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本部居然会被人入侵，还偷走了重要资料...徐三？你跟徐四你们兄弟俩还真是办的好事。”

徐三的办公室内先前那红发女子一勾眉头，表情不善的看着徐三。

“这次的确是我的疏忽，但是我还想问一下你们两位，你们送来的那批机器为什么会自行暴走？”

“暴走？”女子同中年男人对视一眼，凝声问道：“怎么回事。”

徐三双手撑着下巴，脸上毫无表情，“你们以为为什么公司会出现防备空虚的情况？”他食指敲了敲桌子，“那是因为你们送来的那批用来演习的机器在龙虎山上暴走了，我们这才不得不抽调绝大部分力量去支援了龙虎山。”

“有这种事？！”中年男人脸上挂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可却对对方的话没有任何怀疑。这种一查就知道的事情以对方的身份没有跟他们说谎的必要。

“是。”徐三只冷冷吐出一个字。

见状，女子低眉不语，沉吟许久才喃喃道：“这批机器我们都是经过完美调试的...就算有顶端黑客黑入了系统，但老李虽然为人不太靠谱但手段还是可靠的，不应该会在程序里留下这么大的破绽，就算真有漏洞，那也不应该能瞒过我们的察觉入侵控制系统才对。”

“嘿！小程你这叫啥话，忒不懂尊老爱幼了！”老李忍不住反驳道。

小程却没有搭理对方，一手摸着下巴缓缓道：“这些事情暂时搞不明白，但有两点可以确定。”

“第一，这次龙虎山上的傀儡暴动以及你们华北分部被人入侵绝对不是一个巧合，第二，虽然不知道这群人的确切目的，可从他们能引发傀儡暴动以及夺取凤凰山之内的那项研究资料来看...恐怕这背后的黑手图谋不小。”

徐三闻言微微闭眼，很是认同对方的推论。

他扶了扶眼镜，道：“罗天大醮在即，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还真是...”

“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江夜笑着接上话：“不过我有个问题，你们口中的机器跟傀儡是什么东西？”

“这倒也不是什么机密，具体情况程老师解释一下吧。”

小程对着徐三点了点头，而后看向江夜，“我们说的傀儡就是机器，或者说机器人，这种机器人可以进行最基本的攻击防卫，比之高端的可以自发按照程序指令歼敌摧毁目标，后者比之一些普通异人实力也不会差上太多。”

“人工智能？”江夜颇为惊奇，显然是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种机器人。

“...嗯，不太准确。”小程顿了顿，道：“这次我们送来送往龙虎山用作演习的只是单纯记录了一段固定程序的傀儡，实际上并无法根据实战职中的各种细节作出应对，拥有人工智能的兵器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人前的。”

闻言江夜神色莫名一笑，他从对方的语气里捕捉到一点异样。

只是不能不是没有吗？

“这批傀儡都是经过严格的审查的，应该不会出现程序暴乱的情况才对，除非有比我们更厉害的人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修改了程序...可是这项技术一直都是秘密研究，理论上来说就算是天才程序人也不该这么快就破解掉才对。”

说着女子皱眉不语，显然是想不通其中关节。

江夜听得似懂非懂，当回想起废弃列车上的经历之后，突然莫名其妙道：“机器人傀儡...严格算起来也是器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程皱眉不语。不仅是她，就是一旁的徐三跟老李也愣住了，有些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唔...剑君之意是说现代机械本质上同炼器之术有异曲同工之妙是吗？”

却是一直在一旁旁观的木子一突然灵光一闪，仿佛想通了江夜话里的深意。

听到木子一的话，徐三目光陡然一亮...当时苑陶在废弃列车上好像就是用炼器手段操纵了机械...与此同时江夜摊了摊手，继续说道：“古时可没有现代这么精密的机械，可你们谁能说古人的造物就不神奇？四大发明一直沿用至今，可见器物的精妙程度并不是以手工跟机器制作来区别的，其中的高下之分只不过是科技的快速发展远远超过了人类双手所带来的基本作用...但是，以手工之巧来说有一类人的造物手艺论神秘可尚在科技之上。”

“炼·器·师！”

小程一字一顿的接上了江夜的话。

“等等等等，我有点乱。”老李摆摆手，揉了揉太阳穴，道：“如果说炼器师能炼物御物所以能控制傀儡这完全说得过去，可问题是咱们的机器人里可都有控制核心，里面可是一大段一大段的控制代码，这可就跟炼器完全不搭关系了吧！”

“谁知道呢。”江夜耸耸肩。当时他看漫画的时候就有个疑问，马仙洪碧游村里的那些叫做如花的傀儡究竟是怎照顾别人跟完成平时日常工作的...要是机器人那好懂，录入一段固定的程序就成了，那马仙洪是个炼器师不是个程序员啊！而且那些如花可是秒杀百分之百的机器人好吧...江夜理解不能，总不能马仙洪其实是个强到可以开发初级人工智能的超级程序员吧。

这其中奥妙，除非他啥时候能亲身修行神机百炼才能了解。

见江夜也不再讲话，众人也沉默下来。

徐三回想着江夜的话，想到了他那不靠谱的臭弟弟...

希望老四那边能查出点什么吧。

自打废弃列车一战之后，徐四回来立刻便去调查苑陶那以往从没出现过的诡异炼器手段了...而今龙虎山傀儡暴动，神秘组织袭击公司...徐三隐隐觉得这两者之间必有关联。

“这件事先谈到这里，之后的调查我会亲自负责。”说着，他猛然起身而后向着小程跟老李缓缓鞠了一躬：“这次意外虽然背后另有隐情，可总归是我疏忽大意造成的，对两位造成的损伤，我在这里向你们两位赔个不是。”

见徐三如此，小程跟老李倒不好意思起来，虽然这次的情况的确十分危险，可最后不也没啥事吗...而且他们送来的傀儡相当于这场意外的诱因，于情于理他们也是逃不了干系的。

“徐三你就不用这样了，虽然这次的情况有点吓人，可要不是你手下的这个小哥我们现在指不定怎么样呢。”小程微微一笑，老李更是尴尬的点了点头，这一页算是一笑而过。

听对方提及江夜，徐三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话说回来你们应该还不认识吧。”

没等徐三介绍，小程首先伸出了纤纤玉手，说道：“我叫程智恩，旁边这个老头子叫做李方瑞，我们两个都是公司的科研人员。”

“哎哎！小程儿你会不会说话，我咋就糟老头了？我明明还年轻的很呢！”老李不满的嘟囔了一声，而后颇为感兴趣的看着江夜：“小伙子你很厉害嘛，有没有兴趣来我研究室让我录一段战斗参数？”

“哼，剑君的剑道可不是尔等那般冷冰冰的机器可以掌握的，奉劝尔等还是放弃这般无所谓的请求吧。”

听着木子一那扎心的话语，老李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一个个的年轻小姑娘咋都这么不尊重老同志，一个怼完一个怼没完了还...

“从刚才我就好奇了。小程亦是感兴趣的看着江夜，笑吟吟道：“剑君是你的绰号吧，不知道小弟弟的真名是什么呢。”

虽然剑君这称呼挺好听的，可江夜总觉得太中二了点，他失声一笑，道：“在下江夜，程姑娘请多关照。”

“小弟弟的剑厉害的紧，姐姐可关照不了你。”

看着笑声谈话的两人，老李一翻白眼，“嗨呀，我呢？你们小年轻一个个的是真看不到老同志是不！”

江夜莞尔一笑：“江夜见过李前辈。”

“李...前辈...?”老李砸了砸舌头：“还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我...不过还挺有意思的，你小子上道儿！不过前辈什么的就算了，你可以称呼我李叔儿！”

“好好，李叔好。”

“好好好！”总算是碰到一个知礼节的小辈，老李一张脸顿时灿烂的笑了起来：“好小子，就凭你这句李叔，有啥事尽管找我帮忙哈！”

小程摇了摇头，嫌弃道：“多大的人了还要人哄着，而且你这一把老头骨能帮这位小弟什么忙？以人家的本事，之后说不定是你要麻烦人家呢。”

见老李被小程怼的神色一黑，众人脸上俱是露出了笑意。

这一老一少还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