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浩瀚，像极了秋冬里极寒的冰湖。

幽幽的，散发着寒气。

二人自当应允，再三谢了恩，才退了下去。

观南见着人走了，眼神才在稍显得有些疏离的二人间轻浅地游离而过。

脸上没扬着笑，只是拿不经意间的几眼，似乎早已将白子良看破。

“之后的事本宫就不掺和了。”

“本宫相信，驸马自是能够查得到。只是，事情闹到如今这般地步，”观南和缓一二，淡漠的眼在满屋的白上掠过，言辞不容拒绝，“十五叔那儿怕是要给个交代。”

观南说完，便站起了身。

最后扫了一眼夏代芙，没有半分笑意。

“本宫相信驸马自是能找到信得过的仵作的，便也不插手了。”

“夜里天黑，望自珍重。”

说完，观南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今天这事着实是晦气极了。

临到芙蕖院门口的时候，观南还嘱咐了一句。

望着这满院的白，眼底一颤。

“素梅的家里给点钱再打点一下吧。”

言心低头。

“公主心善。”

观南轻笑，嘲弄浮现在唇角。

哪里就是心善了。

是怜悯而已。

她……

只是习惯了高高在上。

“外头风大了，还是回去吧。”

言心护着观南往回走，不经意间又提到了万修然。

“不如晚点让万琴师来一趟？”

“权当给公主解解闷。”

观南垂眸，只道出四字，当下就歇了言心的小心思。

“本宫乏了。”

听到这句话，言心便是什么也不说了。

万修然也好，宋哲成也罢，或是南荀，她都不提了。

公主既然没这份心，她也不至于上赶着添堵。

……

第二天观南才醒来，就听说白子良一早就候在了外头。

只是不赶巧，今儿除了他，万修然、南荀、宋哲成都来了。

观南装扮好，来到前厅，看着四人间诡异的低气压，什么也没说。

自顾自坐上主桌，由着言心为她上好早膳。

观南搅和着碗里的白粥，率先开了口。

“什么风啊，把你们四个都吹来了。”

南荀率先出列，从怀中取出一瓶丸药，放在桌沿。

“这是这次的药。”

观南放下勺子，主动捞过药瓶，打开瞧了瞧。

闻着里头飘来的清新药香，观南就知道又是瓶好东西。

“还是不去吗？”

跟打着哑迷似的，观南如此问道。

南荀拱手弯腰，笑意敛在嘴角。

能见到观南，便可使他心生欢喜。

因此，即便这笑意再淡，也总是每每出现在他的面庞。

“微臣想，会有那么一天的，即便微臣不是很期待。”

观南听明白了，别扭的情绪再一次涌现，皮笑肉不笑地道。

“随你吧。”

“本宫还懒得管你呢。”

下一个开口的就是宋哲成。

他坐得端正，一举一动早就是观南熟悉的模样。

半点也不会惹她生烦。

“本也无事，只是昨日开了株不错的兰花，便赶早送了过来。”

“只希望公主能喜欢。”

观南嗯了一声，对着宋哲成笑了笑，转而便对着言心道。

“你回头搬到本宫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