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瑶耙姿态放得很低，态度谦卑，似乎真的是为之前的事道歉的。

九暮挑了挑眉，她随手折了一树枝，漫不经心地将叶子一片又一片地摘掉。

她可不相信一个人能在短短几个月改变得这么大，一个没脑子蛮横无理的人突然变得这么谦卑。

恐怕是……

背后有人指点吧。

“不需要。”

她漫不经心地说道，她不需要什么赔罪，做错了的事一句道歉就能过去吗？

既然要赔罪，那就用一条命来赔。

这样，才够诚意。

“九暮上神，你与姑姑之间，是姑姑做得不对，水族也打算将她交与你处置，毕竟是她犯下重错。”

水清瑶听到她的话，也没有动怒，而是静静地说道。

看上去，的确胸襟宽广。

九暮也并未说些什么，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水清瑶，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

邪夜拿过她手中的树枝，轻声说道，“十一，这里有刺。”

他看到了树枝上细细的刺，生怕扎到九暮，他拿过来后，替九暮一片一片地摘掉叶子。

九暮也没跟他计较什么，反正她摘这树叶，也只不过是无聊罢了。

水清瑶见状，心中有些嫉恨，但被她压了下去，很快她就要报仇了。

再忍一会。

“本殿会亲自去取，不必劳烦水族。”

九暮慵懒掀眸，她的亲自去，就不仅要水若然一人，整个水族，她都要灭了。

她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清瑶便在水族恭候上神。”

水清瑶微微侧身，淡粉色的袖子清风拂过，一股香气便传了过来。

也只是寻常的胭脂水粉味。

九暮皱了皱眉，她想起这香是何物了，连忙看向邪夜，“不要闻。”

邪夜自是听九暮的，立刻封闭五感。

“哈哈哈……”水清瑶状若癫狂，她艳丽的脸上一片疯狂。

“没有用的，这香还是可以侵入你们体中，如今，你们是不是感到仙力涣散。”

“九暮，你为何要出现，你都被姑姑遗弃了，你还回来干什么？你抢了我的一切，连水族你也要灭。”

“都是你逼我的……”

水清瑶周身的仙力已经不再，而是魔气，眼中一片猩红，还带着疯狂之意。

“魂灭香，你从何而来？”

九暮微微蹙眉，魂灭香，乃是上古时期的禁香，早就毁了，水清瑶又是哪里来的。

她根本动不了体中的仙力。

邪夜亦是，他体中的魔力根本动不了。

魂灭香，是上古时期的丹神炼制出来的，与平常的胭脂水粉香气无二，闻久后，灵力暂时涣散。

此香厉害之处在于，不管修为多么高深都会灵力暂时涣散。

且，于三界生灵都有用。

“哪里来？九暮啊九暮，我恨极了你这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我入魔，都是你害的。”

“这一次，我要让你偿命。”

水清瑶从卿雨跳坠仙台后便一直神情恍惚，生怕她也会没命，午夜梦回都是九暮灭了水族的场景。

她受不了了，后来她便入魔了。

她眼中都是恨意，怨恨地看着九暮。

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九暮依旧慵懒散漫，一双潋滟的桃花眸中尽是玩味。

感觉水清瑶像是个小丑一样。

邪夜清冷绝美的脸上尽是冷意，不过九暮没动作，他也沉默不语。

凭魂灭香就想让他们二人丧命，当真是想多了。

“水清瑶，原来本殿还师出无名灭了水族，如今你倒是给了本殿一个借口。”

九暮慵懒抬眸，看着水清瑶，漫不经心地说道，“水族嫡女入魔，妄想杀了本殿和上朔至尊。”

“水族教女不力，屡次犯上，应诛全族。”

水清瑶听到后，脸上带着疯狂，她冷笑道，“那又如何，我杀了你，就可以了。”

她手中仙力凝聚，往九暮这边打去。

她脸上带着笑意，似乎很快就能报仇雪恨了。

九暮神情慵懒，毫不在意，在水清瑶的攻击将要落下时，一白衣俊美的男子接下这一招。

“玄一，杀了。”

邪夜冷冷吩咐道，他无法饶恕刚才水清瑶居然想杀了九暮。

九暮漫不经心地说道，似乎在谈论天气一般。

“阿邪，本殿突然想把水清瑶的心挖出来，看看入魔的仙的心又是何模样。”

邪夜清冷绝美的眸中有些温柔宠溺，“十一，你若想看，孤让玄一挖出来给你看。”

“别脏了你的手。”

九暮微微点了点头，好像也是，太脏了。

水清瑶大惊失色，面上一片惊恐，她被玄一重伤倒在地上，她怎么忘了邪夜还是傀儡师。

她艳丽的脸上都有血，衣裙上血迹斑驳，听到九暮和邪夜的话，面色惨白，她没有想到，两人如此丧心病狂。

连挖心都想得出来。

“九暮，邪夜，你们不得好死，天道好轮回，你们等着，一定会有报应的。”

玄一想一刀杀了她，九暮淡淡出声，“住手。”

玄一迟疑，见邪夜点了点头，他退后几步。

“天道好轮回？报应？本殿怕过么？”

九暮神情慵懒散漫，绝色倾城的眉眼中一片凉薄。

她手上沾了多少鲜血，不还是好好的活着。

“刚才的天罚为什么不劈死你！”

水清瑶怒吼道，她恨极了九暮，若不是九暮，她又岂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她话音刚落，天上突然劈下一道雷，直直地劈向水清瑶，带着天地法则之力，一看便是天罚。

水清瑶吐出一口血，一幅半死不活的模样，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她会惹下天罚。

天道劈了她一下，就走了。

“殿下。”

芜姬赶了过来，身后还带着九重天的一干人等。

“属下参见九殿下。”

他们向九暮恭敬地行了大礼，九暮微微垂眸，轻声说道，“芜姬，来得太迟。”

芜姬低头没有出声，她冷眸中没有任何为自已辨解的意思。

其他人亦是。

生怕九暮怪罪。

“九殿下，九暮，九殿下……”水清瑶摇了摇头，她不敢相信她刚才想害的，居然是九重天的九殿下。

“不可能，不可能……”

她不停地否认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既然这样，她就交给你们了，挖了她的心，还有，本殿缺一幅人面屏风。”

“将她的皮面，剥下来。”

九暮漫不经心地说道，她慵懒掀眸，一身潋滟的红衣，绝色倾城的脸。

应是尊贵怜悯众生的神女，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属下遵命。”

芜姬一众人应道，她们早就习惯九暮的狠戾作风了。

“不知殿下，此次的人面屏风是送与谁，还是给若笙神女么？”

芜姬询问道，毕竟九暮一向是将这些人面屏风送与他人。

“阿邪，你要么？”九暮转身看向邪夜，她慵慵懒懒地问道。

“不用。”

邪夜冷清清的声音响起，他对这些没多大的兴趣，他只在意九暮。

听邪夜这么说，九暮挑了挑眉，神情慵懒，她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就先留着，把水族所有女子的皮面一起剥下来，做个仕女图，再送给小若笙，就当给她的生辰礼了。”

九暮觉得这个主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