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书语郁闷的很，她不想跟着镇北王离开。这件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京书语想的是首辅大人出面，帮她清理掉楚曦月这个麻烦精。

不然接下来的日子，楚曦月断然会继续接二连三的挑衅她的索福楼。

京书语的自信，便是来自首辅大人对自己娘亲的怀念。她能看得出，首辅大人很重视她送的那些甜点糕饼。

当然，这也是一次以性命为代价的赌注。

赢了固然皆大欢喜，输了也无妨，反正她还有两个备用皮肤。大不了舒颜死了，京书语回来。不过在这之前，她必然会拉上几个垫背的。

然而不容她多想，南萧落头也不回地离开，沐宁提醒，“舒颜，走了！”

能不走吗？

她这会儿还不想……咦？什么东西硌脚了？

京书语突然好奇地蹲下身，石砖的缝隙之中夹着两颗麦粒，京书语将其捡起。

“舒颜姑娘，王爷可没耐心等你。你最好……”

“大舅舅，您怎么过来了？”楚曦月的声音传来，京书语将麦粒收入手中，继而顺势跪拜在地，“首辅大人。”

南首辅没等到奶香糕，特意差人前往锁福楼询问，得知舒颜被抓到了京兆府，一时心软，便过来查探究竟。

他搭眼瞧了下京书语，见其无碍，暗自松了口气。

“哥哥，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和嘉公主同样疑惑。南首辅面色不变，“这丫头犯了什么错事？还要劳烦京兆府出手。这守城军又是怎么回事？孟颖，不会是你召来的吧？”

“哥哥，我……实在是这个舒颜罪大恶极，她欺负月儿，在牢中还不思悔过。殴打狱卒，使其致残，我也是没办法了，才……”

“胡闹！”南首辅的面色一沉，“守城军是你说动用就动用的？你有几个脑袋？圣上命二皇子掌管守城军，你是要让外人以为宰相跟二皇子相交甚厚，还是想让外人以为我南家目无皇权！”

“哥哥，孟颖不敢啊！”和嘉公主震惊地面色惨白，“是孟颖考虑不周，还请哥哥莫要怪罪。孟颖只是不想月儿受欺负，真的没其他意思。”

“舅舅，是这个贱女人欺负月儿，舅舅为何只怪母亲，不责罚这个贱女人？”

楚曦月不服气，什锦立即拉拽她的衣袖，“小姐。”

“别拽我！我说的是事实！舅舅偏心，舅舅这般偏爱于这个女子，就不怕舅母伤心吗！”

“放肆！”

南首辅双眸圆瞪，胸膛起伏不定。和嘉公主南孟颖吓得面色更加难看，从小她就忌惮大哥。她立即上前拉住楚曦月，“月儿，你胡说什么？还不快给舅舅道歉！”

“月儿没错……”

“啪！”和嘉公主一巴掌甩过去，“我命你道歉！”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楚曦月捂着半边脸，即便是隔着面纱，依旧能感觉到那一巴掌的疼痛，“到底谁是你女儿！”

“月儿，娘不是有意的，你听你娘说……”

“我恨你！我要去告诉爹爹！”楚曦月丢下这话，直接跑开。和嘉公主追出去两步，继而又转身走向南首辅，“哥哥，月儿不懂事，说了不中听的话。还请哥哥看着她还是个孩子的份儿上，原谅她一次。妹妹在这里代她赔不是了。”

南首辅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些，继而上前搀扶起和嘉公主，“月儿这性子太容易冲动，你应该知晓我南家一向行事低调，不涉党挣。今日我会亲自去面圣，向陛下解释守城军的事，以后你切不可做这般不成熟的糊涂事。”

“孟颖知道了。”和嘉公主回应，继而视线朝着京书语看去，“哥哥，如若不是这个叫舒颜的女子，月儿其实也不会这般无礼。哥哥有所不知，这个舒颜竟然当着百姓的面儿踹了月儿两脚，堂堂宰相府嫡出小姐被一野丫头欺负，让月儿的脸面往哪里搁？”

南首辅的眉头蹙起，右拳缓缓攥紧。这丫头竟是如此无法无天，难道真的是仗势着他？

沐宁在此时上前，插嘴道:“首辅大人，殿下刚刚说要带着舒颜去……”

“首辅大人，民女有要事相告，还请首辅大人屏退左右！”京书语抬头，打断沐宁的话，一脸严肃认真。

南首辅挑眉，“你有何要事？”

京书语扫视了周遭环境，不言语。

“沐宁，你去跟守城军的将领说一下，让他们退下吧。”南首辅道。

沐宁迟疑一下，继而道:“是。”

南首辅又看向了和嘉公主，虽说心有不甘，和嘉公主欠身，“哥哥，月儿被欺负是事实，还请哥哥为月儿讨回公道。孟颖告辞。”

说罢，和嘉公主绷着脸，对着京书语甩袖而去。

周遭已无旁人，南首辅道:“你要说什么？”

京书语起身，“大人，我好像知道城郊抛尸案的原由了。”

殴打宰相嫡女的罪名，一平民百姓确实是吃罪不起。凑着这个临时发现戴罪立功，刚好能够保住舒颜这个备用皮肤也算不错。

南首辅盯着京书语看了片刻，“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嘶！”南首辅有些恍惚，他突然发觉这眼神、这语调还有这周身的气质，好熟悉。

“首辅大人，怎么了？”

京书语狐疑地开口。

南首辅收回心神，“去城郊。”

沐宁回来时候，南首辅跟京书语已经走远。他苦笑一下朝着王府走去。

京兆府衙门的屋顶上，一男子怀揣着好奇朝着京书语离开的方向看。“她能知道什么？”

眼底的狠绝一闪而过，男子纵身一跃落在无人的街道上。

在刚刚京书语所站着的位置，男子寻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城郊，京书语跟南首辅围着一处荒废的院子转了一圈儿。

“这里周遭没有其他人家，想做些什么事，外人当真不易察觉。所以，我怀疑那些百姓应该就是在此处炒制了麦种，或者还有其它种子。而后这些知情者全都被幕后之人杀害，抛尸城外。”

京书语说出自己的猜想，南首辅的面色阴沉，“可是，如若那样，为何不是直接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