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勾子衿点头道是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场景，当着商望这个单身丧尸的面暧昧地对视一笑。

商望：？不跟我玩还要向我秀恩爱？？？

但商望是谁啊，百折不挠的废话小天才！他绝对绝对不会被泠言的拒绝给打击到的！不仅如此，他还要痛快地肝下狗粮！

“哎呀泠先生，啊不！是嫂子！……诶…嫂子啊，你看，咱研究所研究院的也不容易，想讨个媳妇啥的特别难！要是咱手头宽裕了，那漂亮媳妇岂不是分分钟到手？”

“那咱为什么那么穷呢？还不是因为咱没啥研究成果，人家不愿意拨款给咱啊！所以为了咱能过好日子，嫂子您那个关于晶核的秘密……？”商望眨巴几下眼睛，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关我什么事？”泠言平心静气地坐在石凳上，继续泡茶，“怎么，我不告诉你，就学人家道德绑架的那一套？”

“那哪能啊！”

眼看着勾子衿的脸色越来越差，商望恼悔自己刚刚说那话的时候不过脑，要不然也不会惹的大佬不开心……万一因为这一下嘴欠丢了之前存的好感…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害，您看我这不是、不会说话嘛，您也别跟我一般见识……”

收敛起油嘴滑舌的强调，商望恭恭敬敬地给泠言鞠了一躬：“您千万别嫌弃我这样，这男孩子在外面走就得保护好自己，为了不被骚扰只能自己更骚…哦不对不对…又扯远了……”

“这末世过了这么好几年，研究所的愣是一点实的都没研究出来。每一次我去上面申请更多研究材料和资源回来都特别痛苦——还是心中有愧啊！”

“这前几天，好不容易发现丧尸能恢复神志……这可是重大发现！可给我们研究院的成员们高兴疯了……”

“结果现在没过一会，咱又发现您内颗晶核的精纯度啊，是咱废了整个研究院的力气都达不到的。”

泠言以前有条件没那心，这会儿与自己对象和解，两人整天光是看着对方心里就甜甜蜜蜜，闲心思就多了不少。

茶泡好了。他分别给两个杯子倒上小半杯，和勾子衿一起喝着茶晒着太阳，顺便把商望当成来做脱口秀的演员，再听他讲话果然只感觉神清气爽。

“外面的四级丧尸越来越多，异能者的等级却集体卡在三级，通常得五人以上的团队拼尽全力才能击杀一个四级丧尸……可见三级和四级之间差异之大。”

“为了消除这种差距，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异能者的等级整体拔高一个台阶——也就是说，让他们都晋级到四级——只有这样，人类才有可能战胜丧尸。”

“可据我而知，您似乎…是主和派的人吧？”泠言发出了他的灵魂质问。

“对，没错，我确实是主和派的人。”商望也很好奇泠言是从哪里知道这种他从未表达过的想法的，“但您也应该知道，即便四级丧尸能恢复一些神智，终究还是来的太慢。”

“四级丧尸大多数时候都是本能大于理智，在本能操控它们的时候，不管原本表达意义为何的语言动作全变成了对它们的挑衅。”

“就算按照您的末世升级论来说，丧尸等级越高，恢复神志的时间越久，它们的精神也曾被病毒腐蚀过，这样未知强大的病毒必定会给他们留下危险和隐患。”

他在空中虚虚地画了一个大圆，又在里面画了两个互相重叠一部分的小圆：“您看，如果说这个大圆是整个末世，两个小原则是人类和丧尸。它们当中有交叠的地方，对应的就是主和派。”

“剩下两部分是主战派，他们两相对立，互不相容，带给整个世界的是无尽的杀戮和死亡。暴/力不能根治问题，但可以暂时解决一些问题——譬如丧尸的不配合。”

“打一句最简单的话来讲，不服就打服，丧尸不愿意合作，那就打到它们合作。只有让人类完全战胜丧尸，它们才会愿意与人类进行交谈。”

“到那个时候，主和派的想法方能变成现实。”

不得不说，商望作为一个天才的科研人员，逻辑非常清楚，至少泠言有被他微微说动——如果泠言不知道商望全程都在胡扯的话。

“嗯，说的非常好。”

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

泠言放下茶杯，直截了当地询问道：“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呼……”

“晶核提纯的方法。”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几个有异能的家伙把异能用干净都没有办法提纯晶核……”商望终于还是坐在了石凳上，幸福地喝茶滋润喉咙，“异能达到四级，就可以提纯四级晶核……”

“四级是一个分水岭。四级以上是一个等级，四级以下又是一个等级，到达四级的人基本上有能力俯瞰底下的异能者，之所以现在丧尸还比较好捕捉，完全因为它们还处于本能状态。”

美好的下午，无论是谁都会保持着好心情，泠言难得对别人有讲解的欲/望，把世界允许范围以内的东西抖了个干净。

“除了提纯四级晶核，四级以上异能者对低级晶核有绝对的掌控力，把它们提纯到百分之百很容易做到。”

“提纯以后的晶核没有杂质，便于更快晋级。”星星小说网首发 www..

他意犹未尽地停下剩余的话，转口赶人：“商望先生，研究所那边应该还有不少事情吧？……我和你们基地长有事情要谈，请问可以回避一下吗？”

“哦哦哦……”商望刚准备顺着泠言的要求离开，突然想到之前他单方面答应的交易——主要是他总以为泠言是被他那一番说辞给忽悠到了，不然泠言怎么可能把这种价值千金的事情告诉他呢？

怀抱这种愧疚的心态，商望不知所谓地开了口。

“我还是想跟您说说我的身份……”

“不用。”泠言似乎是挑了挑眉，露出一丝戏谑，“不就是丧尸王吗？……这有什么猜不到的？”

研究院又有了新的研究成果。

这件事本来只有研究院的人知道，被有心人走漏了风声，一夜之间连基地里的普通人都能把事情的始末说个一清二楚。

研究所的所长给泠言下跪磕头，做了各种有损自尊的举动，终于得到了众人梦寐以求的晶核提纯方法。

“……？”

收到泠言询问的视线，勾子衿轻咳一声，同样感到分外尴尬：“大概……这就是坊间版本和真实状况的…区别？”

都怪商望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卯足了劲往自己脸上贴金……人是他带来的，最后责任肯定得他付。勾子衿委委屈屈地站在那里，学着商望之前那个极其失败的撒娇。

可能做这种事情有没有用真的要看人吧，本该波澜不惊的泠言好像被一直看不到的短箭击中，脸上都泛起了薄粉。

好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泠言也没太大的纠结，名声孰轻孰重孰恶孰善对他来讲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这东西最多在他的谋划初期会给他下绊子，随着能力的展现，再怎么不服他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泠言确实有一手。

“我在意的不是这件事。”他扯开话题，“出了研究成果，却不告诉其他人——子衿，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勾子衿建立的民用基地，最讲究保留普通人的各项知情权和参与权。

“是另有成算？”

勾子衿没忍住伸手在泠言头上摸了一把：“嗯，我总觉得上一次没有把内鬼捉干净……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的话，在我身边至少还存在一个内鬼。”

“你怀疑许伟权？”

“……我也希望不是。”

可惜勾子衿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老大，我知道许哥跟着咱干了几年，算是元老级角色，你舍不得我们也舍不得……可他从一开始效忠的就不是我们，这么来看的话，他只是做他应该做的事情，并不是一个背叛者。”

一个优秀的团队，总有人要担任军师的位置。

勾子衿是军师，甄觅也是军师。

而甄觅比勾子衿更加理性，也更加冷血。

“自从我们上次遇到勾渐那一行人，我就一直觉得许伟权不太对劲。经过这么久的收集取证，我想这些东西完全可以公之于众，让民众来审判他。”

“回到我最先说的，他好歹算是我们M市基地的长老人物，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如果我们贸然处置，这些人必然会心生怨怼，也会让不明真相被煽动情感的成员们与基地产生隔阂。”

甄觅有他的想法，勾子衿一样有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可以考虑，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许伟权确实没有背叛他的老板，但骗了基地里面信任他的人，这都是处置他的原因，只是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我们现在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打捞上来一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