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蒙太奇

A市经历改造人之乱，血腥议会对政府联军之战，十号赤地之招沙溶神法之祸，最终迎来了核啊武器（嗯嗯）之灭。

二十二枚第九代等离子微粒层面轰炸型氢啊弹（我就知道）将整个A市直接炸成基本粒子，就连地面都凹下去一个碗状的巨坑，简直和这部小说的坑一样巨大，巨坑最中心有一百多米深，而在它的正上方与地面平行的位置，居然还飘着一个人。

二十二枚氢啊弹并没有杀手零号，现在他成了这块空间里唯一的“物体”，十号已经找不到了，零和他的黑袍居然完好无损。

嗡嗡嗡！零的食指正对着氢啊弹发射过来的方位，亮蓝色电弧于指尖流转，方才核啊武器爆炸之时，有三成左右的电子散逸，被零聚拢收集起来，汇成此招，恐怖精神力稳定电子狂澜，在地球上，任何物质都具有由密度较大地方运动至密度较小地方的趋势，密度差距越大，作用越强烈，所以即使是零，也不可能瞄准过长时间。

果然，零号抬手，庞然压力释放铺天盖地的恐怖气息，狂窜的电子流混合零号精神力直冲天际，就在下一秒，百里之外的秘密研究基地被从世界上抹去。

零号的面具边缘开始滴血，他扭头撇了一眼南郊，随后身躯渐淡，直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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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郊，和零对视一眼的玉玲珑笑得欢畅无比，甚至可以讲，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开心过：“呵呵呵，哈哈哈！零，你居然流血了啊！”小正太把长发甩至脑后，掰手指计算着：“嗯，十号大姐姐作为议长的死忠，实力也是深不可测，现在和零号一死一伤，再加上血腥议会减员二人，哈！政府军没了一个师团，还被毁了科研总部，也是实力大损，至于安达烈雅嘛。”他歪头思索的样子也很可爱：“中二病阿姨成天想着如何让人类进步，好像没什么野心的说。”

玉玲珑食指指尖轻点嘴唇：“最重要的是，仲裁长那个老不死的也翘了辫子，既然如此，我就试着统治世界好啦！”他的笑容纯洁无暇：“只是不知这样的功业，能否让我感受到，久违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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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恐惧周围的一切，一切光，声音和其他感知。

比如我恐惧进食，因为每当我唱到巧克力的味道，它便已经不存在了，成为我过去的记忆，现在不断成为过去，没有止息。

于是我再次试着吃下第二块，第三块，但除却我的记忆，那第一块，又是什么味道呢？

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刚才所有的味道都过去了。

比如我恐惧声音，因为每当我听见你们说话，你们在“现在”说的话便已经不存在了，成为我过去的记忆，现在不断成为过去，没有止息。

于是我再次试着听你说话，听你说话，但除却我的记忆，你说的第一句话，又是什么内容呢？

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你刚才所有的声音都过去了。

我就这样一步步地，走入（也许没有走）那座坟地，走入那个深渊，我记忆的最深处，一定藏有什么怪物，我知道。

我叫江未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只能呆呆地等待，死亡，或是永生。

原来，想要压制痛苦，只能用更深的痛苦掩盖痛苦，渴望失去悲伤，唯有让更浓的悲伤埋葬悲伤。

所以那一天，我亲手，挖出了自己的双眼。

因为我知道，唯有悲伤，可以告知我，我没有被时间完全吞噬，唯有痛苦，能够提醒我，我还活着。

然后，就听见有人叫我。

小眠。

温和的女声，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她这样叫。

小眠。

我睁开双眼，从梦中醒来，耳边和心理齐齐回响。

小眠。

我在床边摸索，什么也没有，没有声音的主人，没有我的新娘，但是我找到了其它东西，我微笑着起身，注视它们。

我的朋友们，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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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在灯下阅读手稿，庞大的阴影投射到墙上。

残破手稿：那个女人疯了，但好像有些问题，她没有感情，这点让我很是无语，因为操控她简直比操控那些普通人还简单，如果说那些满肚花花肠子的幼稚普通人是我的玩具，那这个女人就纯粹是一个任我摆布的棋子，无聊，太无聊了啊！

我开始思考她没有感情的原因，会不会是我的精神结构太枯燥单一了？只使用恶和精神化学键，完全摒弃源，真的可行吗？

得再试几次，这个女人的思维已经完全被侵蚀了，继续拿她做我的实验，应该也没有什么副作用，反正只是失败的成果而已，哦，这样会不会太委屈你了？嗯，再赐给你一个名字，算作补偿吧！既然是第一例试验品的话，就叫你原罪好啦！你的能力被我命名为黑之本源·污染，怎么样？呵呵，差点忘了你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哦，你先离开吧，别再看我记日记了，现在这个时段，马上就会有一个讨厌的家伙过来给我弹琴，我也得赶紧准备一下。

这家伙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朋友，但实际上，他只是看中了我写诗写作的水平，对我进行精力和时间上的投资以求在未来获名获利，他那虚伪至极的友情和拙略不堪的演技都令人作呕，我很讨厌他。

人类不过是我的棋子，工具和玩偶，棋子是拿来操控的，工具是拿来使用的，玩偶是拿来耍弄的，而妄图利用我的人，除了死，没有另一条路留给他。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世上有许多我看不透的人，原罪也不见得肯为我去死，暂时无法直接杀死他，毕竟我不是一个小患者，如果行动的话，残留下来的东西会很麻烦，间接弄死，倒不是不可以，就是担心被无忆人的未来视看见，麻烦啊。

哎，没办法，又得装幽默了。

看到此处，零号叹道：“你连你自己都信不过了吗？伪装自己拥有感情，又能骗得过谁呢？”也不见他如何动作，突然扬起的一把火把那疯狂的手稿烧成灰烬：“一旦你开始欺骗你的日记，那么，它就将失去一切存在的价值和意义。”零号站起身来，渐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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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夕阳在云朵上泼洒光线，万物的影子长了一倍不止，A市氢啊弹爆炸遗迹，零号和十六号全不见了，只剩下几只由远处飞来的乌鸦，还停留在巨坑上方，迟迟不愿离去。

冰冷阴沉的夜晚从东方升起，扑向天边日薄西山的太阳，而他也正是跟随黑夜的步伐，从东方赶来的。

那时光和影平分这世界，而他走到大坑中间，转身，背对太阳。

前方是极速蔓延而来的寒冷与忧伤。

他叫夜归人，他走向沉寂，他归于夜晚，他背弃光明，他脱离大地，他从那坑的中心，带出来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