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五月的艳阳。

观南的指尖点在桌上不置可否。

“那本宫就等着你活着回来要你的奖赏，等你活着回来找言心要解药续你的命。”

观南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给万修然画大饼的意思。

只是很实在地在同他说这件事。

“我记得公主说过……”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不同于前头的奴字，万修然如今的我，才是处处透着他独立的人格。

也只有这般，他才有资格同观南去讨要先前说好的可能。

他才能让自己永远记住，那么一个不一般的夜晚。

观南咽下最后一口白粥，随意捻起一块糕点，凑近嘴边。

声音是一惯的清冷，以及……

无所畏惧。

“本宫不喜欢骗人，既然开了这个口，自然是什么可以。”

万修然的眼陡然睁大，一双含情眼正灼灼地看向观南，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

“那我想要公主。”

观南咬下糕点，因为错愕，落下不少细屑在桌子上。

观南只瞥了一眼，便不再去看，很快就恢复如常。

观南冷哼着去看他，眼底尽是博弈的盎然。

“可以。”

“活着回来，胜了回来，本宫就是你的。”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面色最难看的当属白子良。

他才是何观南的驸马，可是这会儿却听到自己的妻子应下了另一个男人对于她的渴望。

为什么？！

她怎么能那么对他！

“公主。”

白子良坐不住了，他咳了咳，希望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更重要的，他还希望观南能够注意到他。

“有些事到底还是不适合开玩笑的。”

观南扭头看了白子良几眼，笑言道。

“本宫以为驸马你该是最欢喜的了，一封和离书到手，你自有你的美娇娘，何苦再和本宫做对怨偶。”

“思齐，那时……”

观南扔了手里的半块糕点，嘴角凉薄。

“你就自由了。”

她喊他思齐，却没有半分旖旎的意味，没有掺杂情爱。

就好像是嘲讽一般，宣告他明明得偿所愿却依旧不知足的贪婪。

平淡的语气，将他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都浇灭了。

美娇娘？

白子良的心里泛起了苦涩。

何观南说的是谁呢。

难道还是夏代芙不成。

白家连夜送来了结果。

“冲撞”了良王的，其实是夏代芙。

而杀了素梅的，也是夏代芙。

而之前欺骗他的，也是夏代芙。

夏代芙像是他裹着蜜糖的砒霜，用着欺骗，一点一点蚕食着他的信念，一点一点将他伤的彻底。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看错人。

直到昨天他才知道自己错得彻底。

他甚至还怀疑起了何观南。

所以，他到底又是有什么立场才质疑观南今日同万修然间的约定呢。

他只是……

不甘心。

曾几何时，那一声声公主早成了他说不出的遗憾。

白子良他一点都不想同旁人一般唤何观南公主的。

如果可以，他也想对寻常夫妻一般，对着她口称夫人。

说来滑稽，可就是在今日这般难堪的场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