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就砍下你那溃烂的两个脚趾头以表明你的决心吧。”燕北飞脸色冰冷的道。

什么？李寻一愣。

“马上砍下你的脚趾头，你就是我千华山一脉的人了。”燕北飞冷冷的话语犹如恶魔的声音在李寻的耳边响起。

砍下脚趾头？虽然自己的脚现在受伤，但是还是会好的，一旦砍下了，就不可能长出来了。

“为什么要砍下脚趾头？这跟拜师有什么关系？”李寻怯怯的看向燕北飞。

“哼，”燕北飞冷笑道：“我千华山一脉的武学任何人都可以学，但是意志不坚定的人是学不会的。自从你想拜入我千华山一脉的时候就算是要踏入武者之道了，而其中的艰难困苦就从现在开始了。来吧，你不是说你能坚持下来吗？砍吧！”

“我说我能坚持，可是也没有必要砍下我的脚趾吧？”李寻争辩道。

“想要拜入我千华山一脉，就照我说的做。”燕北飞不在说话。

“一定要砍吗？”李寻喃喃道。

燕北飞不语，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丢给李寻。

“砍下，你就是我千华山的人。不砍，你就回去读你的书，乖乖的去上学去吧，别想学武的事了。”

砍，还是不砍？

李寻明白，燕北飞是在故意的为难他。

砍，我就算是拜入燕北飞的门派了，从此学会武功，在世上也有一般作为。不过，世界上真的有武功存在吗？虽然爱亲眼看见燕北飞一拳破墙的无双力量，但是根深蒂固的教育让李寻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武功的存在。如果砍下了，但最后证明燕北飞是个骗子怎么办？自己非但学不会武功，而且还失去了两个脚趾。以后见人的时候说我被一个骗子骗了，自己砍下了自己的脚趾头？必须要想办法确认燕北飞真的会武功吗，别是魔术？

李寻偷偷的看向燕北飞，见对方张飞式的面孔无悲无喜，以李寻的阅历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

“那个，你能展示一下你的武功吗？”李寻试探性的开口，他必须确认燕北飞所说的是不是真的，武功究竟存不存在。

“怎么？想证明武功存不存在？那我告诉你，武功是不存在的。”燕北飞冷笑道。

不存在？自己看到的怎么解释？李寻很确定自己的眼光，而且脸上的伤也在证明着些什么。燕北飞明显在说谎。

看了从燕北飞这里是套不出什么话了，李寻不得不放弃，燕北飞的城府完全不是李寻这种毛头小子所能识破的。

“其实，我们学武就学武嘛，没必要砍下自己的身体一部份吧。”李寻尽最大努力争取，毕竟脚一砍下来之后，就在也长不出来了。

“不用在说了，是男人就爽快点。砍还是不砍，一句话。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想要得到什么，就要学会放弃什么。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我五分钟之后离开，你要跟我学武，就砍下来，然后跟你跟我走。我去收拾东西了。”燕北飞站起来，去收拾东西。

燕北飞走出去，张文走了进来。

“小李，放弃吧，所谓武功，不适合你，你吃不了那种苦。你还是乖乖的会房间睡觉，等病好了就回去读书去吧。至于今晚的事，就当着什么也没有发生吧。”张文的声音在李寻耳边响起。

忘了，然后回去乖乖的做个普通人，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李寻不能接受。那种每天平平淡淡，毫无激情的人生，我再也不想过了。让我就这样过完一生，不如去死！

20年的平凡，让李寻那颗不甘于平淡的心，早已厌倦。那样的生活，李寻不想，也不要去过了。

“姑爹，燕北飞真的有武功对吧？”李寻希冀的看向张文，张文也是一个神秘的人，从燕北飞的话中李寻知道他在中医方面的成就，如果燕北飞真的有武功的话，那张文必定也如燕北飞所说是个中医高手。虽然自己亲眼所见了，但是李寻心里也有一定不确定，李寻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燕北飞真的有武功吗？张文很想说没有，然后劝李寻回去乖乖读书，但是看到李寻那张希冀的脸，张文却一时间没有说出口。

“有的吧？”李寻抓住张文的肩膀，激动的对张文道。

看着李寻激动的脸，张文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道：“嗯。”

亲耳从不是自己的另外一个人嘴里听到这句话，李寻无比的激动，这也更加让李寻确定燕北飞会武功这件事，而不是自己看错。

好，断指明志是吧！李寻看向右手中的匕首，两个指头算什么？男人不对自己狠点，怎么可能有大成就。

李寻卷起一团布料，塞住嘴巴，现在时半夜，让别人听到自己的叫声不好。然后在张文来不及之际，狠狠一刀切下！

一生凄惨的叫声从李寻嘴里响起，但是却被布料挡住，没有传出去。

为了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武功，砍下了自己的脚趾。在别人看来，这压根就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而不是一个从小就受高等教育的大学生。

……….

斜阳西下。

燕北飞冷冷无语，但是一双眼睛却是不停的打量着李寻。

叫李寻断指明志，燕北飞压根就没有想过李寻这个从小就娇生惯养的长在象牙塔的小伙竟然有那等狠劲，真的敢砍下自己的脚趾。

斜眼看了一下李寻光着的双脚，还有那依然还泛着红色血迹的纱布，燕北飞也不得不为李寻的坚持感到震惊。

这条路是去千华山的山路，崎岖坎坷，路上全都是沙石，非常磨脚，就算穿着鞋子也不好走。但是李寻却是光着脚，保持着与燕北飞齐平的速度行走。

啊，正在走路的李寻不小心踩到一块一块尖锐的石头，脚底被划破一道伤口，鲜血流了出来。但是李寻没有太过在意，站起来，继续走，跟上燕北飞的脚步。这点伤痛，李寻早已习惯。被砍下的双指的断口处，无时无刻不在传出剧烈的疼痛，也就是说，李寻正忍着断指之痛保持与燕北飞的速度。而且，已经保持了将近十五个小时。每一次抬起脚，每一次落下，都会牵扯伤口。每走一步路，李寻都要忍受剧烈的伤痛。这点的伤痛，李寻早就不在乎了。

对于李寻的坚持，燕北飞表面不在乎，但是内心的震惊早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初步见面，从李寻的微胖的身体一看，就可以推测处李寻平时的锻炼情况。而且从李寻白色的皮肤看，就知道这是个没吃过什么苦的男孩子。但是就是这个娇生惯养的男孩子给了燕北飞一次又一次的震惊，从毅然断指的狠辣劲，到忍住伤痛跟在自己身后不落下的坚韧劲，这个二十岁的小子，让燕北飞一次又一次的刮目相看。

此时的李寻，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布满了血丝。一不留心，李寻又跌倒在了地上，不同的是，这一次，李寻再也没有起来。

燕北飞微微皱眉：“只能到这里了吗？果然，这点毅力就想练武，回家读书去吧！”这句话，一路上燕北飞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每一次，李寻倒下不想在动的时候听到就会艰难，却奋力的站起来，跟在燕北飞的背后。这一次例外，李寻听到燕北飞的话，却没有任何反应，依然保持跌倒的姿势。

其实，李寻不是没有听到燕北飞的话，他也想起来，也想继续走。不过，我真的走不动了，我好想休息。好累，我好累。好痛，脚好痛。伴随着无尽的疲惫与疼痛，李寻渐渐地陷入沉睡。

从今天凌晨三点开始，到现在下午四点，李寻忍受剧痛走了十五个小时，期间没有吃过一口饭，喝过一口水。

燕北飞不允许，用他的话说：武道一途，最重意志。意志不坚定的人，永远不要想有大成就。而我千华山一脉，对于门人弟子的意志要求更高。从这里到千华山，需要二十个小时，你跟着我光脚徒步走过去吧。你要是半路忍不住艰苦，就回来继续读你的书吧。这是对你的第一个考验。

一路上，两人挑的都是平时没有人走的山路。李寻的脚，被崎岖的山路上石头划破了不下几十道的口子，燕北飞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而对于李寻的家人，自有张文去应对。

二十个小时，还有五个小时。李寻依然保持倒地的姿势，而燕北飞这个冷血的人连去扶一把的意思都没有。

燕北飞面无表情，再说了一些刺激的话，李寻依然毫无反应。燕北飞微微皱眉，沉思了一小会，突然说道：“小子，在不起来，你那两根指头就白断了。咳咳…….”话还没有说完，燕北飞倒是先咳出血来了。

望着手上的血块，燕北飞一脸愤恨：许惊鸿，我必杀你！师门的至高秘籍，我会取回来的。燕北飞有看了李寻一下，发现对方毫无动静。燕北飞暗中叹了口气，虽然李寻的坚持让燕北飞很感动，但是李寻没有达到燕北飞的要求，就是没有达到要求。而燕北飞唯一会做的，就是找个地方，打个电话给张文，让对方打车过来带李寻回去。虽然两人走了十五个小时，但是两人走的是山路，坐车过来的话几个小时就可以到了。而由于某些原因，燕北飞不能坐车。

而这时，燕北飞没有看到，倒在地上的李寻的身体动了一下。

这里附近有两个镇，一个是东北的纳和镇，一个是西边的西园镇，西园镇离这里稍微远点，那就去纳和镇给张文打电话叫他来接人吧。燕北飞在心中下了决定。

“可以走了吧！”冰冷的声音在燕北飞耳边响起，燕北飞吓了一跳，回过头，李寻正站在身后。

昏昏欲睡之际，李寻模糊听到了有人在说话，说的是什么指头…白断了得。对于李寻来说，指头这两个字是最敏感的。自己砍下了自己的两个指头，为的是什么？不过是想学武，然后未来有所成就。

听到指头两个字的时候，李寻本来就要陷入沉睡的神智瞬间恢复了一点。也让李寻想起原来自己还在去千华山的路上，如果自己赶不到千华山，那么自己两根指头不是白断了吗？

有付出，就一定要有收获。李寻不想让自己的指头白断，所以，他起来了。

“继续走吧！”燕北飞被李寻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恢复，还好那张飞式的脸蛋看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