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只是撞了个包，但贺临渊还是不放心，打算带女人一会儿直接去医院做个检查。

“脑袋撞出包了，一会儿去医院，拍个头部ct或者磁共振看看。”

姜羡予伸手揉了揉脑袋，是很疼，但是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不去，没事。”

姜羡予低着头看自己湿掉的衬衫，又扯了扯扣子，一脸郁闷，“扣子，我解不开……我想找个亮堂的地方看看的，没想到摔倒了。头好疼。”

贺临渊气不打一处来，但更气的是自己，没有把她保护好。

“我给你解？”

贺临渊也不强来，问姜羡予的意见，后者脸上有些纠结。

这不大好吧，都要离婚了。

贺临渊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们还没离婚，只是签了协议。姜羡予，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你这样子没法自己来，我帮你脱。”

姜羡予伸手捂着胸口，还有些抗拒，贺临渊只是看着她，等她回应。

女人没立刻答应，姜羡予低着头又自己解了一会儿，她手指软软的，一点作用都不起，最后她实在是没办法，放弃了。

她松开手，白里透红的脸偏向一边，“那你帮我脱……不许吃我豆腐。”

“你豆腐我吃的还少吗？”

贺临渊嗓音低沉，姜羡予刚想说什么，男人就已经伸手熟稔的帮她解开了一颗扣子。

她低着头，看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贺临渊的手指修长好看，她愣愣的看着，只觉得好像是艺术品。

女人的衬衫很快脱掉，然后是胸衣。

姜羡予脑袋晕晕的，她下意识有些抗拒，但在浴缸里，躲也躲不到哪里去。

男人很快有把她的胸衣脱下来。

姜羡予伸手捂着，可实在是也没什么用。

贺临渊，“牛仔裤，要我帮你吗？”

姜羡予想都这样了，她肩膀微微耷拉着，声音也很小，“嗯。”

也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

女人脱了衣服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姜羡予整个人都缩下去，但是在水里也藏不了什么，她抬眸看着贺临渊，她头发都被打湿了一些贴在脸上，加上喝醉了酒的神情，整个人看起来又纯又欲。

贺临渊不是不想，但他才做过那样的事情，要是再对姜羡予做什么，他就真的禽兽不如。

“自己洗吗？”

姜羡予是要自己洗，可是就连摁沐浴露的力气都没有，贺临渊叹了口气，“我来吧。”

姜羡予在男人的手落在她肩膀上的时候，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我自己来。”

到底还是抗拒的。

男人给她挤好沐浴露，姜羡予虽然洗澡的速度慢，有些地方可能也都没有洗到，但是女人身上原本也不脏，就是一点酒味。

随便洗洗就好了。

贺临渊出去抽了根烟，男人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

他昨天就不该去喝酒，要是不喝酒，应该也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贺临渊重重吸了一口烟，决定戒酒，以后再也不会这玩意儿了。

男人抽了好几根烟，估摸着姜羡予洗的差不多了，男人这才回去。

他没关浴室门，进去的时候就看着女人洗完澡了，刚要出来浴缸。

她这个样子走路都不稳，怕她出事，贺临渊直接大步过去，一只手拿着浴袍，一边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

给她穿上浴袍，女人的头发都在滴水，把浴袍都给打湿了。

男人一言不发直接把她抱出去，拿了干净的毛巾来给她擦头发。

姜羡予低着头没吭声，贺临渊平常也是这样的，但今天总归哪里不同，沉默的像是一场告别。

她也是喝了酒，要是没喝多，这些事情她自己也可以来的。

“晚上为什么喝酒？”

贺临渊给她擦着头发，能看见女人低着头，情绪并不高。

她皮肤很白，洗完澡又染着几分红，像是树上刚摘下来的水蜜桃。

闻言，姜羡予微微抬眸，女人的眼神也有些迷离，似乎是因为看不太清，于是她朝他凑近了一点。

近的，他可以清晰闻到她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

是最近刚换的，葡萄的清甜味。

很好闻。

“我为什么喝酒，你不知道吗？”

说着，姜羡予嘴巴就瘪了下，模样也是委委屈屈的，“你凭什么绿我嘛？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口口声声跟我说你和沈薇没什么的，转头就和人家睡了，你不就是个骗子嘛？”

姜羡予吸了吸鼻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就算是我不喜欢你，但你也不能这样欺负我啊？”

她这个人，向来都是要公平的。

她又没有在跟贺临渊结婚期间和别的男人胡来，她很安分的，可是贺临渊呢，明知道她不喜欢沈胭和沈薇，却还是背着她跟沈薇办事。

“贺临渊，我真的很讨厌你了，我以后都不想看见你。”

姜羡予说着，眼泪啪嗒一下掉下来。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贺临渊心脏都好像要纠结在一起了，男人呼吸好像都困难，“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他好像也不能说什么。

姜羡予不想他给自己擦头发了，她拿过来毛巾，自己拿着在头上乱擦。

头发都快被她自己弄成鸡窝头了。

贺临渊实在是看不下去，“我来。”

他强势又霸道，姜羡予把脸偏在一边，心头酸酸的。

贺临渊知道她生气，白天还装成没事人的样子，但喝了酒什么情绪都表现出来了。

贺临渊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道，“真的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我喝多了，姜羡予，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不起你。”

“你做都做了，说对不起也没用。”

姜羡予下巴搁在膝盖上，小声哭着，“你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

“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这句话，她又说了一遍。

贺临渊知道她不会撒谎，喝醉酒说的话就是内心最真的想法。

他喉结滚了滚，无法想象以后都看不到她。

他其实真的不想离婚，贺临渊给她擦头发的手顿住，伸手捧着她的脸。

男人出声，眼眸是深浓的歉意，“贺太太，这件事情是我错了，我跟你保证我以后都不会再犯……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乖乖，我不想跟你离婚。”

这是贺临渊第一次叫她‘乖乖’，语气真诚又卑微。

姜羡予却只觉得鼻尖更酸了。

“要离。”

她声音沙哑，红唇吐出两个字，眼泪也跟着啪嗒一下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