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还手？”另外几个人意识到不妙，当即呵斥道，然后一同对姜阳冲来。

姜阳右脚抬起，直接将大锤子踹飞，而后突然俯身双手抱着小脑袋的腰，小脑袋惊呼，双腿下意识乱蹬。

“砰砰砰！”

那几个冲来的乞丐都没靠近就被小脑袋踹在胸口，痛苦地倒在地上。

小脑袋自己都吓了一跳，往日里这些人作威作福，今日竟然被自己踹蔫了？！

“你…你以前都是装的？”大锤子躺在地上愣是不敢起来，颤抖地开口，脸上有震惊，有害怕，其他人也同样忍着疼痛惊悚地看着姜阳，这跟以前的二狗哪有半点相像？

“小脑袋，我们走吧。”姜阳低头对有些呆滞的小脑袋轻声说道，没有理会这些人。

“嗯嗯！”小脑袋有些崇拜地看着姜阳，原来哥哥以前都是装的，是不想跟这些人起冲突，只是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原来这么能打！

看着两人远去，大锤子脸色有些阴沉，用力地锤了一下地，对其他几人呵斥道：“还不快扶我起来，等死呢？”

其他人战战兢兢，赶紧爬起来将他扶起，最后再看了一眼姜阳消失的方向，双目变得阴狠起来：“走！”

“哥，你什么时候习武了，我怎么不知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小脑袋跃跃欲试，满心激动地问道。

“还得什么都让你知道？”姜阳翻了翻白眼道。

“之前被欺负那么多次你竟然都不还手，差点都被打死了！”小脑袋有些后怕地道。

“这不是没死吗？赶紧走，我们去城里叫一辆马车，走着去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呢！”姜阳拍了拍他的脑袋道。

“哇，还有马车坐嘛？那太好了，可是要花不少钱吧？”小脑袋有些激动，可一想到要花钱，又蔫了下来。

“放心，哥哥都想好了，等你去上学了，哥哥就去找个用武的地方赚钱，隐忍了这么多年，也该展露展露了，你只管好好念书就行。”姜阳道。

“哥，要不我不念书了，我们去投军吧，以你的本事将来肯定能当大将军，你教我练武，我给你当马前卒！”小脑袋天真又认真地开口。

“你喜欢打打杀杀？”姜阳有些诧异了看向小脑袋。

小脑袋摇头道：“不喜欢，但我觉得哥哥要是投军一定会功成名就，而且投军可不花钱，每个月还有俸禄呢！”

“投军我会考虑，但你还是要念书的，赶紧走吧！”姜阳有些无奈地道。

两人走走停停，两天后终于到了城里，城里的喧嚣繁华瞬间让小脑袋眼花缭乱，看都看不过来，姜阳也没有阻拦，就跟在小脑袋身后，看着小脑袋这里走一走，那里瞧一瞧，直到小脑袋玩累了，姜阳才带着他叫了一辆马车。

其实这也是姜阳第一次坐马车，小脑袋在马车上睡着了，脸上有些疲惫，但很放松。

天一书院距离这里十分遥远，在这片大陆最东方的位置，而并非最中心，但这片大陆却公认地有两个中心，一个就是这片大陆至高皇室所在的正中心，另一个就是天一书院，读书人的中心！

一路上小脑袋都在给姜阳讲着他们以前的点点滴滴，毕竟现在姜阳不记得了，小脑袋就将这些事情当做故事告诉姜阳听。

姜阳偶尔打岔，但基本都是笑着在听，姜阳也给小脑袋讲故事，讲的是一个人闯进了一片满地是仙的世界，但那个地方却和凡尘一样，充满杀戮，充满战争，那里没有什么国法规矩，谁实力强谁就有说话的权利，谁实力弱，谁就只能挨打，甚至丢掉性命。

小脑袋听得很入迷，但时不时忍不住插嘴，发出质疑，他说仙不应该都是好的嘛，怎么感觉姜阳说的是恶魔？他觉得姜阳在骗自己，其实是把仙和魔说混了。

每每这时候姜阳总是笑着回答：“难道魔就一定是坏的吗？兔子那么温顺为什么也会咬人呢？”

虽然小脑袋懵懵懂懂，但好像听懂了一些。

“哥，你是做梦梦到的吧，我以前也做过梦呢，我梦见有一天哥哥成仙了，站在天上对我挥手！”小脑袋笑嘻嘻地道。

姜阳有些诧异，而后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一直默默驾着马车的车夫大声开口，道：“其实啊，仙不仙魔不魔的对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来说都太遥远了的，据说大陆之外有一处海岛，名叫空梦山，那里啊，住着一群仙家嘞，这空梦山到底在哪，谁又知道哩，都是传出来骗骗人的啦！”

“哦？兄台对空梦山可有了解？”姜阳有些诧异，扭头看向门帘外。

“嘿——曾经我年轻的时候啊，也有成仙梦，当时年少轻狂，跟着几个伙伴下海寻找仙缘，这一找就是足足五年啊，大海都不知道走了多远，可哪有什么空梦山，更别说遇见仙家了，传说传说，你传一句我说一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罢了！”车夫有些唏嘘地摇了摇头。

姜阳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不过空梦山这个名字还是被他记在了心里。

这一走就是半个月，终于踏上了大陆最东方的城池。

“好了，客官，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剩下的路还得你们自己走进去，这是天一书院的规矩，任何人，不论王公贵族，都得从这里开始步行而入，以示尊敬。”车夫将马车停在城门口，对着姜阳两人说道。

“好。”姜阳带着小脑袋走出马车，这半个月来小脑袋骨头都差点被震碎了，刚开始还挺舒服，越到后面越难受。

姜阳付了钱，带着小脑袋往城内走去，这里没人看守，因为不需要。

“您慢走，祝小公子一切顺利，金榜题名！”车夫对着两人背影喊道，而后驾着马车掉头。

越是靠近这里，小脑袋心情确实沉重，都有些变得沉默寡言了，不禁将步伐都放慢了很多，因为他知道，很快他就要与姜阳分开了，往后一年也只能见一次，直到毕业！

姜阳没有催促小脑袋，但这一天总会到来，小脑袋不可能一辈子跟在自己身边的。

周围的繁华喧闹，小脑袋似乎一点都没听到，只是低着头慢慢走着，小手抓着衣袖，可路总是有尽头的，诺大的天一书院出现在了眼前，门口却少有人停留。

“到了。”姜阳轻声说道。

小脑袋身体轻颤，轻声应道：“嗯。”

而后小脑袋头上就放上了一只大手，暖暖的，几乎要将他的小脑袋包裹，小脑袋下意识抬头，眼睛有些红了。

“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姜阳揉了揉他的头，柔和地道。

小脑袋赶紧用手抹去眼角的痕迹，看向姜阳尽量露出一个小脸，但是嘴角的牵动，示意着他正在努力控制不哭。

天一书院的门永远是敞开的，寓意欢迎天下读书人，姜阳摸着小脑袋的头一路向里走，顿时阵阵书声传来，充满朝气，欣欣向荣，里面也有一些“闲散”之人，穿着书院院服，手提书本，来回踱步，嘴中振振有词，眉宇时而舒展时而紧蹙。

姜阳目光微微闪动，带着小脑袋轻轻地走过，没有打扰那些人，这个氛围让姜阳觉得很不错，不过这里的环境却让姜阳很诧异，这不是普通的书院，这里有灵力波动，而且是五行为主的灵力，这里有仙修！

姜阳虽然灵识散不开，但对于仙修已经非常熟悉了，这里的仙修实力并不强，应该只是丹泉境，但在凡尘中那绝对是无敌的存在，姜阳没想到仙修竟然会在凡尘中建立学院，而且还不是教授修行的普通书院，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不过也好，这倒也省了不少麻烦，身上散发出凡人无法察觉的气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

“哥，怎么不走了？”小脑袋看到姜阳突然停了，有些惊讶，难道哥哥改变主意了？

“会有人接你的，等等就是了。”姜阳笑道。

“哥，你是不是真的脑袋坏掉了？”

小脑袋瞪大了眼睛，这可是天一书院，怎么会有人来接自己，自己哪来那么大面子？

可没多久真的来人了，三个道骨仙风，身穿青衣的白发老者快步走来，周围的闲散读书人看到三人赶紧行礼。

“见过三位院长！”

“免了免了，你们继续，继续！”左侧那位略微矮小一些的老者对那些人摆了摆手。

三人风风火火地走到姜阳面前三米处停下脚步，中间那位脸颊有些凹陷，眉与须皆长的老者对着姜阳客气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贵客里面请！”

说着便对姜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另外两个老者同样和善。

周围的读书人看到这一幕有些震惊，这可是天一书院，那可是天一书院的三位院长，他们竟然会对其他人如此客气，这简直是破天荒的事情！

小脑袋也很惊讶，哥哥的话竟然成真的，看这三个老头客气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自己哥哥是这三个老头的至交好友呢，只是哥哥怎么知道会有人来接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