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你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项鸟。”

“呵。”项乌冷笑，藏着些许喜悦的微妙，“我当谁呢，小胡，你先去忙吧。”说着，就走进去了会议室。

小胡没出声音，但是嘴形却在说，思异处。

项乌用手拍了拍小胡的肩膀，点点头，示意放心。

小胡这才算放下心，“那你们聊，我去买些越扬城的特色小食，城主府的厨房做的不够地道，项哥你聊好了说一声，我来找你，这么久没见，喝点。”又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好，晚点找你。”

送走了胡德，项乌松了松身子，扭了下脖子，转身笑容收敛，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倒是没什么特别，背景板像是一张宣纸放久了后，时间的黄色，板上的最右侧有着一直白色的鸟，站在树上，看着远处成群飞行的鸟群，左侧，画着一棵不见上端的树，简单的构图，也只有单一的墨色。

“哎，你跟那个胡德几年未见，再见便这般亲热，那以我们未见的年份，你该怎么热情呢，我很好奇啊。”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项乌表情倒是没什么波澜，走到侧边的座位上坐下，然后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吸，呼，看着烟圈飘散开来，消失。

“别急啊。”说着，那个男人笑着挥挥手，整个会议厅就想突然灯光暗淡了不少，音乐声随着环绕，是《舒缓乐第六章第十小调》，跳动的音符一个个如同睡醒的美人般慵懒，妩媚。

“还是这首歌啊，”项乌也不急，听着美妙的音乐回忆着，跟面前，不对，是在这首音乐里，发生过的一切。

“好了。”随着音乐的收尾，一首十分钟的音乐，两个中年男人就这么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听完了，意犹未尽。

项乌的烟也抽到了尾，夹着烟的食指和中指离开，看着那潦草的火星在不断靠近自己的手指，然后拉回嘴边猛吸一口，手在下一刻聚拢，紧紧握拢，将最后的一点火焰在手中那个无光的，黑色中熄灭，也不皱眉，也没什么表情，这点的疼痛真的，对于项乌来说，太轻松了。

“王胖子，你可真是一点没变啊。”

“我变了啊，我现在叫王智明，你不是知道吗。”男人靠在椅背上，身体上，全是金属。

“呵，那是我认错人了，我可不认识那种大人物。”项乌又点了一根烟，“我只认识当年跟我一起抽烟的王胖子。”

“你这样，天就没法聊了。”王智明的脸上也有金属，与身上的金属相同，而且那金属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也有着流光，身上穿着布制的衣物，都是简单的素色，一块块的叠加，像极了一块油画板，对，就是调颜色用的板子。

“那就不聊了，”项乌就要起身，“我跟想要杀死我朋友的人，本来也没什么好聊的。”

沉默，项乌看了眼手中刚点燃的烟，觉得要是在跟他呆再抽一根烟的时间，太久了，就将烟直接放在桌上，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