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点点头，很配合的笑了起来：“嗯，是梦呢！你怎么知道。”

“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了，习惯了。”夜明辉有些低落。“过来还是给我抱抱吧，虽然是梦，但是至少我也想梦里开心点。”

北北脸色微微的变了变，她发现夜明辉不似说假话。

“也不知道还能梦见你几天，或许明天，或许后天，我连梦都梦不见你了。”

低落的声音，像是大提琴的低声哀诉，没有抑扬顿挫的嘶鸣，只有绵绵不绝的落寞。夜明辉伸手，将北北搂进怀里，然后大力的紧了紧，梦和现实也开始混沌了吗？

那么他还能活几天……

北北傻傻的看着夜明辉，第一次发现这个成天都笑着的男人竟然如此绝望，这让她的心狠狠的一疼，莫名的回想起这个从第一次见面就和她闹着笑话的男人的一切。

他是病人，不过她却不知道他究竟是得到什么病。

就在这时，夜明辉的鼻子忽然有鼻血留下，鲜红的血像是水龙头坏掉了一样的开始往下滴落，北北一慌，伸出手急忙去擦他的鼻血。“快抬头，你流鼻血了，快仰起头来。”

“只是流鼻血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而且你不是经常都看见吗？还是很吃惊干嘛！”夜明辉低沉的声音在北北耳边响起，他搂着北北更紧了，鼻血让他鼻子都变的灵敏起来。“现在梦境也越来越真实了，竟然气息都有了，真香。”

他抱着北北，将头埋在北北的脖颈间用力的允吸，“就这样永远抱着你该多好，抱着你竟然都不疼了。”

北北眼泪哗啦哗啦的开始往下流，止不住的哭了起来。“夜明辉，究竟怎么了，你究竟怎么了，快告诉我啊！”

夜明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捋了捋她的发。

虽然他的表情平常，可是看他的目光却像把她胶住一般。好像生怕她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似的：“安静点好吗？我就想这样抱着你。”

北北点点头，泪流满面答应着：“好。”

“知道为什么我不要你说话吗？”

“为什么？”北北的声音带着啜泣、

“因为每次你多说上两句话就消失了……”

“今天不会了。”北北抓住他捏着自己的手，想给他止鼻血。

“别要走好吗？”他以为北北又要离开，情绪激烈了起来，以至于血流如注。

“夜明辉，别动，我帮你止血，我不会走的。”北北受不了了，看着他像是被抢走了糖果的小孩，看着他固执而又悲伤的神情，她在也忍不住的破声哭了出来。

夜明辉的手背上忽然被北北的一颗泪水砸到，被这滚烫的温度一烫，他整个人都打了一个灵机。用力的捏了一下自己，然后砰砰北北的身体，他楞住了片刻。

“小丫头，怎么，被吓着了吗？”他留着鼻血，邪笑着看着北北，“现在怎么不怕我占你便宜了吗？”

北北突然胸部遭袭，又看着夜明辉邪笑的脸以及坏坏的眼神，一时间竟然错愕在那里。但是那种很明显的悲伤的感觉不仅没有减淡，反而更加的浓烈了。

“要是这么同情我，现在就从了我吧，我留了这么多鼻血呢！怎么也得给我一点安慰不是！”

北北伸手，摸着夜明辉的脸。他究竟什么样的表情才是真的。

“你是想主动一下吗？但是我喜欢男上女下的姿势呢！要不你就将就我一下吧！”他更加的邪魅，鼻血在脸上看着妖异而又鬼魅。

“夜明辉，你是骗我的对吗？”北北脸上写满了不信，刚才那个悲伤至极的他肯定不是装的，但是为何现在他又这么坏呢？和第一次一样的下流猥琐。

夜明辉吻住了北北的耳朵，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哪有。我一向都对你很真诚的，不信你可以摸它试试，这样你就知道我有多真了。”

北北感觉到他将她的手往他的下体移去急忙收回手。

“色狼啊！”北北本想继续骂的，但是看着他一脸的鼻血，问道：“为何你会一直流鼻血呢？”

“这个啊！”夜明辉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一转，“我不是病人吗！我得的就是鼻子上的病，叫神马非空性鼻中血管破裂症。”

“有这种名字的病吗？”北北不怎么相信。

“……”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躺在我的怀里不要问吗？疼真的好痛。夜明辉眼睛有些凝固。一股子钻心的疼被无限放大的在脑海里叠加。

看着北北还要说什么，夜明辉怕这样会被她发觉什么，打断她道：“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好好一大活人天天住医院干嘛啊！肯定是怪病啊！”

“嗯。”北北点头，低声：“那你干嘛不止血呢？”

“这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一下啊，从来都舍不得看我，这次知道我病的严重以后会经常来看我了吧！”夜明辉责怪的看着她，满心的心疼。

这时，灰暗的天空又开始落下三滴两滴的小雨，像是恋人的泪水，又像是一场谢幕的花洒，从满了悲凉。

夜明辉的头发和风衣领口被吹得掀起，他连忙道：“起风了，马上要下大雨了，我们去屋里吧，这里冷。”

北北点头，转身往里边走去，夜明辉还是很用心的将自己的风衣脱下来披到了北北身上。

“我不冷！”

“披上吧，昨晚那件衣服太破了。”

“哈哈哈……你也知道啊！”北北虽然是笑着，但是却又想到了李珉宇的混蛋。

“我这里还有衣服，你穿着去看看你妈妈吧，我一个病人还要去帮你照顾你妈妈得多累啊！”

怕北北继续刚才的话题，夜明辉一狠心，直接劝北北去看她刚手术完的母亲去，而他在进病房后就将一个鼻塞狠狠的塞进了自己的鼻子。血不在流出来，但是顺着他的喉咙流进了他的胃里，他甚至可以听到血流过喉咙发出的低低的水流声。

他何尝不想多看她一眼，多让她陪自己呆一会，但是他却不敢，不甘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