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张恒死的时候，有没有碰到过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一个保洁员微微皱眉:“当时我们也是负责这一片的卫生，没发现什么，哦对了，孙处长来过，对，医务处孙处长。”

“孙业勤？”

萧牧之脑海中浮现出了孙业勤的形象，他有将近四十多岁的样子，个头不高，很瘦但是非常精神但是与女鬼的形象极为不符。

“他是来应聘两个停尸房看管员的。”

“还有谁？”

“还有，哦对了，来应聘的一个瘸子，左腿不好吧。”

“记错了，是右腿，他的右腿不好。”

“哪能呢，肯定是左腿。”

“行了，还有别的吗？”萧牧之打断了两个人的争论耐心的问道。

“我……”

突然砰的一声，远处的停尸房门口打开了，一辆不锈钢推车推出。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瘸子一瘸一拐的走出，从三个人身边走过。

萧牧之微微皱眉打量眼前这个瘸子，好奇怪的感觉，这个瘸子好像，给人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他的五官看上去不错，只是脸色蜡黄，双眼无神，鼻梁很高，两侧颧骨凸起，分头，身子瘦弱无比，左脚有些跛脚，一瘸一拐的脚踝习惯性外翻。

“对对对，就是他，哎呀，他上班了呢。”

“我记错了，你看，是左脚。”

“您看到他确实是当时正在这里应聘？”

萧牧之微微皱眉盯着瘸子的后背，他的脊椎因为小儿麻痹有些变形，加上跛脚，也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地方。

“对啊，有什么问题，阿姨又不会骗你咯。”

两个阿姨提着水桶离去，留下萧牧之一脸思索。

……

病床上，战云力看着自己的腿眼神闪过一丝期待。

“尝试一下。”

几个评估专家站在病床前看着那条腿鼓励道。

战云力用力尝试了一番摇头:“不行，我感觉不到小腿。”

几个医生表情凝重起来，低声耳语几句之后转头:“我怀疑你这条腿神经元链接有问题，所以也许……”

“什么意思？”战云力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不行？”

“这是一个新领域，说实话，在国际上我们查过，顶多有更换下颚成功的先例，所以……”一名专家带着歉意:“也许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请理解。”

“怎么会这样？”

战云力心有不甘的拼命看着自己的腿，努力的想要控制脚，可是根本无能为力。

“萧医生毕竟太年轻了，哎廖院长也跟着胡闹。”

一名评估专家带着嘲讽淡淡:“我看就是瞎搞。”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另外一名专家驳斥道:“这种神经衍接吻合只能为神经恢复创造了条件,其神经吻合术后神经吻合之处形成新的神经终板，神经功能的恢复关键是神经纤维和神经细胞能不能再生穿过此神经终板，如吻合后神经不能兴奋无力穿过此神经终板既为手术失败。”

“所以，手术过程我看了，完全没有问题，尤其是那个小姑娘手法，非常好，这如果失败了，不能归咎于医术。”

“我同意这个看法。”

另外一名专家表示同意，同时提出了一个质疑:“如果这个手术本身没有问题的话，理论上是可以做到恢复的，为什么……”

“行了，我们的责任不是这个。”

就在专家争论之时，萧牧之出现在门口，走到战云力身边:“感觉怎么样？”

“不行！”

战云力努力挤出一丝苦笑，他知道，萧牧之尽力了。

萧牧之平静的抽出一根银针刺入他的脚拇指，瞬间一股痛感然他猛然脚拇指抽搐，随即淡淡:“手术完全成功，三个月后，你就恢复如初，这条腿的强度甚至比你平时还好。”

说罢，收起银针看都不看几个目瞪口呆的专家径直离去。

几个专家愣住了，其实测试的方法就这么简单。

急诊科中，一片欢腾，蔡小琴算是给急诊长了脸了，受到了军医院的通报表彰。

“做的不错，蔡护士长。”

黄忠明也是笑逐颜开，能从急诊上走出两个优秀的人才，这面子太大了。

“今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吧，一起？”蔡小琴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自己已经入选了萧牧之的团队，被很多医生戏称为:“淄城手术天团”的队伍，肯定以后前途无量。

“好啊，咱们下班的都去。”几个人议论纷纷。

就在此时，突然门口有人颤声:“小琴？”

众人回头看过去，在门口一个身穿脏呼呼的中山装，一瘸一拐胡子拉碴的老人提着一个人造革皮包站在门口，犹犹豫豫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

“爸？”蔡小琴顿时心酸，扑过去:“您，你怎么来了？”

“那个，小虎在吗，我找不到他。”老人有些羞赧的擦擦手转头咳嗽一声:“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找他一趟？”

蔡小琴脸色骤变，扶着老人走出门口低声:“小虎惹了点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在哪里，这样，等我下班带您去找他，吃饭了么？”

“还没，不饿，我找他，找……”老人挤出一丝笑容没有说话转身走到院子假山旁:“我等你下班吧。”

“小琴，既然伯父来了，你也别等了，现在下班吧，我算你请假了，另外咱们改天再聚。”

黄忠明看出蔡小琴的为难:“带伯父吃点好的，买几件衣服，钱不够我先给你。”

“不用了，谢谢。”蔡小琴有些慌乱的匆匆换好衣服，扶着父亲转身离去。

可是刚刚走到门口，突然老人倒地拼命抽搐，眼球范白嗓子嘶哑:“快找小虎，我受不了了，快，小虎，小虎！”

蔡小琴吓坏了，赶紧回急诊喊人，有些手足无措，半晌才回过神掏出手机:“喂，萧老师，我爸爸在急诊，病的很奇怪，您能尽快来一趟吗？”

“好，马上到。”

萧牧之挂断电话，不敢怠慢，急匆匆赶到急诊，看到老人模样，眼神猛然一缩毫不犹豫:“杜冷丁高剂量三支注射，快。”

“啊？”

黄忠明愣住了，这个怎么开？

“快！”萧牧之没有解释，只是快速拿起一根木片塞入老人口中，避免他产生咬舌的动作。

黄忠明也不再犹豫，直接回头嘱咐:“三支杜冷丁，快。”

很快，三支杜冷丁注射之后，老人的情况迅速缓解了下来，不过依旧疼的不断嘶吼:“小虎，快，小虎。”

萧牧之撑开他的眼皮看了一眼，整个眼球已经如同蒙上了一层白雾似的，看上去有些恐怖。

“小虎，他有药。”

听到这句话萧牧之脸色骤然一冷，转头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蔡小琴:“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到这，快。”

蔡小琴此时才慌慌张张的摸起电话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