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书生打累了，他才将姜阳随手一丢，乍一看姜阳已经鼻青脸肿，连身上都肿了，就像一个胖子一样。

姜阳现在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眼皮子肿得几乎将眼睛盖住了，但是姜阳的拳头却紧紧拽着。

“读书了，读书了！”书生满不在意地挥了挥又出现在手中的无字书籍，晃悠着脑袋，缓缓念叨：“古人云：打肿脸就是胖子！古人又云：一日三餐，顿顿要打！古人还云：欺负小孩使我快乐！”

听着书生乱七八糟的话，姜阳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声音漩涡，一道道让人心烦的垃圾话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大脑，姜阳感觉有点晕，很想吐，可是却怎么也吐不出来，而那声音却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嚣张，很快姜阳就看到自己的身体散发出点点黑光！

那是…好像要消散了，被这念咒一样的垃圾话震成飞灰！

可姜阳却没有感到半点恐惧，甚至有些欣喜，终于要死了，终于不要再受折磨了，这哪里是人干得出来的事？

若是书生知道姜阳的想法一定会不屑地道：“古人云：我们本就不是人，自然干不出人事！”

黑光越来越多，一点一点的，在这本就无比黑暗的空间竟然能被看清。

看到姜阳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书生摇头一笑，道：“古人云：不到死时想死都难！”

他的话语一出，黑光顿时大放，化作了一场黑雨，淋了姜阳一个满身，很凉，姜阳忍不住轻轻哆嗦了一下，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身上的包消了，连疲惫都没有了，而且更加不可思议的是神力竟然瞬间恢复，也就是说在这一刻他直接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姜阳一愣，可更加苦涩了，恢复了有个屁用，一想到这群人可能会挨个折磨自己，姜阳就无比难受。

“你跟我读书，我就不会为难你，你看我都把你的伤治好了！”书生难得没有说古人云，笑眯眯地看着姜阳，怎么看又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谁要你治了！”姜阳背后双翼展开，对着书生大吼，同时一座小山出现在手中，对着书生一拍，须弥山顿时释放出一道恐怖的攻击，那种强度就算是空梦山的山主若是稍有不慎，很可能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啪！”

可是书生却只是用手中无字书轻轻一拍，那般强大的攻击就直接消散，而后一只大手对着姜阳镇压而来，姜阳全身汗毛竖立，快速后退，可还是被大手直接拍在了地上。

“噗！”

姜阳猛地咳出一口血，脸上明显有着很大的痛苦，书生慢慢走了过来，用书敲了敲姜阳的头，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从一开始都是因为你在反抗所以才遭罪？你要是答应跟我读书，我怎么会打你？古人云：你听我的，少受罪！”

“你读的那是书吗？你读的就是一坨屎，你还要教我！”姜阳挣扎不了，只能抬起头对书生骂道。

“书无贵贱，重在心灵，心若脏，视之皆脏，心若净，世间不染尘埃，小子，你心不干净啊！”书生听到姜阳说自己的书，第一次有些生气了，对着姜阳严肃地道。

而这却让姜阳一怔，他也是头一次真正的安静了下来，他没有想书生说自己洗不干净，而是在想前半句，随后竟有些疑惑地问道：“何为心净？”

“哈哈哈哈！”看到姜阳态度的转变，书生顿时大笑，压着姜阳的大手瞬间消失，还给了姜阳自由，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答反问道：“所以你现在是有兴趣更我读书了？”

“只要你别说一些废话，我倒是觉得可以听一听！”姜阳义正言辞地道，他觉得自己是在不耻下问，寻求知识，而不是因为惧怕这书生，嗯，就是这样！

“你看你，你看你，小子，你慧根很低啊，刚刚说的话你就忘记了，这个世界哪有废话，一字一言皆有其存在的意义，你觉得那是废话，是因为你的心不够净！”书生有些无奈地用无字书拍了拍手道。

“得得得，您说啥就是啥，就当是我心不干净，那我要怎么才能让心干净？”姜阳撇了撇嘴，他觉得若是不受折磨，就这么跟书生说话交流似乎也不错！

“你先说，你愿不愿意跟我读书，你要是不愿意我怎么告诉你？”书生看着姜阳道，眼中闪过一丝姜阳都没有察觉到的古怪之色。

姜阳顿时就有些犹豫了，他觉得这里的人肯定没有一个是正常的，要是自己答应了肯定要出什么幺蛾子，可是如果不答应那等待自己的估计又是一顿毒打，唉，好难啊，怎么这么难？姜阳心中那叫一个苦啊！

“怎么样，想好了没？”书生看姜阳半天没反应，于是开口催促道。

“那个，我答应你也行，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姜阳有心拒绝的，可一想，应该答应会好一点，只是他有些不确定，想要问问清楚，答应了会有什么后果？

但是书生却露出了一个邪邪的笑容，直接挥手打断道：“答应了就行了，来看书。”

姜阳双目一瞪，感觉自己又被耍了，他看到自己手上也出现了一本无字书，自己想甩都甩不掉！

“跟我念，古人云，一二起！”书生手捧无字书慢慢开口。

“古人云…”姜阳顿时被迫开口了，可是他明明不想说的，只是他忍不住，喉咙有些痒，这几个字就这么从嗓子眼跑了出来，姜阳的脸瞬间就绿了。

“不错不错，继续，古人云：我是猪！”

“古…人…云：我…我…我是…猪！”姜阳心中那叫一个气啊，可是喉咙又不自觉的痒了起来，他咬紧牙关不想让那几个字蹦出来，可是他的牙齿都被震得嘎吱作响，最终还是被那几个字蹦了出来！

耻辱啊！

姜阳眼睛死死瞪着书生，不过很快他突然就转变了一个看法，因为书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也是在骂他自己吗？一想到这，姜阳也就释然了，连火气都消了不少，只是这种自己骂自己的感觉还是让人觉得羞恼，脸都丢光了！

似乎看透了姜阳的想法，书生只是淡淡一笑，道：“这一次说的不好，罚你念一万遍，不许偷懒！”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姜阳发誓一定要把这个书生千刀万剐！

“古…人云：我是猪！”

“古人…云：我是猪！”

“古人云：我是…猪！”

“古人云：我是猪！”

“……”

姜阳竭尽全力压制喉咙中的感觉，可是才压制了几句他就压制不了了，后面说的一句比一句顺口，每说完一句书生都会笑着轻轻点头，似乎在认同姜阳说的话，这一说还真就说了一万遍，姜阳的嘴唇都发白了，甚至有着碎皮掉落下来！

说到后面的时候姜阳整个人都变得消极了起来，眼睛都失去了光泽，形同木偶，行尸走肉一般。

“啪！”

书生又用手上的无字书拍了一下手，姜阳也刚好说完。

“你是什么？”书生邪魅地笑道。

“古人云：我是…”姜阳下意识开口，而后猛地咆哮出声：“你大爷！”

喊叫的时候姜阳整个人瞬间从那种空洞的状态惊醒，书生被姜阳的喊叫说懵了，而后手上书本直接“啪”的一声拍在姜阳脑门上。

“让你好好读书你不读，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书生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破字没有，整天装模作样，说什么心净，其实狗屁都不是，你比我心还脏，一句有用的没有，出口全是废话！”姜阳感觉自己都要崩溃了，此刻忍不住爆发，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出去了，可是这些人又不杀了自己，只是不断地折磨自己，让自己身心俱疲，无比痛苦，姜阳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

“你敢否定我？！”书生顿时两眼一横，似乎遭到了极大的打击，而后书本一番，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书生另一只手快速翻着，每一页都写满了字，道：“看到了吗？这是什么？你竟敢说我这里没字？”

看到书生的模样，姜阳却笑了，那是无情地嘲笑，道：“有字能代表什么，有字也改变不了你低劣的本心，无聊的恶趣味，说到底你也就是扯着读书人的皮盖着你肮脏的内心，斯文败类而已！”

书生撇了撇嘴，这小子竟然教育起自己来了，严肃道：“你懂什么，你现在不过是绝望中的怒吼罢了，越是这样说明你心中越是畏惧，甚至是恐慌，因为你觉得这里等待你的将是无尽的折磨与痛苦。”

姜阳看着突然正经起来的书生还有些不习惯，对于书生的话他却本能地想要开口反驳，但是被书生挥书打断了，书生道：“你畏惧说明你还留恋生命，你恐慌说明你很浮躁，其实这里哪有痛苦，哪有折磨，这里只有无尽的黑夜而已。”

说完后书生便也没有再看姜阳，朝着远处慢悠悠地走去，手中书本拍打着手，同时有声音传出：“竹竿把人带走吧，今天我的课就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