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过后学校热闹起来，年纪轻的学生拿着新发的补贴买了衣服，发箍，成群结队苍忙从校园里走过，

考试铃响了，不能迟到。

其中也不乏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嚼着泡泡糖从教师办公室出来慢悠悠去考试。

“你在不快点，赶不上答题时间。”

纠结片刻，殷歌看不过程宝然这幅洒脱的样子，出声提醒她。

程宝然点头，抬起手搁在脑后别提多悠哉。

“我考试从来没有早去的时候。”

无一例外迟到睡觉。

没被开除都是程宝然命大运气好。

殷歌没眼看，他上课的时候睡觉是因为保送，上不上意义不大。

那些题他都会。

“那你想想晚姐，你不快点去帮她请假，老师误会她旷考怎么办。”

殷歌清淡的两句话戳到程宝然痛处。

程宝然站住看向他，老神在在点头:“我觉得你说的非常有道理。”

点头几下，程宝然勒紧书包抛了出去。

那速度堪比抢食的老母鸡。

程宝然和顾晚一个考场进去她跑到监考老师那帮顾晚销假。

“这位考生怀孕了？”

“嗯，昨天检查出来的，她今天上午去做孕检，下午就来考试。”

坐在后排握钢笔写字的女人停下手，她慢悠悠的抽钢笔水，三角吊梢眼拂过鄙夷，

“顾晚才二十多岁就要生孩子，真老土。”

“嫁给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的。”

“砰。”

桌子突然震动，晃得钢笔水出来，于雪妮没好气的瞪着程宝然:“踢什么桌子，你没长脚？”

“没长脚能踢你桌子，往后点，你是猪啊占这么大地方。”

程宝然没好气的说。

出门不幸，这几天要挨着程宝然考试，于雪妮搬起桌子往后挪。

盯着程宝然后脑勺看了片刻于雪妮才想明白为什么程宝然会发这么大火。

刚才不知不觉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肃静啊，不要吵架。”

老师严肃的说。

考试过半，程宝然靠到墙上睡觉。

于雪妮很多题都不会，看到程宝然睡这么快以为她做好复习什么都会。

她趁老师不注意，偷看程宝然试卷。

写的满满腾腾。

没有白处。

平时看她不着调竟然全都会。

于雪妮左右不会，抿唇把程宝然的答案都腾到自己试卷上。

她没仔细看，程宝然试卷写的都是什么。

大题问:果树嫁接需要注意的几点。

程宝然答:需要注意彩礼钱够不够，看看果树愿不愿意，还有，要用保鲜膜包上，两边开口对上，应该就可以了。

她闲扯一堆，好不容易回答两句也是脑子里能搜刮出来的无用知识。

于雪妮在铃响之前交卷。

被程宝然踹桌子的仇，仿佛都在试卷中报仇了。

考试换场休息时间有人叫于雪妮出去，于雪妮得意的踩着高跟鞋，拧着小细腰从程宝然面前路过，按程宝然的话描述，于雪妮当时把屁股甩的和挂钟底下的摆件一样。

“草，辣眼睛。”

程宝然捂住眼睛继续睡觉。

太阳的光隔着玻璃温暖着室内。

医生声音温柔的给顾晚说:“三周了，目前看来很稳定，你们要多注意休息，妈妈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前三月是最不稳定的时候，情绪不要激动，也不要做剧烈的运动。”

“好，谢谢大夫。”

领了一些孕妇吃的药，陆擎开车带顾晚回了君家。

这样的大喜事发生在君家，君家都跟着顾晚乐呵。

蒋红英早晨出去买只鸭子，用枸杞和一些温补食材炖汤等顾晚回来给她喝。

“大爷今天怎么去上班的？”

这辆车平时都是君父开的，顾晚和陆擎快中午才回来。

顾晚怕耽误君父上班。

“坐公交车，你大爷听说你怀孕高兴，上班前让我转告你们，这些天车借给你们，顾晚现在是双身板的人，别让她挤公交车。”

顾晚和陆擎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

没等他们说话，君世荣敲着拐杖说:“你们必须开，不开就是看不起我们家人。”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

老爷子发话再推辞就显的疏远，顾晚一口应下:“开到我们回去。”

“这才像话。”

蒋红英从柜子里翻出一袋子梅子干:“这我是晒的梅子干，有点酸，你瞧瞧喜欢吗？”

顾晚吃了一个:“有点酸。”

俗话说酸儿辣女，蒋红英瞧顾晚昨天喜欢吃辣的模样，猜她怀的是女孩儿。

不想打扰小夫妻的兴致，她没提这个。

君云意还没起床，朦胧间听到外面有人谈话，他抬起脖子听了一会儿，然后倒下继续睡觉。

下午去考试，陆擎开车送她们。

顾晚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程宝然的包里装着温水杯纸巾和小饼干，下车后程宝然贴心扶着她。

陆擎和殷歌走在后面护着。

弄得阵仗和老佛爷游街一样。

走到门口顾晚都解脱了:“你们俩回去吧，晚上过来就行。”

“嗯，安心考试。”

陆擎和殷歌这种长相的男生学校不并不多见，别说两个同时出现。

路过的女学生谁都多看几眼。

“顾晚，听说怀孕了，身子怎么样？”聂艳雯从别的考场赶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兜橘子。

“谢谢雯姐，身子都挺好的。”

顾晚对门口挥手。

陆擎不放心的又看了几眼才和殷歌离开。

马上要考试，聂艳雯交代几句走了。

考卷下来，顾晚认真作答，有些题虽然不是百分百全会，能答上一半，整体做下来很轻松。

于雪妮和上午一样，等程宝然睡着偷看她的答案。

顾晚冷不丁看到于雪妮眼巴巴看程宝然答案，手上还飞速的抄写，像是见鬼一样。

这年头，连宝然的卷子都被人稀罕上了。

中途休息，门外走来一道修长的身影。

季长风上午便来过:“顾晚。”

顾晚有点饿，抱着饼干吃的和小松鼠一样，突然听到有人喊她。

抬起头饼干掉在桌子上。

很久很久没见过，她没有什么变化。

“你出来一下。”

顾晚放下饼干出去。

于雪妮啐了一口:“不要脸，怀孕还不忘勾搭男人。”

她瞪着顾晚的方向，没发现前面的人已经幽幽转醒，并且听到了她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