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小月恩的外孙，不够资格做你的弟子？”小月恩嫌弃地用近卫递上的手帕擦了下脸，有些愠怒。

“不不不，”常青连忙赔笑:“那怎么可能嫌弃，如果师祖把这个消息放出去，想收小公子做弟子的‘师尊’不知道有多少。”常青加重了“师祖”的语气。

小月恩又怎么不知道常青的提醒，他的意思不就是他们本是平辈嘛，可是，真正的原因，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哼，”小月恩对常青找借口的行为极为鄙夷，鼻孔里发声予以抗议，“反正有名无实，不如我把你娘逐出师门，这样辈分就不是问题了。”

“啊？！”常青张大嘴巴直愣愣地看着小月恩，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人的脑回路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真的是如他说的那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创造条件也要达成目的。

“这个，不好吧？我娘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常青愣愣地说。

“嗯，也对，”小月恩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缓缓说道:“那，你娘离开师门也行。”

“啊？！”常青更惊了，这……栓起跟绑起不是一样？还不如绑起呢，至少还没有“欺师灭祖”的名声。这是翅膀硬了就不认师尊了吗？可是，这小月恩到底是要闹哪样？拜师？真的确定？这人也太不拿辈分当回事了。一会儿要认义子，一会儿又要拜师尊，想一出是一出。

“呃，这个，这是我娘的事，师祖不如去跟我娘说？”常青无奈，只得把自己娘搬出来，好让自己过了眼前这关。

“好啊，”小月恩很干脆地答应了，“你把你娘放出来，我跟她说。”

“呃……”常青挠挠头，“师祖，我娘不跟我一起……”

“怎么，那个地方更好？”小月恩好奇地问。

呃……常青头上一队乌鸦飞过，怎么绕来绕去，又把话题扯这上来了？

“师祖，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如直说？”常青实在很晕，他绕不动了，来点直接的吧。

“你娘，现在什么修为？”小月恩问，也不知是不是“直说”。

“我走的时候是源境二重，现在不知道。”常青据实答道。必要的诚实是合作的基础嘛，他一直是把小月恩当做合作对象来相处的。

“你打算要等她到心境再放她出来？”小月恩问。

“是。”常青实话实说。

“你让我大徒弟到心境，花了多少时间？”小月恩接着问。

“没有多少时间啊，两三个月吧？冰水尘回来小阳宗的时候，就已经是源境五重了。”

近卫头上的乌鸦更多更黑，两三个月，从源境五重升到心境，还一脸若无其事理所应当的样子，这人到底知不知道在源境，要升一级有多难？需要多少时间？多少资源吗？

小月恩也沉默了，他不动声色，其实心中已是波澜壮阔。他不得不承认，常青打造人才的能耐比自己强。别的不说，就拿缪淑媛来说，真正跟常青相认也就一年多的时间吧？常青却可以让她从诛仙境中后期，一路飙升至源境二重，且先不论他说的，“现在不知道”的修为，就按源境二重来算。这种速度，谁不眼红？那是一个全属性啊！还能这么快。他不明白，这种机缘，自己怎么就得不到？

沉默了一下，小月恩靠近常青悄声说道:“本王给你十年的时间，帮本王制造一百名心境武者，否则，你的心境，出来一个本王灭一个。”

“怎么，王爷想要空手套白狼吗？”常青也冷笑了。他这人，平生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了。他向来吃软不吃硬。“小子虽然不才，不能把王爷怎么样，但是在月国放几把火，杀几个人，还是做得到的。”

“哈哈哈，哈哈哈。”小月恩哑声笑起来，“好，好！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的！本王让你娘，做摄政王府的女主人，并且本王保证不纳妾，如何？”

常青也沉默了，过了好几息，他才一字一顿清楚地说道:“摄政王殿下，请你听清楚。缪淑媛要嫁给谁，由她自己决定。如果将来她真的选了你，那么她选择你的唯一的原因，就是她心悦你，发自内心地全心全意地想要成为摄政王府的女主人。如果你敢给她任何压力，让她违背真心做选择，我，不会放过你。”

“至于纳妾，”常青邪笑了一下，“将来不管缪淑媛嫁给了谁，不要说纳妾，就是对其她女人有一丁点非分之想，我会送他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妾，并且，”常青这个笑就比较银铛了，仿佛想到什么特别好玩的事，“醉生梦死，一醉方休。”

小月恩不明白，一个三十多岁的小辈，怎么会让自己这个活了几万年的老怪物感到毛骨悚然，汗毛倒竖。他也不明白，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他许以正位，还打动不了一个小子？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把女子的三从四德视为无物，他理解不了，应该任何人都理解不了吧？

常青微微笑了一下，对小月恩的想法了然于心，他也不怕一针见血，“摄政王殿下，缪淑媛诚然是生过孩子，可是她没有成过亲，她才过百岁。不像你，不仅生过孩子，还连外孙都有了，还成过亲，还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常青撇撇嘴，一脸一眼的嫌弃:“就你这样的老头子，啧啧，配不上我娘。”

小月恩差不多要喷了一口老血，他想不到，在炎华大陆，还有人会嫌弃他月国的摄政王？他年纪很大吗？老头子？成过亲咋的了？有外孙咋的了？只要他放出消息说他摄政王要选妃，他敢保证，全大陆的处子都会趋之若鹜，何况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他许了正妃之位，并且保证不纳妾，这小子居然还嫌？还说自己配不上他娘亲？他到底是要他娘亲好，还是不要他娘亲好？

院子里陷入了比较长的沉默，小月恩气鼓鼓的，跟这小子的交锋，自己就没有哪一次占过上风。

“我知道，你是嫌这小子不是全属性，”良久，小月恩终于开口了，“我也知道，你非全属性不收嘛。”顿了一下，小月恩继续说道:“本王那里有一处圣地，可以增加人的属性，只要是没有的属性，有望全部补上。这小子只是差了一种，很好补……”

这一回，常青眼睛亮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萧秋瑟，那家伙就是只差一种属性就全了。

“那是只有小月家的血脉可以去？”常青问了一句，很多所谓的“圣地”，是挑血脉的。

“你没有听清吗？是‘本王’有的，不是小月家有的。”小月恩强调了一下。

“哦。”常青又是邪邪一笑:“我不信，你如果真的有这种‘圣地’，你不是早就造了一堆全属性了？”

“你有所不知，”小月恩却很耐心地解释道:“那地方一千年才开一次，一次只能进去十个人，虽然有望缺的全都补上，但是还是要看自己的机缘的。运气好的，就全部补上了，不好的，就只能补一种。你知道吗？那地方下个月正好一千年。所以，你知道那小子为什么着急着把自己儿子送来了吧？他们还有一个女儿，風雨文学声音越小，但是常青一字不落全都听进了。

“另外九个名额，你打算让谁去？”常青也小声地问，近乎是在咬耳朵。

“你来选，如何？”小月恩定定地看着常青，意味深长地说。

“好。”常青想也没想就答:“我们交换九个人。”

“小子，生意是你这样做的吗？”小月恩提高了音量，有些不悦。修为，能跟属性比吗？

“那，”常青想了一下，说道:“那加十个？”

“哼哼。”小月恩看着常青，鼻孔发音。

常青一咬牙，忍痛了，“49个，你要换就换，不换拉倒。你知道我要花多少资源吗？是不是改造丹玉质丹破境丹那些，你出？”说到最后，常青音量都提高了八度。常青仔细想了一下，觉得49个自己好亏，说到底那九个全属性，只是可期待利益，而自己的49个心境，是要保证交货的。可是他正准备改口降价，却听小月恩拍板道:“好，成交。”

……常青呆呆地看着小月恩，心中问候了一下小月恩的祖宗。

“你有改造丹？”小月恩可不管常青如何腹诽，而是抓住了常青嘴快泄露的机密。原来，快是这样来的。这人为了发展，也是舍得下成本了。

“啊？什么？”常青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死，叫你嘴快，连改造丹这种都能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