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结束，第三项，能力检查。”

这个环节只能虎头蛇尾地结束。

御坂1号收手了，晴子也收回伞，瞬间挨了御坂1号一脚，捂着肚子的晴子坐在地上，御坂拽着雨衣帽脱下雨衣，露出晴子白色体恤和蓝色牛仔裤。

“脱下衣服。”

御坂换上白大褂，楼上玻璃墙外的研究人员全部离开，身后的门锁被打开，御坂拽住晴子的后颈，拖到医疗室。

“脱下衣服。”

晴子笑了，笑得很无奈，很沮丧，脱下体恤，露出瘦弱的上身，一道刀疤从右肩延伸到左腰。

御坂拿出药膏，命令晴子趴到床上，冰凉的触感让晴子一哆嗦，自晋升强能力者以来，身体从未感觉到冰凉，自从她来了，每天都要冰一下。

“换手饰了？”

“营养不良，要多吃肉。”

“补充蛋白质吗？”

“不是，还要多锻炼。”

“加强肌肉…嘶～”

刀疤隐隐约约有些疼，看来药膏渗进去。

“刀疤，怎么弄的。”

晴子愣一下，是说呢，还是不说呢，不说的话，自己花费时间和她搭话的意义又何在。

但她，恐怕真的没有感情。

自己想让她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这个想法真是愚蠢。

晴子还是说了。

“过去这么久，现在才问吗？

晋升超能力者时留下的伤。”

“欲速则不达。”

晴子嘴角上扬，朝御坂1号笑了笑。

“这并不怪你。”

“本来就不关我事，御坂忍受想杀死目标的冲动说。”

“为什么你会有这个的口头禅。”

“与你有关。”

负责人进来，谈话结束，晴子穿上衣服，御坂坐到一旁电脑前，在表上抄写相应数据。

负责人坐到床上，一个抬腿踢翻了桌上的药膏，稀薄的丝袜暴露在空中，突兀地占据晴子的视野。

“佐天晴子，我们来聊聊你私自外出的事。”

“如何。”

填完数据的御坂起身将资料递给负责人，顺便说了这一句。

负责人朝御坂使个眼神让她离开，说道：“还可以。”

御坂看见了，穿着白大褂离开，没有关门。

“去，把门关上。”

“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我可不想让自己的癖好被所长知道，真是迫不及待。”

晴子关上门，走廊很昏暗，看来她早就准备好了。锁上门，转身看去，她已经盯着自己，残忍的目光毫无偏移，心里寒气堵塞。

“你，不要太过。”

晴子低着头，这样说，听到她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只能勉强运动颤抖的声带。

屏住呼吸，使用能力将自己窒息状态强加给她。

一分钟过去，晴子快坚持不住，她却游刃有余，享受着，欢呼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她亢奋地说：

“施暴者应该对自己施暴，这样快乐你喜欢吧。

是不是，佐天，晴子。”

她脸色变得不好，呼吸加速，但依旧说着话，晴子快撑不住了，倚着门滑倒，头耷拉着。

多长时间了？

她见此说：“你，如果，晕倒，现在，所长，就会，知道，你外出。

你的妹妹。”

晴子睁开沉重的眼皮，她嘴唇发青，而自己呢，恐怕…

门突然打开，她不想被别人发现，立刻恢复正常，晴子松口气，大口大口地喘息，低着头，偏棕色的黑发垂到地面，被汗水粘连。

她看清进来的人，怒气止不住。

“我忘记放下白大褂，御坂愧疚地说。”

“滚出去，你这个没有情感的怪物。”

“快出去。”

御坂放下白大褂，扶起晴子。

“所长要求御坂管理你的身体，你现在似乎很难受，御坂不能违抗命令。”

她听到所长的名字，瞳孔一缩，看眼表，蹬着高跟鞋便出去了，医疗室同竞技场一样冷清，忽然，灯灭了。

“那个女人。”

“何必呢。”

“你说什么，御坂不明白。”

不明白吧。

晴子在黑暗中晕过去，倒在地上，御坂没能扶住，战术镜戴上，她终于抱起晴子，慢慢离开黑暗的医疗室，穿过黑暗的走廊，来到熄灯的晴子的房间。

为何她会有我房间的钥匙，不过，这也很正常。

放下晴子，盖上被子，御坂听到身后有凌乱的脚步声。

“所长，御坂恭敬地说。”

“听说你，没有情感？”

御坂没有否认，点点头。

所长伸出胳膊，示意御坂扶住，打个酒嗝，脸上还有红唇印。

“送我回房间。”

“嗯。”

御坂知道，当她闯进医疗室便知道会被那个女人报复，没想到会这样快。

接下来，自己会杀死这个男人，然后摧毁整个研究所，在逃离学园都市中被杀死。

永别了。

御坂关上门，轻松地扶着那个男人离开，门里，床上，晴子睁开了眼。

房间是黑色的，门外走廊的灯是亮的，光投过厚实的玻璃打进来，落进全是黑暗的卧室。

光就这样被黑暗围着，直至第二天阳光到来，或者门外灯熄灭。

门外灯熄灭了，未进入房间的御坂愣了一下，随即甩开那个男人伸过来的手，负责人看到御坂逃跑，馋住所长的身子。

“您瞧，她哪里没有情感。”

“我一定要弄死她，竟敢骗我…

唔。”

一百零二人，全部昏迷，晴子的眼神涣散，当御坂开门时自己便醒了。

一百零二人。

AIM立场切断了研究所的电源，能力几乎失控，第一次这样做，晴子，身子在颤抖，心脏炸开般。

等到御坂跑到门前踹开门，打开灯灯没亮，戴上战术镜，暗成像系统启动，御坂立刻握住晴子的手，钢笔尚未深入心中。

没有一丝鲜血流出，钢笔尖不知何时被换成毛笔尖，晴子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呆滞的瞳孔看向黑暗中的来客，嘴一张一合：

“我成为超能力者时，得到了这个能力，阻断别人身体与外界的物质交换与能量流动，以此让别人抵达暂时的永恒不变。

仅仅十分钟的永恒。

却夺走了生命，以一种欺骗身体的方式让大脑误以为。

我，用毫无用处的好处，欺骗别人，夺走别人最珍贵的东西。

知道吗，其实我…”

“别说了！”

“我很感激你的照顾，很感激，虽然你没有情感，但知道吗，没有感情的雨滴落到皮肤上，是会走进人心中的。

人渣如同垃圾，可我，承受不了内心的谴责！

……

让我…”

啪。

御坂扇飞晴子，晴子呆滞的目光中流露一丝疼痛，虽然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但此刻她的手和肩膀在抖呢。

“别害怕，死亡只是一个必然到来的结局，我的消失只是你新的开始。”

“你骗谁呢，你死了，我肯定会被送回去，被一方通行杀死。”

“没事的，我给一方说过的，他会向高层开口，看在我和他一起做了这么久的实验对象的份上。

死亡只是一个必然到了的结局，我的消失只是你新的开始，短暂的人生本就相聚相离。”

“可你会永恒活在我心中。

可你会永远地存在我梦中。

可你会带着我的爱意死绝！”

“御坂！”

“当我第十次与你战斗时，第一次遇到你的反击，结果却是承受你的孤独与悲伤。

之后你便越发没了忌惮，每一次换个花样，或是短暂的高兴，或是一时的吐槽，或是一阵的低沉。

现在，你要带走我的一切，带走我拥有的情感。

死的话，带上我。

哪怕知道你会后悔带走我，我也依然会帮助你在愧疚中走向天堂！”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怎么可能带你一起死。”

御坂握起拳头，狠狠地捶晴子一拳，晴子晕了过去。

“那就，我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