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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回答的智慧 3

  • 作者:(印)奥修 著,谦达那 译
  • 类型:综合其他
  • 更新时间:2021-07-03 18:52:12
  • 章节字数:10158字

很荒谬,不切题。它似乎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因为那个人是在问:“什么是佛?”而这个东山似乎是一个疯子。他根本就不是在谈论佛,他根本就不是在回答那个问题,但是事实上他已经回答了,这是一个似非而是的真理。如果你开始去经验这个似非而是的真理,你的生命将会变成一个和谐的交响曲;它将会变成所有相反两极的东西一个越来越高的综合,那么在你里面所有相反的两极都将会消失。

东山说:“这些亚麻称起来五磅。”

他说了一件事:这个非常平凡的生活就是佛,这个非常平凡的生活就是真理,这个非常平凡的生活就是梵天,就是神的王国。除了这个之外没有其他的生活;没有那个,只有这个存在。印度教教徒说:“那个存在,而这个是幻象。”而东山说:“这个是真实的,那个是幻象。当下这个片刻就是真理,不要问任何不平凡的东西。”

求道者一直都会问不平凡的东西,因为唯有当某种不平凡的东西被给予了,自我才会觉得满足。你到一个师父那里问他问题,如果他这样回答,你会认为他疯了,或者他是在开玩笑,或者他不是一个值得你问的人。你会赶快逃离,为什么?因为他完全粉碎掉你的自我。你在问佛,你在欲求佛,你想要成佛,所以你才这样问。而这个人却说:你所问的问题是多么地荒谬!甚至不值得回答!这些亚麻称起来五磅,这比任何佛来得更重要,这个片刻,这些亚麻就是整个存在。整个世界存在的核心就是在这五磅的亚麻里——此时此地。不要走入歧途,不要问哲学性的问题,要看当下这个片刻。

东山做了一件很棒的事,东山是一个佛。东山在称亚麻就是佛在称亚麻,而真相是“一”!东山是佛,那些亚麻也是佛,在那个当下它称出来是五磅。那是真理,是那个当下的事实。但是如果你充满着哲学,你将会认为这个人疯了,然后你将会走开。

这种事曾经发生在亚瑟·科耶斯特勒身上,他是一个敏锐的西方知识分子,他完全错过了整个要点。当他到日本学禅,他想:这些人简直疯了,要不然就是他们在开玩笑,根本不严肃。他写了一本书叫作《反对禅》,它看起来很荒谬,它的确是。他错了,但他也是对的,禅的确是荒谬的。如果你不知道禅的语言,它是荒谬的;如果你太过于跟逻辑思考认同,它是荒谬的。它是不合逻辑的——你还能够找到什么比它更不合逻辑的?有人问:“什么是佛?”然后有人回答:“这些亚麻称起来五磅。”

你问天,我答地;你问神,我谈石头——一点都不搭调。但它还是搭调的,但是需要非常具有觉察力的眼睛,不是理智上的敏锐,而是感觉上的敏锐;不跟推理认同,而是等着去看、去观照到底发生什么;不是已经存有偏见,而是敞开的。科耶斯特勒是有偏见的,他是一个理智上很敏锐的人,他在亚里士多德的传统里可以非常逻辑地理出事情,但是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有一个完全非亚里士多德的禅的世界存在,在那里二加二并不必然是四,有时候是五,有时候是三——任何事都可能。没有一个可能性是不存在的,所有的可能性都是敞开的,无限地敞开。每次二和二会合在一起,就会有其他的结果发生。世界保持是敞开的,未知的,你没有办法耗尽它们。

看:在表面上这个人是发疯的,但是在深处你没有办法找到一个比这个东山更明智的人。但是科耶斯特勒会错过,科耶斯特勒是一个非常敏锐的理智专家,非常逻辑,在敏锐的理智上很少有人能够跟他匹敌,但是他错过了。在这个世界里,理智是一项工具,而在那个世界里,理智变成一个障碍。不要太聪明,否则你将会错过真正的智慧。不要带有任何偏见,不要带有任何你自己的头脑来看这个东山,只要看那个现象,到底发生什么?

一个门徒问:“什么是佛?”——禅师是生活在当下的,他一直都处于此时此地,他一直都在家,每当你来,你都会找到他在那里,他从来不会离开那里,他一直都停留在当下这个片刻。树木、天空、太阳、石头、小鸟、人们——整个世界都集中精神在当下这个片刻!这个片刻是非常广大的,它并非只是你时钟的一个滴答声,这个片刻是无限的,因为每一样东西都存在于这个片刻。有无数的星星,有很多新的星星诞生,很多老的星星死掉,这整个无限广大的空间和时间都在当下这个片刻会合,所以要如何来指示这个片刻?——东山在称亚麻——要如何来指示这个片刻,要如何把这个和尚带到此时此地?要如何把这个哲学的问话摆在一旁,要如何来震憾他、使他醒悟,把他带到当下这个片刻,并且使他处于这个片刻?

这是一个震憾,因为在他的头脑里,他一定是在问关于佛的事,他一定是在想:“什么是一个佛的真相?什么是真理?”他一定是在期待某种深奥的答案,某种非常超级的东西:“这个师父已经成道了,所以他一定会说出一些非常有价值的东西。”他一定从来没有想过它会是这么平凡的东西,这么平凡而且荒谬的答案,他一定感到很震惊。

在那个震憾当中,你会醒悟一下子,短短的一下子。当你被震憾的时候,思想没有办法继续。如果那个答案有任何相关性,思想可以继续,因为那就是头脑在要求的——相关性。如果某件事被说出来,它跟那个问题是有关的,思想可以继续;如果被说出来的事是完全荒谬的,不连续的,根本不着边际,头脑就没有办法继续。突然间头脑被震憾了,那个连续断掉了。不久,它将会再度开始,因为头脑会说:“这是荒谬的!”

木拉那斯鲁丁在接受一个心理治疗家的分析,经过了好几个月的分析之后,有很多次的会面,当木拉那斯鲁丁躺在治疗椅上面,那个心理治疗家说:“这是我所感觉到的,这是我的结论:你需要一个爱情,你需要一个漂亮的女性客体,爱是你的需要。”

木拉说:“在你我之间,你不认为爱是愚蠢的吗?”

那个心理治疗家说:“你我之间?那是很荒谬的!”

在那个当下,他一定觉得很震憾,但只是一下子。如果你找不到相关性,头脑将会立刻说:这是荒谬的!如果你能够找到相关性,它就可以持续。如果某件事是荒谬的,一下子,那个连续会断掉,头脑没有办法应付那个说法。但是很快地,它又会恢复过来,它会说那是荒谬的,然后那个连续又会再度开始。

但是那个震憾和头脑说它很荒谬,这两者并不是同时发生,这中间有一个空隙。在那个空隙当中可能会有三托历,在那个空隙当中,你可以被唤醒,你可以有一个瞥见。如果能够利用那个机会,那一定很棒。东山这个人很了不起,他是无与伦比的,你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像这样的人。那是一个多么自发性的回答!不是预先想好的,不是预先准备好的,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说,现在说它也没有意义。在回答“什么是佛?”的问题时,从来没有人说:“这些亚麻称起来五磅。”

东山是自发性的,他并不是从记忆来回答,否则他在成道之前是一个伟大的学者,他熟知经典……他不但记得住,而且可以颂念所有佛陀的话语,他讨论哲学讨论了很多年,他知道那个和尚在问什么,他知道他在期待什么,但他是很自发性的,他正在称亚麻。

试着想象和看东山在称亚麻。在那个片刻,有什么东西可以更自发性地指出那个当下的事实,指出存在的实况?他只是说:“这些亚麻称起来五磅。”就这样!他并没有说任何关于佛的事,因为那是不需要的。这是佛的风范,这个成为自发性的就是佛的风范,这个很真实地处于当下的片刻就是佛的风范。

他所说的只是它的一部分,他所没有说的是整体。如果你在那个片刻是醒悟的,你将会看到佛在称亚麻,而那些亚麻称起来五磅。他是在指什么?他说得不多,但是所显示出来的很多,借着没有说很多,他创造出一个可能性:一下子,你可能会觉知到整个存在——它就集中在这个东山身上。

每当有一个佛发生在这个世界上,整个存在就会在那里找到一个中心,然后所有的河流都会流进他里面,所有的山岳都会向他鞠躬,所有的星星都会绕着他移动。每当有一个成道的人,整个存在都会汇集在他那里,他变成中心。

在那个片刻,东山在称亚麻,他是佛,整个存在都汇集在他身上、流进他,而他正在称亚麻——那些亚麻称起来五磅。这个片刻非常真实,如果你能够醒悟过来,如果你能够睁开你的眼睛,三托历是可能的。东山是自发性的,他没有预先想好的答案,他自然反应于当下那个片刻。

下一回如果你到东山那里,他不可能再给你同样的答案,他不会再给你同样的答案,因为东山可能不会在称东西,或者他可能在称其他的东西,或者如果真的在称亚麻,那个亚麻也许称起来不是五磅。下一次那个答案将会不同。如果你一再地来,每一次的答案都会不一样。这就是一个学者和一个有真知的人之间的差别。一个学者有固定的答案,如果你来,不管你什么时候来,他都有准备好的答案可以给你。你问,然后他就会给你答案,而且那个答案永远都会一样,你将会觉得他是非常前后一致的,他的确是。

有一次,木拉那斯鲁丁在法庭有一个对他不利的案子,法官问他的年龄,他说:“四十岁。”

法官感到很惊讶,他说:“那斯鲁丁,四年前你在这里的时候,我问你几岁,你也是说四十岁,这是非常不一致的,你怎么可能还是四十岁?”

那斯鲁丁说:“我是一个前后一致的人,一旦四十岁,我就一直都保持四十岁,当我回答一次,我就永远都回答了!你无法把我导入歧途,我四十岁,不管你什么时候问,你都会得到同样的答案,我是一个永远都前后一致的人。”

一个前后一致的人是死的。唯有当你死了,你才能够永远保持四十,那么就不需要改变。一个死人从来不会成长——你无法找到比学者、博学家和生活在知识层面上的人更死的。

一个成道的人活在当下那个片刻,你问,他答,但是他并没有固定的回答,他就是回答。所以任何发生在那个当下的事就发生了,他不会去操控它,他不会去思考它,他不会去思考你在问什么。你问,然后他的整个存在就反应。在这个时候,东山刚好在称亚麻,在这个时候,那些亚麻称起来刚好五磅,当这个和尚问:“什么是佛?”在东山的存在里,五磅是真相。他正在称;在东山的存在里,五磅是事实。他只是说:五磅亚麻。

在表面上,它看起来是荒谬的。如果你进入深一点,再深一点,你将会发现一个相关性,它并不是一个逻辑的相关,你会发现一个不属于头脑而是属于存在的相关性。试着去了解那个差别。如果下一次你来的时候,东山在花园里挖洞,你问:“什么是佛?”他将会说:“看这个洞,它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树木可以种下去了。”下一次,如果你再来,而如果他刚好拿着拐杖要去散步,他或许会说:“这根拐杖。”

任何在那个当下是的将会是他的回答,因为一个佛是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在生活,而如果你开始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去生活,你也会变成一个佛。那个答案就是: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去生活,你就变成一个佛。一个佛就是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去生活的人,他不会生活在过去,他不会生活在未来,他生活在此时此地。佛的风范就是存在于此时此地的一种品质,佛的风范并不是一个目标,你不需要等待,在此时此地你就可以变成佛。

在讲话的时候我是一个佛,因为只有讲话在发生,如果在你那一端只有倾听在发生,你也是一个佛在倾听。试着抓住当下这个片刻的瞥见。这个片刻东山并没有在称亚麻,他在跟你讲话。这个片刻你并没有在问:“什么是佛?”但是不管你有没有问,那个问题都存在。那个问题在你的头脑里绕来绕去:什么是真理?什么是佛?什么是道?不论你有没有问,它都是问题,你就是那个问题。

在当下这个片刻你就可以醒悟,你可以看,你可以憾动一下头脑,创造出一个不连续,突然间你就会了解……了解那个亚瑟·科耶斯特勒所错过的。如果你也是太聪明了,你将会错过。不要太聪明,不要太鬼灵精,因为有一种智慧要那些变成愚者的人才能够达到;有一种智慧要那些好像疯狂的人才能够达到;有一种智慧唯有当你失去头脑才能够达到。

东山真的很美,如果你能够看,如果你能够看出那个答案是不荒谬的,那么你就能够看到它,而且能够了解它,但是如果你的了解仍然停留在理智的层面,那是没有什么用的。我解释给你听,你了解了,但是如果那个了解停留在理智的层面——你用头脑来了解——那么你还是错过了。或许科耶斯特勒是反对禅的,而你是赞成禅的,但是你们两者都会错过。它不是赞成或反对的问题,它是一种非理智的了解的问题。如果它发自你的内心,如果你真的能够感觉到它,而不是想到它,如果它碰触到你的整个存在,如果它穿透了你,而不只是语言的东西,不只是一种哲学,而是变成一种经验,它将会蜕变你。

我谈论这些故事为的是要震憾你,使你离开你的头脑,把你往下带一点,带向你的心——如果你已经准备好,那么可以再往下一点,带向你的肚脐。

你越往下,你就能够达到越深……到了最后,深处和高处是同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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