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鬼样子，我是不是得配合你一下，喊一声不要过来？”女首领抱着膀子翻着白眼儿说道。

“你也可以直接从了我们呀...”达木塔继续贱笑着搓手，却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

“别装了，你演变态一点儿也不像...”女首领瞥了达木塔一眼，皱眉嫌恶地说道：“离老娘远一点，你太丑了。”

“我靠...”达木塔收敛笑容恢复常态：“你丫的戳穿老子就算了，还特娘的敢嫌弃老子。”

“好了，别闹了...”席沐淳面带冷笑地走到达木塔身边，对女首领说道：“你手下这几个臭番茄烂番薯都被我们收拾了，现在你是光杆司令。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也给你个机会，只要交代幕后主使，我们放你和这些废物走。”

女首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神变得飘忽不定，低下头开始思考。眼见她的思想防线开始崩塌，席沐淳赶忙上前一步，打算再添把火，谁知刚走到近前，女首领猛然抬头，右手带着寒光极速刺向席沐淳前胸，眼神中带着得逞的笑意。

上当了！这个女人好重的心机！席沐淳心中猛地一凛，距离如此之近，已然是避无可避，一旁的达木塔见状赶忙上前救援，却已然赶不及了，眼睁睁地看着利刃笔直刺入席沐淳的胸膛！

“噗...”利刃齐根没入席沐淳的胸膛，女首领眼神中带着阴冷的笑意，猛地发力拔出利刃，带出点点血珠，她极速后退三步，稳住身形后冷冷一笑，纵身跃上一旁的院墙，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席沐淳双手捂着胸口缓缓跪倒在地，达木塔和索隆赶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他。达木塔伸手捂住他的伤口，歇斯底里地喊道：“席沐淳！你丫给老子挺住，我们这就带你去找刘云。”

席沐淳捂着胸口一言不发，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了下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索隆赶忙绕到席沐淳身前，双手撑住他的双肩颤声说道：“席沐淳，你救过我一命，你不能死，我还没还你命呢，你一定要比我活得长！”

席沐淳艰难地抬起头，看了看索隆和达木塔，气若游丝地问道：“跟上那个女的，别让她跑了......”

“已经跑远了，先不管她，救你要紧...”达木塔说着用力扶正席沐淳：“放心吧，就算追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拆了她的骨头！”

“看不出来我对你们如此重要...”席沐淳闻言嘿嘿一笑，在达木塔和索隆惊诧的目光中，自己轻松地站起身来：“哎，大意了，小命儿差点丢了。”

身边的二人满脸惊疑地缓慢站起身，达木塔伸出手指戳了戳席沐淳的肩膀，转头看向索隆说道：“完了，回光返照，来不及了。”

席沐淳闻言瞥了达木塔一眼，伸手往怀中摸去，掏出一个小布偶，上面还有一个透明的窟窿。

“这...是啥？”达木塔瞪大眼睛看着席沐淳。

席沐淳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将布偶递给达木塔说道：“临行前水儿送给我的纪念品，我一直贴身放着，没想到今天救了我一命。”

“我的天，你可真是命大，这么小的布偶都能扎的这么准...”达木塔伸手接过布偶看了一眼：“水儿真是个小福星，关键时刻还能救他爹的命。”

“还好她的兵器不长，已经穿透了布偶，在我胸前扎了个小口子...”席沐淳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要是长兵刃，老子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一旁的索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个女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我们定然不能轻饶了她。”

“将这几个废物带回去严加审问，看看从他们嘴里能撬出什么来。”席沐淳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随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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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秦相府。

凝霜大马金刀地坐在正堂主位，身旁坐着柳鹂，身后站着马文升和常飞，旁侧还站着赵步祝，乍一看颇有些升堂问案的意思。

堂内两侧的客位上端坐着四名老者，年纪都在六十岁上下，正怒气冲冲地看着凝霜，等着她开口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凝霜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缓缓地开口问道：“今日四位老掌柜集体上门求见，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莫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哼，二小姐真是大忙人啊...”坐在上首的老掌柜冷哼开口：“我等四人这是第三次登门求见了，二小姐这才肯见我们，莫不是在考验我等的耐心和诚意？”

“哎呀，纪掌柜这是哪里话来...”凝霜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前几天确实比较忙，你也知道，二姑爷出远门了，这生意上的大事小情都需要我亲自打理了，人力有穷时嘛”

“呵呵呵，既然二小姐这么忙，我等也不多浪费您的宝贵时间...”纪掌柜身边的老头冷笑说道：“二小姐日前下令，让我们几人交出掌柜之位，我们都很不理解，到底是因为我等经营不力还是营私舞弊？今日只要二小姐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等一刻也不耽搁，历时回去封账交接，与相府再无瓜葛！”

“燕掌柜，何必说得那么严重...”凝霜泰然自若地打起了太极：“凝霜身为晚辈，见几位老掌柜年迈体弱，便想让你们退下来歇一歇。几位为秦家出了大半辈子的力，就算退下来，我们也会按时供养，怎么会与相府再无瓜葛呢......”

“二小姐说得很好听啊，为了我们？”纪掌柜对面的老者瞪着眼睛说道：“若真心为了我们好，就让老哥几个继续干下去，我们感恩戴德！”

“房掌柜这是老骥伏枥啊...”凝霜微笑着说道：“工作了大半辈子，如今还这么有干劲，可得让年轻人多学着点。”

“那是自然！”房掌柜说着伸手敲了敲桌子：“论经验、论能力，现在府里的小娃娃们恐怕没人能比得上我们四个老头子，也不知二小姐怎么想的，居然让我们交权养老？！”

“您也说了，这些小辈都不如您几位...”凝霜继续笑眯眯地说道：“总要给年轻人成长的空间嘛，几位老掌柜一直像老母鸡一样张开翅膀护着这些孩子，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哎呀，看不出二小姐如此远见卓识啊...”一直没说话的第四名掌柜开口就是冷嘲热讽：“怕是真实情况不似二小姐说的这么天花乱坠吧？吞并了一个商帮，有了些新生力量，就准备把我们这些老头子一脚踢开了。什么颐养天年，按时供养，都是些骗人的鬼话！”

凝霜闻言依旧不动声色，脸上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司掌柜，您在这里面资格最老，凝霜作为小辈自然不会与您争吵，但您刚才这一番话，可是误会小女了。咱们可不是其他的买卖家，东家说话可以反悔，堂堂相府的信誉和实力都摆在这里，怎么会骗人呢？”

“好了，我们不想与你多费口舌...”纪掌柜在一旁摆手说道：“想让我们抽身让位，也不是不可以，不是按时供养吗，咱们就签订契约文书，要么每月一百两银子，要么按照我们现在管理的店铺算提成，我们也不多要，就要一成。”

“纪掌柜这是狮子大开口啊......”凝霜的面色终于冷了下来。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一旁的房掌柜阴笑着帮腔道：“答应我们的条件，将来我们就算回家了也随时可以帮相府出力。但是，如果不答应，二小姐，我们为相府工作多年，手中掌握的资源、人脉和秘密都不少，共济商帮能投奔相府，我们几个也能投奔他人，到时候可别说我们无情啊。”

凝霜闻言冷冷地直视房掌柜，声如寒冰地说道：“房掌柜，你们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挑战相府的威严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