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月笑着，他的笑很干净，辛暖总会产生这样的错觉，看着他像一个炫耀战利品的孩子指着人鱼。“这只公的是我和风津去海上猎的，母的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好看吗？”

辛暖下意识的点头。

“吓到了？”

陆西月将辛暖按在怀里，取笑道：“别怕，他们都被绑着，吃不了你，呵呵。”他的胸口颤动，辛暖抓住他的手：“陆西月，他们......”

“等我继承了研究院，得到最机密的资料，就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从他们身上解开长生的秘密。”

“长生？”辛暖张了张嘴，不可置信道：“这可能吗？”

世间万物走无法避免走向终结的命运，这是一种轮回，是世界的法则。人，即使再优秀也还是万物的一类，有可能跳出轮回吗？

“对我来说，一切都有可能。他们已经一千多岁了，人鱼的喉咙能发出不同的音波频率。可以影响到生物的精神。我给你注射的DIM-592486就是从这这得到的，能够疗愈精神的药物......”

说起实验，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辛暖听不懂，也耐着性子听，目光时不时落到那两条人鱼身上。

这时，那条女人鱼忽然剧烈挣扎起来，她张大嘴，目光凶残，辛暖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铁链一直在颤动。

陆西月被动静打断，不耐的打开控制板摁下一个键，实质般肉眼可见的电流穿过铁链，水面上方被铁链悬空着的两只人鱼没有动静，他们的皮肤非常结实，可嘴角却溢出了白沫。

“陆西月，你停下吧。”看到这一幕，辛暖生怕他们死了，赶紧去拉他的手制止。

关掉电流，将人鱼放回水中，陆西月把她带出山洞，边走边笑道：“胆小鬼，他们的恢复能力很强，不会死的。”

辛暖握紧了拳。“可是他们会疼啊。”

他似乎很不解，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们疼和你有什么关系？”

......

这狗崽子狠的让人害怕。

辛暖生气的说：“所以，你折磨我的时候，也是只管自己开不开心，而不是我疼不疼吗？”

闻言，他哑了声，良久才道：“我以后不会欺负你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

两人回到研究所，穿过木屋后有机关通往地下，就在关着她那间地下室的隔壁，别有洞天。满脑子里想着人鱼，辛暖失魂落魄的靠在椅子上。

陆西月看了一下时间，问：“你有喜欢的东西吗？”

“什么？”听到这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辛暖淡淡道：“如果你现在让我回学校，我会很开心的。”

朝她走进一步，陆西月将她身子板正：“这个不急，要不，我送你条人鱼吧？那只母的也没什么用了。”

辛暖诧异，是因为今天提到关于欺负她这件事，所以想弥补一下良心上的亏欠要给她补偿？

她柔柔道：“你真的要送我？”

“嗯，我给你做成包包怎么样，风津说你想要包，它们的皮还挺好的，又防水。”“不用了！”辛暖惊叫道。

她消受不了。

陆西月被她吼的愣了一下。“......那你喜欢什么？我给你炼成香水？女孩都喜欢香水。”

辛暖咽了一下口水，颤抖着说：“我说不用了。”

“......”

人鱼活着的价值已经不多，他横竖还有一条，死了倒是有点用，身上各处材质都是极佳，他不知道辛暖为什么不喜欢。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别的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辛暖躲开他疑惑又挫败的目光，脸色发白，却又忍俊不禁。

这表情可怜的，要是给他装个尾巴，恐怕早就落地上去了。

夜里，辛暖躺床上睡觉，她不想问这里为什么会有红色的床单和被子枕头，对陆西月的特殊癖好心里早已经麻木。正是睡梦中忽然察觉被压在身下，她惊醒，陆西月已经摸到她的手十指交叉握住，想起来发现动不了，辛暖气的喊道：“陆西月你干嘛！”

“小兔子”他在她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辛暖的脸上顿时多了湿漉漉的口水印，又听他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辛暖勃然大怒。“所以呢？”

“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叫破喉咙都没有人会来救你。”他的声音变的特别性感，带着一丝邪意，哑哑的又似乎很无害。

辛暖拧头避开他的吻：“你......”

他突然松手站起身，辛暖下意识看了一眼他的下身，听他一边喘息着说。“你看，我什么都没做，我可以管住自己，是不是很乖？”

辛暖：......

拿起身后的抱枕扔过去：“滚！”

神经病！

次日，陆西月果真把她送回了凡洛则，回到阔别已久的地方，辛暖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有点不敢下车。

竟然，真的放了她。

辛暖猜测，更有可能是风津竺那边拖不住了吧。

“姐姐你等我一会。”说着，陆西月推开车门走下去就跟人打通讯，还刻意不让她听到。辛暖不耐烦道：“你在干什么，好了没有。”

挂掉最后一通，他打开副驾驶的门，从兜里拿出镯子给她戴上，笑着说：“可以进去了。”

辛暖跳下车，头也不回的离开。

走进三班的教室，原本以为自己会面对狂风暴雨，理由都编了三个版本了。安逸的表情非常平静。“辛同学来了，坐位置上去吧。”

辛暖疑惑，她旷课这么久，就这？不敢置信的回到位置上，书郡宁不负所望转过了脸，辛暖眼睛一亮，听到的却是。

“昨天成绩公布到校园网上了，你登上去就能看了。”

“书郡宁！我旷课这么久，你怎么一点也不好奇？”她终于忍不住问道。

“什么时候你上课比请假时间长，我一定会好奇。”

辛暖：“......”

书郡宁一脸自信：“我还敢跟你打赌，这星期你要是上满算我输。”

她的心脏似乎被戳了一箭。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所以她就算发生意外埋骨海边了，学校也不会是第一个意识到反常的，这感觉好危险。打开终端，冷蓝竟然给她发了七百多条消息，没着急看，紧着爬到校园网站输入自己的名字查成绩。

这倒也是意料之中，二十八门学科她蒙了个总分：八十二分，平均算下来一门及格。

而且是毫无悬念的倒数第一，这成绩，要达到八百分标准升到二年级，怕是遥遥无期了......

五年级的第一名是冷蓝，差三分满分甩开第二名七十一分。安逸敲响桌子打断了辛暖的注意力。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可惜完全听不懂，

索性她来的时候已经到后半节了，没多久便熬到下课。

尤易走过来唤她：“辛暖，白姬老师来找过你。当时你不在她就跟我留了终端号，不知道她找你什么事，我要不要告诉她你回来了？”

白姬？她找自己做什么。辛暖应了声。

没几分钟，门口响起高跟鞋的声音，白姬拎着一只米色的包，径直走到辛暖桌子前，她从包里翻找出一张白纸放桌上。

“喏。”

“什么？”辛暖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这不是她那天没写完的千字文吗？好好的考试数据怎么被打印出来了。

白姬也不想跟她浪费时间：“上次不是没写完吗，继续写，写好了让尤易联系我过来拿。”丢下这句话，白姬拎着包转身就走。

辛暖冷笑一声，往椅子上一靠，用一种很慵懒的语调道：“我都考试完了为什么还要写，不写。”

“你说什么？”白姬还以为听错了，眉毛一竖又走了回来。

“我说，不写。”

“你怎么跟老师说话的！”

辛暖的火气也上来了，站起来直接和白姬对峙：“别用手指着我，我已经考完试了，分数也下来了，不会再写的。”

她自认也不是什么善类，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什么时候长了一副小白花好欺负的脸？在未来是个人都可以踩上一脚。

教室里的氛围顿时紧迫起来。

白姬咬着牙：“安老师真是教导了一个好学生啊。”

辛暖冷笑：“我就当白老师夸我了。”

“你！”白姬的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拿起上面的纸走出了教室。

目送她离开，辛暖坐回位置上，书郡宁一脸敬佩的竖起大拇指：“辛暖，你太帅气了，这有男朋友罩着就是不一样，你真是我偶像。”

“......”

这和男朋友没关系。

书郡宁是不是对她的性格有什么误解。身边都是一些强势的人，她也没办法，只是压抑的狠了，脾气似乎也愈发大。

下午的课上完，云雾拨开，空气里的花香格外沁人心脾。冷蓝在门口等她放学，一见到他，辛暖笑着跑过去抱入他怀中。委屈巴巴的抱怨：“你怎么才回来。”

“耽误了一点时间。”抱着怀里的女朋友，他声音又柔了些许：“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

“我忘了看了。”

两人上车，辛暖接过他递来的营养剂，问道。“学校成绩昨天公布了，你看了吗？”

“没有。”他的声音很淡：“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第一，笨蛋倒数第一。”

“你怎么那么笃定啊。”

说她笨蛋？还把其他五个年纪的倒数第一都骂进去了。

“我考前有复习，你是特招。”很难猜？

辛暖睁大眼睛推他一下：“你别盲目自信，你也不是满分，你还差三分呢。”

冷蓝显然不喜欢被自己女朋友看不起，辩解道：“那三分没人能拿，标准成绩满分就是2797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