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朝旁敲侧击，这才知道应桥和那个男生早就分手了，于是他假装自己和应桥冷战想要哄她开心，让室友同他里应外合，精心地给应桥准备了一个惊喜。 应桥被室友骗了过来看到应朝的那一刻反应很大，那么温柔的女孩子那天像是疯了一般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她边哭边吼，整个人狰狞到变形，吓傻了一屋子的人。

应朝不敢再刺激她，在洛城找了一份工作，没班的时候就去她的大学悄悄地跟踪她，然后他某一天看到了一个又高又帅的男生走在应桥身边，那男生在风吹过之后轻轻地替她挽好了耳边的头发。

应桥没有抬头，但是应朝看到了她微红又甜美的侧脸，他整个人嫉妒到发疯。

从那天之后那两人开始出双入对，应朝自虐一般天天跟踪着他们，某一天晚上应桥他们从校外回来，应朝在男生低头去吻应桥的时候冲了上去狠狠地揍了对方一拳，然后在应桥的尖叫咒骂和男生反过来的暴揍之间，狼狈又得意地把自己和应桥的亲密接触吼了出来。

他本以为那个男生会震惊失望然后离开，但对方只是狠狠地把他的脑袋踩进了泥里，压低嗓子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猪狗不如的玩意儿，我警告你，再敢骚扰应桥我会把你身上所有突出来的东西一刀一刀割下来，不信你就试试。”

应朝努力地转过头看清了男生搂着应桥离开，“呸呸”几口吐掉嘴里的泥，有气无力地想，我和应桥关系好的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抠脚呢。

他在出租屋里足足躺了三天才缓了过来，能自由活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朋友那儿搞了几把开过刃的藏刀来，挑了最顺手的一把揣着去了应桥的学校。

他在寝室楼下告诉应桥:“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后者脸上的厌恶和嫌弃明明白白，她冷笑着道:“程朝，我不提这事儿是不想伤我爸的心，否则他知道之后第一个把你扭送去警察局。如果你识相点最好滚远一点，离应家远一点，别逼着我和你同归于尽。”

“我姓应，不姓程。”

应朝固执地重复:“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改。”

他越过应桥的肩膀，看到了后面冷着脸大步走来的她的男朋友，又像没看到似的转回了目光。

“你不配姓应，滚蛋。”

应桥一句话都懒得多说的样子，撂下这句话转头就要回寝室楼里去，应朝嗅到了她转头时发丝带起来的淡淡香风，平静地想，滚是永远不可能滚的，那就同归于尽吧。

他把刀捅入应桥的身体还在想，人的肉体怎么这样脆弱，他只不过是把刀往前一送就轻轻松松地陷入了她的身体，此起彼伏的刺耳尖叫和男生的惊惧怒吼同时响起来，应朝淡定地把刀拔出来，再次捅了进去。

啧，还是很轻松。

温热的液体随着他拔刀的动作溅了一脸，应桥猝然大睁的眼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和痛苦，应朝向她笑了笑，伸出舌尖舔去了嘴角的一点腥涩液体。

“混账——”

应桥的男朋友愤怒地扑了上来，应朝轻蔑地看着对方，心想真是不自量力的家伙，没看见这次小爷手里有刀吗？

他手随心动，顺手送了男生几刀，对方的身手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得多，成功了躲过几次却还是被刺中了小腹，人潮像疯了一般一边哭喊一边涌入寝室楼，还有几个高大的男生围了过来，试图从应朝手中抢下刀。

应朝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就跑不了了，他暂时还不想死，于是毫无章法地挥刀逼退男生们，混乱中又刺中了几个人，转头就跑。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拦住了他，应朝的刀用顺手了，想也不想地再次出刀，刀柄上沾了血又黏又腻，他下意识地一甩却甩脱了手，顾不上捡起来直接逃跑，翻出学校就上了朋友的车。

司机正是给他搞来藏刀的朋友，见状只是笑着问了一句“爽不爽”。

爽，怎么不爽，应朝现在想起来手还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不是后悔，是兴奋。

“你为什么挟持那黄裙子女孩儿，说！”

警察横眉怒目地站在他对面，他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用最粗鄙不堪的语言告诉了对方自己的目的，果不其然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嫌恶鄙夷的神情。

应朝嗤笑一声，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那个黄裙子的小姑娘，看起来和高中时期的应桥真像啊。

他被禁锢在一方小小的椅子上，身上的伤口是被草草包扎了一下，还在隐隐作痛。不过很快这就不算什么了，因为他马上就可以见到应桥了。

他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在发木，口中的血腥气压也压不住，应父狂怒下的手劲儿真不是盖的，太够味儿了。

应朝笑了笑，又叹了口气，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姜似雪关闭了新闻，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的眼眶又痛又涩，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手脏。”

男生温热的手拢了过来，接着一片蒸汽眼罩覆在了女孩合着的眼睛上，她轻声道了句谢，两个人就这么握着手沉默着，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洛城很快恢复了原本的正常生活，学校也开始正常上课。早上姜似雪和司若尘一同上学，几乎全程都在听路上同学们的讨论，大抵都是对那杀人犯的谴责和对死者的惋惜，校园里的气氛沉默又压抑，仿佛笼罩着一片阴云。

“我会保护好你的。”

司若尘突然没头没尾地蹦出来这么一句。

“嗯？”姜似雪转过头有些疑问地看着他。

“我说，我会保护你的，我希望你不会遇到任何的危险，但是如果真的不幸遇上了，我替你挡着一切，你一定要乖乖逃跑，什么都不要管。”

“你是说你愿意替我挡下危险，我不用管你的死活只管自己安全是吗？”

姜似雪没什么表情地反问。

“是。”

男生垂着眼睛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