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火熬煮四个小时。

砂锅内的药草与仙戒泉水，变为小半碗浓黑色的药汤。

这就是吴富贵制造的补肾药。

药的效果如何，吴富贵不确定，需要找人验证药的效果。

他自己明显不是合适的人选。

他是年轻小伙子，肾功能充足，不需要补。

退一步说，即便他喝了药汤，也无法检验药汤的效果。

最好找中年人，年老体衰的。

吴富贵一下子就想到了颜保国。

颜保国的媳妇和他离婚，就是因为他肾功能不足。

但是，颜保国在阳城，他很少来汴梁。

即便来了，也就待个三两天，忙完事就离开。

吴富贵从阳城回来还没几天呢，总不能因为这事，再去一次阳城吧。

最好从身边人里找试药的对象。

吴富贵把他认识的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这才发现，他认识的男人，还真不多。

关系最好的，是李志飞。

还有一个晋省的小弟牛其才。

他们一个在外地，一个在本地，但是出差了，半个月后才能回来。

吴富贵寻思，找谁试药呢。

忽然，他眼睛一亮，自己怎么骑着驴找驴呢。

他前院的邻居，最适合试药了。

他住的四合院，可不是孤立存在的，前后左右都有邻居。

吴富贵刚住进来时，就去拜访邻居们，还给每家送上水果，搞搞关系。

毕竟，大家都在这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

邻里关系总得搞一搞嘛。

他前院的邻居，是一对中年夫妻。

男人叫张书光，四十五六岁，他在一个单位的后厨当厨师。

他的老婆是李桂芳，年纪跟他差不多。

李桂芳是供销社的销售员。

尽管供销社依然存在着，可是，没什么生意。

大家都去商场购物。

供销社的效益，远不如从前。

但是，人家是国字号的企业。

虽然没生意，但能苟延残喘。

庞然大物的死亡，都不是一步到位，而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李桂芳的工作挺清闲的，即使去上班，也是在单位坐着，没有多少工作可做。

她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夜里很晚才回来。

她还化着精致的妆容，走路时一摇一晃，那叫一个圆啊。

像招蜂引蝶的一朵花，四处引诱男人。

吴富贵三五不时，听到前院传来的吵架声。

他们夫妻经常吵架，关系非常不和谐。

吴富贵有一次和张书光喝酒。

张书光多喝了几杯，醉了，就讲他和他老婆的事。

他们吵架是常态，偶尔还动手。

他还讲了，他们夫妻不和谐的原因，有两方面，一是嫌他工作不好，挣钱少。

这个问题倒是能理解。

正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

生活贫困的夫妻，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可能爆发一场大吵，大打出手，甚至离婚。

没办法，在生活面前，总得吃喝拉撒，每一项都需要钱。

要是没有钱，基本的生活得不到满足，心情当然不爽。

心情不爽，看另一半时，总是用挑剔的眼光，看到对方身上的种种问题，就容易吵架。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多赚钱。

钱多了，夫妻关系就和谐了。

他们夫妻不和谐，还有第二个原因。

张书光说第二个原因时，吞吞吐吐，挺不好意思的。

但是，吴富贵还是问出原因了。

第二个原因就是，他虽然还不是老头，可是，他的肾不好使了，不能给他老婆该有的享受。

他老婆就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去勾引男人。

张书光已知这事，知道他被戴绿帽了，但他忍了。

这事不怪他老婆，怪他自己。

谁让他满足不了自家老婆呢。

吴富贵听说这事后，给张书光号过脉。

他学习了中医，掌握粗浅的诊断手段。

经他的诊断，张书光身体问题挺大的，体内阴阳失衡，肾脏是虚的。

吴富贵跟他说过，要研究一些补肾的药物，帮他补一补，但是一直没有搞呢。

令天，他把熬出来的药汤，装在一个透明的塑料瓶里，去张书光家。

张书光和他老婆李桂芳正吃晚饭呢。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见吴富贵进来，李桂芳热情和他打招呼，还搬了一把凳子，让吴富贵坐下，一起吃饭。

吴富贵谢过她的好意，不吃她家的饭。

李桂芳拽着吴富贵的手，生生把他按到凳子上。

她的手，还在吴富贵的掌心，挠了几下，给他一个妩媚的眼神。

她柔柔地说，“富贵，咱们一起吃点儿饭，然后你陪我玩一玩。”

话说完，她娇滴滴地笑，花枝乱颤，波涛起伏。

显然，她向吴富贵发出某种信号。

坐在旁边的张书光，发出重重的冷哼声，可是，他啥也没说。

主要是，他说了也没用，他老婆不会听他的。

吴富贵说，“我陪你玩，玩不出什么花样，还是让你家老张陪你玩呗，你们可以放个礼花。”

在他们这里，说放礼花，还有另一层含义，不是指往天上放礼花，而是指夫妻的那点儿事。

李桂芳扫了张书光一眼，“我到是想和他放礼花，关键是，他是软蛋啊，给他机会，他不中用。”

张书光老脸一红，却不敢反驳他老婆，而是瞪吴富贵一眼。

“富贵，你开这种玩笑干嘛？”

男人都是有尊严的，被别人开那方面玩笑，他尴尬，抬不起头来。

吴富贵说，“老张，我没开玩笑，我给你送来了好东西。”

“有了这东西，你就能当真正的男人，想怎么玩嫂子，都可以。”

李桂芳发出恍然的声音，“富贵，听你的意思，你给老张送药来了？”

“对的。”吴富贵说，“我研究了一种补肾的特别药物，效果非常好，我给老张送来了，让他试一试，找找策马扬鞭的感觉。”

“你别闹了。”李桂芳说，“不管用什么药，他都没效果的。”

“他的身体，早就废了，还没十几岁的小伙子好使。”

老张的脸都黑下来了。

“能给我留点儿面子吗？不要无情的戳穿我的小隐私。”

李桂芳双手叉腰，“不想让我揭你的短，那你就有点儿出息呀，硬起来呀。”

“你……你以为我不想吗？”张书光又气又无奈。

他当然想做个挺胸抬头的男人，也想一直勇猛，被他老婆夸一句猛男，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