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霍文昊就来到甄府。

铁刀一早回禀了昨晚烈王到甄府的消息，他早饭都没吃，喝了碗参汤便出门。

风清浅听到丫鬟禀报，心知他的来意，笑吟吟的迎出来，“这么早？”

“还早？有人比我早。”霍文昊牵了风清浅的手，满意的看着她皓腕上那只碧绿的镯子，衬得她肌肤胜雪。

“他来作什么？”霍文昊有些忧心的问。

“他来和我说，他是棋子，说看在我的面子上，那一箭才留了你的性命。”

风清浅开着玩笑，却发现这个玩笑对于霍文昊来说并不好笑，他的眉间已经透出了冷气。

“棋子？谁又不是棋子。”跑来装可怜博取同情不成？

霍文昊眼神一黯，烈王，早晚，得把他办了。

“吏部尚书，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的人选定了么？”风清浅转移话题，并不想过多和他讨论和烈王有关的事情。

“兵部尚书的人选已经定了，是太子妃的父亲，范书懿，范家本来就是世代功勋，范伯伯又是治军的老将了，虽说年事已高，但是却正适合从沙场退下来，做个统筹管理的文官。”

风清浅点点头，况且在外人眼里，太子和太子妃决裂，太子妃腹中的骨肉也是死肉一块，范家一定不会是太子的势力，而烈王如今也是就如被剪了翅膀的鹰一般，翻不起浪来，范家也不会依附于他，所以正是萧王需要的最合适的人选。

“吏部和户部，人选还没定，但是既然烈王已经不是良木，那么就算不是太子的人，也会是太子的人了。”霍文昊胸有成竹的分析着时局。

风清浅突然问道，“你累不累？”

“诶？”

“天天筹谋这些，你不累么？”

“不累。”累的日子在后头呢。

——

和霍文昊一同在甄府用了早饭，风清浅进宫给后宫的嫔妃们请脉，不是气虚就是血虚的症状，归根结底，都是后宫斗争不断，皇恩稀薄的原因，难免。

出宫的路上，风清浅向一旁带路的宫女太监打听碧霞院，却都一问三不知，而且言语间，避讳的很。

于是风清浅找了个由头，来到东宫，找到曹公公打听此事。

曹公公一听到“碧霞院”三个字，连忙四顾周围，见没人，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大姑娘打听那里做什么？”

风清浅并不回答，而是反问，“怎么，问不得？”

“不是问不得，是不该问。”曹公公隐晦的回答。

“为什么？这是个什么去处？”

“大姑娘，这个地方是叶太妃的寝宫，这位太妃在先帝在的时候，宠冠六宫呢，后来先帝驾崩了，她就疯了，还捅死过人，所以大家都不敢靠近，以免沾了晦气，只有几个宫人伺候打扫。”曹公公压着嗓子。

风清浅听到这，依稀仿佛看到一个惊艳女子年华老去，如今浑浑噩噩的生活在萧索的宫殿里，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这位叶太妃是烈王的......”

“母妃。”曹公公这次倒是答的干净利落。

风清浅微微吃惊，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