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T3和其他科T兄弟都被艾尔这番话给惊呆了，作为一个很少插话的人，艾尔此言就好像是要挑事儿一样，面色平静，像是有备而来。

科T兄弟们默然，大家都看了看艾尔，看了看科T3，大家都是有脑机的人，嘴皮子都很利索，要是来个辩论，那是轻松愉快的事情，不过，这在于个人选择，要是开展，会显得自己很傻，呜哩哇啦的浪费生命，这不是拥有脑机的聪明人可以做的。

“目前人类的认知范围内只有人有意识，所以我们姑且称其为人。”

“你把数字化的意识导入没有动物属性的身体里，怎么姑且称其为人？他们不吃饭，没有基本的触觉，或者即便建立了像是复杂的触觉，他们不靠吃饭来获取体能，就好像一堆被关在囚笼里的数据一样……”

“好了，不讨论了，这种辩论毫无意义，艾尔，让我们科T兄弟敬你一杯。”这时候科T12346五人端着酒杯起身，艾尔没见过这场面，一愣，起身一一回敬，幸好科T3即使的让话题偏转否则真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了，和客人杠上，真是脑子进水了，艾尔心想，看来控制情绪和思维这个方面，还是有很多问题。

酒席散后，科T兄弟们都回屋睡觉，这顿饭虽有尴尬不过，看得出离席的时候，大家都很开心，月球上有这种美食体验，是一件惬意无比的事情，所谓的尴尬，也就烟消云散了。

科T3在其他兄弟回屋之后，对艾尔说：“要不出去走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科T3说了一句让艾尔有些陌生的古诗，现在他们已经在月球上喝酒，而当年的古人只能感叹月亮的惊奇。

“我们这都到月球上了，谈不上人生得意，不过我们不是空对月，而是把月球踩在脚下。”艾尔笑着说。

两人换上了月球户舱外动宇航服，艾尔这次还是穿EVA宇航服，而科T3穿的则是齐天大圣套装，看起来很奇怪，按照《西游记》原著来说，齐天大圣升高不超过1.4米，科T3超过1.8米的身高看起来威武雄壮，像是放大版的齐天大圣。

“这天蓬元帅才来月球上找嫦娥呢，你这个齐天大圣却来了，还是没有金箍棒的齐天大圣。”艾尔打量了科T3后笑着说。

这时候，科T3右手食指和拇指一碰，一根全息的金箍棒就在他手中，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科T3笨拙的戏耍了几下这根并不存在的虚拟金箍棒之后说：“天蓬元帅套装的宇航服也有，不过我还是觉得齐天大圣套装好看。你说要让EVA和齐天大圣大战一场，谁能获胜？一个有定海神针，一个有射向月球的”

“那肯定是齐天大圣获胜咯，魔幻的，那肯定比科幻的厉害，人的想象力永远比科技要更远。”

“这么一说，你还是认为人比机器人更厉害，孙悟空是拟人化的神，而EVA，是个机器人。”艾尔突然停下来转向科T3说。

“你可真是喜欢辩论，而且还喜欢逞口舌之快。我早就说过，任何再高级的人工智能和仿生机器人都没有意识，他们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他们只是按照既定程序在学习模仿得像人而已，人永远是机器人和AI的主宰，李大纬。”科T3说着，他的齐天大圣宇航服眨动了几下火眼金睛。

“那你刚才吃饭的时候还说了，数字化的意识可存储，可转移，还能导入仿生人上，那消除了人类多种缺陷的他们，那还不比人类强大？”艾尔说着，拿下了背后的钢叉戏耍起来，这不是锐器，而是新材料的道具。

科T3拿着自己的全息金箍棒舞弄了几下，像是针对艾尔的钢叉，笑着说：“杞人忧天了吧？你像个古人一样担心天塌下来。我只是在告诉你一种趋势，世界万物，都在不可逆的数字化，这种数字化让我们可以真正认识世界万物的本质，四大力的统一，所有科研项目都在走这个过程，虽然现在由AI来进行复杂的逻辑和思维运算，可总的思考大方向，还是由人脑决定，不是脑机或者AI来决定。”

“你们研发超级烹饪机器人，不就是要用机器人和AI来替代人。”

“这是大势所趋，不是我个人决定的，知道我们公司蛋石的真正含义吗？”科T3的齐天大圣宇航服有眨巴了几下火眼金睛，像是在说接下来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艾尔倒抽一口气后说：“你这扯到那里去了，不是你之前说的鸡蛋碰石头的道理吗？”

“不是，这只是一个幌子，我们公司的创始人，眼光远比想象中要独到。”科T3意味深长的说。

艾尔坦然的说：“我有脑机，我想不出。”

科T3耸耸肩说：“我最初有脑机，我也想不出，而公司的创始人没有脑机，他也却想到了那个让我信服的理论。”

正当艾尔对科T3吊胃口的行为表现出不耐烦之际，科T3说：“蛋代表碳基生命，而石头代表以二氧化硅为体系的芯片、存储器等数字化事物，当然还包括后来的新型的生物芯片和存储器。”

“碳基生命数字化，然后存储在这些芯片和存储器中？”艾尔脱口而出。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这是蛋石公司一直在做的事情。”

“想法倒是挺远大，不过这是在自我毁灭。”

“这可逆吗？这不可逆，从一开始就不可逆，从数学开创之后开始运用，世间万物的数字化就一直在进行，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牛顿经典力学有了数学模型，这是数字化，洛伦兹变换的数学模型，这是数字化，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也有数学模型，这是数字化，杨振宁的米尔斯-杨场方程，这是数字化，宇宙有数学模型，这是数字化……试问现在的哪个理论体系没有数字化？就连人的脑思维逻辑过程，都已经数字化了，哲学都数字化了。”科T3像是呓语一样说了一大堆排比句，不过，这让艾尔哑然。

“人性的复杂，这玩意儿数字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