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洪老头看出来了。

惊讶说道：“黑灵髓的气息！嗯？等等，这气息本不应该如此邪恶，这是怎么回事？而且……按位置来算，这里不可能联通到灵髓脉的，肯定是下面出了什么状况。”

随后在姜立错愕之间。

突然扭过头来看着姜立一脸认真：“黑灵髓夺天地之造化，绝不可能出现这种邪气，下面肯定发生了不得了而且恐怖的事情，小师叔祖听我一句劝，咱们赶紧回万罗殿吧……”

“得得得！打住！打住！又来了，洪老头？从我碰见你开始，从你嘴巴中可曾听见一句好事？全部都是……啊～吓死人了～嗯～快走吧～哦～赶紧回万罗殿……请你有点出息，别在外面丢万罗殿的脸，还是大长老呢？一点小花样就把你吓得够呛，我看殿主这大长老是找错人了！要回你回，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少爷可不听你的！”

姜立没好气的打断洪长老说话，皱着眉做掏耳朵状，满脸都是嫌弃。

洪长老脸部抽搐，心想还不是为了你，我一个堂堂筑基期8层的强者，出来做保姆也就算了，还总被你数落，这谁受得了啊？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小师叔祖，话不能这么说，要是我自己一个人自然不会如此谨慎，可是、可是这里可有小师叔祖你呀，还有三位万罗殿的弟子，全都是炼气期修为，你让我怎么办？真要等到需要我出手的时候，一点战斗余波几个都承受不了，为了你们我还不能全力出手，必须分出一部分精力护着你们。

而且我在这里时间越长越危险，尽管有我在低等级的灵兽会害怕的不敢出手，可是我身上的气息也会吸引着黑风谷内想吞噬我修为的灵兽，时间越长这个不确定因素越就越危险，这段时间我可是一直提心吊胆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就这，还得好好伺候着你们，当大爷一样，生怕小师叔祖你生气，我、我容易吗？！”

洪长老原本还想好言好语劝劝姜立，可是说着说着，一直憋在心里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筑基期强者伺候几个炼气期小子，还在这惹人嫌，从未听说过有如此憋屈的修炼者。

可姜立并不领情，或者说僵尸化之后，人类的情感已非常淡薄：“滚蛋！要么立刻滚回万罗殿，要么好好听话，在这矫情个什么劲儿？如果真如你说你留在这里会增加危险因素，不如赶紧离开，省得给我添麻烦。”

“你！……”

洪长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赌气想走……可这么回去殿主不得把自己扒了皮？

脸色变化之后，尴尬的咳嗽一声：“你！……嗯，咳咳……我要走的话、我要走、我要指定在这保护你啊！哦哦，这个黑洞看里面灵气蕴含的量，肯定直通灵髓脉某一处支脉上面，这里面邪气已经深入骨髓，吸收灵气的时候必定会被这种邪气所吞噬理智，所以相信，绝大部分的灵兽，哪怕是生存在黑风谷里面的灵兽也不能轻易吸收其中灵气进行修炼，哪怕是我，也只能取出之后经过长时间的精心炼化，把这种邪气驱散，才能利用灵气修炼，所以下面肯定十分危险，小师叔祖要格外小心……”

洪长老突然话音一转，开始详细介绍他对于下面的猜测，包括存在于黑风谷里面的哪种灵兽可能进入其中吸收这种混杂邪气的灵气。

一边介绍一边想到，眼睛瞅了一眼姜立，话说这种邪气……是不是姜立口中所需要的东西？这小子一贯使用的灵技都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感觉，完完全全邪教的样子，洪老头一直把这种猜测放在心中，非常担心姜立之后的发展，会不会对万罗殿不利？尽管他是老老殿主的弟子……唉，还是再想办法把他哄回去吧，留在万罗殿里修炼，所有的麻烦也会全部消失。

“不对劲。”

姜立低下了头颅，自己刚才怎么了？不管怎么说，这老头都是一片好意，从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害自己，更是耐住性子跟随一个修为远远不如他的人，保驾护航，理论上自己内心应该会有感激存在才是，可刚刚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说出了伤人的话语。

想到这里，开始回忆自己活过来之后的事情，除了对修炼之路的执着，对其他的一切东西都莫不关心，不管是生命还是感情，自己就像一个玩偶被灌入了努力修炼的思想，而其他的东西根本不会过多在意……甚至自己从哪里来的都没曾想过，也不去想自己重生之前是什么样的存在，自己脑海中那些关于游戏的记忆又是什么东西。

每次想回忆这些事情，都会被心中一股不耐烦的情感所代替，让自己放弃找寻，只顾着不断获得经验这样……

姜立伸出双手仔细看着，自己重生之前应该也是一个人才对，自己对于老头的所作所为心中应该充满着感激……可却感受不到。

甚至对老头非常不耐烦，让他跟着只是希望能用到他罢了，利用他获得更多经验……

双手颤抖。

姜立开始害怕自己，他会变成一个毫无感情的僵尸，完全失去人类的情感，哪怕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修炼的尽头又是什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做了跟没做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自己在乎的人，陪伴自己的永远是孤独吧……

沉迷于这种想法不能自拔。

就在此时，挂在脖子上的念珠突然青色光芒闪烁起来，仿佛母亲抚慰哭闹的孩童，一只温暖的大手深入姜立的意识海……

姜立的思绪也随着抚慰，从暴躁慢慢安静。

盘坐在姜立意识海中的原本灵魂，就在此刻，身体迅速虚化了一部分，那是跟姜立的意识海在融合。

念珠的力量，好像是融合之中的润滑剂……慢慢的，姜立的双眼之中有了一丝丝灵动，尽管这种改变非常微弱，但却清晰被姜立察觉到了。

枯燥的内心，好像走过过冬天马上迎接春天的阳光，一丝丝欣喜从姜立心头涌起……

良久之后。

姜立缓缓抬起脑袋，笑了起来，虽然这个笑容有7分虚假，但是有三分已经是发自内心了。

这让旁边洪长老看得一呆：“你、你怎么了？”

这小子身上的邪气似乎消失了一些，少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感觉。

姜立爽朗一笑：“没什么，想明白了一些事，这几天洪长老跟着我受了不少委屈吧？我的性格现在比较不稳定，也许再过段时间就好了，我为我之前说过的话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