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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太虚古洞

  • 作者:张自然
  • 类型:仙侠奇缘
  • 更新时间:2021-07-07 03:32:42
  • 章节字数:21082字

在树林深处,她们相继找到了其它七只枭面虎魅的尸体。这七只不是斩头,而是被从中劈开,颅内的目珠和颅珠全已被取走,只有体内的七副苦胆完好无损。

由此可以看出,先前的一颗怪头确实是天宏有意留给她们的,甚至已预料到她们必会误食还情草。

少女检查完最后一具尸体,气愤地说道:“这家伙真气人,所有的颅珠和目珠全收走了,只留下七副苦胆等着咱们来取,不是成心取笑人吗?‘袁秀洁一面割取苦胆,一面不在意地劝道:”他能留下一颗头给咱们已经算是不错了,要是别个,只怕连苦胆也取走了。’转对芳子:“别傻站着,还不把带的玉杯取出来,难道想这么挤着喝不成?‘芳子闻言,赶紧取出一对红玉茶杯递了过来,袁秀洁将胆汁依次挤入杯中,恰好是两杯,扔掉囊皮,接过一杯,先伸舌尝尝,随后皱着眉一口喝了下去,伸手一把抢过荷子递过来的水袋,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大口,这才把要吐的感觉强行压了下去。

随后摇摇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接过另一杯递给一旁的少女:“娟妹,良药苦口,快把这杯喝下去,然后好让芳子她们喝,时间拖长了,说不定胆汁的药性会有变化。‘少女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玉杯,深吸一口气,眼一闭,头一仰,一口把杯中的胆汁全部喝干,随后递杯接过水袋连喝了几大口,这才睁眼对袁秀洁说道:”这东西真难喝,但愿那家伙没有骗咱们。对了,芳子你们快把另外六个苦胆分喝了,免得时间过久变了药性。’看着芳子等人遵言去割取分服其它六颗苦胆,少女一面四处打量,一面问袁秀洁:“姊姊,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是继续往里探,还是沿原路退回去?依我不……咦,姊姊,你怎么了?‘这时的袁秀洁,面红如霞,豆大的汗珠顺鬓而下,不答少女所问,竟自盘膝坐下开始运功调息。

少女本想过来帮她一把,刚一迈步。忽觉一股火流冲出丹田,迅速向周身扩散,凭本身功力根本压不住,只好学袁秀洁就地盘坐运功慢慢引导、炼化。等她从功境中醒转,天色已经变成了清晨,一看袁秀洁不在原地,下意识地张口喊了声:“姊姊。”

“我在这。”应声来自身后,少女扭头恰好看到袁秀洁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手中还提着一大块石片。

随即一边站起,一边好奇地问:“你提着它干甚么?”“喏,你自己看吧,简直能把人气死!”袁秀洁说着把石片扔在少女面前。

少女低头一看,只见石片写着──还血草不仅可解血瘴之毒,还可去胆汁之苦腥。血瘴之毒解,七情并发之患即除,服胆汁能增一甲子功力,唯心急者才自找苦吃。余赠珠赠功,足抵无心之过,从此两清。太虚古洞,凶险万分,未悟玄图,万勿进入!‘看完天宏留字,少女也气得够呛,先一脚把石片踩个粉碎,随后对一旁的袁秀洁道:“他倒会一厢情愿,甚么”从此两清“?非跟他没完没了不可。’说完又在碎石上踩了两脚,好像脚下的碎石就是天宏似的。

看到她生气,袁秀洁反道不气了。‘嘻嘻,看把你气的,他留字的目的只怕就在气人,你要真的为之生气,岂不正好中了他的诡计?再说这家伙虽然气人,但赠珠赠功,也足以抵过了,尤其他杀了虎魅,免了咱们的一场横祸,说起来该谢谢他才是。’少女噘嘴道:“我不管,非找他算账不可。对了,你是从哪找到石片的?可查出了他的去向?还有芳子她们怎么样了?‘’是从崖前还血草旁边找到的,他多半是进了甚么太虚洞。至于芳子她们,在那边还没醒过来呢。‘袁秀洁说着向自己来的方向一指。

‘我去看看她们。’少女话落,闪身进跃出。

大概忘了增加功力的事,全力施展之下,速度比过去快了四五倍,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力,连续撞断了四棵大树后,又冲出五六丈才抵住第五棵树,止住身形。

回头看着正轰然倒地的大树,傻傻地对赶来的袁秀洁问:“姊,我现在是不是正在做梦?‘袁秀洁苦笑着答道:”甚么做梦?全是真的,你真幸运,只撞断了四棵树,我却一头撞进了崖壁,差点没把脑袋撞裂,现在还有些痛呢。’‘哦……确实有点疼。’少女揉着自己的右肩,摇摇头,又对袁秀洁道:“难怪别人称之为魔,这家伙只怕真有魔力,我才见了他一面,不但功力一下子增加了好几倍,连人也跟着变得颠三倒四了,真像是中了魔!‘大概是断树倒地声惊醒了芳子等人,树林中惊呼声此起彼伏,随后是树木的断折声,呼声响声入耳,姊妹俩只有相对苦笑,不用猜,也能知道树林中发生了甚么事?

不一会儿,她们的十二名随从,一个个衣裙不整,捂头揉肩,龇牙咧嘴地从树林中分别走了出来,那样子,只能用狼狈不堪来形容。看到两人,芳子走过来,哭丧着脸说道:“婢子不知中了甚么魔?体内真力全不受控制,只怕以后再也不能用轻功了,这可怎么……‘’胡说!‘袁秀洁打断芳子:”你只是因突然增加一甲子功力不适应罢了,多练上几回,慢慢就适应了。等你能控制内力时,别高兴得把大牙笑掉就行了。’‘哇,公主,你说我突然增加了一甲子功力?’芳子展眉问。

‘不只是你,大家都一样。’看到众人无不喜上眉梢,大有欢呼雀跃之势。袁秀洁急声制止道:“别高兴得忘了形,先跟我去服食真的还血草,不然早晚会变成女疯子。都给我小心点,别用轻功,跟着走就行了。‘说完,转身领大家去找还血草。

往里再走四十多丈即抵崖根,真的还血草正如鉴真所记,是血红色的,其它则与还情草相同。众女每人服下一株后,并未出现晕倒现象,反觉神清气爽,血脉更畅。

看到大家皆无异状,袁秀洁随即令大家分开寻找太虚洞。可惜找遍了全谷,也没发现有甚么山洞?

就在她们准备沿原路返回时,少女偶一抬头,看到五十多丈高的崖壁上似乎有异?遂指给袁秀洁:“姊姊,那地方崖面内凹五丈多,太虚洞说不定就在上面?要不要上去看看?‘袁秀洁抬头看了一眼,也觉得可疑?遂又退出二十多丈,换不同角度仔细观察了一阵,这才皱着眉走回来对少女道:”那地方确实很可疑?只是以你我目前的功力,中途必须藉两次力。而这段崖面稍向外倾,根本无法落脚,即使用壁虎功,也无法附牢爬上去。咱们要想上去,只有用逐段打桩的办法,这样一来,可要大费手脚了。

‘少女一边观察崖面,一边对袁秀洁道:“打桩太费时间,你把金精梭给我,试试我的办法行不行?不行再打桩也不误事。’袁秀洁取出金精梭递给少女,嘴里叮嘱道:”小心别弄丢了,不然咱们遇上别的精怪可就没辙了。‘’放心好了,绝对丢不了。‘少女接梭在手,见梭尾有一小孔,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卷冰蚕丝,将一头穿梭孔系牢,左手抓牢另一头,后退十丈,以暗器手法全力射出金精梭。

但见一点金芒拽着一丝白光,电射五十丈高的崖壁,‘叮’的一声,钻进了石崖,钻入点与可疑处相距不到三尺。

走回崖下试试承受力,少女对袁秀洁一笑,纵身全力上跃,待冲势将尽时抓绳借力,再次上射,倒手两次后一个翻身,没进了崖内。

只听她在上喊道:“姊姊,这地力真是太虚洞口,快带她们上来。‘看到她身形没进崖内,袁秀洁已知找对了地方,一挥手,芳子等人依次纵身上跃,空中在绳上倒手三次才翻了进去。袁秀洁自已收底,上翻后顺手把钉在崖内的金精梭和冰蚕丝收了上来,想了想,竟连丝带梭一起收入袖内,转首四下打量。

众人的落脚点为一处天然的断崖平台,方圆不足十丈,往里五丈多的崖壁上有个大洞,洞左崖壁上刻有‘太虚古洞’四个斗大的篆字。

洞口高有丈五,愈往里愈黑,看不清有多深,一股呛人的腥臭随风从洞内吹出,足能把人活活熏死。

闻到腥臭味,袁秀洁后退一步,急忙屏住呼吸,向回头望来的少女打个手势,取出夜明珠用左手举着,闪身冲了进去,少女和其她人随后紧跟……

众人七转八拐地冲进五十多丈,眼前突然一亮,已立身于一处巨大的洞中,周遭遍布着大大小小十多个洞门,有的向外散发腥臭之气,有的向外吹冷风,还有的向外吹热风。

光线来自正中最大的一个洞门,不是自然日光,而是夜明珠独特的柔和辉光,唯有此洞既不散臭也不向外吹风,藉着珠光可年看清洞内的一切。

夜明珠嵌在洞顶,地面上有一幅径约一丈的太玄图,周围刻有不少古怪的符号,对面和四周全是一面平壁,除此空空如也。

一名随从大概想进去看看,脚刚伸进洞门,洞内突然响起一声霹雳,一道耀眼的电光从地面上的太玄图中窜出,一下把人击了出来,倒地昏死过去。

少女闪身过去将人抱起,还没直起身,霹雳声再次响起,一道电光又向她射来,要不是袁秀洁闪身过来,她一膀撞到一边,非被电光射中不可。少女倒是得救了,可袁秀洁却被电光扫了一下,一头秀发根根直立,看上去活像个大刺球,身上的丝制衣裙千疮百孔,散发出焦臭味。

芳子见情,还以为她受了重伤,张口惊叫一声,闪身扑了过来,耳听袁秀洁道:“快趴下!‘的警告,立即就势扑倒在地滚到了一边。

幸亏她反应快,霹雳声再起,一道电光从她头顶上方射了过去,要是动作稍慢,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至此,众人全都趴在地上,不敢稍动,大概是她们用对了招,尽管里洞雷声不绝,却无电光射出伤人。

少女见情心中一动,捡起块石头向上抛出,但觉眼前一亮,半空中的石块破电光击得粉碎。

少女向望过来的袁秀洁伸舌做个鬼脸,再捡块石头沾地射向内洞,石块进洞立即被殷雷震成了齑粉。

经过两次试验,少女自知无计进里洞,气恼之下,又捡了一块石头,捏碎后以天女散花手法向出口方向射出,结果全被电光追上击个粉碎。

少女苦着脸,转向四周打量想主意,耳边传来袁秀洁的低呼:“娟妹,快看里洞。‘少女闻言抬头,只见里洞洞口虚空中现出三列狂草字迹:”不听劝告,偏寻烦脑,爬出自安,否则无了!’看笔迹,正是天宏所留,字迹逐渐变淡,最后消失。

看完虚空留字,少女除了生气,也暗佩天宏功法深不可测,侧头看看袁秀洁,见她的头发已恢复常态,而躺在自己身边的随从这时也醒了过来,遂与袁秀洁交换了一下眼色,小心翼翼地带头向出口方向爬了过去。

不知是雷电的作用还是另有其它原因,此时洞内不但已无腥臭之气,反倒多了份异香,大概是太紧张了,众女竟没发现这一奇特变化。

少女慢慢爬到转弯处,估算了一下与内洞的距离,眼珠转了转,嘴角露出一丝顽皮的笑意,深吸一口气,突然跃起闪身,躲进了弯道。

雷电接踵而至,打在转弯的洞壁上,迸出一片火花,石壁随之变成赤红,看上去像是刚离火的烙铁,热气袭人,焦味四溢。

少女见情暗自心惊,她是有意试验,幸亏躲得快。要是被雷电打中,非被烧成焦炭不可,想想真吓人。

‘娟妹,你没事吧?’犹趴在洞内的袁秀洁问。

‘我没事,倒是你们……咦……你们快找找,看这香味是哪来的?是甚么东西?真香。’少女边说边『choudong』鼻子,捕捉空气中的香味。

这时袁秀洁也闻到了香气,抽抽鼻子道:“唔,是从右首第三个洞口冒出来的。芳子,你们先爬出去与娟妹会合,我自己到里面去查探一下。‘听她要去冒险,躲在弯道的少女急声道:”姊姊,等我一下,要进一块进,遇上意外时也有个照应。’话落伏身开始往回爬。与芳子等人交错时,又叮嘱了几句。

这才爬回洞内与袁秀洁会合。

正如袁秀洁所说,香气来自右首第三个洞穴,藉着里洞的珠光,只能看到一丈多深,空空如野不见一物。

袁秀洁伸手捡块石头沾地打入,三息之后才听到石块碰壁的回声,估计最少也有四十丈深。

姊俩商量了一下,袁秀洁取出夜明珠,沾地滚进二十多丈,看清里面的洞道确无危险。这才小心翼翼地爬到洞口。

少女本想接着向里爬,却被袁秀洁洁一把拉住:“小心点,再试试看。‘话落,捡石捏碎,以满天星雨手法向洞内打出试探。

看看确无异状,随即爬进五丈后站了起来,提心吊胆地逐步往里深入。半途中捡起夜明珠,往里再走二十丈已达洞底,看似无路,可香气的来处却暴露了另有洞天。

香气来自右上方顶壁交接处,从下看只是一条石缝,爬上去却可看清内中藏有一个一尺见方的小洞,冷风夹着沁人的香气从中涌出,流水声隐约可闻。

袁秀洁举珠向里照照,随后领先爬了进去,爬过二十多丈的狭窄通道,来到了深藏山腑的一个高有六丈的大洞厅,出口处悬在半壁之中。往里望去,但见洞顶钟乳倒垂,五光十色,千奇百怪,一条丈宽的地底暗河从地面耸起的石笋群中穿流奔腾而过,水流湍急,涛声如雷。河对岸靠壁处,一丛桔红色的地火环绕着一块巨大的碧绿玄玉,中间下凹半尺,内蕴血色**恰好及沿,中生一棵三尺高的兰草,主茎上花开九朵,芬芳袭人。

看清玉上兰草,少女惊呼一声:“九幽芝兰!‘飞身跃向对岸。

半途中袁秀洁道:“小心!‘喊声入耳,少女心知有警,急运真气护体,眼角红影一闪,立即拔剑挥出,耳听铮的一声金鸣,一支精钢烂制的利剑已断成数截,整个右臂被震得酸麻难举。

少女大吃一惊!正想闪身躲开,突觉热气扑面,眼前一暗,浑身一紧,娇躯已落入一只血红色怪物的怀抱。

耳听嗤的一声,身上丝制衣裙化焦寸裂,灰飞烟灭,要不是真气护身,非被烧脱一层皮不可。

说来慢,其实一切变化只在瞬息之间,突来的赤热加上惊吓,少女人已陷入昏迷状态,的娇躯,酥软如绵。

昏迷前,她似乎听到了袁秀洁的娇喝和怪物的吼叫,似乎感到自己落进了水中,尔后的一切就都不知道了。等她醒来时,虽然波涛声依旧在耳弘,可地点却变了,不是遇险的那座洞厅,而是一间整洁的小洞室。

她挺身坐起,盖在身上的兽皮随即滑落,露出了雪白的『shuxiong』『yuru』,老天,全身竟然一丝不挂!赶紧拉起兽皮遮盖。还好,此时洞内除了她一个,再无别人,不然岂不把人羞死?

转眼细看四周,洞内约一丈见方,四周洞壁和地面全是汉白玉,洞顶嵌着一颗夜明珠,发出淡蓝色的柔光。

对面靠壁角有一张玉桌,两侧各有一个玉凳,桌面上罢着一套碧玉茶具,不知壶内是否有茶?

自己身下是一张红色玉榻,占去洞内四分之一面积,用手摸摸,榻面柔润滑腻,恰与人体温度相同,难怪一点也不觉得冷,原来是用整块温玉做成的。

少女满心疑惑?皱着眉自言自语道:“咦,这是甚么地方?本公主的衣服呢?‘至此猛然想起自己遇险的事,连喊几声:”姊姊!’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回答,拉起兽皮裹住身体,跳下玉榻,闪身出室寻找。

室外是一个大洞厅,比遇险的那座还要大,景物极为相似,只是地面上的石笋已被人改造。河面上还架了一道三尺多宽的红色石桥。

石笋有的被改造成石桌石凳,有的被改造成连座花池,填充红色泥土,分别种植着一些叫不上名的奇花异草,花香草芳沁人心肺。

河对面的花丛中也有一丛桔红色的地火,火光经洞顶的钟乳和河水的折射,五彩缤纷,流转变幻不已。

地火中也有一只丈高的紫色玉鼎,鼎上有盖,盖上空中三尺紫气环绕,不知里面藏着些甚么宝贝?

河这边,与少女出来的洞室并排还有五个洞门,左二右三,想来也是顶嵌夜明珠的洞室,从洞门中泻出柔和的淡蓝色珠光。

少女此时可没心情欣赏洞内景物,闪身闯进左首相邻的洞室,进洞后惊叫一声!立即退了出来,樱唇微张,秀目圆睁,满脸惊骇,裹在身上的兽皮滑落在地也顾不上拾,双手握拳拉着应战架式,如临大敌。

原来,洞内的地面上仰躺着一只七尺多长的血红色怪物,头顶一支独角,脸面眉目分明与人相像,眉心有一拇指粗的血洞;四肢长有三尺,手脚五指齐全。尖利如爪,长尾似鳄,胯中雄器类犬,浑身鳞甲密排,红光闪射,体形一半像人一半像穿山甲。

看清是个死物,少女提到嗓子眼的心方才落下,赌气地一跺脚,拾起兽皮重新裹住『tongti』,移步走向右首相邻的洞室。

大概有了前次的教训,再不敢冒冒失失地往里闯,行动小心多了,先站在门外看清洞室里面的情况,然后才走了进去。

这间洞室与她住的那间相同,桌上除了茶具,还摆着金精梭、两人的饰物和百宝囊,凳上堆着袁秀洁那身破烂不堪的衣裙,人却盖着兽皮睡在玉榻上,脸色红润,气息平稳。

少女走过去掀起盖在袁秀洁身上的兽皮,嘻嘻!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丝不挂的,只是右侧肩胯上有些轻微的擦伤,上面涂了一层溥溥的药粉,已经不碍事了。

少女只当是姊姊救了自己,看到她没事,放了心。盖好兽皮,走到凳旁提起衣裙一看,唔,全是姊姊的,已破烂成一条条的,不成样子,穿上了也遮不住身体。

少女摇头苦笑,放下衣裙,又拿起了自己那只用海狮皮做的百宝囊,原有的丝制系带只剩短短的一截,断头有焦痕。

‘奇怪,怎么是烧焦的?’少女自语着,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一件没少,掏出那颗虎魅的目珠握在手里,好舒服!突然想起自己遇险的经历,那模糊的记忆……

‘是被怪物放电烧焦的!’想到此,立即把目珠放回百宝囊,走到榻边轻摇沉睡的袁秀洁:“姊姊,姊姊……‘’唔,别吵,让我再多睡一会。‘袁秀洁侧身向内,盖在身上的兽皮滑落,露出了的『tongti』,香艳迷人。

少女看到,偷笑不已,伸手这摸摸,那碰碰,乘机大吃豆腐,还装着男声轻轻咳了一声。

这一招还真灵验,榻上的袁秀洁一惊而醒,扭头看清是少女,红着脸娇叱道:“你这死丫头,吓了我一……咦?你是怎么脱险的?是你救了我?那怪物呢?‘’咦?你在说甚么呀?不是脑袋出了毛病吧?

‘少女皱起秀眉,伸手去摸她的头想试试是否发烧!道:“明明是你救了我,怎么变成了我救你?快好好想想。’‘哦……’袁秀洁抓住少女伸过来的手,想起遇险时的情景,思索着说道:”这中间有问题?

当时我见到那只红色怪物抱住你,立即发出金精梭,好像射中了眉心。看势要掉到河里,我赶上抓住它的前爪,想把你们拉回岸上来,谁知那家伙身上有电,我也被电昏了。掉到河里时还有点感觉,后来被石头撞了几下,就甚么也不知道了,如果不是你醒来救了我,那又会是谁?‘想到可能有第三人,袁秀洁赶紧拉起兽皮遮住**在外的玉体。

她的动作影响了少女,抓紧裹在身上的兽皮,不住四下打量,好像第三者就藏在室内似的。

看清除了自己姊妹再无他人,这才轻声说道:“我当时早就晕了,哪还能救你?我醒来时,睡在你旁边的洞里,没发现有甚么人。那只怪物到真被你杀死了,尸体就在那边的洞里,样子丑死人,真恶心。

‘’大概是出去了。‘袁秀洁裹着兽皮坐起,一伸手:“快把我的衣服拿过来,这样子怎么见人?’少女也不说破,忍住笑,抓起那堆破烂递了过去。

袁秀洁接过来展开一看,惊呼道:“老天爷,怎么破成这样子了?一条条的,这让我怎么穿?‘’嘻嘻,将就点吧,我想穿还没有呢。‘少女笑着在旁打趣道:”我们大公主穿上去春光乍隐乍现,等一会儿见到咱们的救命恩人,准能把他迷死。’‘死丫头,你羡慕,姊姊送给你穿好了。’袁秀洁红着脸,顺手把烂衣服扔回凳上,四下看看,道:“好娟妹,快想个办法,这样子咱们怎么见人?再说碰上意外也没办法应敌呀。‘少女虽然嘴上开玩笑,心里却也在想遮体的事,本来无计,让袁秀洁一求,反倒想出个办法来。

只见她从桌上拿起金精梭,将裹在身上的兽皮展开,在中间割个长口,伸头钻入顺肩披落,嘿。竟成了一件简制兽皮短披。

再从袁秀洁的破衣裙上揪下一根宽布条系在腰间,虽然粉臂『yutui』大部露在外面,重要部位却都遮住了,看上去比一丝不挂强多了。

在她试着来回走动和上下跳跃时,腰下部分的‘裙摆’难免兜风飘飞,内中所藏随之时隐时现,让人大起非非之思。

‘唔,这办法不错。’袁秀洁也开始改造自己的那块兽皮,领口却开成了丁字,穿到身上系好腰,想了想,又找了两块较大的碎布,分别为少女和自己系在里面,权充内裤,免得不小心时泄露内藏之秘。

姊俩彼此看看,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们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着此奇装,看上去怪模怪样的,实在觉得好笑,想想远古时大概就是这打扮吧。

想到远古,袁秀洁干脆解开头发,让它们自然披落在脑后,上面系根布条,看起来更加自然洒脱。

少女见情,走过去把她额上的布条用指头钻个洞,从百宝囊中找出虎魅目珠嵌在里面,退开两步看看:“唔,灵气十足,我见犹怜,不知将来便宜了谁家的小子?‘袁秀洁闻言胀红了脸道:”唾!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我能饶了你?’话落扑向少女。

少女闪身逃出室外,袁秀洁追出,看到洞厅内的奇景就是一愣,停步问:“娟妹,这是甚么洞?真美。‘’大概是太虚洞。‘少女止步,转眼打量四周。

‘等一下,我拿上金精梭,免得再碰上意外。’袁秀洁收起嘻闹之心,回室拿上金精梭,与少女一起展开搜索。

姊妹俩搜遍了全洞,既没见到救她们的恩人,也没找到出洞的道路,最后停在了地火旁,想掀开鼎盖看看,却又不敢。

正没计较,暗河中哗啦一声水响,冒出一个五光十色的大水泡,滚上岸后‘波’的一声炸开,从中现出天宏的身姿。

一看是从峰顶跳崖遁走的那小子,姊妹俩全傻了眼!站在当地,上前招呼不是,不招呼也不是,心里这个别扭劲,简直没法形容。

天宏本是走向袁秀洁住的那间洞室的,半途中却突然转过了身,看到姊妹俩只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原来你们已经醒了,饿了吧?来,别客气,尝尝我的手艺如何,‘说着把提在手里的一个小包裹放在身旁的石桌上,解开取出四个玉罐,揭开盖,分别放在桌上,指点着对姊妹俩说道:”这一罐是雪稚炖芝蘑,这是冰藕炒虎肝,这罐是银鱼烩玄蔘,剩下的这罐是松莲百花龙血羹,是咱们的主食。别傻站着,快就着河水洗洗手,我去取碗筷。’说完转身走进了右首第一间洞室。

天宏的随和洒脱,解去了姊妹俩的拘束窘迫,彼此相对一笑,先在河边洗净手,然后过桥走到桌旁。

唔,好诱人的菜香,两人肚子里不争气地咕噜闹开了,真羞死人。

恰好天宏拿着些玉制餐饮杂物走了过来,闻声笑道:“你们已三天没吃东西了,不饿才是怪事。来,帮我洗洗,这些东西已近两千年没人用过了,不洗干净真不敢用。‘姊妹俩红着脸走过来帮忙,少女一边洗碗,一边轻声问道:”可是公子救了我们姊妹?’‘哦,说不上救,只是恰好碰上了,伸手把你们从河里拾了出来。’天宏顺手把洗好的筷子递给袁秀洁:“说起来,你们两个真该挨揍,再三警告偏不听,结果碰上了雷电蜥龙,幸亏它不怀好心没发雷,一照面就被金精梭射死了,不然你们非被轰碎不可。

‘’公子当时可也在那座洞中?‘袁秀洁低头轻声问。

‘我要在,你们也就不会受伤了。’天宏拿着洗净的玉勺站起身,道:“当时我在这边破解玉鼎上的仙法禁制,发现你们遇险,想救也来不及了。还好,总算你们姊妹俩过去没干过甚么坏事,不然绝难逃此大劫。‘边说边走到桌边。把用具分配好后,招呼两人落坐:”你们的运气不错,赶上我找到了不少奇珍美味:快尝尝,放凉了,味道就差了。’姊妹俩本有不少话想问,闻言只好先藏在肚里,拿起筷子开始品尝天宏的手艺。

说起来两女虽然贵为一国之公主,桌上的这些奇珍美味还是第一次品尝,加上天宏烹饪手艺不差,自然是大加块朵。赞不绝口。

当吃到松莲百花龙血羹时,听天宏解释,才知松是千年老松的松子仁,莲是万年雪莲子,百花是收集的百花露汁,龙血是此山的龙脉地血,也就是她们遇险的那座洞厅中玉石上所积的红色**。

老天!难怪吃起来舒心和口,除了松仁,其它三样全是举世难寻的天珍地宝,常人找到一样已是不世奇遇,而他却弄来一罐当家常便饭招待人。

这一餐,不知是因饿了三天还是另有缘故,两个女孩子都比天宏吃得多。三道菜只余汤底,一罐松莲百花龙血羹点滴不剩,不要说天宏暗自惊诧,两女心里也暗自奇怪今天的胃口怎么这么好?说穿了,那是不吃白不吃,错过了,天晓得甚么时候再能碰上这样的便宜事?

饭后,两女洗碗筷时,才感到蹲下有些困难,偷眼看天宏,正挑着一只玉壶在地火上煮水。桔红的火光映着绝世的容颜,沉稳、自信、专注,不像煮水,到像是在阅读引人入胜的故事书籍。

姊妹俩猜他煮水是想泡茶,所以洗静碗筷后,又把各自洞室内的茶具取来清洗,少女走到天宏身边轻声问:“公子,茶叶在哪?‘’噢……‘天宏不知正在想甚么?竟没发现少女走到自己身边,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答道:”左首第一间的桌上,打开我的包裹可见到两个紫泥茶罐,分别装着极品雀舌和毛尖,你们爱喝哪种,就拿哪个,要是都喜欢,就全拿来。’少女嫣然一笑:“您喜欢哪种呢?‘’你们是客,一切优先。再说我平时对茶不讲究,随便哪种都行。‘看到少女故做生气噘嘴,天宏遂又笑着补充道:”对了!桌上还有三个玉瓶,分别装着地脉龙血、万年雪莲子和百花露,那是送给你们姊妹的,你一并拿上好了。’少女闻言,立即笑颜如花,欢呼一声,闪身钻进了左首第一间洞室。

连袁秀洁也沉不住气,跟着进了洞室。

天宏没有骗人,桌面上除了他的随身包裹,还有一大两三小只玉瓶,大的装的是地脉龙血、两个小的分别盛着雪莲子和满瓶百花露。

这三种灵药,无论哪一种都有解毒和助长功力之效,三者比较起来,数万年雪莲子最差,可姊妹俩最看重的就是它,因为它能驻颜!

看完礼物,姊妹俩强抑兴奋,又打开了天宏的随身包裹。

出乎两人意料,包裹里除了一套白绢公子服、两套文士鞋袜、三个十两重的金锭、两个紫泥罐和一本线装《河西地理志》,再无它物。

没有两人想找的路引和其它记有主人姓名身分的文书,没有武功秘笈和功谱,甚至连江湖人必备的小工具也没有一件。

两女彼此交换个眼色,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只好拿着茶罐和玉瓶出室。

恰好天宏的水也煮开了。沏好茶,三人正想落坐,天宏突然一愣神,随后对两女道:“不好,你们的随从又回来了,而且还有不少武林人。你们进来的路我已加了禁制,她们要是带着大家冒冒失失地瞎闯,非出事不可。‘两女闻言大惊!

袁秀洁急道:“芳子她们是回来找我们姊妹的,多半会进洞来,这可怎么好?‘’看来这杯茶是喝不成了!请闭眼,让我用挪天移地送你们出去。‘天宏说到此,不等两女提出异议,印堂中突然射出一道耀眼强光,迫使两女不得不闭上秀目,耳听他叮嘱道:”此处我已预做家居,实不愿彰之,请两位代为守秘,不胜感激!’话落两女觉得眼前光线已暗,急睁眼,老天!所站处已不是原来的洞厅,而是曾经过的瀑布之上。

再回首谷中,白雾缭绕,水潭和森林皆不可见,只有瀑布的落水声依旧轰然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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