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渊已经联系了海城这边的医院，吃过早餐后，两人便出发去医院。

一路上，姜羡予都闭着眼靠着车窗休息，贺临渊盯着女人侧脸看了会儿，原本是想将人揽在自己怀里的，但看着女人冷淡的侧脸，最后还是算了。

他目光看向这边窗外，两人一人一边，中间像是隔了个楚河汉界。

前面开车的司机，“……”

这对小情侣，是吵架了还是怎么的？

不过两人看起来也是不好惹的，司机最后还是决定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就好好开车。

酒店距离医院还是花了差不多快二十分钟的时间，司机将车子停在医院门口，“两位，海城中心医院到了。”

闻言，两人都推开门下车，一左一右，而后车门同时被啪地一声关上。

司机，“……”

到医院门口，贺临渊跟姜羡予依旧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贺临渊倒也不是不想说，但也不知道说什么，特别是女人还是臭着一张脸，他原本也不是爱舔人的性格。

医院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人满为患的，今天还尤其的多。

姜羡予有些不舒服，所以走起路来也有些慢，前面有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朝医院门跑，眼看着就要撞到姜羡予。

她人又躲闪不及，贺临渊见状直接把人往旁边拉了一下拉在自己怀里，不然非得被那人撞地上不可。

对方见状看了眼这边，“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一个劲跑出去了。

贺临渊手还捏着女人的臂肉，垂眸，看了眼女人微微受到惊吓的脸，冷嗤一声，“呵。”

姜羡予，“……”

她动了动手臂，抬眸，“你捏疼我了。”

贺临渊闻言就挑了下眉，“好心没好报，没我你刚才就摔倒了！”

姜羡予皱着眉回想了一下，是有可能，但……

“也不一定。”

贺临渊点点头，男人舌尖抵了下腮帮，看她，“真行。”

“……”

男人松开手，然后直接进去医院大厅，里面人更多，贺临渊几乎寸步不离她身边，遇到人多的时候，会虚揽着她。

姜羡予多少有些安全感，不过想到贺临渊可能也是这样护着沈薇，她便觉得心头又开始不爽起来。

两人来医院的时间刚好，等了没几分钟就是姜羡予的号。

贺临渊专门给她挑的个海城在这方面最权威也最有名的医生，号还是找人帮忙才排上的。

进去后，医生先让叶霜降去做了几个检查，半小时后才拿着报告单再回来。

医生是年纪挺大的女医生，大概三十几快四十了，戴着眼镜。

看到报告单，医生扶了扶眼镜很认真的看完，看到后面眉头便皱了起来。

贺临渊眉头也跟着微微拧起来。

姜羡予脸上倒是没多大表情。

“医生，我太太的身体怎么样？”

贺临渊看医生这个表情，似乎是不大好。

医生抬眸看了眼贺临渊，又看了眼姜羡予，“你们是夫妻。”

“嗯。”

姜羡予没说话，贺临渊承认了。

医生又扶了下眼镜，放下报告单，长长叹息一声。

她没先说什么，只是看着姜羡予，问道，“你是不是以前经常熬夜，身体透支过，后来出了什么事，寒气甚至伤了子宫。”

叶霜降老实回答，“小时候练舞，有时候会没日没夜不吃饭的练，练到晕倒也是有的。”

“会经期不稳吗？”

“一直。”

“落水过？”

叶霜降点点头，“几年前，落在冰湖里，好像很长时间。最近又落水过一次，不过这次时间并不长。”

贺临渊皱了下眉，还有她之前……救沈薇那次。

医生叹了口气，看着姜羡予，“你这有些严重，原本身体底子就不好，又几次落水伤了子宫……”

医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看了眼贺临渊，“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要不了孩子。”

贺临渊脸色微变，但姜羡予却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反应并不算大。

贺临渊，“怎么会这么严重，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恢复吗？”

医生，“姜小姐这是日积月累的，要恢复没有那么容易，但也不是不可能。就得从现在开始，好好保养身体，不能劳累，日常饮食也需要注意，还要定期到医院复查。”

“这样调养个三四年下来，可能才能恢复那么七八分。”

三四年，才能恢复七八分……

贺临渊皱了下眉，目光落在姜羡予脸上，她身体，有那么差吗？

医生给开了药，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让她们离开了。

回去路上，贺临渊脸色比来时更难看，姜羡予看了男人好几眼，她怎么觉得，自己这个病患本身，还没有贺临渊的反应大？

“你是因为我不能生孩子，所以这样的么？”

姜羡予抿了下唇，“之前爷爷也说想要重孙，这样的话，我怕是不能满足。你要是觉得为难，爷爷那边我去说，是我的问题……”

贺临渊闻言就看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姜羡予，“刚才医生怎么说，你也听到了……”

贺临渊闻言，男人舌尖抵了下腮帮，直接给气笑了。

短短一天，她已经两次在提这件事情了。

“贺太太，怎么，发生什么事，你忽然就这么想跟我离婚？”

“跟我在一起，耽着你找下家了是么？要不你把人叫来我跟前，顺便我帮你掌掌眼。”

“……”

姜羡予抬眸，贺临渊在生气她哪里能看不出来？

她抿了下唇，“我只是在提意见。贺临渊，原本我们这段婚姻关系也持续不了多久不是吗？我们根本不合适，再加上我没有办法要孩子，爷爷那边也早晚都过不去的……”

贺临渊，“姜羡予，你今天到底抽哪门子风，咱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别掩掩藏藏的，挺没意思的。”

谁掩掩藏藏，她吗？

姜羡予，“我没有。”

贺临渊气笑了，“你没有？你没有大早上对我发脾气，一整天对我爱答不理，还吵着要离婚，姜羡予，你当我傻呢？”

他还委屈上了。

姜羡予抬眸，黑白分明的眼睛毫无温度，清明澄澈，“贺临渊，是你在拿我当傻子。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才是没意思的那个。”

车子刚好到酒店，姜羡予说完，直接推开车门下车，只给他一个虚弱又纤细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