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速，快减速！”

“出弯怎么不加速呢？这上坡啦，你看着点边线，别太靠路中央，那不是最佳的路线。”

“用换挡拨片嘛，这玩意不是摆设，比自动换单有逻辑多了，要不然你一直用高档位，扭矩上不来，提不了速啊。”

科T3在一旁唠叨，不像是一个赛车领航员，更像是一个古代教人开车的教练。

“行啦，我慢慢开吧，马教练，我慢慢开没啥事儿的。”艾尔有些郁闷的说。

“那你还不如回家玩游戏去呢，这真实开车的感觉就是这样，该加速就加速，要知道在赛道上，开慢车也是会出事的。”科T3嘲讽的说。

“我爱咋开咋开，方向盘在我手上。”艾尔有些愤愤的说。

“哟呵，还来气了，上次月球模拟拉力赛，还不服啊。”这时候科T3戏谑的笑着说。

艾尔沉默了，他猛踩了一脚油门发泄自己被嘲讽的不满，可他发现自己真是越急，越干不成事情，他发现前方一个弯道他避让不及时，眼看着就要撞护栏了，他没等科T3提示该如何进行下一步，便猛踩了一脚刹车。

这辆古董车飘逸了，飘逸的是如此顺滑，让艾尔也未曾想到，原来这就是飘逸的感觉，可这种成就感持续了不到一秒，他就发现不对劲了，车身开始旋转，旋转着撞向了路边的用废旧轮胎制作的护栏。

艾尔傻眼了，开着一套豪宅来出了车祸，他不禁头冒冷汗，自大、恼羞成怒，还不断犯下各种错误。

有些幸运的是，这辆古董车的气囊并没有弹出，应该不是什么大的碰撞事故。

“没想到艾尔你是这么一款人，简直是古代女朋友脾气呢。”科T3在一旁哭笑不得的说。

“这车能修吗？我负责。”艾尔弱弱的说。

“古董车要是修复了，就不是古董车了，古董车得讲究全车古董，修复了，那还叫古董吗？”科T3说了一番让艾尔心凉凉的话。

“那我该怎么对这个事情负责。”艾尔倒吸一口气后说。

“不用负责，这辆车送你了，我会让人负责修好的。”科T3平静的说。

艾尔突然有种上了圈套的感觉，他赶紧回绝说：“无功不受禄，这辆车的损毁，是我的全责，我负责修理好，这是你的车。”

“别想多了，这不叫你有功，你为我们公司这么多科学家提供让我们身心愉悦的饭菜，这就是最大的功劳了，这算是一份礼物，为了保持我们的长期合作而做的礼物，这辆车不叫损毁，而叫破损，以现代的汽车修复技术，这不是个什么难度。”

“老马，你到底要让我做什么，这个事我得想办法弥补。”

“别想了，这个事儿我不会让你做什么的。”

科T3让一辆救援车把艾尔和自己接走之后，就闭口不谈这个事情了，艾尔一直想说拿钱出来，可他一看自己的小钱包，这种古董车的修复费用，不但要让他的钱包被掏空，还要把新买的空中阁楼给卖了，估计才够支付修复的费用，支付了这笔费用，估计还不行，因为作为古董，一旦破损修复，那就不能称之为古董，成了没有收藏价值的残次品去了。

“别紧张啦，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也不会追究你，你继续按照你的想法为我们呈现精彩的美食吧。

“我心里过意不去……”

“李大纬，你可真像个女人一样啊，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我现在就立下协议，不追究你，好吧，这是我的事情。”科T3突然提高音量，叫了艾尔的古文名。

艾尔和科T3坐着火箭航班返程了，这对于两人来说是一段不愉快的旅程，期间科T3并没有再和艾尔说话，而是一直在说研究项目上的事情，听得出，现在科T3主攻的方向是核聚变装置的小型化，现在小型化的程度能够达到何种程度，艾尔想象不到，这种核聚变装置在古代的时候还大的惊人，现在就能塞进一个直径不到一米的球体里，不得不说是像科T3这样科学家的功劳，虽然他口口声声的说他们不是核聚变能源时代的开创者，不过他们至少也是功臣，是要载入史册的功臣。

正当艾尔在思维火花的世界遨游的时候，他听到了科T3指责下属的声音。

“现在理论研究大家得靠自己思考，你全靠AI为你们思考，那还要你们这些活体人类干什么？机器终究你机器，不要太依赖，否则你永远找不到突破口，你们要记住，这些模拟数据只能作为参考，不能作为指导，你们可别忘了，每次的技术突破，都是人脑思考出来的。”

“可是，老马，咱们现在都是有脑机接口的人，不能说纯粹是靠我们自己的人脑在思考，你看要不是这些计算机技术让我们的思维能力和逻辑能力变得准确而迅速，我们怎么能够想出那些技术突破来？”

“完了完了，你现在真实进了死胡同说不通了，我的意思是，扬长避短，不要太过依赖数据，你得跳出这个依赖数据的怪圈，你得加入作为你自己的人脑的思考，我什么时候要让上头更新一下我们的脑机接口里的内容了，我们一直在绕怪圈，一直在绕圈。”

“老马，我就不和你抬杠了，你就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办？”

“先停下来吧，反正一直在兜圈子，没什么实质进展，还不如停下来。”科T3决绝的说。

“停下来，公司烧了这么多钱进去，停下来……”

“我会和总裁解释，你就说是我得意思，先停下来，反正继续实验也是在烧钱，我和总裁商量一下，实验期再适当延长一些。”

艾尔光是在一旁听，就觉得科研工作并不轻松，他意识到，科学家这种工作，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够干的，现代科学的难点不是在于理论的晦涩，实验的艰难，而是在于需要取得不断的突破，在现有的理论体系之下，这本身就是挑战自我的过程。

艾尔心想，这些科学家大概就是这种每天都在为难自己，让自己不舒服的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