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楼有些老旧，黑色高跟鞋踩再水泥地发出脆响。

“呦，这不是顾晚吗，云书，你看我没猜错吧。”冯若兰趾高气昂的站在顾晚面前，连装都懒得装。

顾晚和程宝然无聊的站在走廊窗户附近欣赏外面的风景，谁知道竟然在这里碰到冯若兰。

没理会冯若兰的话，顾晚先对着君云书点头示意:“君大哥我们又见面了。”说完才看向冯若兰:“看到你和君大哥这么恩爱，我替你们高兴。”

君云书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冯如兰眉毛竖起，急忙辩解:“我们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我说顾晚同志，你也成年了，怎么胡乱说话呢。”

她喜欢的是陆擎，顾晚是故意挑衅她吗？

君云书脸紧接着变白，瞧着十分可怜。

“你来这里是找人吗？”君云书僵硬的转移开话题，这几天若兰没事会过来找他说话，他还以为她准备接受他了呢。

顾晚不想在学校和冯若兰吵架:“嗯。”

“不知道你来这里找哪个学生，我刚好教这个班数学，可以帮你叫出来。”君云书把顾晚当小妹妹，说话声音十分轻柔斯文，和他外表很像。

“我们找殷歌。”反正他在睡觉，叫出来还能清醒一下。

顾晚这样想着，就说出来了。

殷歌在这个学校也算是个焦点，君云书知道他，就是想不透顾晚怎么和殷歌认识上的。

“你等着，我去帮你叫人。”

“谢谢君大哥。”

冯若兰将顾晚全身上下大量一遍:“那是你亲戚？”

顾晚没理她，冯若兰最讨厌别人无视她，她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焦点，顾晚凭竟然敢无视她。

殷歌在睡觉，君云书打断语文老师将他叫出来，他一脸懵:“老师怎么了？”

“外面有人找你。”

冯若兰看到殷歌是个男的，也不管人家看起来还是半大的孩子，忍不住出言讽刺:“顾晚你出来找男人陆擎知道吗？”

“阿兰你怎么说话呢，殷歌才十四。”

君云书打断冯若兰的话，阿兰在这肯定要和顾晚吵架:“那你们先聊，我回办公室了，阿兰你和我过来。”

冯若兰指着从君云书那里套到陆擎的消息，只好跟上去。

教室里传出读书声，殷歌在看到程宝然的瞬间清醒过来:“是你。”

今天殷歌的脸洗的很干净，头发虽然乱糟糟的，带着洗衣粉的香味儿，程宝然看殷歌的眼神和看自己弟弟一样:“我们找你有点事。”

殷歌抿唇:“他们今天没欺负我。”

顾晚到殷歌的瞬间就呆在原地，就是他，样貌年轻很多，眉眼是那个人。

察觉到顾晚的视线，殷歌不耐烦地皱起眉:“如果没事我先进去了，你的衣服还没干，干了我给你送回去。”他最讨厌别人看他。

顾晚理解殷歌讨厌别人看他的心情，总被人欺负，有些排斥陌生人，她收回目光，平常心对待。

殷歌表情好了很多。

“我怕他们经常过来欺负你，那个我等会儿能去你家喝口水吗？”程宝然想着看看他家里，有没有能帮忙的。

顾晚垂头，怎么会有人想出这么蹩脚的理由，大白天跑到高中教师门口问人家能不能喝口水，当殷歌是傻子吗？

人家是跳级天才，会答应她才怪。

“嗯。”殷歌看程宝然的眼神要柔软很多，许是因为智商高的原因，十四岁显出二十来岁的成熟，除去那张脸有点稚嫩，气质那块拿捏得死死的。

顾晚被光速打脸。

“我去请假。”殷歌说完转身进教室，同语文老师说几句，出来带她们离开。

听程宝然的意思，殷歌家境贫寒，顾晚真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将她们带回去。

殷家住在筒子楼的地下室，门破个大窟窿，地下室是隔断，还有两户，门口胡乱堆着啤酒瓶子，还有不少垃圾，味道很难闻。

殷歌将门打开，十平米的房子一眼看尽，殷父身体衰竭神志不清的躺在床上，屋子没窗户，墙边放着做饭的工具还有个旧桌子，殷歌进去找出杯子给她们倒了两杯水。

玻璃杯破角，洗的十分干净。

程宝然进来眼眶红了，他平时怎么维持自己生活的。

“你爸爸能听到我们说话吗？”程宝然小声问。

殷歌摇头，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痛苦，这样的状态他过了好几年，早就麻木了。

二人没在这久留，知道他家的位置，以后买些东西送过来。

“晚晚，他真的好可怜啊。”程宝然出去郁闷的抽根烟:“从前只是听说，真的见到这样的家庭，我的心里，很压抑。”

“明天我们买点东西送过来，帮他过得好点。”毕竟这是未来大佬，帮他等于帮很多人。

“好。”

周末，没下雪，顾晚拿着包坐公交去郊区部队，陆擎只有半天空闲时间，顾晚决定去看他。

公交车停在郊区附近，顾晚从车上下来，顺着陆擎所描述的，往斜坡上爬，这边的山坡用铁丝网围着，上午阳光很充足，她包里带着袜子和棉鞋，都是买的。

还有给陆擎求的平安符。

有时候看到平安符，顾晚忍不住心慌，好像必须尽快给他送去一样，要不然这半天假她也不会急急赶过来。

十几分钟后，顾晚走到部队大门那，见到等在不远处的陆擎。

他穿着军绿色的大衣，头上带着雷锋帽，脚上是军绿色的长靴，站在门口英姿飒爽，他侧对顾晚和哨兵说话，没看到顾晚。

顾晚拎着包，朝他跑过去想给她一个惊喜。

哨兵知道陆排长在这等媳妇，看见顾晚跑过来好心提醒:“陆排长，那是你媳妇吧，长得真好看。”

距离不远的顾晚将他的话听进去，瞬间垮下脸。

陆擎刚刚就用余光看到顾晚了，想着说几句就去找她，继续用余光观察她，知道她想吓自己，故意没回头。

没想到被哨兵提醒。

顾晚失落的等陆擎回头，没想到陆擎没回头看过来，顾晚高兴的跳起来从后面拉住陆擎的手:“猜猜我是谁？”

哨兵:这夫妻俩还真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