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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章 谎言

  • 作者:遥控
  • 类型:仙侠奇缘
  • 更新时间:2021-07-09 23:14:21
  • 章节字数:7266字

林慎眉头一皱,心中隐隐有了些怒意,你夏浔即便是与向婵的关系再好,也终究还是两个人,花袭月是向婵的道侣,可不是你夏浔的,她如今每日醒转的时间统共也不过一个时辰,你要与她说话,难道还要这么一个病人配合着你不成。

林慎是个直爽的人,不擅作伪,当下便说道:“夏浔贤侄此言差矣。所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你是一个领了具足戒的僧人,更应该注意清誉,我家宝儿少不更事,将一些男女之间的情话交托给你,本就是一着错失,我们做家长的,怎能就此将错就错呢?你来此拜见我等,替宝儿尽了孝道,我们足感盛情,但这些规矩我们宝儿不懂,却是罔顾了贤侄的一番好意。实在对不住!”

林慎义正言辞,向婵却是哭笑不得。他千算万算,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见花袭月的当口,却被自己的娘亲阻拦了下来。他在五雷仙山之中还能呆上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今天这次会面之后,还会有许多的日子他都要以夏浔的身份前来走动,这第一次若是有正当的理由若是都困难重重的话,那以后他再来这怡情小筑,又该当怎么办,难道当真来了之后就只是看上花袭月一眼,扭头就走吗?

明明是自己的道侣,却连说一句话也不能,这是向婵万万也接受不了的。他现在哪怕是每天与花袭月厮守在一起都嫌不够,哪里还能接受林慎这样的说法。但他即便再不认同,林慎终归是他的娘亲,他非但呵斥不得,连语气稍重也不敢,更何况他此时的身份又是夏浔,林慎所言站在花袭月的角度,也不算有错。

“却是要寻个正当的理由,将娘亲搪塞了过去才好。”向婵心中腹诽着,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只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笑容,其实他此时已是心念电转,正在竭尽全力的想着办法,幸好他倒也有着几分急智,脑中灵光一闪,已是有了定计,当下便说道:“林慎伯母的言辞,自是有道理的,只不过却失之于偏颇了,想向婵同修何等天纵奇才,怎会不注意到这样的情由,他之所以将如此私密之事也交托给我,并非是因为他少不更事,不知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相反,正是因为他知之甚深,才将此事交托给贫僧。”

林慎听到这番见解,不由得奇道:“哦!不知夏浔贤侄有何高见,且说来听听。”

向婵道:“有这么一桩佛门公案,不知伯母与两位叔叔也曾听说过。说在那太古年间,修真之法还不如现在已经广发普及,故而许多小民是不得修真门径的,那时候,有一个年轻的学僧与一个女子被困在洪水之中,学僧修为不过禅修第二层沙门境后期,若是一人逃生,游刃有余,再带上一人,便有些困难了,如此一来的话,女子在水中难免受到浪头泼洒,到时候一身曲线玲珑都露了出来,僧人又与她挨挨擦擦,岂不是就犯了戒律,但那时性命攸关,耽误一刻危险就会更多一刻,是谨守戒律要紧,还是救人一命要紧,危急关头,那僧人毫不犹豫,立时便将那女子抱起,泅水踏浪而去。”

林慎听到这里,表情怪异,既像是为那女子得以活命,松了口气,又像是怪责那僧人太过孟浪,怎么不想一个更好的办法,终究还是占了那女子的便宜,与那女子有了肌肤之亲。

向婵察言观色,一看林慎的脸色,立时便知道她正在心中做着抉择,立时便再添一把火,继续说道:“伯母可知这僧人是谁?他法号难陀,却正是智者一脉的开派祖师。”

林慎悚然一惊,道:“竟是难陀祖师吗?”

向婵看到林慎惊讶的模样,知道这味猛药已是下得足够重了,便说道:“没错,正是难陀祖师。难陀祖师抱着那女子泅水而过之后,在岸边守候他的师兄似有不愉,便喝问难陀祖师,为何要犯下色戒。难陀祖师并不作答,只是微微一笑,将仍然抱在怀中的女子放了下来,便洒脱的离去,师兄见得难陀祖师如此怠慢,便继续追问,难陀祖师没有办法,便回了一句话,便让那师兄哑口无言了。”

林慎奇道:“难陀祖师说了什么?”

向婵答道:“难陀祖师说:贫僧但持心王,不为所动,当我放下那位姑娘的时候,便已经放下了,可师兄仍然没有放下。伯母,佛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袭月姑娘的处境,与这公案之中的女子何其相似,若不能知道向婵同修的确切消息,她恐怕当真就要抑郁而亡了,或许贫僧没有救下她的本事,但能替向婵同修转达几句话儿,让袭月姑娘高兴高兴,不也是好的吗?更何况贫僧出身于戒律院,自是一身谨守戒律,又岂会做那些知法犯法的事情。”

林慎心意不可避免的一动,知道自己已经被这夏浔说服了,当下便暗叹了一口气,告诫道:“你去与袭月叙叙话儿也是好的,但她精神不佳,尤其受不得刺激,你说话时需得注意点分寸,还有,陷阵营回山的消息她并不知道,

你去与她见面,还需另找一个由头。”

向婵心中一动,敏锐的感觉到她们搬迁来的此处的原因,竟是为了躲避即将回来的陷阵营,忍不住便是一阵悲苦,自己只不过是想回来探望道侣,却平白要生出这么多的事端来,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不能与道侣堂堂正正的见面也就罢了,还因为自己回来的消息,生生将道侣逼得搬迁他处,如此说来荒唐的事情,偏偏就发生在了他的生活之中,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为如今的唯识宗中不太平,隐藏着一只遮天蔽日的幕后黑手。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离人。向婵的心中忍不住生出了这样的感叹。

林慎的要求,本就是为了思虑周详,向婵自然要答应,他沉吟了半晌,脑中灵光一闪,便说道:“向婵同修与袭月姑娘曾有过约定,一俟修为跨过了第五层鱼龙之别,立刻便回山与他团聚,不如贫僧便与袭月姑娘说,向婵同修正在冲击第五层的壁垒,如今正是紧要关头,须臾也耽搁不得,故而并没有收到了伯母寄出的传信玉简,贫僧之所以回来,乃是因为向婵同修担心袭月姑娘的身子,先遣我回来探望一番,如此可好!”

林慎虽不喜谎言,但也知道这些话都是为了花袭月好,便也都同意。当下吩咐王鹏领着向婵去那处小院,她与陈琦却并没有随行。

待得王鹏与向婵去得远了,林慎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七哥,你怎么看?”

陈琦的目光仍然十分慎独,似是尤自拿不定主意,又徘徊了半晌,方才说道:“老三心细如发,相信不会看错,但方才我一句话不说,只是冷眼旁观这个夏浔的一举一动,他的神情举止之中,的确有宝儿的神情,但却又丝毫找不出易容的痕迹,我只能说十分古怪。”

林慎也很是迷惑,满是无奈的道:“若是宝儿回来了,他又何必改头换面,如此谨慎,难道真的如你所说是在避祸吗?我方才与这夏浔交谈的时候,有好多次都差点忍不住失神了,七哥,我真的感觉我就是在跟宝儿说话,若不是这夏浔的形貌丝毫做不得假,哪怕只要有一点点的破绽,我都敢断定他就是宝儿,但我与他交谈了这么久,却没有寻出破绽来。”

陈琦叹息一声,拍了拍林慎的肩头,道:“嫂子,宝儿的来历,我们一直就有怀疑,如今唯识宗中风云突变,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罗汉堂真传弟子,但被这风暴卷中,或是说他正处于这风暴的中心,我都是相信的。嫂子,不要问我的原因,我陈老七理智了一辈子,但这一次,我所有的判断都是出自于直觉,我就是觉得我们家的宝儿就不是池中之物,弄不好如今唯识宗中的这幅暗流涌动的模样,就是因为宝儿而起的。”

林慎终究是一个母亲,正所谓关心则乱,听得陈琦一言,立马便慌乱了起来,急切的问道:“那可如何是好?宝儿如今虽说修为不俗,但与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比较起来,又哪里够看啊!”

陈琦道:“嫂子勿慌。要理清这团乱麻,首先就要弄清楚这夏浔究竟是谁?老三心细,他与那夏浔一同去了袭月的房里,若这夏浔当真就是宝儿乔装而来,他在你这健健康康的娘亲面前还能够强自忍耐住情绪,我就不信他在自己那奄奄一息的道侣面前,还能忍耐住情绪,宝儿是个至情至性的人,要他做到泰山崩于前不乱容易,但要他做到喜怒不形于色,那却就有些困难了。”

“嗯!”林慎沉吟着,也机敏了起来,又补充道:“趁这功夫,七哥也出去跑一趟,便取走访走访悔悟峰吧,看看这夏浔究竟是何等样的人。”

陈琦微微一笑:“正有此意。”说时,已经快步往外行去。

林慎与陈琦的这一番商议,向婵并不知晓,他随在王鹏身后亦步亦趋,起初还能沉住气,但自从王鹏随口一语,说马上就要到花袭月的卧房之后,向婵的呼吸,甚至脚步都沉重了起来,他与花袭月分别还只有几个月,但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花袭月已经是缠绵病榻,奄奄一息了,思及林慎的告诫,一日里统共醒转着的时间,都只有不到一个时辰,长时间的昏迷不醒,那该已经将人折磨成了什么模样。

向婵不敢想象,他蹑手蹑脚走着,这个时候,他真是恨极了自己不能凌空虚度,走在这青石板上踢踏作响,要是扰到了袭月,那该如何是好。还有这该死的呼吸声,怎么这般呼呼乱响,不是凭空添乱嘛。

便在向婵胡思乱想,不断怪责自己的时候,王鹏在头前一停,止住了脚步,回头看着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向婵,笑道:“夏浔贤侄,前面便是袭月的闺房,你且进去吧,我在外面候着。”

“啊……”向婵一惊,顺着王鹏的指点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古色古香、精致玲珑的别院,本是十分美丽的景致,但看在向婵的眼里,却平白生出了惨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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