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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聪明的老人 1

  • 作者:(印)奥修 著,谦达那 译
  • 类型:综合其他
  • 更新时间:2021-07-03 18:51:55
  • 章节字数:8988字

但是不要等待死亡,它首先应该发生在生命里,所有你希望发生在死亡里的,你都应该让它们发生在生命里,因为生命是死亡的准备。死亡从来不反对生命,它只是生命的完成。所有在生命里的都在死亡里达到顶峰。

聪明的老人

译文:

古代的智者有微妙的智慧和理解的深度,他们高深莫测,所以无法被理解。因为他们无法被理解,所以只能对他们勉强加以描述:小心翼翼地,好像在横渡冬天的河流;犹豫不决地,好像一个人在害怕四周的危险;严肃庄重,好像一个人在作客;自我抹煞,好像冰开始融解;真实地,好像一块未经加工的木材;自由地混合,好像浑浊的水;思想开放,好像一个山谷。谁能在浑浊的世界里找到安详?静静地躺着,它就清澈了。谁能长久地保持镇静?借着运动,它又回归生命。怀抱这种道的人会防止变得太满。因为他会防止变得太满,所以他超越损耗和更新。

《道德经》原文:

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若冬涉川,犹若畏四邻,俨若客,涣若冰将释,敦若朴,混若浊,旷若谷。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安以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能蔽复成。

苏格拉底快要死了。

有一个门徒问:“您为什么不怕死呢?”

死是肯定的,再过几分钟,他就要死了。杀他的毒药已经准备好了,但是苏格拉底说:“我怎么能害怕未知的东西呢?我要看一看。只有当我死了,我才能看得到。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将完全死掉,不留下我的痕迹。所以也没有人留下来知道这件事情,没有人为它受苫。所以不存在我要为它担心的问题——如果第一种可能会发生的话。第二种可能是:我或许会继续存在,只有身体死了,但是灵魂将保留下来。这样我看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如果我将继续存在,那么死也没有关系。只有这两种可能。至于将要发生什么,我什么也说不出。我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苏格拉底是一个有智慧的人,而不是一个有知识的人。有知识的人会给你一个确定的答案。有知识的人都有确定的答案,绝对的确定——那是他们愚蠢的一部分。实际上,只有愚蠢的头脑才能确定。生命是一个如此广阔的奥秘,它是不可测的、不可知的;如果你有智慧,你就无法确定。

智慧是小心翼翼的,智慧总是犹豫,智慧从来不确定。所以智慧从来不能被理论所禁闭。所有的理论都少于生命,所有的理论都是狭窄的,生命无法进入它们——生命是如此广阔,如此惊人地广阔和无限。有智慧的人只知道一件事情:他不知道。有知识的人知道很多很多事情,而且知道他知道——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一个有知识的人的愚蠢。他不断积累自己没有经验过的事实:理论、文字、哲学——他自己的本质所没有碰触过它们。他不断地把它们积累在他的记忆里。他变成一座巨大的知识库,他变成一套《大不列颠百科全书》——但那是死的东西。

他的记忆越是装满知识,他就越少生活在他的本性。他越来越多地进入头脑,变成一个部分、一个片段,他就越来越少地加入广大的本性、宇宙和存在。他在某一方面变成了非存在性的。他不再是这个存在的一部分,他不再是活的、发光的、震颤的。他是一个冻结的现象,他不再随着生命流动。他像一座冰山,他在什么地方冻结了、卡住了——在头脑里面。

当意识变成知识的时候,它就冻结了;当意识变成智慧的时候,它就变成一种流动。一个有智慧的人生活,全然地生活,但是他只知道一件事情——他不知道。问一个有智慧的人学习是非常困难的,向一个有知识的人学习是非常容易的。他可以把所有他的运输工具、他所搜集的一切都是通过头脑、通过语言搜集的,它可以很容易地被传达。有知识的人会变成一个老师。他可以教你他根本不知道的东西,他可以教得很美。或许那就是为什么他不像一个知道的人那样犹豫。因为当一个人知道的时候,他也知道生命的对立一极。当一个人真的理解和知道的时候,他也知道每一样东西都和它的对立面连在一起,每一样东西都在会合并溶入它的对立面。没有什么是可以明确说出的,因为你一旦把事情说得很明确,你就已经停止它的流动了,你使它成为一个冻结的事实了。它不再是河流的一部分,它变成了一座冰山。现在你可以把它堆放在头脑的仓库里。

有智慧的人不是一个老师——他可以成为一个师父,但不是一个老师。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是什么呢?老师准备好要去教别人——师父从来不准备好要去教别人。老师是侵略的、积极的——师父是非侵略的、不积极的。老师会跟随你,强迫你,好让你能够把他的知识背在你的肩上。师父将等待,你必须从他那里抢夺,你要分享他。他不会跟随你,他也不会强迫你。他甚至不会敲你的门——他只是等待。你可以分享他的存在。你可以进入他内在的空,进入他存在的内在的宫殿,进入他的内在的王国,但是这取决于你。你必须去做所有这些工作。师父只是一个“在”。如果你被吸引了,你就会掉进那个“在”。

老师会大喊大叫,老师会想方设法,尽一切努力使你明白。师父只是在那里——当然,他是敞开的,不是封闭的,他对你是完全敞开的,但是他甚至连一个手势也不打,因为那个手势可能是侵略的,那个手势可能会迫使你进来,而你并没有自己的愿望。那就不好了,这样你就已经被放在一条错误的路上。

师父是一个宁静的“在”。你可以向他学习,但是他不会教你。跟老师在一起,你将成为一名学生。存在一种关系,一种双向的关系。跟师父在一起你只能成为一个门徒,这是单向的——你必须学习。如果你不学,你就不学,如果你学,你就学。师父在他自己的存在里非常快乐,他才不管你是学还是不学呢。如果你学,他祝福你;如果你不学,他也祝福你——他是一个祝福,一个祝愿。

在师父身边没有考试,因为对于生命来说,考试是不可能的,用考试来思考是愚蠢的。所以大学继续制造一些愚蠢的人。这有一个原因——因为聪明才智是不能被考试的,不可能有评判它的标准。你最多只能评判他的记忆,你最多只能评判他的记忆能力,但不是知道的能力。师父没有考试。你进来,你学习,你分享,他是一个朝向广阔和无限的开口。

有知识的人会变成一个老师,千千万万的人会被他吸引,因为当你学到一些东西的时候,你的自我就感到增强了。只有极少数的灵魂会被师父吸引,因为事实上跟师父在一起,你必须忘记已经学到的知识,跟师父在一起,你必须死。你的自我必须被完全粉碎——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进入那个寺庙,进入师父存在的最深的殿堂。

师父是一个有智慧的人,但是他的领会非常深奥,所以你无法理解它。你只能经验它。师父是知道的,但是他的知道非常深入——在那里,对立面相会在一起,在那里生命和死亡变成同义词,在那里,存在和不存在并不意味着相反的两极,在那里,所有的河流都汇入大海——师父就存在于那个深度上。

要理解他是很困难的,因为理解是肤浅的,而且所有的理解都或多或少是一种误解。跟师父在一起,不要试图理解他。你怎么可能理解他呢?你怎么可能理解一个无限的人呢?你可以经验它,你可以让它溶入你,那是可能的。它就像爱一样,你无法理解爱,它的方式是神秘的。你无法理解它,你无法明确地说出它是什么。爱有成千上万个定义,然而它还是没有被定义,它永远不会被定义。每当你定义它的时候,你马上就感觉漏掉一些东西。而且那个“一些东西”总是要漏掉,因为那个“一些东西”就是深度。定义无法包含深度,它只能在表面上。

有智能的人活在深度里。有知识的人活在周围,有智慧的人活在中心。要达到有智慧的人只有一个方法——你必须达到你自己的中心。中心对中心,跟有智慧的人有交流。头对头,头脑对头脑,跟老师,跟有知识的人有交流。

有智慧的人已经逐渐从世界上消失了。在西方,你找不到哲学家,你只找到哲学教授。这是荒唐的事情。哲学教授并不是哲学家他只是一个老师——是一个有知识的人,而不是有智慧的人——不像苏格拉底,不像老子,不像佛陀。他们不是教授。他们不教任何东西,他们不教任何人任何东西。他们只是在那里——就像太阳在那里一样,你睁开眼睛,黑暗就消失了;就像路边的花一样,你只跟它待了几秒钟,花香就充满你,直到最深的地方;就像流淌的小河一样,你渴了,来到河边,你就马上解渴。他们不是教授,他们是活的人,他们比任何人都有活力,因此他们也变得越来越神秘。

在我们进入老子这段经文以前,还有几件事情要说一说。在东方,过去总是受到崇敬,我们怀着深深的崇敬回忆过去。在西方,对过去的崇敬已经完全消失了;相反,那里出现一种对未来的崇敬。与此对应,在西方,老人不受尊敬——如果过去不受尊敬,你怎么可能尊敬老人呢?你只是在忍受他们,甚至父母也只是被忍受着。当他们年老的时候,你的内心深处升起一个:如果他们死了就好了。因为他们现在有什么用呢?西方人考虑用处。当然,年青人比老人更有用。

如果你考虑用处,年青人就比老年人更有用。老年人已经失去他的能量了,他的身体在削弱,有病,随时都会死。他没有用处——他只是一个负担。所有对老年人的尊敬都已经消失了。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当你不尊敬过去的时候,你就无法尊敬你的父亲、你的祖父,你甚至想不起来你曾祖父的名字。好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你开始更多地考虑和感觉你的孩子——他们是未来。而他们又会考虑他们的孩子,记住,他们不会考虑你。所以,不要为此受苦,不要觉得痛,不要觉得伤害。在西方,未来已经变得有意义;在东方,那一直都是过去。

有很多事情需要理解。为什么在西方未来变得更有意义了呢?西方被有知识的人支配:教授、科学家、小说家、神学家、政治煽动家。西方被有知识的人支配——当然,年青人有可能比老年人知道得更多,因为他永远站在老年人的肩膀上,他可以看得比较远一点。

你的父亲是在三四十年前读大学的。在这40年里,每一样东西都改变了。你父亲所知道的一切几乎都已经过时了。他在大学里所读的书的版权已经不在了。没有人去管那些书,你只能在旧书摊上找到它们,它们没有用了。不管他们在40年里积累了什么都没有用了,因为在40年里已经发生了一次知识爆炸,而且它还将继续爆炸下去。你的孩子将知道得比你更多——实际上,他们已经知道得更多了。

我在读一个小故事。有两个小孩跟他们的老祖母一起到动物园去。老祖母向他们解释什么是什么,然后他们说到鹤鸟,老祖母说:“这种鸟从天堂里把小孩带下来,它把你们带下来,它总是带小孩来。”

这两个小孩开始格格地笑,他们交头接耳地小声说:“我们要不要把真相告诉这个老家伙?”

但是其中一个说:“何必扰乱她呢?让她留在她的信仰里好了。”

木拉纳斯鲁丁把他的孩子叫过来,因为现在时机成熟了,有一些关于生命的事情必须告诉他。所以他对他说:“你跟我到我的房间来,我想跟你讨论几个关于生命的事实。现在你已经成熟了,有一些事情必须告诉你。”木拉觉得有一点紧张——就像每一个父亲一样,当生命的事实必须告诉孩子的时候,他们都觉得紧张。就像老式的、过时的头脑一样,他觉得有一点紧张。

当他们走进房间的时候,他关上门,孩子说:“你不必紧张。现在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不要这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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