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凰鸢喝了茶，碧霄问道:“鸢小姐，这茶如何？”

“这茶……”凰鸢微微蹙了蹙眉，不太确定地说道:“这茶没有品级？”

“鸢小姐果然见识不凡，仅仅只是一小口，就已经知道这茶没有品级。”

“是殿下这茶太好，除了无品级，小女实在想不到别的原因，能够让茶这么好的。”凰鸢谦虚道。

“治修长老，从未动过情，鸢小姐看上一个不知情为何物的老东西，可是会非常辛苦的哦。”

“老东西？治修长老很老了吗？”凰鸢抬着茶盏，有些紧张地问。

“哦，自然不是，治修长老并不老，严格说起来，他实际还没有本殿老，‘老东西’只是我们平常给他的称呼而已。”碧霄解释道。

“哦。”凰鸢总算放下心来，又不自觉地抿了口茶。好东西之所以好，就是有这种让人吃到停不下来的魔力吧。

“那不知长老平常可有喜好什么？”凰鸢继续问。

“不不，”碧霄微微摇头道:“鸢小姐没有听明白本殿的意思，本殿是说，鸢小姐实在没有必要在一棵不会开花的老树上，别的地方风景那么好，鸢小姐应该多看看才是。”

“不，风景小女已然看过不少，从来没有一处风景如治修长老这般，让人只看一眼就再也看不见别的风景。”凰鸢固执道。

“想不到，鸢小姐竟是如此痴情，本殿也很感动，然而治修长老本殿了解，他是没有姻缘的，鸢小姐的感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鸢小姐还是及时抽身比较好。”碧霄道。

“不，怎么会呢？治修长老这么有魅力的男子，怎么会没有姻缘呢？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凰鸢固执地问道。

“鸢小姐，言尽于此，鸢小姐请回吧。侍琴，送鸢小姐回去。”

“是。”侍琴应道:“鸢小姐请回吧。”

“圣女殿下，”凰鸢不应“请”，而是固执地接着说道:“也许你不了解凰鸢，凰鸢也是，认定的就一定要得到。”

“如此，鸢小姐就好自为之吧，治修长老脾气不太好，可别让伤害到你。”

“治修长老，不会无品到打女人吧？”凰鸢语气有些嘲讽，好不容易想要从高层着手，攻破自己看中男人的防线，但是既然高层跟男人是一条线上的，她也没有必要与她纠缠了。

“这个也不绝对，如果女人要杀他，难道他要坐以待毙吗？”碧霄淡淡答道，“不过通常情况下治修长老不喜欢打打杀杀，他只是会让人生不如死而已。”

两“琴”立在碧霄身后，听得这话憋笑憋得很辛苦，瞧圣女这严肃而认真的表情，让人真的会为这位城主小姐捏把汗，这位城主小姐极有可能，就会成为“生不如死”的那个人。

凰鸢也确实被噎了，圣女殿下一改柔和的话风，变得夹枪带棒，让她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圣女殿下，若是我说，我可以用整个凤凰城做嫁妆，事情是不是可以有些不一样？”凰鸢仍不死心地问。

“不，不会有什么不一样，无论凰鸢小姐用什么做嫁妆，本殿都是这个态度，你会在治修长老处遇到的难度，也不会有任何差别。”碧霄想也不想地回答，“并且据本殿所知，能不能用凤凰城做嫁妆，似乎也不是鸢小姐说了算数的。”

“我说了当然算数，”凰鸢急道:“家父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凤凰城的一切将来都是我的，我说了怎么不算数呢？”

“行，那也不会有任何差别的。”碧霄淡淡地说，对于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她还是不要叫醒别人的梦比较好，那样太残忍，别人太痛苦。何况还叫不醒。

“鸢小姐，请吧。”在碧霄的示意下，侍琴再次上前一小步说道。

“殿下，真的不帮我？”凰鸢站起来，满怀幽怨地最后问了一句。

“爱莫能助。”碧霄也最后总结了一句。

“如此，凰鸢告退。”虽然又失望又气愤，但是凰鸢还是维持了理智，行过礼才退下。她这一次，是真真切切地理解了父亲说的，权力。

好不容易被一个男人入了心，却求而不得，不就是因为自在门在十方大陆拥有权力吗？一个自在榜，使多少英雄汉折腰？连他父亲这样傲慢的男人，都要低到尘埃里，就连自在门的一个长老，都能给他脸色看。

权力，她从来没有在十方大陆体验过这样的，强烈渴望的感觉。她第一次切身体会了，权力到底是什么？如果他们有了自在门这样的权力，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

在满腔的怨愤中，凰鸢来到凰崎峰的书房……

“殿下，您的好心，她并不领情呢。”弄琴忍不住说了一句。

“她领不领情有什么要紧？世上多了明知是火坑还要往下跳的人。”碧霄起身，往阁楼上走去，“我睡一觉，弄琴你去告诉治修长老，把刚才凰鸢说的话原封告诉他。”

“是。”

“去了回来再去跟凰崎峰说一声，就说我们明天就离开城主府，到炎华会去住，把这个凤凰于飞的图谱给他，他这个凤凰城的造型，还缺点核心，他应该会喜欢的，就作为我们叨扰许久的回礼吧。”

“是。”侍琴上前接过图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拿了图谱就走了。

“殿下，我们要不要去通知圣子殿下一声？”弄琴问，有些担忧地问。这几日圣子和圣女不对劲，她们这些做婢女的看着，都为主子们着急。她们看着明明两个人都是在意对方的，可就是别扭着，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还有圣子殿下也似乎火气很大，总是能被圣女点火。

唉，做婢女不容易，什么都要忧心。

“嗯，告诉他一声吧。”

酒楼里，常青一个人喝闷酒，他本来已经许久许久不沾酒了，尤其是闷酒更是不喝，他也是再一次打破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他心里闷，心里苦，需要释放，但是又总是像压在心上，不得释放。

他不明白自己这些天，为什么总是要跟碧霄吵架，明明自己事后想想，真是太没有必要吵架了，可是当时就是忍不住，就像心中有憋了好久的火气，一遇到碧霄就会被点燃，他不想的，但是他忍不住，哪怕是每天都跪一次搓衣板都无济于事，他该燃还是燃。他现在真的怕了，他怕自己再这么燃下去，会又把碧霄给燃没了。

他心里苦，不知道该怎么办，比武也不想去看，也不想去找人，就来喝闷酒了。

可是他不找人人要找他，这不就找来两个？自己已经找了最偏僻的小酒馆儿喝酒了，她们还能找来？

不过，他打算试试，跟别的雌性能不能让他燃。于是他没有赶人。

“你们怎么来了？”常青问，如此好言好语，让二女欣喜若狂，这是不是说明，圣子殿下心里有她们了？

“圣子殿下，我们看见你走进来的啊，”一女娇羞答道:“我们已经在旁边看你好久了殿下，你闷闷不乐地喝闷酒，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我们本来也不敢来打扰你的，可是又怕你这样喝下去，会伤身体的，所以我们就想来陪你喝酒了。”

“是的呢殿下，你如果有烦心事的话，不如跟我们说说啊，虽然我们也不一定能帮忙，但是说出来会好受一些哦。”二女接道。

“嗯嗯，以前我有烦心事的时候，说出来就好了。”一女附和道。

“好了，你们既然来了，就陪我喝酒吧。”常青没有让她们继续说下去。

“好的。”两女扯着裙子坐下，一人坐了一边，自己拿酒杯倒上酒。

“来，圣子殿下，我们敬你一杯。”

“来，喝。”常青一饮而尽。

两女对视一眼，也喝尽了。

“来，圣子殿下，别光喝酒，吃点菜，光喝酒不吃菜伤身体的。”

“好，吃菜。你们也吃，小儿，上菜上酒，紧你们这里最好的上。”

“圣子殿下，你已经喝了不少酒了，酒就不要了，咱们吃点菜好吗？”

“不，要上酒，多上些，我要喝酒，我要喝酒！”常青喊道。

“好好好，咱们喝酒，喝酒啊。”

“客官，您要的酒，您要的菜。”

小二又摆上一桌的酒和菜。

“来，喝酒！”常青一人面前放了一坛，一拳砸开坛口，仰头牛饮。

两女见状，也直接砸了坛口开始喝……

不知道喝了多少，常青醉了，是真的醉了，看人也看不清楚了，话也说不清楚了，一头倒在桌子上，把桌上的杯盘碗盏扫了不少到地上。

“殿下？殿下？”两女小心地叫道。

见常青没有反应，两女对视一眼，决定上手。这对于她们来说，绝对是难得的机会。

可是，她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觉得，圣女这么讨厌。眼看就要得手了啊！

“参见圣女殿下。”虽然心里觉得圣女无比讨厌，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们还得行礼。

“你们去比武场，找两个人来把圣子殿下搬回去吧。”弄琴上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