心凉!一腔热血喷到机械腿上,鬼佬奄奄一息!

“哈……”凯撒仰天大笑,只要他拔出机械腿,鬼佬必定气绝身亡。

但凯撒喜欢看鬼佬这副垂死挣扎的样子,他按动“双腿”的另一端,“双腿”竟然慢慢搅动起来……

“嗯……啊……”胸口、大腿、口中,不断地流出殷红的血,鬼佬低吟着喘息。

世界恐怕组织的两大头目火拼,这种场面不是谁都能看到的!恍惚着醒来的雷迪。肖,却有幸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凯撒完全沉醉在折磨鬼佬的快感中,加大了内置涡轮的旋转速度。

鬼佬整个身子向前倾着,依托机械腿支撑的身体,随着转速的加快,而不断跳跃,就像受线绳操控的皮影。

就在凯撒忘乎所以之时,鬼佬趁他疏于防范,拼尽体内最后一丝力气,“扑”地从口中喷出一颗黑丸,径直射入鬼佬的咽喉!

“呃……嗯……”凯撒被卡得透不过气来,本能地拔出机械腿,向后踉跄了两步。

鬼佬应声倒地,轻呵了一声,那是发自内心的嘲笑。他一生蔑视一切,到死也不叫对手存活!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鬼佬缓缓闭上了双眼。

“凯撒!”雷迪。肖第一时间冲上去,凯撒倒在了他的怀中。

鬼佬的黑丸是剧毒中的剧毒,毒素散得飞快,凯撒凝视着雷迪。肖,眼中溢满疼惜,却只能大口地倒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雷迪。肖急忙说道:“我看出了你挂在那名死囚腿上的假钻戒,我知道你还活着!你放心,我会带你去杜邦那里,他是毒术专家……”

凯撒挤出一丝微笑,冰凉的大手紧紧抓住雷迪。肖,那只真正的、具有号令的钻戒腾地易主,变型后契合地套在雷迪。肖的手指上。

雷迪。肖早听凯撒说过,这只钻戒是凯撒起家时,从一个古墓里盗出来的。它具有灵性,它看准谁就会跟定谁,直至它发现新的主人。

“你放心!我会掌管好你的事业!”望着凯撒期许的目光,雷迪。肖急忙安慰道。

凯撒似乎还要说什么,可抬起的手却在半空中骤然垂下……

……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开玩笑?”曲欣怡美眸圆瞪,“鬼佬还在追雷迪!”

两个大男人马上收起玩味的笑容,腾地起身,一人挽住曲欣怡一个臂膀,“我们想通了,必须消灭‘粟诱’!”

怎么……一下子就想通了?男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

曲欣怡嘴角上扬,“好!”

实验区的火很快被赶来的警卫扑灭,霍剑跟杜邦兵分两路,霍剑负责搜查鬼佬跟雷迪的下落,而杜邦则负责研制解药。

杜邦利用暂时性解药控制住了布莱特的毒发,可布莱特的身体每况愈下,每隔一个小时就要吃一次解药,而解药与毒性的相互抵消,也消耗着他的身体,叫他不能集中精力做事。

“如果……我师弟比利。杨在就好了。”布莱特气喘吁吁地说。

“比利。杨?”杜邦听说过这个人物,“他不是……”

布来特点点头,“他还没死!”

没人注意到,曲欣怡闻得此言,眸光闪亮。

好不容易,简易实验室终于搭成。杜邦忙着研究解药,可屡次尝试都失败了。

“不如……试试这个。”霍剑递上来一根软管。

“干发?”杜邦一惊。

“是!”霍剑解释道:“我将‘干发’换了,给鬼佬的不是真的干发。”

怪不得“粟诱”的效力没那么大!杜邦兴奋地接过来,“我会试的。”

“报……”一名手下神色失常地闯了进来。

“什么事?”霍剑皱眉,“实验区不能大呼小叫!”

“少……少主!”手下语无轮次,“我们……我们……我们在郊外……发现了一具……被烧焦的尸体。”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霍剑腾地起身,随手下冲出实验室。

……

“应急短信通道”又有信息传来:“J,我需要比利。杨,叫他独自赶往=*,¥”

“这条信息来自于大西洋!”J断定。

是曲欣怡需要他吗?比利。杨的心狂跳。

“虽然跟布莱特逃离的方向相符,可我们也不能排除,这是一条陷阱。”J凝眉。

“不管怎样,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我愿意去试一试。”比利。杨义无反顾。

“为什么要你单独去呢?”J寻思着。

“毕竟……我曾经是他们的一分子,有些事……我更能理解。”比利。杨回道。

“好吧!”J拍了拍比利的肩头。

……

雷迪。肖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待霍剑领着人马出去,他便悄悄潜入实验区。

他现在只想干掉两个人,第一个是杜邦,第二个就是曲欣怡。

万幸的是,这两个人居然在一起!

“咣当”一声扣上实验室的门,雷迪。肖狞笑道:“好久不见,想我没有?”

“雷迪!”见雷迪。肖平安无事,曲欣怡刚要迎上去,却被杜邦挡在了身后。

杜邦一看便知雷迪。肖来者不善,“雷迪,我这里有暂时控制毒素的药……”

“闭上你的嘴!”哪壶不开提哪壶,雷迪。肖喘着粗气,“我回来……不是为了乞求施舍的!”

“雷迪,布莱特也跟你一样,中了‘粟诱’,他就是吃了杜邦研制的解药控制住毒发的!”

“呵……”雷迪。肖冷哼,“怎么?找到替代品了?没有实验品,你们是不是手痒痒啊?”

“我知道你暂时转不过弯来,”曲欣怡仍然极力劝说,“可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欺骗你,都是为了你好!”

“哈……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我的真心换来的是什么?还不是你的……”雷迪。肖摆摆手,“多说无意,我今天来,就是想在死之前,看着你们两个先死!”

说罢,雷迪。肖拔出腰间的手枪,不由分说地射向二人。

杜邦护着曲欣怡急忙躲闪,两人还未运用“速移”,忽觉得雷迪。肖的枪法着实不准,子弹怎么射得到处都是?

只听得“咣当”一声,急火攻心的雷迪。肖突然毒发,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临时搭建的实验室,设备原本就不及全,被雷迪。肖这么一闹,更是一片狼藉。

但比这些更紧急的是,布莱特跟雷迪。肖体内的“粟诱”已经侵蚀了他们的肌体,每一分钟对他们来说,都是极其宝贵的。杜邦只得将实验室改成两间隔离室,用来随时观测二人。

……

霍剑带来了更坏的消息,尸体已经确认,是鬼佬的!

“是雷迪。肖杀了鬼佬!”毕竟骨肉亲情,霍剑恨不得马上冲进隔离室,千刀万剐了雷迪!“留着他干什么?不如一杀了之,也不必费心思研制解药!”

曲欣怡夹在中间,里外不受待见!她尽量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客观地分析问题:“以雷迪。肖的身体状况,他怎么可能杀死鬼佬?”

“你什么意思?伤了你的心了,是不是?”霍剑不理智地吼道。

“霍剑!”杜邦喝道:“从专业的角度看,欣怡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应该平心静气地想一想,仔细搜一搜,看看能不能在鬼佬的尸体周围,找到可疑的线索。”

“还有一点……”曲欣怡提醒道:“你们注意到没有,雷迪回来后,手指上多了一枚钻戒。”

此言一出,霍剑挑眉,他忙隔着窗户观察沉睡中的雷迪。果然,雷迪的手指上确实多了件明晃晃的物件!

“天!”杜邦惊呼,“那不是……凯撒被绞刑时,机械腿上戴的……”

“这么说……凯撒来过?”曲欣怡反问。

凯撒真的再次成功越狱了?霍剑眉头紧锁,如果真是那样,那父亲尸体上的伤……事情似乎也合情合理了。“那……凯撒又在哪里呢?”霍剑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带上人又出发了。

“谢谢你,杜邦。”曲欣怡娇嗔。

杜邦见四下无人,揽住曲欣怡的纤腰,耳语道:“比起理智……我更喜欢颠狂的你!”

“说到颠狂……我倒有个大胆的设想,”曲欣怡眸子一转,“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刺’呢?”

杜邦挑眉,“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走吧,我们去找‘刺’,也许……她能给你提供灵感。”

“灵感?科学不是文学创作,何时需要灵感?”杜邦苦笑,“欣怡,谢谢你!现在研制解药比任何事都重要,看‘刺’……就再缓一缓吧。”

“不行!”曲欣怡犯起倔来,“你看看你,没日没夜地熬,脸白眼黑,整个一个大熊猫!今天必须得出去走走,去看看‘刺’是最佳选择。”

“欣怡,我必须得抓紧时间……哎……”

“你再不走,我就砸烂这里的一切。”曲欣怡举起一个装着**瓶子。

“好!我服了你了!走吧。”杜邦终于服软。

……

走过狭长的走廊,他们来到冷库,而水晶棺就安然地立于中央。

杜邦好像没久到见到“刺”了,一恍就是十年之久。

虽然周围异常寒冷,可他的心却跳得狂热,一步步接近水晶棺,杜邦轻抚着棺壁,所有儿时的美好回忆像放电影一样,一一掠过他的脑海。

“‘刺’……”他已习惯这样称呼妹妹,目光渐渐从棺壁移向棺中……

像被雷击了一样,杜邦定在那里,惊讶于妹妹与十年前竟然完全相同。

“这是怎么办到的?”杜邦自言自语。

“这正是我叫你来的目的。”曲欣怡回道:“我相信你……肯定能找见问题的答案。”

杜邦围着水晶棺转了一圈,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曲欣怡。

“鬼佬能将”刺“的尸体保留数十年之久,并且不论到什么时候,都携带在身边……”曲欣怡分析道:“也许你们认为这是情深所至,但我却不敢苟同。像鬼佬这样六亲不认的人,留着‘刺’……一定有他的目的。”

“也许……你说的……有些道理!”杜邦盯着“刺”嘟嚷道。

“你发现了什么?”曲欣怡兴奋,“我就知道,鬼佬不敢要你见‘刺’,就是怕你发现‘刺’的密秘。”

“是的,‘刺’的体内至少存了上万种的毒素,有些是在她生前注入的,而大多数……则是在她死后存入她体内的。”杜邦面无表情,对鬼佬的发质溢于言表!“而攻克‘粟诱’的毒素……肯定也深藏其中。”

虽然曲欣怡有所心理准备,但听到杜邦的分析,还是头皮发麻,身体发凉。

杜邦面露难色,“但是……要是提取出‘刺’体内的毒素,也许……尸体就会……”

曲欣怡当即明白了杜邦的意思,“你有权选择留着‘刺’,大不了……我们就是再用两条命换……”

“你不必多说,我都明白。”杜邦仰面叹了口气,能在十年后,再见“刺”一面,他已心满意足。“刺”在死后还要受到无数的折腾,是杜邦不愿见到的。

也到了“刺”入土为安的时候了!杜邦打定了主意,“现在……我需要一个机械高手。”

“会有的。”曲欣怡语气笃定。

杜邦诧异地望着曲欣怡,苦笑道:“你能变出来不成?”

“我有超人的魔力……你早晚会知道的。”曲欣怡开玩笑道。

……

霍剑果真发现了凯撒的坟墓,逝者为大,他最终还是听从了曲欣怡跟杜邦的劝说,将凯撒跟鬼佬都厚葬了。

曲欣怡舒了口气,但这口气是短暂的。

布莱特跟雷迪。肖受“粟诱”的摧残,已经被折腾的没了人形!暂时性解药已经不能缓解他们体内的毒性,而曲欣怡等人又不能用其他生命来抵消“粟诱”对他们的折磨。

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尽快研制出解药。

“刺”体内的毒素千奇百怪,取之不尽。鬼佬将他一生研制的毒素,都注入了这个“储存器”里。难怪鬼佬不担心解药!可怎样提取出“刺”体内相应的毒素,并在体外保存完好,这却需要一个出类拔萃的机械师来完成。

显然,布莱特是不可能完成这项目艰巨的任务了。

曲欣怡心中早有人选,可那人却迟迟不到。

这日,三人依旧在实验室里忙活。

“主人!”一名手下来报:“我们抓到了一个间谍!”

间谍?霍剑凝眉,真是添乱!“先关起来再说!”

“是!”

“等等!”曲欣怡忽然问:“是个什么样的间谍?”

“长相极丑,不过……身手了得,尤其是他操控的一个机械爪,伤了我们不少人。”手下还算客观:“最后……是他自己甘愿被俘的。”

“机械爪?”曲欣怡喜形于色,“快!将他带进来。”

“是!”

“欣怡,你还嫌这里不乱吗?”霍剑抓了抓头发。

“霍剑、杜邦,”曲欣怡浅笑,“此人也许就是我们要找的机械师!”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目光都锁定在门口。

“吱”地一声,门被推开了。在手下身后,跟进来一个男人。待男人站定,霍剑不得不承认,手下对此“间谍”的评价似乎还高了许多。

来人一脸麻子不说,脸上还起了大大小小数十颗脓疮!

曲欣怡见状,“扑哧”一声乐了。“你可真能‘祸害’自己!”

来人也“哈哈”笑出声来,充满磁性的嗓音飘出话来:“终于又见到你了!”

曲欣怡被这句话弄得泪眼婆娑,旁边的两个大男人却呆若木鸡,难道……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曲欣怡纤臂一伸,请出来人,“这位就是传说中布莱特的师弟——精通机械的比利。杨。”

此言一出,众人都恍然大悟。

……

长话短说,比利。杨的这出造形,还真的早早叫霍剑跟杜邦摆脱了芥蒂跟防范,很快便能融洽相处。曲欣怡见状,暗自佩服比利。杨的用心,她也懒得揭穿他。

当然,融洽相处的更重要的原因,是比利。杨确实如布莱特所说,精通于机械,解除了杜邦的后顾之忧。

时间紧急,比利。杨来不及跟曲欣怡叙旧,更来不及安慰布莱特,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进入工作状态,来叫大家尽早从这种争分夺秒的紧张氛围中摆脱出来。

比利。杨很快研制成功了提取器,跟杜邦两人配合,仅用了一个时辰,就从“刺”的体内取出了需要的毒素。由于杜邦对“粟诱”的了解,他最终决定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来消灭“粟诱”。

这是一部险棋。

如果成功,布莱特跟雷迪。肖的身体很快就能恢复,如若失败,他们就彻底没有了生存的希望。

杜邦提取出布莱特、雷迪。肖体内的毒素样本,用研制的解药做了几次体外解毒,效果还算不错。

但人体的结构、功能是复杂的,即便是二人同时中了‘粟诱’,反应也不尽相同。所以,杜邦还是没有完全的把握。

“不然……试试‘干发’?”霍剑提醒。

难道干发能起到稳定的效果?杜邦点点头,从软管里取出一根,直接放入容器内,并在显高倍微镜下观察,连接仪器的电脑立即对干发的元素进行分解,并与已研制的解药的数据相融合……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当屏幕上出现“稳定”的字样时,在场的四人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杜邦深呼出一口气,悄悄擦干手心的汗。

果然如杜邦预料的,“干发”具有稳定性!它的加入,可屏蔽解药在不同个体中产生的微量变化。

“不好!”正在这时,比利。杨突然大叫,“雷迪。肖的生命体征正在减弱!”

一石击起千层浪!

“快将‘干发’配制到解药中!”霍剑提醒。

杜邦不再耽搁,利用比利研制的专用仪器,专心致致地进行操作。

“布莱特的生命体征也开始……”比利。杨怕影响杜邦,低声对曲欣怡说道:“布莱特似乎比雷迪还严重,体征减弱的很快!”

这可怎么办?曲欣怡顿时急出一身汗,在隔离室外来回踱着步。这样干等下去不是办法,她必须做点儿什么。

忽然,曲欣怡站定,目光投向比利。

比利凝眉,双手猛晃,他猜出了曲欣怡的心思。

曲欣怡趁那两个大男人忙着研制解药,神色凝重地冲比利。杨耳语道:“比利,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不……”比利像是在哀求曲欣怡,“这种时候,你就别再……”

“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希望!”曲欣怡眸光异常坚定。

“别这样看着我,”比利。杨撇过头去,心乱如麻,“你知道……我对你没有任何抵抗力。”

“所以……”曲欣怡浅笑,“让我进去……我必须去给布莱特做人工呼吸!”

……

“成功了!”杜邦低吼,难以抑制地兴奋,本能地搜寻着曲欣怡的眸光。

“人呢?”霍剑跟杜邦都太过专注,根本没注意到,比利。杨跟曲欣怡已不在实验室内。

“这两上家伙,这种关键时候……”杜邦边边抱怨边操控仪器,准备给雷迪。肖实施解药注射。

“你怎么了?”见杜邦张大嘴巴,瞪大双眼,霍剑不禁顺着杜邦的目光望去,“这……这两个……傻瓜!”

只见,曲欣怡正在给布莱特做人工呼吸,而比利。杨则在另一个房间,对雷迪。肖做着同样的事。

霍剑的声音叫杜邦回过神儿来,他颤抖的双手敲击着操作台,两支装有解药的针剂由机械爪移至布莱特和雷迪。肖身边。

人手总比机械手灵活!曲欣怡跟比利。杨想到了一起,他们分别抓过针剂,顷刻间便将解药注入二人的体内。

“体征开始恢复!”霍剑盯着电脑屏幕低吼。

“那股在体内乱蹿的强光是什么?”杜邦一下子紧张起来,当他意识到危险时,二柱强光分别被逼出布莱特及雷迪。肖的身体,径直蹿入离它们最近的没有任何阻碍的**!

糟糕!杜邦忽视了一点,放射性物质!这种物质在没遇到解药时,几乎跟不存在一样,但在受到解药逼迫的情况下,它们等同于“被唤醒”,直接钻入了另一个“宿主”的体内!

杜邦忙然地盯着曲欣怡的身体在电脑屏幕上呈现出的异样的状态,放射物携带的病毒,竟然……发生了变异!跟原“宿主”体内DNA结构完全不一致。这也就意味着……现存的解药对这种新病毒没有丝毫作用!

这就是鬼佬穷其一生追求的“粟诱”?当原“宿主”死后或被解药消除,就会自动找到新“宿主”并发生变异?这样循环反复,无休无止!

“布莱特跟雷迪。肖已经恢复了正常!”经过连日来的分析,霍剑已经懂得了屏幕上各种图表的含义,“可……欣怡的身体……”

杜邦双拳猛砸到操作台上,“不!我不能输给鬼佬!绝对不可以……”只是暂时性发泻了一下,杜邦便打开对讲,冲隔离室内说道:“布来特,雷迪。肖,你们可以出来了……还有……欣怡……”

杜邦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欣怡……比利。杨……你们……暂时不能出来。”

“怎么了?”待布莱特跟雷迪。肖走出隔离室,曲欣怡盯着窗外神色异样的杜邦问道。

轻柔的声音,多么悦耳!杜邦无言以对。

突然,雷迪。肖一个飞腿,踢倒毫无防范的布莱特,直奔操作台而来,口中还念念有词:“这是她罪有应得!”

杜邦用身体护住操作台,挨了雷迪几记重拳。

“你去死吧!”忍无可忍的霍剑闪身上前,揪起雷迪的头发,就往死里打!

“住手!”曲欣怡惊呼,“打架没有任何意义!”

可处于崩溃边缘的男人们,哪里听得住劝!很快,布莱特也加入了战斗!

这群雄性动物!曲欣怡暗骂。

雄性动物有其自身的特征,打得越痛快越凶狠,成为兄弟的可能性就越大。

当布莱特用钢索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雷迪五花大绑之后,雷迪。肖终于平静下来,听见霍剑嚷嚷:“若不是为了救你,欣怡会忍辱负重到现在?亏她还好心要我厚葬了凯撒!”

雷迪。肖挑眉,不相信霍剑说的是真的。

“你信不信我无所谓!”霍剑直截了当,“现在你的毒都解了,就算之前我们有什么恩恩怨怨,一条命也就抵消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来人!”霍剑气喘吁吁地冲手下发号命令:“把这家伙带出去,有多远赶多远!我一刻也不想再见到他!”

雷迪。肖踉跄地被推到门口,若有所思地回忆着经历的一切,“等等!”

“有屁快放!”霍剑低吼。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会回来的!”说完,雷迪。肖扭头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雷迪。肖最后那名话,透着和解的意味,可剩下的人都没心情考虑这些了。

……

“如果可以……我想跟欣怡待在一起。”比利。杨通过麦克风,跟布莱特说道。

“比利,”布莱特语气坚定,眼神灼灼,“你相信我,相信我们,你和曲欣怡都不会有事的!为了避免‘粟诱’再次循环下去,不能再有人跟你接触。”

比利。杨浅笑,“欣怡……怎么样了?”

“她很坚强。”布莱特答道。

事实上,曲欣怡何止坚强?她灵光的大脑一直都未休息过!除了不断给杜邦鼓劲儿以外,她还不断跟他们探讨新解药的成分问题,似乎她根本不是中毒的人一样。

“杜邦,我有个大胆的设想。”曲欣怡神采奕奕,不让杜邦察觉她身体的不适。

“你总是有无穷无尽的鬼点子!”杜邦的声音充满溺爱。“说说看!”

“先说明啊,你不准生气!”曲欣怡柔声提醒。

“只要你能好过来……我这辈子都不跟你生气。”杜邦保证。

“嗯……”曲欣怡忽闪着浓密的睫毛,“我觉得……若想彻底消灭‘粟诱’,只有……从‘刺’身上找解药!”

对啊!杜邦虎目圆睁,简直对曲欣怡崇拜得五体投地!“我怎么没想到……”

“因为……你总想着我啊……”曲欣怡逗弄道,想笑,却变成了一阵剧烈的咳簌。

曲欣怡急忙用手捂住嘴,可还是迟了一步,星星点点的血渍沾染到玻璃上。

杜邦心下一惊,“什么时候开始……吐血的?”

“没有……”

“欣怡,你必须对我说实话!隐瞒并不理智!”杜邦呵斥道。

“刚刚还说……这辈子都不生我的气……”眼前发黑,曲欣怡双臂扶住墙壁,踉跄了一下,说道:“恐怕……从今天起……我只能躺在床上……跟你对讲了。”

说罢,曲欣怡挤出一丝笑容,缓缓转身,躺到了床上。

该死!他怎么没注意到,她的毒性已经很深!不!这女人不能死!他要尽快想办法。对!从“刺”身上着手!

……

“刺”的尸身很快被移至布莱特研制的特质棺中。

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棺椁,具有火化的作用。

对!杜邦要让“刺”入土为安,而在此之前,他们必须提炼出“刺”体内的毒素。随着水晶棺的腐化,“刺”被完全安置在特质棺中。

特质棺下方分别连接着三个容器:玻璃容器用来装载“刺”身上的饰品;具有伸缩效果的软胶容器,用来存放“刺”体内的毒素;而木质容器,则用来存放“刺”的骨灰。

这是杜邦跟布莱特经过三天三夜,夜以继日赶制出来的。只要杜邦按动主按钮,精准的程序就开始运行。

一时间,实验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就连被绑在床上的曲欣怡跟比利。杨都禁不住督过头去,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的动静。是的,在丧失理智前,曲欣怡肯求杜邦,将她绑起来,她不想因毒发而失去最基本的尊严。

而此刻,曲欣怡双眼的麻木叫杜邦心颤!

他轻抬起右手,却再度放下。杜邦从不信有什么神灵的存在,但此刻,他闭上双眼,在心中默默祈祷:上帝保佑。

就在这时,杜邦似乎听到了曲欣怡的呢喃,他腾地睁开眼,果真看到曲欣怡干涩的嘴唇正微微张开,难道……她听到了他心底的呼唤?

“你不能进去!”忽然,门外一阵嘈杂。

霍剑皱眉,刚要斥责手下,雷迪。肖却首先冲了进来。

“等等!”雷迪。肖大喊,“能不能……叫我看一眼‘刺’。”

众人不知所措,谁都没料到,雷迪。肖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

霍剑望向杜邦,杜邦顿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

雷迪。肖缓步走到特质棺前,轻抚上棺口,脸上露出释怀的笑容,轻声说道:“‘刺’……十年前……我没有去赴你的约……今天……我终于了了这个心愿了……”

雷迪。肖在山岗上找到了凯撒的墓地,他没料到,鬼佬就葬在凯撒身旁。他更不清楚,这是谁的主意。不过,就在他看到静静屹立在那儿的两块墓碑时,他的心一下子就静了。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与坦荡!虽然说不出口,但雷迪一下子明白了生命的真谛,人生一世,有什么放不下的呢?又有什么值得牵绊呢?

布莱特上前扶走雷迪,示意杜邦抓紧时间。

杜邦盯着“刺”那张纯净的脸,将这一刻印成永恒,然后紧闭上双眼,再次抬眼时,眸光紧紧锁定了曲欣怡。

杜邦不再迟疑,抬起了右手……

“刺”体内的毒素远远超出杜邦的想象,在经过长达九个小时的分解后,杜邦终于找到了他所需要的毒素。有了“干发”具有稳定性的经验,他将剩余的干发全部液化,搅拌于新解药中。

与上次的胸有成竹截然不同,这次,杜邦异常谨慎。做了不少于二十次的体外解毒,又从隔离室顶部吊进去两部小型隔离间。

隔离间的作用不言而喻,它的内壁是妨人体设计,可以在“粟诱”被驱逐曲欣怡体内的一瞬间,将放射性物质吸附进去,瞬间封存后再做处理。

一切准备就绪!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机械爪上,只见那淡黄色的粘稠**,一点点射入曲欣怡的体内……

……

灯火通明,香槟开启,大西洋的小岛上,一派温馨。

“为庆祝你重生,干一杯!”霍剑举杯轻点曲欣怡的酒杯。

重生?曲欣怡浅笑,她喜欢。

“算我一个……”呼啦啦,围上来一群俊男帅哥!

光整天瞅着这一个个帅得掉渣的男人,她的心就醉了!

咦?好像少了一个人?

曲欣怡放眼望去,只见杜邦站在角落里,好像在琢磨手里的东西。

“你们等我一下,”曲欣怡说罢,提起裙摆,扭着性感的Q臀向杜邦走去,引来身后一阵狂哨。

“喂!”曲欣怡笑靥如花,“啪”地拍了一下杜邦的肩头。

可能是太过专注,杜邦吓了一跳,手中的东西掉落到地上。

“这是什么?”曲欣怡弯腰拾起,一张芯片!“你就是在琢磨它呀?”

“嗯!”杜邦点头,“这张芯片……在的‘刺’体内存了十年之久,不知道它里面藏了什么密秘。”

“是吗?”曲欣怡用姆指跟食指捏住芯片,迎着灯光仔细观瞧。

这张芯片与普通芯片是有所不同,它的片体上有无数不规则的突起跟凹陷。间谍的本能叫曲欣怡马上意识到,这些凹起是暗码!

“唉……你们还过不过来?”雷迪。肖喊道。

“走吧,我们有很多时间研究这张芯片!”曲欣怡将芯片塞回杜邦手中,却在之前暗暗记下了这些凹凸。

“干杯!”

“干!”

重新“归队”的二人,好不尽兴。

“报!”一名手下突然递上一打儿请柬。

在座的每个人都有一份,请柬上写着同样的一段话:欢迎到纽约来狂欢,欧阳鑫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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