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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第十九章

  • 作者:半月初九
  • 类型:浪漫青春
  • 更新时间:2021-07-26 03:09:48
  • 章节字数:9762字

且不说东厂这几日万事还算太平,内宫那边已是暗潮汹涌。陆慎在诏狱处置了王吉祥,又支持镇北王入京的事传到了太后耳里,引得其大发雷霆。

“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没根的阉人,上不了台面的下’贱东西,竟然敢干预朝政!”一身着金绣龙凤文朱色团衫,头戴凤冠,保养得当的妇人坐在软榻上,胳膊撑着抚手,精致的面容上尽是怒意。

青绿古铜鼎紫檀木香案上放着一尊紫檀座掐丝珐琅兽耳炉,里头正燃着百濯香,香气袅娜,幽幽荡荡的,一雍容华贵的女子坐在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伸手扇着那香,见太后怒气不消,款款上前。

”母后,您消消气。”女子替太后斟了一盏茶水,抿着红唇笑道,“如今圣上看重陆慎,自然万事多与他商量,但他陆慎到底是个宦官,翻不出您的手掌心的。”

太后闻言冷笑了一声:“先皇在世时,特地嘱咐过不要让这些阉人得势,此前王吉祥还好拿捏,如今换了那疯狗接任东厂,哀家的眼线全被他给清了。”太后说到机此处愤愤甩袖,手指捏着眉心怨道,“皇帝现在又只信这阉人的谗言,怨哀家不给他自由,可叫哀家愁恼。”

“母后,您要知道,百官宴的事陛下可就是听了您的话,没请那陆慎赴宴坏了祖制,这说明陛下心里还是相信您的啊母后。”

听完女子这话,太后的面色稍稍缓和。

“陛下毕竟还是年轻气盛,易受奸人蛊惑,时日长了,他自然会知晓母后您对他的一片苦心了。”女子柔柔地笑。

太后看了一眼女子,正色:“你说的也有道理,时日长了,皇帝他自会晓得孰真孰假。”

说到此处太后忽然抬头道:“对了,雅儿,除夕那天,你带着兰安一同入宫祭祖。先帝在时最疼爱的可就是你,你也该尽尽孝心。”

“是。”卫雅笑意盈盈地应声。

……

雪也接连下了好几日,院子里的青石板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红艳艳的梅花也全然镀上一层了银白,更显得万分娇艳欲滴了。倒是那几株罕见的白梅,此刻映在一片银装素裹里,倒是没那么稀罕了。

快有五日便到除夕夜。东厂里上上下下都忙的厉害。

而自腊八过后,陆慎便被晋文帝派去隋州查案,据说查的是隋州知府贪污赈灾款一案,一去便是十几日。

陆慎不在东厂,阿珠可就闲散了许多。

这些时日,阿珠便成天窝在小厨房里同钱嬷嬷和竹磬儿磕着瓜子儿闲聊。

今儿,阿珠照往常一样,坐在小马扎上,一边扒着核桃,一边同二人聊得眉飞色舞,三人正聊得起劲儿时,忽见福禄匆匆跑进了后院,身上还带着一层白白碎雪渣,扒在那门框上着急喊她:

“阿珠,督主让您给他送衣裳去。”

阿珠闻言微愣,正在扒核桃的小手也停了,抬头瞪着两只圆溜杏眼:“督主?督主回来了?”

福禄点点头,“回来啦!不过回了司礼监,说是今夜不会东厂歇息了,临近年关,需要批红的折子还得这几天抓紧批完。”

“夜里估计冷的很,阿珠你可得拿几件厚衣裳过去。”钱嬷嬷听罢也仔细叮嘱道。

如今已近腊月,夜里寒气甚重,司礼监不比东厂,屋内不设地龙,若是没几件厚衣裳御寒,恐怕会染上风寒。

“行吧,那我马上过去。”阿珠恋恋不舍地扔下了手中的核桃,拍了拍手上的核桃沫,对钱嬷嬷和竹磬儿儿嘱咐道,“那咱们回来继续聊啊。”

”知道啦,知道啦,你快去吧!”竹磬儿点头,推着阿珠往门外走。

阿珠说罢便回了寝屋给陆慎拿了一件厚氅衣,刚走到半路上想起什么似的,又回来拿了个鎏金的捂手炉。

靴子踩在厚厚的雪地上,嘎吱嘎吱的,一步便是一个脚印。寒风凛凛,阿珠裹了裹身上的袄子,缩了缩脖子,白嫩的小脸冻得两片红。

红墙绿瓦,稀稀拉拉的碎雪都往少女细嫩的脖颈里钻,阿珠冻得直哆嗦。

走在路上望着身边提着食盒与自己并排走的的福禄,阿珠磕磕巴巴问了句:“福禄,督主今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督主今儿一早就回来了,回来便被圣上召去了议事,午膳都没用就去司礼监批红了。”福禄说到这里面上很是在心疼,叹道:“督主也太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了,上回的风寒可还没好全呢,铁打的身体也架不住这么熬下去啊!”

阿珠闻言弯唇笑了笑,“福禄,没想到你还挺关心督主的嘛。”

“我还以为咱们东厂的奴才个个都怕督主呢。”

福禄闻言挠了挠头笑:“我跟了督主这么多年,其实督主他不是坏人。”

“可别人都说他心狠手辣,滥杀无辜啊。”阿珠先前便听说过陆慎的那些事迹,再联想到他那一院子的梅花,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那你说,你来东厂这么多天,督主他真罚过你吗?”福禄一本正经问。

阿珠仔细想了想,陆慎好像确实是没罚过她。先前他虽然总是吓唬她说要把她晚膳给罚了,后来其实也并没罚去过她一餐。

见阿珠摇头,福禄便朗声道:“那不就成了,这些传言大都是以讹传讹,督主可没那么可怕!”

“那院子里的梅花呢?”阿珠神色狐疑,“督主说可是用人做花肥的。”

福禄闻言面色一愣,忙打着哈哈道,“这、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不过我觉得,督主罚得肯定都是那些心怀不轨的坏人,像我们这些一心对待督主的,自然不会有事了啊。阿珠,你说对吧。”福禄笑呵呵地看向阿珠,寻求认同。

阿珠闻言干笑了几声,心虚地别过了脸。继续跟着福禄往内宫走。

待经过仁寿宫后,忽见一个宫女蹲在角落里,神色痛苦地捂着肚子,见阿珠二人过来忙拉着阿珠的衣袖嗫嚅:“这位妹妹…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将这衣裳送到仁寿宫去,我……”女子话未说完便又捂了捂自己的肚子,眉头紧蹙,一脸的难受之色。

“姑娘你怎么了啊?”福禄上前扶住那宫女的胳膊,热心问道。

宫女神色为难,欲语凝噎,看到阿珠时顿时乞求道:“我、我还是同这位妹妹说吧。”说罢女子便白着那张俏脸朝阿珠招了招手,阿珠面色微愣,还是附耳过去。

福禄只见那女子对阿珠耳语了一阵,阿珠便神色了然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们帮你送过去,你先回去换件衣裳吧。”

“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们了!”那宫女握住阿珠的手感激不尽,随后便将那叠衣服交给了阿珠。

望着那宫女蹒跚走远的背影,福禄疑惑道:“阿珠,她方才同你说什么了啊,你怎么就答应了啊。”

“这是咱们姑娘之间的事,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啦,走吧,福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阿珠将大氅递给了福禄,自己拎起那一箱衣服朝仁寿宫宫的方向走去。

福禄虽然没听懂,但还是乖乖地跟着阿珠一同去了。

也不是阿珠太过心善,只是那名宫女突然来了月事,裤子上沾染了血迹,若是大喇喇进了仁寿宫恐怕会犯了太后娘娘的忌讳。可又不敢耽误时辰,只好托阿珠帮忙。

同是女子,阿珠也知道来月事时的腹痛有多难忍,见那宫女实在可怜,阿珠便答应帮她这个忙了。

待两人一同到了仁寿宫正门,福禄便停下了脚步,看向阿珠道:“阿珠,我就不进去了,你过去送吧,交给守门的宫女就行。”

阿珠不解,杏眼微瞠:“为啥啊,你咋不和我一起去呢?”

福禄闻言面色有些为难,只好对阿珠低声道:“听说太后极不喜欢宦侍,向来也不愿宦侍伺候。我还是不进去为好,免得触了太后的霉头,惹她生气。”说到这里,福禄叹气,清秀的面上有些神伤,“也是了,是个人都会嫌弃我们这些不男不女的玩意儿。”

阿珠听罢也是有些诧异,没想到太后对宦官竟是这种态度,不过见福禄模样有些可怜,阿珠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福禄,千万别丧气,你这么好,我们都把你当好朋友的啊。”

福禄望着阿珠一脸诚挚的模样,顿时感动得眼泪汪汪。他们这些阉人平日里受到的歧视多了,自己也不把自己当个人了,这会子见阿珠竟真心安慰他,心中顿时好受多了。

“那我先进去了啊。”阿珠边说边进了仁寿宫,殿外有一个蓝袄红裙的宫女正守着门,见阿珠过来,立刻伸手拦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

“我来给太后送衣服。”阿珠说着抬了抬自己捧着的衣裳,以示自己说的是实话。

那名宫女见状上下打量了一番阿珠,狐疑道:“往日都是采茶过来送衣裳,今儿怎么换人了?”

“她病了,托我帮她送来。”阿珠闻言便知晓方才那个姑娘应该就是这个宫女口中的采茶了,不想惹上太多麻烦,阿珠便直接半真半假地回了。

那宫女闻言点了点头,接过了阿珠手中的衣裳趾高气扬道:“行了,你走吧。”

阿珠点头便走了,刚走至石阶下,那朱红色殿门忽然开了来。

一名身着碧色大袖衣的女子娉婷而出。

“长公主。”那名宫女立刻毕恭毕敬地喊了声。

“发生甚么事了?”卫雅抬手,嗓音娇柔。轻轻抚了抚自己乌黑的发鬓,涂着玫红色丹蔻的指甲艳艳夺目,就如她生得那迤逦逼人的模样一般,摄魂夺魄的很。

“回长公主的话,是混堂司的宫女来给太后娘娘送洗好的衣裳。“

“是嘛?”卫雅懒洋洋地瞥向了走远的阿珠,在看见少女的侧脸时方才还稍显懒散的美目骤然怔愣。

“你说她是混堂司的宫女?”卫雅面色忽然有些古怪。

宫女应声。

卫雅美目半眯,了无兴致地收回了目光,抬手对着身旁的随身侍女叫了声“回府。”随后便袅袅娜娜地摇曳着身姿走了。

……

待阿珠和福禄到了司礼监,已是半个时辰后。

陆慎正在案桌旁批着折子,头也不抬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福禄忙道:“路上雪大,耽搁了些时辰。”说着便将食盒打开,“督主,特地给您带了鸡汤来,您快趁热喝点暖暖身子。”

“先放那儿吧。”陆慎淡声。

阿珠见鸡汤还在冒着热气呢,喷香扑鼻的。直接拿出瓷碗,给陆慎盛了几勺,朝那人脆生生道:“督主,您可别等了,快趁着热喝吧,再等可就凉了。”

陆慎闻言抬眼,小姑娘正皱着那被冻得红红的鼻尖吸着鼻涕,眼眶一圈红,杏眼水润,不知是冻的还是怎的,像是被人欺负哭了似的。乌黑的双丫髻上还落着一层薄薄的碎雪,整个人剔透的好似个玉团子。星星小说网更新最快 电脑端:https://www./

阿珠也打量着陆慎,不过十几日未见,阿珠便发觉这人似乎瘦了些,眼下的青黑也更重了些。

皮肤更白了,没有血色似的。眼皮微微敛着,眼底黑沉沉的,模样怵人的很。

艳丽又可怕。

不过好皮相就是好皮相,还是比要常人好看的多。

“端过来吧。”陆慎将朱毫搁在了石砚上,长指微屈,按了按眉心,神态显然有些疲惫。

阿珠听罢忙将鸡汤端了过去。

瓷碗在置在桌案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督主,您看。”阿珠捏着两指揭开青瓷碗盖,吞了一口口水,乌润的眼儿盯着那碗里的浓白的汤,软着嗓子道,“督主,这可是人参乌鸡汤,里头还搁了红枣呢。”

陆慎端起了那碗,用汤匙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嫣红的薄唇微被汤汁微微润湿,阿珠瞧着又咽了一口口水。

“好喝吗?督主。”小姑娘巴巴儿问。

“想喝?”

耳边传来男子懒懒的嗓音。

阿珠闻言那双乌盈盈的杏眼微瞠,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奴才哪能喝您的鸡汤呢,您多喝点,多喝点!”

“是嘛。”陆慎轻哼了一声,抬眸看向福禄,“再盛一碗。”

福禄应声,连忙又另用碗盛了一碗鸡汤端了过来。

“福禄,剩下的你端下去喝吧。”陆慎那双桃花眼弯弯,模样很是亲切。

“给、给奴才的?”福禄一惊,端着的鸡汤的手都颤了颤。

“是啊,拿去喝吧。”陆慎点头。

“奴才谢督主!”福禄拎着那瓦罐的鸡汤屁颠屁颠地儿跑门槛上坐着喝了。

看着福禄那副美滋滋的模样,阿珠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方才陆慎问时她就不推辞了,呜呜…小姑娘心里更委屈了。

见陆慎气定神闲地喝着第一碗鸡汤,阿珠在旁边默默地戳着手指。

浓郁的鸡汤香气仿佛长了眼睛似的直直往阿珠的鼻子里钻。

她好冷,她好饿,呜呜……

就在阿珠快被悲伤淹没时,忽听陆慎那天籁般的嗓音落入耳中。

“我喝不下了,李元珠,这一碗,你勉为其难地帮本督喝了吧。”

阿珠抬头,圆眼湿润,白嫩的腮边还挂着一滴泪。

陆慎一愣,还以为小姑娘怎么了。

殊不知,这是阿珠硬生生被馋出来的眼泪珠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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