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蝎子还没反应过来，面具就已经被拿走了，他沉着面色说话。

“一面之缘，还有些印象。”时枫淡淡道，“边柏派你来的？”

蝎子不说话了。

时枫笑了一下:“从石周城远道而来，辛苦了。”

在她说出石周城的时候，蝎子眼底就是一闪而过的惊异，他脱口而出:“你怎么知……”

“边柏想杀我？还是抓我？”时枫问道。

蝎子不说话了。

时枫觉得没意思，手里出现的短刀离蝎子的脖颈又近了一些。

冰凉的触感和温热的液体同时在脆弱的脖颈处发生，蝎子忍不住一个寒颤，额头逐渐冒出细细冷汗。

时枫是怎么知道他从石周城来的？那他是不是也知道边柏和大小姐也在……

蝎子乍然想了很多，思绪乱如搅成一团的麻线，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话才能保住他今天的小命。

可是事到临头，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干巴巴地说:“你不会杀了我吧？”

“这可说不定。”时枫眼尾一瞥，说话没什么起伏，却让蝎子不寒而栗。

丫丫在旁边看着，不知道怎么的，也被这句淡然的话给弄出一身鸡皮疙瘩，她咬着嘴唇，看了看蝎子和时枫。

“你想知道什么？”良久，蝎子像是妥协了一般，低声问道。

时枫:“你是来杀我的？”

“不是，”蝎子极快地否认了，“域主没想过要杀您。他只是想让我把您带回去，以免，以免生些是非。”

“莫晓是在石周城？”看见蝎子点头后，时枫又说:“边柏的目的不只是要对灵清发难吧？”

蝎子犹豫了没立即作答，他斟酌着言辞说:“域主想要做的事情，我们这些地位低下的下属怎么会清楚呢。”

“呵，”时枫笑了一下，她的嗓音清脆而响亮，“难道不是为了那些半妖？”

蝎子低垂着的头看不见神色，但肩头却是莫名绷直了，他低声道:“圣女，当初是灵清弟子先侵犯霖域，我们不过是反击，这几年来，我们妖界一直规规矩矩，从未越界，反倒是人界一直在迫害我们的同类，五大宗派更是在密谋如何打倒妖界。圣女，您也是妖，您难道不觉得气愤吗？我们处处忍让，他们却得寸进尺，我们若再沉寂下去，妖界真就处于危机之中了！”

时枫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择日就回妖界。”

还不等蝎子露出笑容，后脖颈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眼前一黑，只张嘴说了个细若蚊吟的“你……”便倒了下去。

丫丫用手把嘴巴捂住才让自己在看见蝎子倒下去时没发出声音来，过了片刻她看向时枫，小心翼翼地问:“他是死了吗？”

“没呢，昏过去了。”时枫瞥一眼蝎子，后者苍白的面色倒是像快死的样子。

“那你是要回妖界了吗？”丫丫又问，她的目光里带着一点复杂的感情，像是希望在时枫口中听见一个否定的答案，又像是明知答案却无法挽留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