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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这次来省警察厅，虽然没见到王爱华，但是收获却是满满的，这种心灵上、眼界上，甚至是智商上的提升，甚至让夏天有种“从此打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的奇妙感觉。

光是跟吕飞聊的这些内容，就足够夏天消化一阵子的了。

幸运的是，夏天对于权谋这种东西，并不抗拒，反而很有兴趣——简单粗暴的肉搏战很过瘾，但是不动声色的置人于死地，也很有意思，各有不同的乐趣所在，夏天觉得不矛盾。

从省警察厅出来以后，夏天就发现有人跟踪，不过他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很有耐心地把这两个尾巴给带到了他和李富贵会和的地方——悦来茶馆。

悦来茶馆位于老城区靠近城中村的边缘，这栋四层小楼的一层是超市，二层是网吧，三楼就是悦来茶馆，四楼则是房东的住处，但关键不在这里，而是这栋楼和周边的十几栋楼的楼间距，几乎都只有三四米左右，甚至还有不足两米的。

三四米的距离对于夏天和李富贵来说，就只是纵身一跃而已，根本不是问题。

从四楼上天台以后，半分钟之内，两人就可以从楼顶方便地转移到城中村里，那里可以说是羊城市内现在最复杂的地形了，就算来个二三十人围攻，以夏天和李富贵的身手，脱身轻而易举，顺手还能弄死对方几个。

进了悦来茶馆，李富贵在窗边的窗帘后看了一会儿，才坐到夏天旁边，低声说道：“有人跟踪你。”

“我知道啊，有两个，我特意把他们带来的。”夏天满不在乎地说道。

“哦，你有什么打算？”李富贵见夏天并非一无所知，而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一颗心顿时就放下了。他不怕夏天突发奇想，冒险都没事，但是他最怕的就是夏天稀里糊涂，或者没心没肺，那样的人不值得他辅佐，纯粹是浪费生命。

幸好夏天是前者。

夏天也没着急，一边拿眼角余光瞄着楼下那两个尾巴，一边把吕飞的话三言两语复述给李富贵听。

李富贵听完以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吕飞在试探你，不过你显然没有动机，也没有嫌疑，所以他也没有为难你，可是他又告诉你那么多不该说的内部情报，说明他或许是希望你私下里行动。”

夏天耸了耸肩，说道：“不管他的，反正我们肯定要挖出幕后黑手，不然你的后顾之忧没法解决。”

李富贵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当然，但问题是我们用几分力？如果用力太猛，我们就没有底牌了，实力全部曝光很危险，可是如果用力不足，我们自己就有危险了，这个分寸不好把握。”

夏天干脆地说道：“不用隐瞒什么，用全力。”

李富贵抬头看向夏天，等待他的理由。

“不止是吕飞王爱华在看着我，很多人都在看着我，比如魔都的张老，比如现在养成的柳志相，京城的柳志鸿，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大人物，”夏天喝了一口茶，叹道：“连龙占海都知道我治好了柳家二爷，你能相信吗？消息竟然传的这么快，龙占海只不过是地方上分局的副局长而已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现在已经浮出水面了，是该显示出肌肉的时候了，不然有人会打你的主意，想拉拢你的人也会低估你的价值，出价太低你肯定无法接受。”李富贵顿时恍然，彻底明白夏天的想法了。

“不错，你的想法真的很好，很有大局观，已经跳出了眼前的小案子，放到更大的棋盘上考虑问题了，一箭多雕啊，很好，这事儿值得干。”李富贵略一沉吟，就赞同了夏天的看法。

夏天笑道：“既然意见统一，那咱们就开始干活，楼下的两个，咱们是现在就收拾掉？还是等他们叫来更多人？”

李富贵毫不含糊地说道：“当然是直接抓人，我来审讯，你给我把风……放心，只要他们背后的人不上他们了，马上就会意识到他们出事了，肯定会派人来查看的，至于到时候我们怎么做，先看我的审讯结果再说。”

两人都不喜欢拖泥带水，都是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所以一决定下来，立马就开始行动。

夏天下了楼，朝巷子里拐进去，两个尾巴一个紧跟，一个拖后……不过这都没什么卵用，李富贵可是城市特种作战的教官，他从背后摸上来，这两个尾巴根本不够看，很快就被李富贵弄到手了。

李富贵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周围布置好了后手，备用的汽车就有两辆，甚至还有一辆摩托车。所以很快，两个尾巴就被塞进了一辆破烂的面包车，李富贵都不用化妆，就活脱脱的是一副农民工的打扮。

审讯地点不可能在这里，用李富贵的话来说，是不方便处理后事，所以他要把这两个尾巴带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羊城这样的地方不要太多，人烟罕至的城外高架桥桥下，城郊某处树林的深处，等等，都是李富贵施展他刑讯逼供这门手艺的良好场所。

这些夏天就不过问了，他重新回到茶楼，两个擦干净指纹的普通智能手机放在椅子上，都调成了静音状态，然后夏天一边悠闲地喝着茶，一边安静地等着对方的援兵。

果然就像李富贵猜测的那样，十分钟不到，一条短信就进来了——是一条广告短信。

夏天看不出短信有什么名堂，不过无所谓，他相信李富贵的判断，所以丢下手机，继续耐心等待。

之后的半个小时里，陆续有四条短信进来，间隔时间又长又短，但都是骚扰广告短信——其实不需要任何情报训练，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广告恐怕是有问题的。

终于，一辆八成新的帕萨特缓缓驶进夏天的视线，停在斜对面的街边……倒不是夏天的眼光有多犀利，主要是这辆车里坐了四个面相凶狠的彪形大汉，他们还没着急下车，正在车里向外观察着，其中的一个手里还有一个小巧的仪器，上面显示着两个小红点儿。

夏天将那两个手机上的指纹拿白酒擦干净，然后丢进垃圾桶，转身离开茶馆，上到楼顶天台，顺手把天台的门敞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