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

“新年的烟火晚会，在剧院旁小吃街尽头的广场上。入场券我已经准备好了，跟我走就够了。”

戴沐白一脸像是小男孩般的期待的表情令朱竹清有些忍俊不禁。她没有立即给他答复，而是径直走到了戴沐白身后才幽幽来一句：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好了。”

朱竹清至今记得清楚地烟火晚会有两场。一场是星罗帝国国王40岁生日时筹办的那一场，烟火足足燃放了三夜，一夜比一夜盛大，火光照耀得整个皇城的夜空都是五彩的。另一场是她15岁生日时候，朱轶派人送给她一箱烟花作为礼物。于是就在院子里，朱竹清悄悄将它们都燃放了，虽然那晚的烟花不是绚丽夺目到照亮天空的地步，但那晚的喜悦永远也忘不了。

小吃街上人潮涌动，满是孩子、情侣、年轻的夫妻还有老人，这么热闹的景象平日里可不常有。

“竹清，前面有一个摊子上卖的小吃很不错，你要不要……”

戴沐白正打算问问朱竹清要不要吃点什么，一转头，却发现人已经跟丢了。

实际上，朱竹清只不过找了一处角落坐了下来。新买的平跟小皮鞋今天是第一次穿，之前去剧院一路坐马车还没什么感觉，现在走了一会儿没想到竟然打脚得厉害。

“嘶——”将鞋子小心翼翼脱下来，肉眼可见的袜子已经被染红。朱竹清叹了口气，正准备看看周边有没有什么药店，忽然一道黑影出现在他面前。

“戴沐白，你……”

只见他先是看了朱竹清一眼，而后立刻蹲下，全然不顾白色的风衣托在地面，便认真查看朱竹清的伤势去了。戴沐吧左手捧着朱竹清受伤的两只脚，将它们轻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随后从魂导器里取出几个创口贴，先是给两只鞋跟黏上，在将朱竹清的伤口贴好。看着戴沐白就在自己膝盖前的发顶被夜市灯光照得忽暗忽明，朱竹清突然有想要揉上去的欲望，但她克制住了

“怎么弄成这样。”戴沐白道。

“我没在意是新鞋。”朱竹清见他似乎要帮自己把鞋子穿好，连忙说，“我自己可以。”

“都这样了，你这样还想走呢？”不顾朱竹清的阻拦，戴沐白将朱竹清从石凳上抱了起来，“鞋子我替你拿着，接下来别再走了。”

显然受了一惊的朱竹清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余光瞟到一对老夫妻看着他们二人像是在笑，她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快放我下来！”

“不行。”

“戴沐白！我叫你放我下来。”

“就算你打我，我都不可能放你自己走。”

“这个姿势，太奇怪了！”朱竹清恼羞成怒，真给了戴沐白一拳。戴沐白有些吃痛，随即一边认真盯着朱竹清那双大眼睛，一边将脸缓缓凑近朱竹清道，“或者你想我背着你吗？”

眼看着两人的鼻子就要靠在一起，戴沐白突然笑了，鼻息喷在朱竹清脸上，脸颊烧红得更厉害了。

“不逗你了。”戴沐白道，“那烟火晚会，还去吗？”

朱竹清躺在戴沐白怀里，像是受伤的小猫咪一样可怜巴巴地看了戴沐白一眼，再眨了眨眼睛：“……当然去。”

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在广场上拥着，绕开人群，戴沐白带着朱竹清到了一间酒店。起初朱竹清抗拒的不行，在戴沐白的再三解释下她才同意乖乖进去了。

“戴沐白！我果然就不该相信你！”

“你小脑袋里装了些什么呢。”戴沐白连忙解释，“这家酒店的房间看烟花角度最好，我特意定的。”

“继续编。”朱竹清做势就要下来，却腰上一紧，随即戴沐白的呼吸就来到了耳边。

“我要是对你别有意图，何必到这么远的酒店，学院附近可多的是。”

吃瘪的小野猫这才停下了张牙舞爪，任由他乖乖抱着去到了顶楼。

偌大的落地窗前，一男一女坐在沙发椅上，绚丽的烟花不断在眼睛里绽开，兴许是被广场上热闹的声音感染，俩人都笑得很是开心的模样。

“我没有骗你吧？这里看烟花很好。”戴沐白看着朱竹清道。朱竹清看了他一眼，却冷哼一声，便继续看烟花去了。半晌才冒出一句：

“还不错。”

戴沐白笑了笑：“以后每年过年，我都给你放烟花吧。”

“随你便。”

“这可不是随便。”

“你最好……说到做到。”

希望每一个新年，都是你陪在我身边。

永远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