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再见地球

实话，艾斐对眼前这艘沉没的战舰半点兴趣没有。

这并不难理解，连先行者都驾驶过的他，眼前明显上了年头的古董级别军舰对他没半点意义，他又不是藤壶……

可他现在不得不面临着一个很大的问题——加载在他身上的重力术似乎已经稳定下来，但依然维持着不知道几倍的重力，搞得他现在根本浮不上水面。不幸中的万幸是短时间内氧气供应还不会出现大问题，旁边看起来也不会出现什么凶猛的鲨鱼之类。无奈之下，他也只得将就着靠参观沉船打发时间。

不过先行者那边似乎看起来倒是很高兴，不等艾斐询问，它就主动提供了初步分析之后得来的资料：

说来也简单，眼前这船就是大名鼎鼎的致远号，几年前号称要集资打捞后来不了了之那条。再往前就是就是在著名的甲午海战中光荣沉没的名舰。艾斐好歹也是小时候看着“开足马力，撞沉吉野”长大的，听到先行者的介绍后，也不由得冒着身体翻跟斗的危险在海水里鞠了三个躬，表示哀悼。

然后某人开始继续发愁上岸的问题，想找先行者商量，却发现那厮居然还在手舞足蹈。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它是看上了这艘号称全钢制的古老战舰。

前面已经说过，要想修复先行者，只能光靠遥远位面内的菲尔恩。而且所谓的修复自然不是直接搞出十几米高的正常形态出来，就艾斐那小出租屋，搞出半台来都放不下。

而且在艾斐的“创造”能力同等衰弱的同时，直接进行菲尔恩元素往机体材料上面转换效率自然也大大降低。如果改用在附近就地取材方式的话，找个垃圾堆容易，找废品收购站把人家破铜烂铁都顺走了。人家收破烂地非跟艾斐玩命不可……

何况不管是在帝都还是附近郊县，想凑够十几几十吨钢铁目标都忒明显，艾斐唯一能低成本提供的也就一网络环境。所以别看大半年过去了，先行者自我修复的进度还始终停留在虚拟建模上。顶多是偷摸着上了几次中关村，把芯片电路之类用废旧电脑配件改造个齐全。

比起之前的窘境来。眼下这局面可算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不管生锈腐蚀得如何如何，它致远号到底还是钢铁结构，想要凑出先行者地机身可是绰绰有余。现在这是在地球上，机体只要够结实，足够负担跳跃位面就成，跳回去之后还不是想怎么边就怎么变。

鉴于上述原因，在艾斐身上的重力术恢复成零之后，先行者也只是把他送回旅馆。自己依然呆在海底捣鼓，直到整个编辑部旅游结束返回帝都都没离开。在之后一年多的时间里，它也继续在沉船地点捣鬼，偶尔才回艾斐这边上上网，补充一下资料库或者改造芯片之类。

某人对此事采取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他对“破坏文物”这方面倒没有任何负疚感。反正那船少说沉了一百多年了。之前顶多在不知道谁作秀的时候说要打捞，后来还不是照样扔海底朽着，那样才真叫破坏文物古迹吧？现在先行者顶多是在废物利用而已。

艾斐真正担心的，是弗莱娅那边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为什么会连远隔一个位面的他身上都受到了波及。而且按照之前先行者计算出地。两个位面的时间流动速度对比来看：地球上过了几个月，对应着弗莱娅那边起码已经是几百年过去了。

当年艾斐朝着行星传送阵发动自杀攻击的时候，姐妹两人都给他身上加持了不少魔法。和艾尔达有关的神术部分一直没出什么岔子，这虽然能说明至少不是姐妹俩同时遇到什么大事，可同样也说明至少艾尔达对弗莱娅这边发生的某些事情毫无办法。

“如果自己现在还在那个位面。或者说能够随时回去就好了。”越想越不放心，屡次刻意转移注意力都告失败的艾斐总是免不了这样自责。然而此刻地他只能等着先行者那边的修复工作尽快顺利结束，才能有机会驾机返回。

话说回来。和一般穿过去就回不来的人不同，艾斐当初还来不及认命就被炸回地球来了，对他的现实生活几乎没有半点影响。根据先行者后来地进化，就算在两个位面之间来回穿越也似乎已经不是啥困难的事情。这就使得他现在对地球上的亲朋好友之类反而毫无负罪感。

就跟史上最强小学生野比大雄一样，在某个荒岛上流浪十几几十年都能被机器猫的时间包袱皮变回来。艾斐同学倘若去隔壁位面当个百八十年救世主，放地球上撑死也就一年半载。基本打定主义的艾斐索性让先行者那边放开了折腾，自己一直在杂

部正常混着就完了。

唯一不太方便地就是，又过了差不多一年左右时间，艾斐身上重力异常的状况是越来越频繁了。这虽然等于强迫他练出了一个好身板——龙珠里孙悟空他们不都这么修行的么——却也给他工作生活带来了相当地不便。平时在编辑部再不敢趴桌子上睡觉了，能站着就不坐着，回家以后也通常打地铺，普通床根本承受不住突然的重力变异。

还好异位面的重力和地球上只有十倍差距，当初弗莱娅设置的时候也没设得太玄乎，撑死也就留了十倍的余量，所以某人还能一直挺得住没出大乱子。“这好歹也能间接证明弗莱娅那边还有命在……”艾斐在每次重力发作的时候，都在用这个来安慰自己，也等于给了他坚持下来的动力。后来先行者机体上大致修复之后，更是减轻了他一定的负担，这才算一直熬了过来。

在先行者大致修复之后，这俩家伙进行了几次试验，常规移动，短距离跳跃上没啥大问题。但是由于机体材料的问题，想要进行跨位面传送的话，引擎和机身就吃不住了。这令某人很是沮丧，因为如果再对先行者发动进一步改造的话，依旧还是要依靠菲尔恩元素的投影。时间虽然比原先的全部重建要节省得多，却依然还需要起码十几年。

无限的郁闷和不甘之下，艾斐和先行者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既然单人MS撑不住，那么放大版的战舰总能撑住了吧？既然做了初一就不怕做十五，既然拆了致远的甲板零件之类，就不怕把它全部彻底改造一遍！

这个工程虽然听起来很巨大，不过工期怎么也能压缩在一年之内。话说艾斐向主编递交辞呈的前一天，正式先行者对沉没战舰的改造刚刚竣工的大日子。

“坐上这个东西，就能穿回去了。”获知这个大好消息的艾斐差不多一整天都是神神叨叨的，完全无视了之前先行者那句“宇宙战舰致远号？听上去就觉得要沉”这明显抬杠的台词。

当天晚上打电话给父母说可能要出趟长差，第二天上班就交了辞职申请书。而且艾斐还特意带着先行者最初附体的那个手办，把自己工作了几年的编辑部环境加兄弟姐妹们都摄下来，留个纪念……

结果本意虽然很好，不过由于某人高估了自己的酒量，结果在送行宴会上彻底喝高了，先行者的手办分身都忘了拿，被结帐的主编拎回编辑部了。

而没找到手办的艾斐同学并没多慌张，一边继续虐待护栏一边与先行者的本体取得了联系。后者说适当条件下它会自行传送回来的，晕晕乎乎的某人也就没再多管，完全没注意到先行者这话里的“适当条件”明显是在暗示点啥。

回到出租屋，行李打包收好（实际上是早丢到了宇宙战舰那边），和房东告别交完钥匙，拐下楼梯口的艾斐再度联络上先行者：“喂，一切准备就绪，把我送过去吧？”

“传送点按照惯例设在第三舰桥，确定？”先行者那边的声音明显带着笑意，可惜被艾斐当作照例的抬杠再度忽略了过去。

明知对方看不到，某人还是比出了中指。“少跟我抬杠，换个吉利点的地方！”

于是很快地，艾斐就瞬间移动到了宇宙战舰致远号上。

经过一番最后调试之后，确定所有设备运转完好，并且确定先行者的手办分身刚刚返回的情况下，艾斐下达了传送回魔法位面的指令。

“再见了，地球呦……”

自行哼唱着某中古动画歌曲的艾斐索性直接呆在了先行者的驾驶舱里，看着各个屏幕上不断出现的各种数据，构思着再见弗莱娅艾尔达的时候应该用怎样的表情和台词。

“我回来了”有点俗，“我变强了”太狗血，“久等了吧”耍个屁帅啊……

然后，他听到先行者正在用全舰广播的方式提醒乘客注意空间乱流。

“喂，我不是在这里么，犯得着这么装模作样么？”

“谁告诉你船上只有你一个人了？”

“你又不是人。”

“当然不是我，是一位名叫殷焱的地球女性……”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