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色有味，为什么你们都没有发现？”坐在柳鹂身旁的凝霜抬头问道。

“更奇怪的是，为什么咱俩没中毒？”达木塔皱眉看着凝霜。

凝霜闻言面色一黯：“或许最该中毒的就是我......”

“这叫什么话...”席牧淳走到凝霜身边温柔地说道：“别胡思乱想的，投毒的人目标不一定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凝霜神色黯然：“上次害了魏淑芬，这次害了鹂儿姐姐和水儿，或许让他们得逞了，大家就都安全了。”

“我觉得凝霜说得有道理...”刘云在一旁接口道，还没说完就看到席牧淳和达木塔的脸黑了下来，赶忙尴尬地挠了挠头补充道：“我说的是前半句，你们确实没有什么被刺杀的价值......”

这下俩人脸更黑了，达木塔伸手搂住刘云肩膀，阴恻恻地说道：“老刘，你是不是觉得生命太长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特么鬼笑什么？”席牧淳皱眉骂道。

“哈哈...你...你以为我想...哈哈哈......”达木塔一边笑一边转着圈伸手往后腰摸去，直到背冲席牧淳时大家才发现，他后腰位置赫然插着一根银针。

席牧淳惊奇地瞪大眼睛，看了一眼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刘云，惊叹道：“你还有这身手？！”

刘云头也不回地伸手把针拔了下来，笑声戛然而止，耸了耸肩说道：“雕虫小技，玩针时间长了都可以。”

达木塔骂骂咧咧地坐到一旁的角落里长毒蘑菇去了，席牧淳则饱含深意地看了刘云一眼，上次杨升在相府门前，轻描淡写地用棉线穿透了石狮子，今天刘云在达木塔丝毫未及反应的情况下，看都没看一眼一针扎中笑穴，这师徒俩都是深藏不露的主，都喜欢扮猪吃老虎。哼，恶趣味......

“好了，你们别闹了...”凝霜皱着眉头撅着小嘴道：“最近连着两次遭到刺杀，现在连饭菜都有人下毒，以后可怎么办呀？”

“凝霜，饭菜里应该没有毒，否则现在这里应该躺了一排人。”席牧淳指了指身旁的病床说道：“千万不要冤枉了后厨的人，这事儿跟他们没关系，但具体在哪下的毒我还需要再查一下。”

“查什么呀，不就在那呢嘛......”刘云说着朝水儿努了努嘴。

“她是杀手？！”达木塔不知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指着水儿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开玩笑的吧？！”

“这样的脑子确实没有什么刺杀的必要...”刘云翻了个白眼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杀手把毒下在了她身上。”

“啊？”众人转头看向昏迷中的水儿，她本来穿的就是一身脏兮兮又破破烂烂的衣服，灰黑色粘在上面确实不可能辨认出来，再加上小姑娘流落街头，身上有些泥土的气息也很正常，谁都不会往心里去，所以这的确是下毒最好的方式。

“原来凶手是把毒下在了水儿衣服上...”席牧淳点了点头说道：“柳鹂一直跟水儿亲近，自然会中毒，而刚才赶来的路上，一直是我抱着水儿，所以我也中毒了。”

“所以，从水儿出现开始，就是一个布好的局...”凝霜喃喃地说道：“水儿只是他的一枚棋子。

“不光是这样...”席牧淳接茬说道：“这个杀手明知道纳兰若毒性，还在水儿的衣服上下毒，想办法直接送到我们面前，说明这个家伙从来就没打算让水儿活着......”

“不管这个下毒的人是谁，绝不能放过他...”达木塔紧咬后槽牙，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连一个四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毫无人性......”

席牧淳点头同意，这个杀手的行径已经触碰了他们所有人的底线，对这类人，不可有丝毫恻隐之心和饶恕之意，有朝一日见面必取他性命。

“刘云，鹂儿姐姐和水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凝霜看着昏迷的两人问道。

“柳鹂的情况比较轻，手臂的毒物已经排出来了，还有少量进入了肺脏，估计很快就能排完...”刘云说着朝水儿努了努嘴：“这个小姑娘就得花些时间了，手、口、鼻都是纳兰若入体的源头，毒性比较分散，再加上吃的多了些，血气进入胃脏猛，伤害还是很大的，饭后吐血也是由于这个原因。”

“那她今后呢？会不会落下病根？”席牧淳满脸担心地看向水儿问道。

“会！”刘云斩钉截铁地点头说道，席牧淳登时脸色煞白。

“这孩子中毒不浅，胃伤很重，估计没有个一两年的时间是缓不过来的，会经常的胃疼，恶心，嗳气、呕吐，消化不好也会让孩子变得消瘦...”刘云说着同情地看着水儿：“尽管这孩子已经没有什么可瘦的了......”

“不管怎样，我都要治好她，把她养大......”席牧淳红着眼圈说道。

“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人？”刘云奇怪的看着席牧淳：“你们为什么因为她中毒？”

席牧淳看了刘云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此事现在想来还是很蹊跷的...”凝霜在一旁接过话头：“刚才我们在外出回府的路上，水儿突然在路边蹦出来，抱住席牧淳的腿就喊爹，应该是受杀手指使等在那里的。”

“爹？！”刘云惊疑地看向席牧淳。

“哎，乖...”席牧淳苦中作乐地笑了笑。

“滚蛋！”刘云翻着白眼骂道。

“不管怎么说，那个杀手是为了杀我们，才在水儿身上撒了毒，导致她也跟着中毒...”凝霜满目柔情地看着水儿说道：“水儿的命已经跟我们联系在了一起，不管她叫席牧淳那一声爹是不是真的，我们都得对他负责到底。”

达木塔也点头说道：“水儿很招人喜欢，我们四个人都会把她视如己出，对她来说这次中毒应该算是因祸得福，至少从今往后的日子，她不会再忍饥挨饿，颠沛流离了......”

气氛陷入一阵沉默，几人各自伤怀。正在这时，树根从外面愣头愣脑地跑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书信。

刘云见状问道：“树根，发生什么事情了？”

树根憨憨一笑，指着席牧淳说道：“有人找他。”

“谁会到这里来找我？”席牧淳奇怪地问道。

树根摇了摇大脑袋：“不知道，是个长得很矮的男人，他就说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好吧...”席牧淳走到门口伸手接过信，撕开后发现只有一张纸，上面寥寥几笔：未能命中，深感意外，保全小命，等我再来。

席牧淳读完信猛地抬头，瞪大眼睛问树根：“那小子人呢？”

树根挠了挠头说道：“他放下信转身就离开了。”

“那他没说别的？”席牧淳继续追问道。

树根扬起头来想了一会儿：“嗯...他临走时还说了一句，就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