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电厂的众人，都称呼他为小老王。

原因是，门卫室总共有两个看门老头。

一个身材矮小，这就是小老王。

另一个老头，与小老王截然相反，身材高大，还有些肥胖，说话嗓门像敲锣，他也姓王。

他个子高大，所以，人们就给他们取名字，一个叫小老王，一个叫大老王。

吴富贵问，“老王，大年三十到初三，你哪天值班？”

两个门卫老头，采用轮班倒，一人上班一天一夜。

比如今天早上8点来上班，到明天早上8点，下班。

换下一个人上班。

当然，上班的24小时，并非不能睡觉，完全跟在家里一样。

晚上躺下睡就行。

白天吃了饭没事干，还可以补个午觉。

小老王一脸憨厚的笑容，“我初一和初三上班。”

吴富贵问，“你值班时，有没有没听仓库里发出的动静？”

小老王说，“没有，我值班那两天，厂里静悄悄的，啥事也没发生，跟之前没啥两样。”

他随之咬着牙，恶狠狠道，“没想到有小偷来咱们厂，偷了那么多彩电。”

“小偷真是个混蛋，该死啊！”

吴富贵观察小老王的表情，从他满是皱纹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

这是没办法的事。

像他这种老家伙，活了大半辈子，吃过的盐比米都多。

俗话说，人老成精。

他早就学会掩盖自己的喜怒，表情控制的死死的，啥都看不出来。

吴富贵不再说啥。

等到第二天，大老王来值班。

吴富贵又问大老王，值班时有没有听到仓库的动静。

大老王上来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当然，他并不是骂吴富贵，而是骂偷彩电的小偷。

他还扬言，要是他知道小偷是谁，就去剁掉小偷的手。

说了一通愤怒的话之后，大老王说的情况，跟小老王差不多。

他值班时，厂子里也没有动静，啥都没发生。

吴富贵更加妃姐了。

三千多台彩电被偷，小偷不可能一下子偷走的，应该是用蚂蚁搬家的方式，一台一台地搬走。

在这个过程中，肯定会出现动静的。

两个门卫老头，无论谁值班，都应该听到动静。

可是，他们像商量好似的，都说没有听到动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俩老家伙，应该有什么秘密。

吴富贵去总经理办公室，找刘洁。

刘洁坐在老板椅上，脸蛋站着沙发的椅背，表情痛苦。

被偷的三千多台彩电，还是没有线索。

她的心头就像被压了千斤重担，很难受。

虽然彩电厂又开始投入生产。

可是，她还在惦记被偷彩电的事。

吴富贵向她打听两个老王的情况。

这两个老王，都是刘洁招来的。

吴富贵对他们，不太了解。

根据刘洁所讲，两个老王都是彩电厂北边的王家村人。

之前，彩电厂刚运营，需要找门卫老头。

她就去北面的村子招人。

先招来大老王，大老王推荐了小老王。

刘洁找王家村的人了解这两个老家伙。

得到的消息是，这两个老家伙，都不是坏人，做事还算老实，就把他们留下了，由他们两个人轮流守着门卫室，负责彩电厂的门卫工作。

吴富贵说，“我怀疑，咱们的彩电被偷，跟他俩有关。”

“不可能吧？”刘洁不相信，“他们两个老人，不可能有坏心思的。”

吴富贵说，“人不可貌相，人心隔肚皮，你不可能知道他们真实想法的。”

刘洁道，“可是，警察调查过他们，没发现什么线索。”

吴富贵说，“可能是因为他们善于伪装，像这种老家伙，人老成精，他们精明着呢，不可能露出破绽的。”

刘洁问，“那咋办啊？”

“你能从他们身上找到线索吗？”

吴富贵说，“我也不确定，但是，至少需要试一试，我这就去调查他们。”

刘洁提醒，“你偷偷地调查他们。”

“他们都是老同志，万一被他们知道你调查他们，人家会不高兴的。”

吴富贵所说的调查，其实就是跟踪。

他来到王家村，打听小老王家的位置。

围着小老王家，转了一圈。

小老王家，主体是三间土房子。

院墙是用土垒起来的。

院门是木栅栏门，没有遮挡。

透过栅栏的缝隙，能看到院子里有两棵枣树。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堂屋是三间小土屋，屋门锁着，不知小老王去哪儿了。

吴富贵左右瞅了瞅，周围没有人。

他纵身一跃，翻过栅栏，进入小老王的院子，快速靠近堂屋。

堂屋大门锁着，吴富贵进不去。

他意念一动，从原地消失，进了仙戒空间。

原地什么也没有留下，就好像他从来没出现过。

吴富贵在空间内，但是，他的眼睛可以看到外面，也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下午三点多，小老王回到家里。

他哼着不成调的歌谣，脸上带着醉酒的红晕。

他打开屋门，走进堂屋。

不一会儿，就传出他打雷一样的鼾声。

到了晚上，小老王出门去了，回来的时候，他搂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两人进了堂屋，不一会儿，传出女人的叫声。

又过了一会儿，女人的叫声变成骂声，骂小老王是软蛋，两分钟就完事。

吴富贵挺吃惊的。

小老王已是个小老头，竟然还贼心不死，找女人。

让吴富贵费解的是，小老王的形象很差，为何这个女人愿意陪他呢？

这很奇怪啊。

他听着屋内的对话，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女人走的时候，找小老王要了20元钱。

原来，她不是免费陪睡的，小老王需要花钱。

睡一觉，小老王给她20元。

小老王家里没动静了。

早上，小老王出门，去彩电厂上班。

等他离开之后，吴富贵出现在原地。

虽然他的仙戒空间，可以进去。

但是，他进去之后，仙戒空间就不能移动，从哪里进去，就从哪里出来。

吴富贵离开小老王家，找附近的乡亲，打听小老王的情况。

乡亲们挺戒备的，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反问他，为何问小老王的情况。

他是什么人。

吴富贵给出的回答是，他的本家婶儿想和小老王结婚，让他来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