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疯狂点头。

他想知道原因了。

吴富贵说，“因为你没有发挥自己的优势。”

“你的声音本是粗犷豪放的，你唱歌应该走豪放派路线，但是，在阳城，流行的歌曲都是温柔型的，也就是传说中的靡靡之音。”

“你为了迎合客人，改变自己的唱法，唱温柔的没有骨头的歌，这不是你的长项。”

“你唱这类歌，就像一个壮汉，非要穿高跟鞋。”

“你说他走路能舒服吗？”

陈华的眼泪刷一下，又掉下来，终于遇到一个懂他的人了。

吴富贵说的没错，他原来不是这种唱歌风格。

但是，为了迎合客人，他改变自己的风格，导致他唱的歌，不伦不类，没有自己的特点。

吴富贵突然老气横秋，像个长辈一样，“小伙子，你记住了，不管做什么，都不能放弃自己的优势。”

“你现在的行为，就是把自己的劣势，展示给客人们。他们不骂你才怪呢。”

“我懂了，懂了……”

陈华布满愁云的脸上，露出了喜色。

不一会儿，他的表情又变得苦涩。

“可是，没用的，我刚来阳城的时候，用我之前的唱法，我去各个酒吧应聘，他们都说我的唱法不对，没有技巧，只有山里放羊老头才这么唱歌。”

“如果我用原来的唱法，我连酒吧的驻唱歌手都做不了。”

吴富贵说，“傻小子，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你认识了我，还需要做低端的驻唱歌手吗？”

陈华眼中再次放出亮光，“老板，不，哥，我的亲哥，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帮我？”

“不是帮你。”吴富贵纠正他，“而是与你合作，把你签到我的公司，做我公司的签约艺人，你负责唱歌，我负责包装你，等你的歌赚了大钱，咱们平分。”

“我……我的歌能赚钱？”

陈华已被打击的失去了信心。

“必须的。”吴富贵说，“你粗犷的唱法，在阳城可能没市场，但是，到了北方的京城，你的唱法或许是老少爷们最喜欢的。”

树挪死人挪活，换一种地方，可能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哥，我决定了，我跟你混。”陈华生怕吴富贵不答应，搂住他的一个胳膊，“哪怕你赶我走，我也不走，我要一直跟着你。”

吴富贵笑，这正是他期待的结果。

“没问题，我这就把你签下来，并且，我和你签一个长约，合约期二十年，你想跑都跑不了。”

“哥，咱们现在就签约吧。”陈华挺着急的，等不及了。

他听说了，一旦成为签约歌手，唱片公司就给发工资。

到那时，他就不担心失去工作，可以尽情唱歌。

“签约没问题，等到明天。”

“今天不行吗？”陈华想早点儿签约，把这事板上钉钉，以免夜长梦多，再生变故。

他担心吴富贵明日改变主意。

吴富贵说，“天都黑咕隆咚了，我去哪儿搞合约，等明天吧。”

“我今晚跟着你，明天一早就签约。”

不把合约签了，陈华不放心啊。

吴富贵倒是不拒绝，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和陈华多聊聊。

吴富贵在附近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

两个男人住进去。

进房间不到一个小时，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吴富贵三五不时住一次宾馆，之前从来没人半夜敲门。

打开房间的门，外面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

“老板，需要服务吗？一晚上只要200元，包你满意。”

吴富贵笑了。

这种服务竟然出现了。

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有这种上门服务。

一开始是小姐敲宾馆的门，房客看上了，带进房间就进行。

过了几年，有关部门严查这事。

就改为发名片，发名片这种事，持续了很多年。

哪怕再过二三十年，住宾馆，偶尔也能接到这种名片。

这是一门生意，有人专门靠这事赚钱。

风尘女子没有别的劳动技能，就靠做这事养活自己。

门外的女子见吴富贵愣住，以为看上她了。

她在吴富贵面前旋转一圈，将她的身材完美展现出来。

“老板，我可厉害了，我会很多招式，我的嘴也可以用哦。”

“不需要。”

吴富贵把房门关上。

他虽然喜欢女人，但是，他不是饥不择食的男人。

这种公交车女人，尽早远离。

当打工大潮来临，很多来自贫困地区的人，来阳城闯荡。

性格老实的人，进入各种工厂，做繁重的体力劳动，靠汗水挣钱。

还有一些人，偷奸耍滑，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他们想挣快钱。

于是，女人沦落成风尘女子，男人成为她们的帮手。

他们之间也进行这种亲密热烈的交流。

然而，不注意做防护措施。

艾滋就出现，最终的结果就是年纪轻轻，就完蛋，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所以啊，男人在逍遥快活之前，一定不要上头，要做好安全防护措施。

陈华洗完澡出来，“富贵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他在洗澡间，听到外面有动静。

吴富贵简单说了下。

陈华感慨，阳城和内地真的不一样。

在他们小县城，男女搞对象，停留在拉拉手的阶段。

而在阳城，男女间的那点事，已经成为一门生意。

只要有钱，就可以享受。

吴富贵看他脸上带着羡慕之色，问他需要女人不，他可以给他安排一个。

陈华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忙说他是个很正统的男人，第一次留给他的老婆，不能交给不干净的女人。

天刚亮，陈华就醒来，还把旁边的吴富贵叫醒。

催吴富贵与他签订合约。

他的心依然悬着，只有签下合约，他才彻底放心。

吴富贵开车，带他去了青竹彩电厂。

在许青竹的办公室里，吴富贵和陈华签订了合约。

陈华恍然道，“原来富贵哥你是大老板啊，不光有唱片公司，还有彩电厂。”

吴富贵说，“男人必须有事业。”

“再多说一句，这只是我事业中的一部分。”

“啊呀！我太崇拜你了。”陈华羡慕地说道，“我也想做事业，可是始终没做出来。”

吴富贵说，“跟着我，用不了几年，你就能搞出一番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